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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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不復存在,除了她和他,天下還有什麼能令她如此渾然忘我、意亂情?
原來火焰竟如此神奇,轟地一聲便可改變世界!從此她變成縱火專家,她喜歡看熊熊燃燒的烈火,和心中愛的烈焰相輝映,足以毀天滅地,她喜歡這種刺
的
覺,這是她的愛最形象的描繪!
她眼中耀眼的光芒倏地斂去,美麗的臉上現出深深的痛楚。後來的一切在腦際一閃而過,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歷,夾雜着一段燦爛輝煌的幸福和滿足!然而卻是曇花一現,直到此刻,噩夢仍未醒來,等待還得持續,何時才是盡頭?
她閉上美麗的眼睛,雙手合十,用心靈祈禱,無月,我就在你的屋裏,今晚就睡這兒,希望你能聽見大姊的呼喚,夜裏託個夢給我,告訴我你到底在哪兒,好麼?求求你!
將屋裏徹底打掃乾淨之後,她起身走向自己的室,當初離開時,她把門關得很死,將那個青澀少女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夢牢牢鎖在裏面。她找出鑰匙打開斑駁的木門,裏面一切如故,滿眼塵埃,恍若隔世。對他的傾心之戀便是躲在裏面一點一滴積攢起來的,現在想來,當時的她真是幼稚可笑,他不經意的幾句話便可令她神魂顛倒,或是惹得她傷心
淚!
裏面的一切她已悉得不能再
悉,但遠沒有師祖和無月留下之物那麼令她依戀,那種每看上一眼,便心中空落落地、想要
淚的
覺。
走出天府,她漫步來到湖畔,坐在枯草上,遙望對面起伏山巒和藍天白雲,呆呆出神。初
時節,
寒料峭,羣峯白雪皚皚,已有零星山花綻放,孤傲而美麗。他常説早
孤傲的花兒就像她,她很喜歡這個比喻,他是天下絕無僅有,她也得做到獨一無二,絕不能讓他瞧不起!
正在解凍的湖面一如既往的呈深藍,間或閃爍着凌亂冰稜藍幽幽的光芒,她常説藍得像他那雙深邃晶亮的雙瞳。她一瞬不瞬地凝視着湖面,越看越深,心也在一點點地下沉,卻始終無法看清湖底風光,就像看不清他的內心世界,到底都有些誰?
她最喜歡天池的嚴冬,霧凇晶瑩剔透,遠遠望去,白茫茫一片片,如煙如霧,又象藍天上的白雲,皎潔閃爍,像冰雪世界中怒放的花朵,所以無月稱之為冰花,很準確,他對待任何事物都是如此準確,就是不明白對於情,是無需這樣的;她喜歡稱之為傲霜花,就象長白山上的玉蟬,凌霜傲雪,在酷寒中綻放出絕世的美麗!這樣的別名兒,豈非更富有
情
彩?
且慢!焉知他沒有別的深意?那個醜陋花瓶中,的不就是一束冰花麼?而且……的名字中,也有個冰字……
她猛拍額頭一掌,咋老是如此胡思亂想?簡直是對師祖的褻瀆!
定了定神,繼續回憶冬季的天池奇景。湖面封凍後積雪,似與羣峯融為一體,一片純白之中,平整的湖面在陽光照耀下光彩奪目,羣峯投下輪廓起伏的藍陰影則顯得悽
美麗,她酷愛那種悽
的幽藍
,只因他喜歡淡紫
,所以她的衣衫一向都是藍紫
。
她時常掃開湖面上的積雪,就像當年北風那樣,拉着他在上面一邊滑冰,一邊放風箏,風箏很快便會飛得又高又遠,像是掛在天邊的兩隻小蝌蚪。無月滑冰很笨,總是學不好,偏偏還非要自己放一隻風箏,時常摔跤,風箏很大,峯頂上風更大,他又死活不肯放掉風箏線,或四腳朝天、或五體投地、或側躺在冰面上,跌得齜牙咧嘴,被風箏線拉得像坐雪橇一樣向前滑,看得她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她最喜歡天池的嚴冬,師祖曾告訴她,故老相傳,白雪皚皚的長白山能保佑有情人長相守、到白頭。
夏最美的時刻是夕陽西下,紫紅
晚霞鋪滿天際,湖畔染上一層赤紅,與悽
的深藍湖面和對岸陰影中的起伏山巒,構成一幅如夢似幻的圖畫。待得
落之後,如同變魔術一般,周遭迅速變成一片藍幽幽的世界,遠處的朦朧羣山就像鋪在腳下的煙雲,令人恍惚置身於仙境之中。
每每這種時刻,和他手拉手漫步其間,師祖見了總是讚歎不已,真的好像仙界中的金童玉女!
