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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綻放(35)夜下的易2021年2月26作者:安太木字數:10796「你自己看看,酒含量45了,這已經屬於酒駕的範疇了。」警到達現場後,拿着檢測器對我説道。
自從鄰居報警後,我就知道如今想躲也無處可躲了。警車過來後,我老老實實地配合着警吹完氣,眼睜睜的看到這麼一組數值後,更是對自己之前的僥倖心理無比悔恨,不過現在説什麼也晚了,只能有氣無力的問對方:「我會被拘留嗎?」
「拘不拘的也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警一句話剛讓我有了些許藉,馬上緊接着説道:「看驗血結果超不超過80吧,吹氣這東西就是個參考,走吧你倆,先血去。」剛才那個和我「摔跤」的小子聽到還要去血,立刻情緒動了起來,抓着警的手説道:「警大哥!我真沒喝啊!你讓我再吹一次,肯定沒事,我那是中午的酒。再説就二十多,我再吹次肯定沒事!我還有別的事兒呢!」而此時我心裏已經完全不關心對方喝沒喝酒了,腦海裏無數的念頭正在像幻燈片一樣播放着:如果自己真的被拘留了該怎麼辦?子知道了以後我又該怎麼和她解釋…最不幸的結果,如果我真的因為拘留被開除公職的話,這個家該怎麼辦…
警一句話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他對着我倆嚴肅的説道:「想什麼呢?血檢肯定得做,而且你們可能還涉及到尋釁滋事,今天哪都別想去了,出了結果再説吧!」説完拽了一把對方那小子,對他兇狠地説道:「你別給我廢話,趕緊上車!」警可能是看我比較配合,所以對我還算客氣,指了指示意我也一起上車。
我上了警車後,他們執法隊的人就把現場刮蹭的兩輛車不知道開到哪裏去了。而我們一行人就直接被帶到了市醫院的驗血科,一人了一管血後又被送到了警隊。
到了警隊後,一直帶着我們走程序的徐警官拿出了兩張表,對我們説道:「行了,先把信息填清楚。」然後他便把表遞給了我們手裏,指了指旁邊亮着燈的屋子又説道:「填完後放這就行,那邊一人一個隔間,出了驗血的結果後再説打架的事兒,沒到線的話怎麼都好説,否則明天就得去派出所處理了。」那個薩塔納司機一路都覺得自己很冤枉,依然在喋喋不休地和警掰扯着:「警大哥!我還沒給媳婦説呢,她以為我失蹤了咋整!你讓我先打個電話吧!」
「放心!你把信息填了就行,我們等會會打電話通知的。結果出來前你們不能和外面聯繫,也不允許有人來探視,這是規定,配合一下吧。」
「那你們王隊在嗎?我能不能…」那小子還試圖説些什麼,只是話剛説了一半就被徐警官擺擺手打斷了。
「別説那沒用的了,趕緊填單子,你填誰我們通知誰,剩下那事不是你能心的。」徐警官像是對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了,説話的時候絲毫看不出半點表情。
我看了看手裏的表格,填完個人基本信息外,目光停留在了聯絡人三個字上。
填誰呢?我十分不想讓子知道自己的情況——一方面是害怕她像以前一樣數落我,這次這麼大的事情,估計都不是數落這麼簡單了,我都能夠想象得到她無比氣憤然後痛罵我的樣子;二是我也怕這個事情拔出蘿蔔帶出泥,被她發現背後的隱情,比如説我為什麼要和柳夏喝酒,這才是讓我更加棘手的問題。
不過就算我再不想讓她知道,如今又能填誰呢?其實有那麼一瞬間我有種想把白如祥填上去的衝動,因為我明白表上這個聯絡人的意義,我認識的人裏也只有他有幫我的能力。但是再反過來想想,子這會兒估計正因為聯繫不上我着急呢,我晚上既然都沒法回家了,那想瞞住她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唉…算了!聽天由命吧,時間也不早了,先告訴子吧,至少讓她今晚彆着急等我回家了。想清楚這點後,我就仔細把子和聯繫方式填了上去,徐警官看我填完後,就把我帶領到了旁邊的隔間裏,然後從外面鎖上了門。
空蕩蕩的隔間裏,除了一個類似火車硬座似的沙發外別無他物,而僅有的這個沙發也讓人坐卧不安,靠在上面不得不去反思自己的罪行。回想這一天的經歷,還真的像是做夢一樣,怎麼好好的自己就進了警隊了呢?自己這一天的所作所為,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其實憑心而論也絕非偶然,都是自己都是長期以來行為習慣的惡果,並也沒有什麼好喊冤的。單説酒駕這個事情,其實自己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以前自己還覺得哪個男人不得酒駕幾次,哪那麼容易出事!現在回想起來,真是為自己的小聰明到慚愧!
坐在沙發上就這麼想着,真是越想越神,慢慢地覺酒都已經揮發殆盡。
也不知道子得知我酒駕被抓的消息後會是什麼反應,唉!如果血檢結果出來後,真的到了醉駕的標準,這消息傳到學校,白如祥會念在之前的「情」上為我網開一面,給教育局求求情放我一馬嗎?
