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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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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又是如此的普通,怎會入旁人的遊記、並如此鄭重地加以述説?

他認為不聞鍾極有可能就在虎鼓山山中人手中,或是被放在此山間某一處。

蕭滿走過許多路,漸漸的,第一隻鳥兒飛回,它沒有尋到任何線索。

第二隻,亦是如此。

第三隻、第四隻……第不知道多少隻,鳥兒們向蕭滿道歉,為自己不曾尋得什麼而失落。

蕭滿一一衝它們道謝。

許是被陣法擋住了,蕭滿在心中安自己,緩慢嘆了一口氣,繼續往山上走。

夜幕落下來,星辰與月升上去,站在山石之上,不經意向東眺望,一眼就將整座神京城看盡。

神京城中上了燈,滿城燈輝明耀華麗,似天上星河落到人間,讓遠望者隱隱能將高低錯落的樓閣屋宇看清。

那皇城莊嚴,高牆四面合圍,衞處處把手,巡邏隊慎密來回,河道環繞,守得這座宮殿密不透風。

倏然之間,宮門開了一扇,守在門後的人衣朱紫,赫然是皇帝跟前的大太監。

他躬身行禮,聲音細長:“二殿下,您回來了。”晏無書平平“嗯”了聲。他依然是平時那身裝扮,玄的袍子,一把摺扇別在間,髮束得隨意,出眉間劍痕一點。

神京城裏的晚風喧囂,灌進袖袍獵獵作響,晏無書臉上無甚表情,眸尤其平淡。

“陛下在乾元殿等您多時了。”大太監又説。

聽見這話,晏無書笑了,刻意柔和語調,道:“皇城之內止術法,我既不能御風,亦不能御劍,又無打馬乘轎的赦令,便只能一步一步走,勞他老人家多等一會兒。”大太監氣得臉一白,卻也不敢説什麼。

晏無書便在這皇庭內走了大半個時辰,等巡邏的衞都換了一次班,才慢條斯理出現在乾元殿前。

這裏極安靜,連聲蟲叫都聽不見,動的約莫只有風和影子。大太監入殿稟報,隔了片刻,出來傳晏無書。

他這次沒特意耽擱,甩甩衣袖,走了進去。

便是入殿的通道,兩側亦有重兵把守,走過它,再經摺轉,便見北蒼國的皇帝站在一方書案旁。他身後長窗開,漫天星辰入眼來。

光憑容貌看不出這位皇帝的年紀,他亦是修行中人,眉目與晏無書有七分相似,剩下三分在氣質上,晏無書看上去懶散了些,這人則相當冷厲威嚴。

晏無書見他也不行禮,隨意撿了張椅子坐進去,施施然整理起袖擺來。

乾元殿內沉默無聲,皇帝在桌後拿硃筆批了七八道奏摺,才抬眼看向晏無書。這人無聊得看起了雜書。

皇帝眼底閃過愠,話説得很直接:“朕要一鳳凰羽。”

“鳳凰羽?拿來點綴還是入藥?”晏無書抬起頭,又笑了,“我又不是鳳凰,哪來的鳳凰羽?”皇帝不理會他的説辭,只道:“你帶人回孤山雪意峯的事情,朕聽説了。”

“那又如何?”晏無書輕聲問。

“他是你的道侶。”皇帝盯着晏無書的眼睛。

他們兩人的眼睛尤為相像,都是鳳眼,眼角拉出的褶痕無聲上勾,顯出幾分狹長。眼眸又亮,被殿內燈燭一照,皆映出幽光。

晏無書聽見這話,眸間笑意不減,單手支頜,手肘撐在把手上,慢地説:“可我又不是鳳凰羽的主人。”

“這麼説,你不願替朕辦這件事。”皇帝的語氣沉了些。

下一刻,他不再看晏無書,丟開手中硃筆,坐到書案後那把椅子上,偏頭看長窗外的星辰:“那就替朕殺個人。”

“我已經不是你皇室的刀了。”晏無書依舊不打算聽從。

書案上點着香,嫋嫋的青煙透過香爐蓋上的縫隙飄散出來,溢滿整座華殿。

燈燭在燃燒,風過的時候,那火舌會跟着晃,窗外的星光落進殿中,卻與燭光辨不分明。這裏太亮了。

沉默。

或許不該説是沉默,這裏只是充盈着寂靜,誰都不想與誰説話,但偏偏,有的東西需要斷決。

約莫過了三四分,皇帝取出一塊玉牌。

這塊玉牌材質上算不得多好,雕刻亦有些糙,但晏無書看見,神情微微一變。

他的眼神變得複雜,有譏諷,有嘲笑,有冷淡,有嘆息。這樣的眼神一剎,一剎過後,他挑了下眉,問:“殺誰?”皇帝給出一個名字:“南海刀聖。”

“人家刀聖在南海島上一蹲就是三十年,安安分分、從不惹事,你殺他做什麼?”晏無書上半身往前傾了傾,似有些興趣。

“他是公認的天下第一,你殺了他,便能取代他,成為新的天下第一。”皇帝重新看回晏無書的眼睛,和他對視。

“聽上去很誘人,但我對天下第一的名號不興趣。”晏無書語氣幽幽,“這種時候,你應該對我説實話。”北蒼國的皇帝有片刻猶豫。

當下一次燭火晃動時,他靠上椅背,嚴肅又冷酷地説:“刀聖一在南海,我便一動不了南境。”

“殺了他,然後開戰,然後讓這懸天大陸,每一寸土地都姓晏。”晏無書眼底閃過一抹果然如此的嘲,輕呵一聲,問:“可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玉牌。”皇帝將手裏的東西往前一丟,送到晏無書手上。

這一回,晏無書的神情不再生出變化,他手指慢慢摩挲過這塊玉,道:“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