斜對面那座瀑布宏偉壯觀,落地如雷聲貫耳,一塊巨石將瀑布劈為兩半,撲向突起的石灘,衝向深深的谷底,濺起飛數丈,在空中綻放,如天女散花。這兒還有温泉處處,她常帶着無月在最燙的温泉池裏煮雞蛋,味道和鍋裏煮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她陶醉於這片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瑰麗萬方,可即便如此美麗的景,也趕不上身畔的少年更令她心醉神
。她很小的時候就來這兒了,以前從未
覺天池竟如此絢麗。不知是身邊之人令景
變得阿娜多姿,還是如斯美景,令他更加動人心扉?
是啊,凡是有他出現的地方,無論是此地,還是府中的梅苑,或是她的暮雨樓,總是會煥發出各種各樣的美景。
正出神間,遙見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向這邊走來,像鵝一般走得左搖右晃,好像當年剛來時的無月!她一陣恍惚,如同時光倒,閃電般掠過去一把抱住男孩,他身上的
香味兒令她
動,在那張
白光滑的臉蛋兒上親了又親!
“無月,你變回原來的樣子又回來了麼?嗚嗚嗚……”一時間難以自持,如醉夢中,哽咽難言!
一聲呼喚驚醒了她的夢,抬頭一看,是一對年輕夫婦,看裝束應是進山採參之人。她低頭看看懷中男孩,大頭圓臉,絕非無月幼時模樣。
她將男孩拎過去還給夫婦倆,皺眉道:“這兒如此荒僻險峻,而且是仙人居住之處,你們跑這兒來幹嘛?”夫婦倆目驚訝之
,“是麼?俺們剛從南邊來此不久,尚不知……”
“記住,以後別來了,否則觸怒天神,罪不可恕!”藍紫身影倏地消失!
夫婦倆大驚失,舉目四望,四周一片空曠,剛才那位女子如此美麗,不似來自人間。若非天仙,她豈能無故消失?
夫婦倆忙拉着孩子一起跪倒,三叩九拜,無比虔誠地祈求大仙恕罪,起身後將孩子放進揹簍,逃一般下山而去,以後是絕不敢再來了!
############################第143章寸步難行晚上她到無月那間室中早早地睡了,睡前雙掌合十,默默祈禱無月託夢給她。她一向躺下便能睡着,或許是
有所思、夜有所夢,果真就見到他了!
她動得難以自己,飛一般向前撲去,可跑得怎麼這麼慢啊?前面無月騎在一匹馬上,似遇上什麼危險,拼命吶喊着向她求救,飛鷹~?她的心被撕得片片碎裂,心急如焚之下雙腳亂蹬,竟飛了起來,掠過一叢叢樹梢,飄啊飄地向前飛去,卻始終無法拉近和他的距離,急得直叫:“無月別跑那麼快!有壞人追你麼?等等大姊啊,有大姊在,壞人不敢欺負你的!”她猛地嚇醒過來,捂
愣神半晌,渾身冷汗直冒,心兒砰砰直跳!隱隱記得,那是一片大草原。草原?哪個草原?無月咋會跑草原上去了?飛鷹~又是個什麼東西?難道是飛鷹門?記得母親説過,飛鷹門殺手曾找上北風……
一連串疑問,百思不得其解,但無論如何,直覺告訴她,無月處境不妙!她有種想殺盡壞人的衝動,她該到哪兒去找飛鷹門這幫混蛋?
她該怎麼辦?情急之下捂頭便睡,希望能接着做夢,夢見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然而一覺睡到大天亮,再連個影子都沒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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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就在無月出關一個多時辰之後,某地一座深宅大院上空,一隻遊隼正由高空盤旋直墜,只見一抹灰影在空中劃出一道螺旋形曲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一隻白鴿。抓住白鴿之後,遊隼降落在宅院一座跨院中的小樓屋檐之上,開始撕扯啄食白鴿,尖喙利爪之下頓時一片血模糊!遊隼不時用帶鈎尖喙扯下大塊骨
,高高抬頭聳動着囫圇
下。
跨院迴廊之上,一位年約五旬、身穿正三品朝服的虯髯老人正靜靜地看着屋脊之上的遊隼啄食,身旁一位繡衣中年人正恭聲向他彙報:“大人,有眼線用飛鴿傳書發來密函,説是在喜峯口外的進軍山附近,有牧民發現一個形貌和畫像上蕭無月非常相似的少年,正騎馬向東北方喀喇沁草原而去……”虯髯老人倏地轉過頭來,神態威猛,正是繡衣閣統領鄭天恩!只聽他沉聲説道:“那位牧民説得是否肯定?”繡衣中年人遲疑一下,答道:“密報上沒説,不過看言辭,不算太確定。”鄭天恩向下猛地一揮手:“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馬上用飛鴿傳書通知李副統領,星夜帶人出關追捕,能抓活的最好!”
