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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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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一隻灰藍信鴿噗喇喇飛起,請示上司去了。

他的態度變得緩和許多,沉聲説道:“艾莊主,姑且不説雙方拼鬥是否划算,可做人總得講點道理,那位年輕人傷了我那麼多屬下,而且間接導致朔州軍上千兄弟慘遭屠殺,此事若不做一個了結,我沒法給手下這麼多為天德神君和韓天王浴血奮戰的兄弟們一個代。”

“麥將軍想怎麼個了結法呢?”麥騰揚聲説道:“剛才我已説過,出肇事者,將他斬首示眾,這事兒才能算完!”晶兒再也忍耐不住,策馬衝上前吼道:“你們這幫強盜!咋反而還有理啦?我兄妹倆好端端地走在官道上,你們朔州軍有兩撥人見財起意,既想劫財又想劫,我大哥忍無可忍才出手的!”無月怕她吃虧,忙松繮衝到她身邊,凝神戒備。麥騰身邊有幾個裹滿繃帶的傷兵,其中一個指着無月叫道:“麥將軍,打傷我們的就是這兩人!”朔州軍頓時羣情洶湧,齊聲鼓譟起來:“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一時間吶喊聲此起彼伏、聲勢駭人!

“你們這幫蠢豬!給我住口!”一陣高亢嘹亮、尖鋭刺耳的河東獅吼倏然響起,震耳聾,其聲勢竟似不亞於那麼多朔州軍的鼓譟之聲!

威力不小的怒吼來自無月身邊,他和晶兒首當其衝,雙雙趕緊皺眉捂住耳朵,免得耳膜受到嚴重傷害。他轉頭一瞧,竟是艾棠這個小潑婦?

朔州軍士兵們似被她如此暴戾的強大氣勢鎮住,一時竟忘了鼓譟。

艾棠策馬衝到麥騰對面,揮舞馬鞭指點着那幾個傷兵,怒吼:“不要臉的混蛋!你們不是要講理嗎?自個兒摸着良心説句話,這位姑娘所説的是真是假?”那幾個傷兵瞅瞅她又看看晶兒,眼中出垂涎之,吃過苦頭仍心不改,隨即低頭不語,顯然承認晶兒所言不假。

麥騰接過話頭大聲説道:“久聞艾莊主膝下愛女兇名卓著,路人見之莫不紛紛走避,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艾小姐竟也肯講道理,實在難得。好,此事且先放放,朔州軍那上千陣亡的兄弟又怎麼説?”艾棠厲聲吼道:“他們惡貫滿盈、被官軍所殺,那是活該!我大哥是受害者,僥倖遇上官軍趕到才免遭烈火焚身之厄,此事咋能算到他頭上?要説起來,該咱們找你算賬才對!”麥騰聽得直皺眉,實未想到一個小小女孩,嗓門咋就那麼大?偏偏吼起來聲音還特別高亢刺耳,陣陣尖鋭聲波轟得他腦門嗡嗡直響,若非要保持首領威儀,他都想捂住自己的雙耳!

他覺得實在沒必要跟這丫頭比拼嗓門大,皮笑不笑地道:“那千餘兄弟的死,飛鴻山莊恐怕也不了干係吧?要不這小子獲救後幹嘛不跟着官軍走,反而來投奔你們?”

“笨蛋!剛才畢叔叔的話你沒聽見嗎?我大哥本就是投奔飛鴻山莊來的,路上遇襲獲救後,自然更要躲進來避難。你懷疑是我們乾的,請拿出證據來,否則就是栽贓陷害!”麥騰臉一變,一個小小的丫頭竟敢對自己如此無禮!心浮氣躁之下忍不住怒吼:“沒家教的死丫頭,你……”後面的破口大罵正要紛紛出籠,忽然驚覺失態,他身為堂堂朔州軍兩萬雄師的統帥,豈能跟這個小丫頭一般見識,那簡直是自貶身價!

他心裏不住唸叨冷靜冷靜,漲成豬肝的國字臉才稍稍恢復一些,半晌後總算勉強能恢復正常説話的語調:“小丫頭,如果我們拿出證據,又怎麼説?”艾棠聲嘶力竭地怒吼:“那就拿出來啊!蠢豬!只要拿得出來,本小姐承認輸了理,隨你們想怎樣,我們奉陪到底!要帶我大哥走,那是門兒都沒有!”看着麥騰那付很想發火怒罵又只好強制忍耐的窩囊樣,艾龍頗有些幸災樂禍,他最樂於見到的便是愛女把過於旺盛的力渲到別人頭上,無論是昨晚的無月還是今晨的麥騰,否則憋壞了棠兒、倒黴的只能是他。據豐富的戰場經驗,他很駕定,當前情況下沒有上峯的指令、麥騰絕不敢輕啓戰端,眼下這倒黴蛋不過是在瞎扯拖時間、等待上級的指示而已。

