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分卷閲讀69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時此地不可戀棧,但戀姦情熱之下卻哪裏忍得住?足足三輪之後,看看已快午時時分,這才鳴金收兵。

花影服侍無月手忙腳亂地穿好衣裳鞋襪,整理好髮髻。

無月摟住她親熱一番,殷殷道聲來再會,便匆匆而去。

值班守衞將無月一路帶到入口,他原本想記下行進路線,可經過七八個岔路口之後,這宮一般錯綜複雜的隧道又把他徹底搞懵,再也分不清東西南北,似乎走的也並非來時的路線,便只好罷了。

無月出了飛鷹閣一路瘋跑,在秋水軒院門外停下抹了把臉,讓呼和心跳平穩一些,摸摸頭上髮髻,渾身上下仔細檢查了三遍,終覺沒什麼不妥,這才施施然踱了進去。

然而他忘了照照鏡子,白裏透紅的玉頰也太紅了一點吧?那是花影上的胭脂印兒,抹開了未完全擦淨。

在大廳、內室之中探頭探腦地轉了一圈,還好,乾娘不在,他走到大廳東頭書房門外豎起耳朵聽了一下,裏面有人説話的聲音,心知她還在開會,不由得如釋重負,大大鬆了一口氣,暗道僥倖!

午飯時慕容紫煙等羅剎門高層才散會出來,見了無月的模樣,她心知必定又被那婦揩了油,不由心中暗妒:“以無月的風格,多半還和她上了牀!真搞不懂這小冤家,咋就那麼招女人喜歡?”她免不了盤問一番,諸如在地宮中待了多久、都做了些什麼之類,無月一一照實回話,倒也對答如,唯獨將他和花影曖昧之事忽略過去,重點將大姊匪夷所思的悔過窟地下花園和水晶穹頂猛誇了一番!

慕容紫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緩緩地道:“你在悔過窟中待了那麼久,就只是跟着二姨娘一直逛花園聊天麼?”無月背上冷汗直冒,無言以對,囁嚅着道:“我其實、其實……嗯,那個……”哼唧半天也沒説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深知乾娘最恨欺騙,悦賓樓老闆娘便是又一個例證,對乾娘與其説謊,還不如啥都不説。

慕容紫煙見他如此狼狽,大致也能猜知一二,心中不湧上深深的無力,加之幫務繁忙,有些懶得理他,只是淡淡地道:“我可警告你,在我有了身孕之前,若你讓哪個女人先懷上你的孩子,哼哼~”無月不頭皮發麻,心裏亂七八糟:“那次在銷魂府……若是嫣娘懷上了,我的孩子可要小命兒不保!咋辦呢?”嘴裏含含糊糊地應承道:“那是那是,您以後是正室,嫡子該由您所出……嘿嘿,那個地宮花園麼,得還真不錯!”乾娘老糾纏這些問題,令他難以招架,只好想法岔開話題。

慕容紫煙淡淡地道:“你明白這點就好。至於韻兒的奇思妙想,倒的確不凡,可掏錢的卻是我!為了按她的設想挖掘建造“悔過窟”,你知道一共花費了多少黃金麼?光是那些水晶的蒐集、熔鍊和成型就整整花了兩年時間,耗費的黃金幾乎抵得上這座大院的三分之一!”對於乾娘何以如此縱容大姊,無月一直想不出個所以然,不由撓了撓頭道:“有那麼嚴重麼?不會吧?”他倒不是成心和她較勁,而是見分散她的注意力成功,就得趁熱打鐵,免得她老想着花姨之事鬧心。

慕容紫煙道:“可不是!當年修建時練武場邊還沒有小湖,工匠挖掘隧道通過去,在下面十丈深處先挖出一個高四、長二十六、寬十九丈的大室,即所謂的天井,再從上往下挖,同時及時運出土石免得塌下,將地下花園穹頂上挖穿一部分,在上面蓋上水晶,在水晶上方大坑中引入活水成了小湖。好之後,在東西南石壁上挖出八座小院,還得敷設磚牆,砌磚構建半圓形拱頂,是不是很費事?”無月連連點頭稱是,當然不過是敷衍而已。

慕容紫煙接着説道:“若非當年建造地宮耗資太過巨大,我還可以將產業做得更大,也用不着再打長鯊幫的主意了。”在她的家族思維中,財物和奴婢不夠用都可以用搶的,那是天經地義不過之事。

************

午後天氣不錯,後花園梅苑中梅香陣陣,令人神清氣,慕容紫煙、煙霞仙子和查莉香坐在梅亭中品茗賞梅、閒聊家常,賽西亭站在書案邊指導無月書法,曉虹站在另一邊欣賞。查莉香不時看向無月,眼中滿是慈愛。

慕容紫煙佯嗔道:“莉香,別用這種眼光看他好不好?總覺你要搶走我兒。”查莉香笑道:“反正無月很快便不再是您的兒子了,讓給屬下如何?”隨着北風匆匆而來,這份寧靜閒適的氣氛被徹底破壞。

