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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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落境界。
所以只要靈氣充足,蕭滿若想破境,隨時皆可。這神京雖無靈脈,但他在盛滿靈石靈力的儋耳旁待了許久,縱使無意去收,亦納了不少到體內。
到守一境是夠了。
蕭滿深深吐納,起眼皮。
抱虛之境,是抱着體內一團散亂的靈氣修行,跌跌撞撞,如同蹣跚習步的小兒;而守一,是以天地規律運轉錘鍊那團散亂靈氣,將之融合為一,歸於丹府之中,這個時候,修行者有了穩固基礎,眼界開闊,靈台清明,可以朝更寬更遠的道路上前行。
兩者之間有質的變化。
不過須臾,他身上氣息變了。
從抱虛上境到守一初境,從守一初境到中境,最後停留在上境階層。
素白袖袍被風吹得鼓起,烏髮散亂在風中,蕭滿丟掉手裏的斷劍,看定信我人:“我抱虛的時候,能越境殺歸元。現在我是守一境了,想必可以試試殺你。”
“有意思,那就來試試。”信我人面上出幾分興趣。
乍然,蕭滿額心浮現赤紅紋路,一路蔓延到眼尾處。再聞轟的一聲,信我人周圍騰起火焰。
蕭滿眼眸中映出跳躍的火舌。
同一時刻,信我人察覺出這火焰不同尋常,飛身退開。隨着他移動的氛卻是慢了一步,鳳凰真火灼燒之下,頃刻無存。
遠一些的地方,晏無書抓出第二把劍。
他雙手持雙劍,足尖一點,掠至虛空——再往下遞劍。
這是他調集渾身靈力斬出的劍,落下之時,鳳凰真火猝然附着到劍身上,同凜寒劍光一道斬向信我人祭出的法外金身!
轟隆!
又是一道震響,泛着輝煌金光的金身破碎成光屑。
晏無書在同一個角度斬出第二劍,信我人反手抓起刀,以一個弔詭的姿勢擋下,繼而穩住身形,反守為攻。
信我人又使出一記半月斬,向着晏無書即將落下踩上的地方而去。晏無書在虛空中猛然一踏,收回落勢,劍再提,以迅雷不及之勢劈向信我人面門!
當——刀劍再度相接,身影再度糾纏。
“除了半月斬,我還有滿月斬。”信我人往後退了數步,猝然發力前衝,同時偏轉手上刀刃。
刀鋒落下的光弧於剎那之間首尾咬合,如同其名,形如滿月,氣勢駭然。這大概傾了信我人畢生的心血,整個不歸山上狂風怒號。
晏無書在烈烈風中平舉雙劍,笑了:“這就是所謂的殺招?”話畢,着那道滿月而去,一劍用以接招,另一劍則是出招,狠狠斬向信我人。
兩人身法都快,一切都在剎那間發生,就是此時,蕭滿再召鳳凰真火。
赤紅的火焰宛如牆一般擋住信我人去路,而晏無書身影從那道滿月中穿出,寒冷劍光上信我人面門。
火焰升高,似要卷向天上層雲。
火焰之中,玄衣起落翩舞,長劍劃過這位半聖身體,將他砍成了對半。
下一刻,晏無書從火中退出。
一分為二的屍體倒地,伴隨着咚響,蕭滿收起真火。
嚎哭似的風聲漸漸止歇,晏無書朝着蕭滿走去,望定他的眼睛,低聲道:“我差點也被燒死了。”
“自己服傷藥。”蕭滿淡然説道。
不歸山上亮着的東西唯余月光,山間有好些地方被劍劈出深壑,野草山石被勁風吹得雜亂。灰塵隨處可見,蕭滿不喜歡這樣的環境,提步便走。
晏無書跟在他身後,語氣幽幽:“後背被砍了好幾刀。”蕭滿:“城裏有醫修。”晏無書收起左手的劍,嘆了一聲,又道:“小鳳凰,三年前我差點被人砍成兩截,你親手幫我包紮的。”蕭滿駐足,上下打量他一眼,道:“現在又沒斷成兩截。”
“你在嫌棄我,嫌棄我……年老衰?”晏無書偏頭看向漆黑山林,輕聲説着,語氣還有點委屈。
“走了。”蕭滿懶得與這人多言,振衣拂袖,取出傳送符紙。
就在蕭滿即將捏碎傳送符的時候,晏無書倏爾上前,從背後抱住他,道:“小鳳凰,你在生我的氣。若是我做錯了什麼,你該直接告訴我。”聞得此言,蕭滿蹙了一下眉,垂眼看向環在間的手,把它拿掉,然後轉身看着晏無書。
在不歸山的東面,浩浩皇城沐在燈之中,樓閣高低錯落,屋宇鱗次櫛比,仿若仙城。那些不知背地裏曾有事發生過的人們歡呼聲止歇又起,風裏全是他們的熱鬧喧囂。
不歸山上卻靜極了,沒有鳥叫蟲鳴,。
蕭滿看了晏無書許久。他心中生出一些問題和疑惑,但猶豫一番,沒有問出口。末了,那雙漆黑的眼眸望定晏無書,平靜而冷淡地説:“你沒做錯。”
“你有你的路,是我選錯了。”晏無書愣了一下:“……什麼意思?”蕭滿撇開目光:“你不需要明白。”説完捏碎傳送符紙,從原地消失。
晏無書垂下眸。自他出關之後,蕭滿待他的態度就變了,分明還是那隻小鳳凰,卻冷漠疏離許多。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改變至斯?
又是發生了什麼,讓他命運線從星軌上消失,從此琢磨不透?
當真琢磨不透,更無從去琢磨透徹。
不歸山上人獨立。一陣風吹來,晏無書身形一晃。
晏無書面不改,以劍點地,抬起左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