分卷閲讀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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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忙吧。”話雖這麼説,但是夏冰洋卻沒有接電話。
紀徵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掛電話的跡象,失笑道:“不是要掛電話嗎?”夏冰洋又耗了一會兒,耗到有人在外面敲門,才道:“那我掛了?”
“嗯,早點休息。”夏冰洋掛了電話後,紀徵把手機放在駕駛台,為了防止自己在夜間疲勞駕駛,所以打開了車載音箱隨便放了首節奏舒緩的歌。
在他有限的歌單循環七八遍後,他駕車行駛在點着路燈的山間公路上看到了一條寬路縱深到山林間的一片璀璨的燈光,那是金石倉儲園。而路燈只建到通往金石倉儲園的岔路口。
考慮到再往上走沒有路燈,紀徵把車停在路邊,改為步行。
逐漸遠離岔路口,前方的公路越來越暗,路旁的林木遮住了天上那半扇月光發散出的淡淡的清光,四周黢黑一片,只有看不見的動物從茂林裏竄過,發出刮帶林葉的響聲。
紀徵打開手機手電筒照明,沿着山路往上爬,很快爬到了山巔。山巔是一片茂密的樹林,雖然山林裏不辨方向,但是找一顆卓爾不同的珙桐樹倒不是不可完成的任務。紀徵在特意備了一個指南針,依靠夏冰洋告訴過他的從山路進了林子就一直往正西走這條線索,在徒步了二十分鐘後終於找到了藏在山林內腹的珙桐樹。六年前的珙桐樹還不是那麼的拔,高度只和一半雜樹平齊,也還沒有顯出卓越風姿,只靜靜的收斂光芒藏在密林深處。
紀徵繞着樹幹走了一圈,用手機照着地面,所見之處的地表全都堅硬且平整,並且四周的草木並沒有被摧折的痕跡。如果樹下埋了死人,翻了新的土壤會和周圍的土地顏斷層,且踩上去有輕微的塌陷,但是紀徵繞着樹走了好幾圈,仔細觀察過地表,在樹下西偏南二十三度,夏冰洋説埋着屍體的準確方位發現了三四個分散的螞蟻。他甚至用手掌去受各處土壤的濕度,最終確認了樹下的土壤沒有被翻動過,也就是説此時吳崢的屍體並沒有被埋在這裏。
得到結論後,他用手機對着樹下拍了幾張照片,然後順着原路返回。返回的時候出現了意外,雖然他帶着指南針,但是指南針沒有確到毫釐之間,回去的路上偏移來時的路線,偏向了西南方。紀徵很清楚他不可能走和來時一模一樣的路線,但是他也知道只要他沿着準確的方向走直線,就一定能走出林子。
林子裏很安靜,安靜到只有他自己的腳步聲和他撥開樹木枝丫的時的響動以及還有雜草和他的褲腳的摩擦聲。換做其他人,走在幽深寂靜的深林裏,心裏難免恐慌,但是紀徵沒有,他內心足夠強大,強大到身後撲簌簌竄過不知名的生物都不足以讓他回頭一探究竟。但是他卻在行走了十幾分鍾後,在四周一片寂靜的情況下,忽然剎住了步子——他左腳的觸和右腳的觸不同,右腳踩在地上的觸很堅實,但左腳卻覺到柔軟,就像在堅實的地面上灑了一層蓬鬆的新土,就像他試圖在珙桐樹下找到的觸......
他回過身,用手機往下一朝,神頓時冷卻了。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片摧折痕跡過重的雜草,那片雜草圍着長約兩米寬約一米,呈不規範的矩形的圖案。地上之所以出現圖案,是因為有一片土壤的顏和周圍地表顏不一樣,顏較深且土質較新,甚至有些蓬鬆,就像是剛從地底下翻出來的新土,而那片新土的形象就像一口棺材,恰好可以埋一具屍體......
紀徵蹲了下來,從西裝褲口袋中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把匕首往下一,土質果然鬆軟。他放下手機,用匕首一點點往下挖,往下挖了三十幾公分後,匕首忽然扎到了柔軟但有韌的東西。他拔出匕首接着手機燈光一看,一股涼意霎時撲在他脊背。
刀尖帶出了一塊結塊的土壤,而土壤結塊的原因則是沾了血,血把它們凝固在了一起。紀徵放下匕首,單膝點地蹲在坑邊,用雙手繼續往下挖,挖着挖着,他渾身一僵,左手在土層裏緩緩轉動——他摸到了類似人體手指的東西,他捏着其中一手指往外一拉,一隻人體的左手赫然躺在泥土中,暴在他眼前。
紀徵的心迅速跳了幾下,紋絲不亂地順着這隻手的方向繼續清理表面的土層,撥開了躺在深坑裏的屍體頭部上的泥土。當他看到屍體的臉時,心裏又是一冷。
這具屍體不是吳崢,夏冰洋給他看過吳崢的照片,吳崢長相英俊,五官稜角分明,而躺在屍坑裏的人臉型渾圓,一雙糙的亂眉,下顎短平,和吳崢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他沒想到離開珙桐樹後竟然能發現一具屍體,更沒想到這具屍體竟然不是吳崢。但是既然已經發現了,他就要清楚被他發現的這具屍體的身份。他對着屍體拍了幾張照,然後搜邊屍體身上的衣兜,終於在屍體外套內襯口袋發出一疊名片,有十幾張,已經發了。
這十幾張名片是一樣的,紀徵撲落上面的泥土,用手機燈光照亮,名片很簡單,只有名字和一行聯繫電話——楊澍,1387879xx64。
紀徵翻到名片背面,這次在水印下看到了一行楷體小字,應該就是這個楊澍務職的地方。當紀徵看清那行楷體小字時,那行字像一股莫名的力量撞進他的眼睛裏,在他眼中引起一陣震顫。
名片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