渤海鑲黃旗旗主佟天來、關中鑲白旗旗主夜霧霜先後用信鴿向夫人發來一封密函。

佟天來在密函中寫道:“官軍已對河間府鑲黃旗總部羣益山莊發起試探攻擊,卑職已按夫人吩咐,鑲黃旗全體戒備並將重武器藏入地下暗道,下一步該如何行動?尚祈夫人示下!”夜霧霜的密函中則寫道:“鑲白旗綏德府外圍組織頭目汪家明、李太貴已聯絡各鄉鎮做好行動準備,同時已傳令分散於周邊地區的小頭目宛兒、畢和侯啓良等人,隨時準備策應汪家明等人的行動。”在曉虹的建議下,慕容紫煙當即回覆佟天來:“羣益山莊所屬旗兵暫入地下暗道,留下當地莊丁去敷衍官軍,儘量不要發生衝突。”回覆鑲白旗夜霧霜:“開始行動,煽動饑民衝擊縣衙府庫搶糧,但要注意控制規模,做得要象當地饑民聚眾鬧事的自發舉動,只需引開朝廷注意力即可,要避免發生全面大規模衝突。”剛處理完此事,綠絨又匆匆趕來,神慌張地叫道:“夫人,不好了!老爺突然回府,眼下正在騰龍閣碧雅軒中,希望夫人帶公子過去見見面。”慕容紫煙尚未咋地,無月卻着實嚇了一跳!

他“噌”地一下站起身來,筆上墨汁兒灑了一地,渾身冷汗直冒!

心中怦怦直跳:“我和乾爹兩位夫人私通,送給他一頂大大的綠帽,如今債主上門,咋辦?”第一反應是,立馬開溜!

他施展輕功飛掠而起,然而尚未竄出梅亭門外,已被慕容紫煙一把拽住,柔聲道:“無月,跟我一塊兒去吧,此事大家當面解決最好不過。”覺他的手在自己掌心不住地顫抖,見他眼中出哀求之,慕容紫煙心中不忍,不長嘆一聲:“人生有許多事情逃是逃不掉的,你要學會勇敢面對,走吧。”北風也是驚怔當地!老爺回府對無月意味着什麼,她非常清楚,見他如此畏懼,她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下意識地遠遠跟在三人身後向騰龍閣走去。

無月並非第一次來騰龍閣,但每次貴賓來訪,總是隨慕容紫煙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並未留下多少印象,後院深處的碧雅軒則從未去過。

再次前來,或許想竭力平復紛亂的思緒,他倒觀察得很仔細。

騰龍閣是個佔地頗廣的大跨院,以正對跨院南門而立的那座八層高塔為名。進入院門滿目皆是一排排修竹,因時值寒冬枝葉枯黃,顯得蕭索破敗。修竹間一條寬約五尺的小徑曲折,繞過騰龍塔東側向後面蜿蜒延伸。

繞過騰龍塔,經過圓拱門進入中庭,便是昨晚宴客的會客大殿,四周花園之中是四季花草花樹,僅有幾株老梅尚開着花,比起梅花苑中的繁華似錦顯得蕭索許多。小徑由大殿東側穿過,通向一長排呈倒l形、短邊朝南的延樓,十五棟連排舍將中庭和後花園分隔開,恆山派貴賓便住在這兒,此刻一個人影不見,估計都在屋裏煉氣打坐。

花間小徑曲徑通幽,由右數第三、四棟舍之間穿過,進入後花園,裏面除了各花草,小徑兩側還種了許多高大的雲杉,惟其大,一片枯黃之下更形落寞、陰森。穿行於花園之中,既無鳥語、亦無花香,四周靜悄悄地,令無月倍壓抑。

碧雅軒位於後花園中間稍靠北處,是座佔地約一畝的別緻小院,院中聳立着一棟兩層小樓,起翹飛檐由雲杉枝椏間探出一角,頗有云深不知處之

漸行漸近,無月抬頭打量小樓,屋脊下斗拱梭柱,中央正室閣樓為凸出的十字歇山飛檐頂,稍低的左右兩側過渡為懸山雙面頂,正脊、垂脊之上分別雕飾着吻獸、脊獸和走獸,搭配二樓左右各一座緻抱廈窗飾,飛檐屋脊錯落疊加,顯得豪華而典雅。

無月對諸般雜學皆有所涉獵,據他看來,這該是大院中建築級別最高、也最為緻美觀的小樓。若在平時他非得潛心研究一下不可,然而此刻……

哪有此閒情?

進入小院圓拱門,一池丈半寬、三丈長的橢圓形假山清,見水中錦鯉悠閒自在、三三兩兩來回遊動,他心中油然而生羨慕之情!

周氏龍端坐二樓西頭雅廳之中,寒暄落座之後,已有丫鬟奉上香茗。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目光在夫人身上停留片刻,便牢牢鎖定無月。

無月但覺這雙目光,簡直比敵人架到自己脖子上的尖刀更加鋭利寒冷,直似要穿透自己的靈魂!