所以他索袖手旁觀,讓兇暴的愛女暫時充當代理莊主、全權由她負責吵架,反正這是棠兒的長項,自己樂得輕鬆一回、看麥騰的笑話。

麥騰心中窩火,掙扎半晌,既不好發火,委實又拿不出馬峪大屠殺乃飛鴻山莊所為的絲毫證據來。

來之前他曾委派追蹤高手仔細勘察過事發現場,陣亡兄弟們身上的刀痕的確是朝廷那支鋭鐵騎的制式彎刀所造成,據沿途目擊者所言,那支官軍鐵騎往南去了,他立即帶人馬往南追去,一路上卻找不到那支部隊留下的任何蛛絲馬跡,也不知跑哪兒去了?他無奈之下,只好回頭找飛鴻山莊的晦氣,因為飛鴻山莊離事發現場不過二十里地,嫌疑很大。

其實連他都沒想到那個肇事者竟真的躲在飛鴻山莊,總算還是有點收穫,無論如何,這人他一定要帶走,即便和對方大戰一場也在所不惜。他的目光來回掃視着飛鴻山莊這支龐大的鄉勇隊伍,人數倒是不少,跟他帶來的朔州軍不相上下,可武器比自己的部下更簡陋,有些甚至拿着鋤頭準備上陣,他輕蔑一笑,不過一幫烏合之眾,不堪一擊,自己大可一戰!

念及於此,他心中忽地一動,又找到了説辭:“艾莊主,你們既然説馬峪慘案跟飛鴻山莊無關,可一大早這短短時間內,艾莊主怎能這麼快就能招集起萬餘鄉勇?顯然你們是早有準備,或者該説是做賊心虛!”艾棠的河東獅吼再度發威:“昨晚我大哥僥倖不死、逃回山莊後,本小姐大怒,立馬點起本部鄉勇去找朔州軍報仇,花了近一夜功夫才集合起這麼多人馬,走到半路,正好遇上你們這幫王八加飯桶,倒省了我許多麻煩!廢話少説,可敢出來跟本少莊主一戰?哇哇哇!!!”伴隨着一陣驚天動地的狂吼,她策馬衝出,捲起一道滾滾煙塵,揮舞雪亮彎刀直取麥騰!

無月駭了一跳,這丫武功不行,膽量倒似比大姊還大!趕緊拔出彎月刀策馬奮起直追,得趕緊把她拉回來,至少也得跟去保護她!

見愛女和無月疾衝而出、離己方陣營,艾龍一下慌了神,棠兒眼看要把事情搞大,這可不在他的計劃之內,笑話是看不成了。他忙抬手一揮、隨之策馬衝出,畢泰率飛鴻山莊萬餘鄉勇手持各種武器也撲了上去!

朔州軍中那些死於馬峪的士兵的好兄弟們多站在前排,見無月出列,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頓時動起來,手持長槍頭向他衝來,領頭的大叫:“就是這個該死的王八蛋害死了咱三弟,殺了他!”艾棠本打算找麥騰的晦氣,聞言不大怒:“你個死王八蛋!敢對我大哥不敬,簡直找死!”掉轉馬頭便朝那夥當先衝來的朔州軍士兵狂飆而去,一柄彎刀在她手中舞得風雨不透且勁道十足,五六支長槍被她砍開,隨即手起刀落,那個出言不遜的傢伙頓時人頭落地,一泓鮮血由脖子中狂灑而出!

見愛女為了懲罰對大哥出言不遜的傢伙,策馬衝過去力斬對方於刀下,艾龍心中隱然生出一股快意,唯因憋屈太久,反正有公子在這兒,事情鬧得再大、夫人也不會降罪於自己,於是他仍睜隻眼閉隻眼、索繼續裝啞巴。

無論有理無理,既有人死於對方刀下,此事絕難善了!

隨着麥騰一聲令下,朔州軍士兵頓時黑壓壓一片、槍向這支鄉勇隊伍衝來,雙方各萬餘人馬快速接近,前鋒已相距不過三十丈,已進入長弓的有效程之內,雙方都有弓弩手開始彎弓搭箭。

眼看就要釀成一場慘烈大戰,千鈞一髮之際,先前飛走的那隻灰藍信鴿呼啦啦飛來,撲騰着雙翅降落在朔州軍那名傳令兵的肩頭上。

上級的指示終於到了!由於牽扯上羅剎門,麥騰不敢意氣用事、擅自挑起事端,他迅速冷靜下來,高舉右手吼道:“且慢!”萬餘朔州軍士兵快速前進的步伐嘎然而止,動作整齊劃一,顯然是一支令行止、紀律嚴明的雄師!