在這靜悄悄的夜晚,漸漸的覺自己已經沒有了剛進來時的恐慌和不安,當然也沒有任何的希望,可以説是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覺吧!是啊,想那麼多幹嘛!想再多也見不到任何人,也沒辦法給任何人通話…再説了,就算通話又能怎樣,自己無權無勢,誰又肯幫我呢?人為刀俎我為魚,既然什麼也做不了,還是安心等待自己的宿命吧…
「咔噠!」正當我放棄一切希望準備躺下時,門鎖卻突然從外面被打開了,本來已經被我安撫放鬆的心臟猛地便又提到了嗓子眼。這一瞬間的聲響像是在故意揭穿我的偽裝——那所謂的「安心」,不過是自己安自己的假象罷了!
我心裏的第一反應是,血檢結果怎麼這麼快就出了!?然而進來的那個人,卻不是當晚執勤的徐警官!
只是那個無比悉的聲音,我怎麼想也沒想到居然會突然出現在了這個地方:「謝王隊長了啊!給支隊添麻煩了!」之後看到從半開的門縫裏閃進來的這個人,我徹底驚呆了!真的,我完全沒想到他會來,這一瞬間,我第一次切身覺到了他以前時常掛在嘴上的兄弟情,雖然他之前和我聊過很多,甚至聊到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但是都不如今天這一次見面給我的觸動更大,白如祥…老白居然能進到這裏來看我!這一瞬間,我心裏遲遲不肯熄滅的希望之火馬上就重新燃燒了起來!
隨後,一個渾厚的聲音從門外小聲的傳了進來:「白校長,您先聊,我就把門鎖上了,您想出來時敲門,然後再找我拿手機。沒辦法,現在查的嚴,您多理解。」整句話聽似用詞都很客氣,但是細品的話,好像語氣卻字字不容分辯。
白如祥聽到後,趕快向對方點頭彎致意:「謝謝!我知道,放心吧,王隊長,絕對不給你找麻煩!」從老白熱情的樣子可以看出,他能到這裏來看我已經很不容易了,估計也是託門找關係才有了這樣的機會。
我這也是第一次見到老白這麼賠笑的樣子,和他以往那種氣定神閒的表情真是判若兩人,不得不説,當我們越是看到心目中的巨人為生活折的時候,就越會覺得心酸,我突然就覺得,自己之前對老白的猜忌是不是有些武斷了。想這些的時候不知道自己為何已經站了起來,於是乾脆就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你…你怎麼來了?」
「嗯…怎麼説呢…」一句簡單的開場白,卻讓白如祥猶豫了半天,最後才嘆了口氣緩緩説道:「信義兩難全吶,兩難全!我得遵守答應你老婆的承諾,她讓我這麼告訴你——是警隊通知了學校,所以我才知道的。但是…唉…上次我們的不歡而散,也讓我反思了許久,我不應該有事瞞着你的…所以…唉…」看到老白唉聲嘆氣的樣子,我心裏其實都已經明白了,只好苦笑了一聲替他説道:「所以,是她主動聯繫…告訴你的?」
「嗯…」白如祥可能怕我多想,肯定完繼續解釋道:「之前好久不聯繫了,也是這次特殊情況才聯繫的。」
「嗯。」沉默,許久的沉默,我不知道該説些什麼,原來白如祥能到這裏來,子才是起直接作用的那個人,想必他們已經密切地商量了很多細節了吧,既然白如祥願意給子行這個方便,那還需要我再説什麼呢?
果然,白如祥看到我不説話,就主動問了起來:「方…李老師,你怎麼回事,喝了多少到底?測出來酒濃度多少?」唉!無論白如祥是為誰而來吧,如果我想要度過難關,也只能是靠他了,所以我就將自己從回到小區以後的經歷一五一十説了出來,唯獨之前和柳夏見面的情況沒説,只説自己吃晚飯的時候自酌自飲了幾杯。因為我現在越發覺得,白如祥會不會和子已經無話不談了,告訴他就相當於告訴了子。
白如祥聽我大致説完,愁眉苦臉地説道:「真是比較麻煩了,吹氣都四十多,一般血檢只會更高,而且現在執法過程都隨時錄像和雲端綁定着呢,這不好啊…」在我接觸的人裏,白如祥已經是最神通廣大的了,如今他都是這副束手無策的樣子,我一下子就又心如死灰了,只能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説道:「那就這樣吧,等結果出來再説吧。」我這麼一説不要緊,白如祥聽完馬上動了起來,恨鐵不成鋼地説道:「方弟,你怎麼這麼天真!何老師都知道這厲害關係,你怎麼還能這麼想啊!這結果出來就什麼都晚了!」
「天真!?」我心情也不好,也不管白如祥是來幫我的,直接就把他懟了回去:「那你説我有什麼辦法!?」白如祥看我急了,也沒在和我計較,語氣平靜地説道:「彆着急,方弟,剛才我路上打了個電話,想問問需要找什麼樣級別的人才能擺平…然後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不過…唉,怎麼説呢…」
「説吧,都這份上了,死馬當活馬醫吧。」我看似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其實內心怎麼想的可能只有我知道——誰到了這個關頭不想抓住最後一救命稻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