“是!”繡衣中年人躬身諾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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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喇沁草原,龍山。出東方,初
陽光普照,一望無際的枯黃大草原
出淡淡一抹綠
。
無月被一陣説話聲吵醒,睜眼一看,氈房內已空無一人,心中一陣難為情,自己一向晚睡晚起慣了,在家還無所謂,在別人家做客就有些失禮了。
他忙爬起身來走出氈房,情兒守在門外,草原上很缺水,不知她從哪兒來一小盆,侍候他洗臉擦手。被這麼小一個孩子侍候真是難為情,可她堅持如此,他也沒招。
説話聲來自數丈之外那輛勒勒車旁邊,拉車的白馬打着響鼻,口鼻間噴出一團團白氣,不時地撲騰一下長長的尾巴,顯然剛乾完重活,尚未從車轅上卸下。
哈娜一身黃
節
盛裝,打扮和昨天黃昏時迥然不同,看起來
神許多,正從車上往下卸木材,並在地上堆成垛,這些帶有樹皮的樺樹樹幹約碗口
細、丈餘長,斷口白生生地
淌着樹汁,應該才砍下不超過兩天。地上橫躺着十餘
,再後面的她就往上面放,已碼得齊
一般高,也不知是準備劈成柴火,還是用來修建圍欄?
一位高大健壯的盛裝白袍青年懶洋洋地斜靠在車轅上,看裝束也該是朵顏牧民,正將一原木從車上拖下來,幫着她抬上木堆碼放整齊,並不時地和她閒聊幾句,説話嗓門兒
大,但二人説的都是朵顏部土語,無月一句都聽不懂。
他心想無功不受祿,承蒙主人殷勤招待,自己也該幫忙乾點活兒才對,便忙上前一起卸貨。情兒也跟過來想幫忙,他回頭叱道:“這活兒不是小孩子能幹的,快閃開,當心砸到你!”情兒依言退到一邊,很不情願地看着他獨自乾重活。
健壯青年咧開大嘴,衝他和情兒友好地笑笑,對哈娜説道:“這兩位很是眼生,是外地來的親戚還是客人?”哈
娜回頭看看無月,回了青年一句,“他名叫蕭無月,
不錯的一個少年,那個小孩叫情兒,昨晚一起到我家投宿。”健壯青年笑道:“這個我也看得出來。”哈
娜用有些生硬的漢語對無月笑道:“蕭,這位是卡薩大叔的兒子拜伊魯爾,
厲害的,他可是去年部落那達慕大會上的跤王哩!”卡薩大叔是誰無月不知道,但聽得跤王二字,他不
油然而生敬佩之情,忙拱拱手笑道:“拜伊……大哥好,您真是厲害,佩服!”心想異族人的名字真是又長又拗口,跟女真人差不多,他總是記不住。
拜伊魯爾對他嘀咕了幾句什麼,哈娜對無月笑道:“他也向你和情兒問好……蕭,木頭重,你身子單薄,就不用來幫忙啦,我倆能行!”無月但覺被人瞧不起,心生不悦,他好歹也是自幼練武出身,這點力氣還是有的,可不能被她瞧扁了。
他一聲不吭地將原木一拉下車,拖到木堆邊,整整齊齊地碼放到上面。
哈娜見他面
不豫之
,倒也未再阻止他,可見他幹活笨手笨腳,木頭碼放得看似整齊,兩頭卻
出大大的縫隙,並不牢靠,顯然不是幹這等活兒的料,忙提醒道:“蕭,小心些,別垮下來砸了……”話音未落,圓木堆骨碌碌地應聲垮塌,他正舉着一
圓木打算往上放呢,躲避不及,上面幾
圓木滾下來,重重地砸在他的腳面上!
“哎喲!”一陣劇痛傳來,他再也無法站穩,仆倒於地!
情兒和哈娜齊齊驚呼一聲,急忙過來幫他
下靴子查看傷勢,哈
娜回頭對拜伊魯爾叫道:“天啊!他腳上
了好多血,不知傷到骨頭沒有?”拜伊魯爾蹲下來握住無月的右腳,輕輕扭動腳掌部位,然後又檢查左腳。
一陣鑽心刺痛傳來,無月忍不住呻喚起來,低頭看去,右腳面被砸出兩寸多長一條口子,裏面粉紅爆出傷口之外,鮮血正狂湧而出,整個右腳血
模糊,左腳上也
了好多血!
拜伊魯爾雙眉緊鎖,對哈娜説道:“糟糕!他右腳骨折,左腳也傷得不輕,我得趕緊去找老吐班來為他接骨!”轉身大踏步走到拴馬樁前,解下繮繩,騎上那匹白花馬疾馳而去。
情兒從身上扯下兩塊布替無月的雙腳簡單包紮一下,以免出血過多,哈娜跑到氈房後面不遠處,尋尋覓覓地摘了一些有點像蒲公英的草藥,跑回來蹲在他身邊,將草藥放進嘴裏嚼爛,替他敷在傷口上,再讓情兒重新包紮好,皺眉道:“蕭,這種草藥可以止血……麻煩的是你的腳骨骨折!拜伊魯爾已去找部落裏的大夫去了,好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