無月瞧得暗自佩服,戰天鷹大軍凝聚力之強大、戰鬥力之強悍,由此可見一斑,不為鳳暗自擔憂。原先他心想只要遼東無戰事,宣遼軍能騰出手來揮師南下、全力對付戰天鷹大軍,滅掉這支叛軍不過是小菜一碟,可眼下,他已不再這麼認為。

艾龍也抬手製止了鑲紅旗的鄉勇隊伍,先看看麥騰的反應再説,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否則,夫人雖然不太可能降罪,可到時光向總舵解釋這一事件、就夠他和畢泰忙活一陣。

節間分隔線:#########分##隔##線#########第567章自取其辱艾棠卻殺得起,還想衝過去把當先衝來的那七八個朔州軍士兵統統殺掉,卻被無月抓住轡頭把她強行拖了回來。

艾棠滿心不願,惡狠狠地叫囂:“大哥差點被他們燒死,這幫混蛋!竟還敢找上來無理取鬧,讓我把他們統統殺光!給你報仇!”無月沒好氣地道:“棠妹若如此胡鬧,待會兒恐怕該輪到大哥為你報仇了!”艾棠氣得直瞪眼,“人家這是在為你出頭吔!大哥倒如此打擊我,真是好心沒好報!”無月撫背安她道:“你爹昨天率鋭旗兵殺掉那一千朔州軍,已經為大哥報了仇,今兒你把麥騰氣得夠嗆,算是把利息也一併收回了,這事兒能就此拉倒最好,不過我還是要謝棠妹的。”艾棠這才好受許多,沒再窮嚷嚷。

那邊廂,麥騰接過傳令兵遞過來的回信,上面竟有朔州王的親自簽名和畫押,他心中一凜,看來茲事體大!回信僅寥寥數語,大意是:據可靠情報,飛鴻山莊是羅剎門的一處主要分舵,我們不能四面樹敵,尤其是如此強硬的對手,着令速速退兵。

無論是否樂意,朔州王既然有令,麥騰也只能遵命行事,帶大軍走之前,當然場面話他還是要説的:“艾莊主,那位年輕人傷了我不少手下,他自己也險些被燒死,相互衝抵,這事兒就此揭過。不過那一千兄弟慘遭殺害之事,我一定會查明真相,若跟飛鴻山莊有關,或許還會前來討教!咱們後會有期,告辭!”艾龍也拱拱手:“麥將軍看來還是懷疑是我們乾的,在下也無話可説,不送。”艾棠猶自叫囂:“來呀!找我和大哥算賬啊!你想揭過,我還不想就此了結吶!孬種,我呸!呸!呸!”光罵她還不解恨,又衝麥騰那邊狠狠地大吐口水!

麥騰勒轉馬頭的雙手一陣顫抖,費好大心力才勉強壓住怒火,心中把這死丫頭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兀自率軍打道回府。

晶兒上前與無月並轡而行,看着那小潑婦直搖頭:“大哥不覺得,把這丫頭娶回家絕對是一場災難麼?往後光是勸架,就夠得你忙了!”無月聳聳肩,苦笑道:“沒辦法,誰讓我當年……”他眼下唯一的指望,是那丫頭始終能找到麥騰這類可供她渲旺盛力的對頭,千萬別把火力對準他!

他轉頭對策馬過來的艾龍説道:“艾旗主,小侄有急務在身,得趕緊上路了,咱們就此別過吧,救命之恩我就不多説了,那太見外。”艾龍一怔,深意外地道:“公子這次來到鑲紅旗的地盤,遇上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兒,咱倆尚未好好聊聊呢,這麼急着就要走麼?”無月點點頭。艾龍只好吩咐畢泰為兄妹倆準備豐厚的行裝、乾糧和飲水之類。

無月轉頭看着仍滿臉乖戾好鬥之的艾棠,不一陣頭暈,不知該如何打發她。誰知她竟雲淡風輕地説道:“大哥走好,一路保重,記得多來看我,下次來如果再認不出我來,絕不會象這次那樣好過!”無月頓時呆住,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然而這丫頭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不按常理出牌,他始終不太放心,臉上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棠妹先前威脅要絕食,大哥走後,你不會真的那麼幹吧?

艾棠揪住他的耳朵湊上櫻桃小嘴説道:“大哥仔細想想,早餐時我説的那些話,有哪句説了人家要絕食的?”無月細細回想一陣,倒的確沒有,是自已把她前後説的話串在一起瞎聯想了,不訕訕地道:“那就好。”艾棠又鄭重其事地提醒道:“大哥往後有成親之類的大喜事,記得一定要事先通知到我,即便不能親自來,也一定要讓親的隊伍帶上豐厚的彩禮,大哥有把握記住麼?”無月剛想説:大哥腦子裏需要記的事兒太多了,未必有把握……

隨即見那丫頭拔出鋒利寶刀,做出一付看似要在他的或她自已的身上做點記號、來加強他的記憶的架勢,他趕緊拍拍膛、斬釘截鐵地説道:“棠妹放心,大哥絕對記得住!”艾棠這才收刀入鞘,滿意地道:“很好,否則在大哥白玉般的手臂刻上我的名字,實在影響美觀。”無月驚道:“棠妹啥時候學會了做紋身?”艾棠臻首微搖,“人家才不會,我是用刀在手臂上割出口子,傷口抹上鹽,那樣癒合時間較長,等傷疤掉落後就能顯出清晰的字跡來。大哥瞧,我這匹馬兒的身上就有我的記號。”無月凝神瞧去,才發覺她那匹戰馬身上可謂傷痕累累,艾棠兩個字的筆劃被她割錯了好幾處,她的辦法是深深地多劃幾刀、把寫錯的筆劃叉掉,再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