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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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了,這東西只能用一次。”皇帝道:“換刀聖的命,不虧。”晏無書從座椅裏起身,伸了個長長的懶,當雙手垂落時,臉上的表情跟着退去,他面無表情看向書案後的皇帝:“的確不虧,或許你就指望着我,和他同歸於盡呢。”
“此話休提。”皇帝冷冷説道。
“虎毒不食子?”晏無書問他。
皇帝沒有接這句話,看向窗外夜空中的星辰,道:“你許久未回來,你母后甚為掛念,去看看她吧。”晏無書:“陛下,這玩笑開得有點過了。”他從椅上起身,玄衣襬如水滑落,折轉之時在虛空里拉出幽幽光弧,稍縱即逝。
跨過殿門,那個晏無書入宮的大太監高聲道:“恭送二殿下——”門扉沉沉合攏。
虎鼓山。
山風吹亂林影,晃動一地星月光華。
鳥雀們都説不曾在山上發現那口鐘的蹤跡,蕭滿靈機一動,問它們這山上可有地方不能進去。鳥雀們給出答覆,是以蕭滿如今要去的,便是那幾處尋常鳥兒飛不入的地方。
蕭滿心中生出些許微妙覺,覺得這大抵可算作做賊心虛。
一路走來,山道上唯有他一人的影子,風肆意亂竄,在林裏葉間發出嗚嗚響聲,像是嚎哭。蕭滿在雪意峯上獨處慣了,不覺得夜深時分,獨自一人行走山間有多可怖,可走着走着,覺察出不對來。
——有人偷偷跟在了他身後。是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且從腳步與呼判斷,還是個年輕女子。
可若真是尋常女子,作何深夜裏偷偷跟着別人走山路?饒是蕭滿入世不深,亦察覺出這裏面的怪異之處。
蕭滿放慢腳步。
他身後的女子亦放慢腳步。
蕭滿加快步伐。
那女子小跑起來。
蕭滿乾脆停下不走了,那女子閃身躲到一棵樹後。
果然是在跟他。
蕭滿不再前行。
穿行山間的宵風烈了些,掀起他素白的衣角與袖擺,起起落落接連不休,彷彿倏開倏謝的花。
他緩慢垂下眼,靜待那人自行出現,或者離去。
一息、兩息、三息……
大抵過了十個呼的時間,那個女子沉不住氣了,從樹後走出來。
蕭滿以為她會選擇轉身走掉,但沒想到她來到距離蕭滿僅有三步遠的地方,大聲問:“你是不是在找東西?”這人語氣神態理直氣壯,言行舉止渾然不似偷偷摸摸跟在別人身後的鬼祟之人。蕭滿覺得更奇怪了,轉身過去面朝着她,但沒説話。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手在上,仰着臉説:“我暗中跟了你好久,你東看西看,就是在找東西!”蕭滿仍是沒説話。
他的沉默惹得女子很是生氣,踢了塊石子到他腳下:“我跟你説,虎鼓山整座山都是我家的,你在山上找到的東西,必然也歸我家。”
“哼,你要是再不理我,別説是值錢的東西,就連路邊一棵雜草,我也不許你拔走!聽見沒有?”她語速極快,抬高嗓門,氣勢洶洶。蕭滿捕捉到話中某個詞,眼眸中閃過一絲光芒,整個人如同被點亮般:“你説整座山都是你家的?”
“啊?是啊!我告訴你,就你剛才那態度,我……”女子被蕭滿的問話搞得微愣,旋即恢復先前的神情,但蕭滿沒讓她把狠話放完蕭滿從乾坤戒裏取出他臨摹的那張不聞鍾畫像,展開、送到這女子面前,專注地看着她的眼睛,問:“可曾見過它?”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僅僅隔了一尺,蕭滿看她的目光又那般認真,星輝灑落進他眼中,漆黑眼底唯映一人。
女子被盯了一陣,臉慢慢漲紅,到最後幾乎是彈跳般往旁邊退開:“我……你……男女授受不親!”作者有話要説:蕭滿:……原來是富、富婆?
説一下不聞鍾這個東西,取自李白《訪戴天山道士不遇》中“樹深時見鹿,溪午不聞鍾”一句。
摘抄來的註解:道觀有中午敲鐘的習慣,中午還聽不到鐘聲,暗示道觀內無人。
第22章名花傾國蕭滿並未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之處,但看見這位姑娘反應如此大,還是稍微往後退了些。他仍舉着手裏的畫像,待得對面人神情自然些,再問:“姑娘可曾見過此物?”女子將手重新到上,目光往蕭滿的畫上瞥了一眼便收,抬起頭來反問道:“這就是你要找的東西?就算我見過,為何要告訴你?”
“如此説來,姑娘曾經見過了?”蕭滿微微一笑。
他一直不錯目地注視着她,不曾放過那張臉上一分一毫的細節變化,是以這雖是個問句,但問得有成竹。
女子果真被蕭滿給説中,神情有一瞬僵硬,接着鼻子皺了皺,再將袖子一甩,不做隱瞞,直接問:“你找它做什麼?”
“師門任務,要我尋得此物。”蕭滿回答。
“師門?”女子重複蕭滿話中的兩個字,將手臂抱起來,繞着蕭滿轉了一圈,仔細打量,“如此説來,你是修行者了?”蕭滿點頭:“正是。”女子又問:“也就是説,你師門讓你來我家拿它?”蕭滿:“可以這樣説。”
“這是我家的東西,你説要,我就給?”女子笑了,“天下哪有這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