他雙眸散亂,一如亂糟糟的心境,不時躲閃着這雙目光,覺雅廳之中似乎寒意極重,身子不有些顫抖。

氣氛愈發沉悶……

慕容紫煙不願無月難堪,忙對周氏龍説道:“龍哥,你要過來怎地也不知會一聲,我好有個準備,你也不必住在這麼冷僻的小院兒裏。”周氏龍這才收回目光,看着她微微一笑:“不打緊,這兒好,以前我常在這兒讀書,聆聽松濤之聲,何況,不過就住一兩天光景,何必麻煩夫人再派人收拾?前幾次來信,覺夫人心裏很急,便特意空趕來,就是為了早些把休書辦妥,好讓你安心!唐突之處尚祈夫人見諒。”語聲平靜,然而手指骨節卻輕微顫動不止,顯然心裏很不平靜。

慕容紫煙做事一向乾脆,從袖中拿出兩軸宣紙遞給他,説道:“相關條款咱倆先前已基本談妥,你過過目,各自蓋上手印即可。”周氏龍大概掃了一眼,薄薄兩張紙,卻似有千鈞重!

他將休書輕輕放在案上,有些傷地道:“香,好些年不見,我老了不少,你可是越來越年輕,也愈發美麗動人……或許,你的選擇是對的……唉!你做事總是如此乾淨利落,連婚姻大事也是一般,一點都沒打算再好好考慮一下麼?”慕容紫煙説道:“多謝龍哥誇獎!我主意已定,倒是不用再考慮了,你看看休書上可有什麼不妥?”周氏龍道:“休書沒什麼問題,我一向不願違拗你的意願,這你是知道的。既然決心已定,咱倆就把手印蓋……”話音未落,周韻忽然由隔壁卧室中大步走了進來!

近一年不見,慕容紫煙也惦記這位長女,忙上前打算寒暄親熱一番,然而周韻就象躲避瘟神一般側身閃了開去,令她撲了個空!

慕容紫煙一怔,卻見女兒滿臉鄙夷不屑之,冷冷地注視着自己!

慕容紫煙大難堪,心中暗道不妙:“年初讓她遠嫁揚州便與無月有關,為此她恨死了我,眼下和周氏龍之間尚未扯清,韻兒又攪進來,以她的脾,不知又要惹出多少麻煩!”她極為惱怒地在周氏龍和綠絨身上掃過一眼,那意思再明白不過:“龍哥,在這種時候你帶韻兒回來,意何為?綠絨,為何不把韻兒回府之事稟報於我?糟糕!早知這樣,真不該帶無月一同前來!”周氏龍忙解釋道:“我在蘇州剛要動身,碰巧韻兒從揚州過來和我告別,説要馬上回濟南,知道我也正準備上路,便死活要跟我一同回來,我怎麼勸都勸不住,唉……韻兒,不可對母親無禮,不要陷為父於不義!”見大小姐突然現身,綠絨已如老鼠見了貓,正渾身不自在,又見夫人責怪自已,忙一臉無辜地直搖頭,表示她也不知大小姐回府之事。

周韻無論是格、容貌還是身材都酷似乃母,情更加火爆剛烈。次女周怡則酷肖乃父,洋溢着濃郁的東方古典美格温柔淡雅。

周韻氣沖沖地道:“我沒有如此不知廉恥、自甘下賤的母親!是她不義在先,何必對這種賤人客氣!”譁!敢在羅剎女王面前説這種話,捨我其誰?

見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周氏龍怕母女倆衝突失控,忙拿起休書連拉帶拽地把夫人拉出雅廳,沿着木質走廊來到東頭書房之中,將她按坐在書案對面的紅木軟椅上,低聲勸道:“韻兒就這脾氣,你作孃的也知道,説起來也是你慣的,她過一陣就好了,你別生氣了。”慕容紫煙此刻生氣還是小事,心中更多的是內疚和不安,喃喃地道:“哪是我想慣她?畢竟不是我帶大的,接回來之後總覺有些隔膜,想盡量補償些母愛。年初韻兒出嫁,夫家為揚州首富蘇大恆的大公子蘇羽笙,這年輕人無論家世、人品和才華皆為不二之選,鼎鼎大名的江南四公子之一,也是你親自訂下的親事,可韻兒死活不願,大鬧喜宴,把本該喜氣洋洋的婚禮搞得象出喪!”周氏龍安道:“這些我都知道,韻兒是太任了些,待發出來就好了。”慕容紫煙心道:“你哪知道,我急着要韻兒出嫁正是因為無月!從去年開始我就發覺她看無月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兒,有一次竟被我發現二人躲在屋裏擁抱親吻,才催你將她的婚事辦了。婚後近一年,韻兒至今肚子不見有什麼消息,也不知和丈夫圓房沒有?此刻她和無月單獨相處,希望不要得他太難堪……”然而這等心事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