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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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徵當真可笑、荒唐、又殘忍。
紀徵沒有替自己辯解,因為他解釋不清楚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更重要的是,蘇星野在他心裏泯然眾人,他不會像一個路人解釋自己在情上遭遇的一切。
他承認他的確有蘇星野口中殘忍的一面。
紀徵什麼都沒説,連道別都省略了,他沉默着看了蘇星野最後一眼,這一眼中包含了這一輩子都不再相見的可能。就像當年蘇星野送他去機場,他拉着行李箱走過安檢口,回頭朝蘇星野看去的最後一眼,在心裏對他説了聲‘再見’。
離開餐廳,紀徵仰頭看了看漆黑無邊的夜幕,低頭時被街邊的路燈晃了眼睛。他定了定神,沿着人行道往停車的廣場走去。
周圍的人羣和他擦踵而過,他能清楚地聽到人羣的笑鬧聲,受到被人不小心撞到肩膀帶來的衝擊,也能在對方向他道歉後回一聲沒關係,但他心裏始終空飄飄,虛撈撈的,周圍的一切沒有給他絲毫真實和厚重,他像是頭重腳輕地走在雲層裏。
茫然地向前走了一段路程後,紀徵終於知道他心裏為什麼到焦急,究竟想要迫切的證明什麼,所以他拿出手機撥出了夏冰洋的電話。等待電話接通的十幾秒鐘,他很心慌,慌到險些筆直的衝過亮着紅燈的人形道。
“喂?哥?”夏冰洋叫了他一聲,紀徵高懸的心忽然重重往下一落,在腔裏發出一聲悶響。
他跟隨人羣走過人行道,問:“在幹什麼?”夏冰洋的語氣煩躁又無打采:“熬夜,加班。小孫在哪兒?”他高聲向什麼地方問道,隨後紀徵聽到一個女孩子和他對了幾句話,夏冰洋又道:“讓小孫去買飯,按十五個人的量買,鄧雨潔做完筆錄後把她帶到我辦公室,婁姐回來了告訴我一聲。”又是一記關門的聲響,電話裏嘈雜的背景音消失了,夏冰洋貌似進了一個比較安靜的房間。
好些時間沒聽到紀徵説話,夏冰洋又叫了一聲:“哥?”紀徵聽着他的聲音,頭重腳輕的飄忽漸漸消失了,腳下也變得堅實,微笑着問:“怎麼不叫我紀徵哥了?”這個問題來的突然,夏冰洋靠在窗台上仔細一想,發現和紀徵在一起後,他的確改口管紀徵叫‘哥’,不再叫‘紀徵哥’。其中原因他沒細想過,現在想一想,原因或許是他始終對紀徵保留着一份尊重,又為了和紀徵顯得親密,也就不再輕易喊紀徵的名字。
而事實正是他從未當着紀徵的面叫過紀徵的名字。
夏冰洋想到了原因,但沒説出口,從兜裏摸出剛才從郎西西桌子上順來的一糖,肩膀夾着手機,撕着糖紙笑道:“怎麼?你不想聽我叫你哥?”紀徵到了停車的小廣場,從一排車輛前走過,道:“叫什麼都一樣,稱呼而已。”這話是大實話,但是夏冰洋聽着卻不是很快,他含着糖,口齒不清道:“我對你的稱呼和其他人對你的稱呼能一樣嘛。”説着彎往陽台上一趴,看着警局窗外的街景夜:“我想想還能怎麼稱呼你——”話音還沒落,他心裏已經有主意了,把糖從嘴裏拿出來,彎笑着,嗓音灌了糖似的變得甜膩膩的:“我以後就這樣稱呼你,好不好呀,老公。”紀徵找到了自己的車,站在車旁正拿着車鑰匙解鎖,聽到夏冰洋拖着尾音甜膩膩地叫他老公,手腕子一抖,車鑰匙掉在了地上。
他定了定神,然後彎撿起車鑰匙,開了車鎖拉開車門坐進車裏,才道:“好。”夏冰洋對他略顯平淡的反應不滿意:“不想聽嗎?那算了,還是叫紀醫生吧。紀醫生給我打電話幹嘛?有事快説,我很忙的。”紀徵很淡定地驅車上路,任夏冰洋在他面前撲騰得再厲害,他也能輕而易舉地捏住夏冰洋的七寸,道:“想夏警官了,想聽聽夏警官的聲音。”夏冰洋一聽,立即就笑了,清了清喉嚨道:“哦,那你想聽什麼?”紀徵沉聲笑道:“想聽夏警官再叫一聲老公。”夏冰洋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拿起喬來,道:“一天一次,今天已經沒機會了。”紀徵再次往他七寸上捏,柔聲道:“不能通融一下嗎?”夏冰洋對他的温柔一向沒有抵抗力,但凡紀徵壓着嗓音語帶笑意對他説話,他是沒有任何節|和立場而言的,所以當即把自己剛才説的話餵了狗,老老實實地叫了聲‘老公’。
紀徵輕輕一笑:“乖,老公聽到了。”夏冰洋扶着額頭,耳發燙,又一次認識到了他不是紀徵的對手,紀徵總有辦法把他牢牢的拿捏在手中,但是他喜歡也很享受被紀徵把控的覺。
紀徵道:“老公現在去北郊金石倉儲園,夏警官還有什麼要代的嗎?”夏冰洋現在被紀徵的頭腦發熱,張嘴就要學舌,好在一絲羞臊讓他臨時改了口:“你到哪了?”
“還沒出城,估計還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夏冰洋看了看手錶:“已經八點多了,晚上山路難走,你開車一定要慢點。”
“嗯,放心。”夏冰洋想了想,又道:“算了,別走夜路,明天早上再去吧。”紀徵笑道:“白天沒有時間,只能晚上去。別擔心,我駕駛技術還可以。”夏冰洋道:“那我不跟你説話了,容易讓你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