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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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禮物。
至於後來又為什麼報考建築專業……
林戚猛然收住了跑遠的思緒,才發現自己還掐着賀蘭的手腕,他緩緩鬆開手,皮膚上留下幾條月牙型的紫紅淤痕。一定很痛,林戚想着,深一口氣,鼓足勇氣問:“為什麼不扔掉?”
“……”賀蘭是發自真心地惑不解,他垂頭看了一眼紅繩上串的戒指。戒指上是冬霧細碎的鏤空剪影,表面如同蒙了一層真實的冰雪,叫人懷疑這東西會不會下一秒就融化在他身前。
他的回答卻很無關緊要,説道:“因為很好看。”林戚縮了縮手指,像是無所謂似的看着別處,餘光卻緊咬着戒指不放。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是十分難過的。林戚貌似瞭然地説:“這樣。”賀蘭幫他把接下來的扣子都繫上,和林戚出去看衣服效果。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並肩站在一起,他照的那面鏡子裏,林戚的身影被割碎,只留下殘缺不全的一半,眼尾赤紅。
賀蘭不知道什麼叫“看臉”,他從來不是需要看眼的人。
就如同這樣的境地裏,林戚不知道被他脖子上那枚立冬勾起了什麼樣的回憶,還緊攥着拳頭,紮在那神恍惚。賀蘭明煦卻把林戚往自己身側拉了一把,叫他再靠近些。
他們兩個便終於在同一面鏡子裏。
耀目的美的琉璃燈光,面帶職業微笑的服裝店小姐,高度清晰的全身大鏡……所有的一切縮在林戚的眼珠裏,變得非常刺目。
他還在被顛覆認知的輕微崩潰之中沉浮不定,賀蘭卻自然地低頭,呼靠近。很近了,這人便道貌岸然地伸出手,去拍林戚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然後壓低聲音説:“以前我也臆想過這一幕。”林戚才好像有點醒神,睜大眼睛。賀蘭卻更近地貼住他的耳廓,得寸進尺、或者是死皮賴臉地繼續道:“在我們的婚禮上。”婚禮,愛侶被所有人見證許諾天長地久的一場儀式。
林戚便説:“太可惜,我從來沒想過這些。”他不知被哪句話刺到逆鱗,或許從看到立冬起就已經十分狂躁,只待尋一個發的出口。賀蘭給了,他便死死抓住,要作威作福,要為所為。
他又説:“我只想着什麼時候可以擺你。”語言像一把一把鋒利的箭,供人在慌亂時用作掩飾的盔甲。明明知道有些話不能説,可事情失控時那些惡意便噴薄而出,林戚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悲,他冷笑道:“你太噁心了,我當時不想看到你,現在也不想。”這話實在傷人。賀蘭明煦卻沒有生氣,看着他道:“那告訴我。”
“什麼?”林戚覺得自己咬到了不知道哪裏,舌尖有股血腥味在擴散。
服裝店的員工在他們説話的時候便悄悄退遠了,她知道不便打擾客人間的私語。
賀蘭不放過林戚的眼睛,盯着他道:“我哪裏讓你噁心,你全部告訴我。”林戚冷笑一聲,頃刻間似乎有另一個漂泊的惡毒的靈魂佔據了他的身體,他好像真的在思考。
然後啓:“我不喜歡短髮不喜歡慢跑不喜歡電影,我基本什麼都不愛吃,你送的東西我一聞就想吐。我最不喜歡的就是等人,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回嗎?我最怕痛,你又是怎麼對我的?”前頭似乎還是小打小鬧,説到最後一句就是真刀實槍了,字字都往心上戳。林戚發現找到可以刺痛他的武器,也不管那把槍會不會走火,扛起來便轟,連自己都不管:“你是不是以為我很?我告訴你,每一次我都很痛,痛到恨不得去死――”
“別説了。”賀蘭明煦眸中已經有了痛,這種事談起來雙方都難堪。他不知道什麼理由能讓林戚連這都拿出來擋牆做防,但心口的確被撕裂,生生地疼着。
林戚還要繼續説,賀蘭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他便諷刺地一笑,裏吐出的濕氣纏過指縫。
結了帳,再上車。林戚卻坐在副駕駛,手指沒有規律地敲着車門,看着外面整齊劃一往遠處蔓延的的路燈,抿嘴發呆,剛才的氣勢不知道潛伏在哪裏。
快要到了。
車子停在小區的地下停車場,頭頂昏暗的光源讓一切都失真,打瞌睡的幼貓在後座呼平緩。林戚眼見着賀蘭又把車門鎖了。
還特地開一遍關一遍叫他知道,真他媽幼稚的要死。
“你很喜歡在車上?”林戚抬起眉尖,挑釁式地含沙影。
賀蘭深深地看着他,眼中有些説不明白的東西,非要形容,那叫“心疼”。林戚討厭這種情緒出現在任何身邊人的身上,更極端厭惡別人對他的同情、或是憐惜一類的情。
最厭惡的就是賀蘭明煦竟出一絲帶有此類“骯髒”情緒的眼神。
顯得自己十分弱勢一般。
林戚下意識又要説些口不擇言的話來讓他的表情碎裂。賀蘭卻先開口了,他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裏略有迴音,但還是很悦耳。賀蘭説:“林戚,你在別人面前倨傲的樣子、或者對什麼東西不屑一顧的樣子,和你跟我強裝兇狠的樣子……”他好像要説出什麼非常可怕的事實,林戚卻沒有再打斷的力氣,聽他順水推舟地説了出來:“……我真的瞭若指掌。”林戚總覺得嘴裏還有些血腥氣。
他沒有靠近,兩人隔着一段安全距離,賀蘭卻好像已經衝破林戚的膛,隔着肋骨準確地抓住了他的心。
“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