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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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暗濛濛的水看不出什麼花樣,愈往下潛,潭底的那道微光就愈明顯,彷彿專為大海的航者所設的燈塔,指引他們正確的方向。就在曾子姣覺得氧氣快用盡時,一股拉力將她整個身子進光束中…
忽地,水壓消失了!乍然到空氣的她,驚愕地發現水道後的另一個天,而古蟠龍則一逕朝那片美如仙境的花林蹣跚而去。
“你要去哪兒?”曾子姣急忙追隨。
“別管我!”不料他卻冷然甩開,着氣兒警告:“你最好乖乖的…留在這兒,否則…出了什麼事…我也救不了你…”
“若真出事的話,第一個也不會是我。”她半央求説:“你傷成這樣,還能走多遠?趕緊坐下來讓我幫你包紮吧!”
“不!”古蟠龍只是無力地搖頭,“會來不及的…”
“什麼來不及?”她硬是將肩膀墊在他的腋下。
搖搖墜的他,連言語都有困難,只得顫手往右方一指,任她攙扶向前。
只見憐晌的山壁上,正好有個形似拱門的口,曾子姣一踩進去,當下即因內壯觀的鐘石柱而驚豔不已…太美了!
目瞪口呆的她,愣怔幾秒後才發現,古蟠龍已走到盡頭。原以為此地只是他個人的不經意發現,然而當他扭下機關、石壁即應聲裂閡一條長石階時,曾子姣不揣測,莫非這是古傢俬有的“非法建築”?
“等等我!”拾級而上,她的呼喊隨即因雄偉的建築而梗住,“這裏是…”擎天樑柱頂着刻有飛鳥花草的高壁,環狀的階梯上,拱着一座派頭不小的飛龍大椅。此處雖是由石雕所成,恢宏的氣勢絕對足以用“皇宮”來比擬。困惑的她,接着走人一間四十來坪大的寢室。
飄然的水藍紗帳、柔軟的淡紫卧榻、五彩燭…映人眼簾的,全是夢中曾出現的場景!這悉的環境與那段纏綿的夢,怎可能是億萬分之一機率的“純屬巧合”?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衝向癱在軟榻上的古蟠龍,她認定他知曉原因,“我來過這裏的,對不對?”
“出去…”而他只是瞪着黑眸,嘶啞地喊道:“我不要你看見…”他不想讓她看見他可怕的面目!
“可是我已經看見了!”曾子姣指着偌大的卧房,“別説這一切又是幻覺,因為它真實得教人難以推翻!
…
告訴我,那一夜…那一夜是不是真的?”畢竟身體是她的,她迫切地想求證自己的“清白”還在不在!
“如果是真的,你…會恨我嗎?”勉強擠出聲音的他,表情亦痛苦地扭曲着。
得到了答案,竹子姣“咚”然一跪。那場**之戰是如何開始的?她又怎會莫名其妙地與他翻雲覆雨、然後不復記憶,儀殘留蛛絲馬跡在夜午夢迴時,繼續挑鏽她的靈魂?
不管古蟠龍用了何種早段佔有自己,她的反應理當要痛聲責罵這“採花賊”的;然而紛亂的腦子,卻連起碼的“憤怒”都理不出來。尤其憶及那晚的情景,她不自覺的熱情回應,是否也透了某些“潛在意識”?
“哇…”驀然,古蟠龍捂頭大叫:“快走!快走…”
“古蟠龍!”揪心之痛取代了一切情緒,她好怕他會就此氣絕!
“藥呢?你那個什麼‘天心草’的藥膏,還有沒有剩?”曾子姣着急得四下搜尋,突然嘶嘶怪聲由背後而來。猛回首,卧榻上的古蟠龍已不在,而染血的藏青唐裝下,只着着一條黝黑的大蛇。
“啊…”被嚇得差點破膽的她,登時尖嘯着竄出了詭譎的水藍紗帳。
◎◎◎逃離了妖息重重的大房間,曾子姣倉皇的腳步,卻在石階上慢了下來。
腦中閃過臨去前的一瞥,那蛇頭額上烙着的鮮明“王印”不正是蛇神的正字標記了想起落水被救後,古蟠龍接着就出現;還有別墅的驚魂、半路的巧遇…如今細想,這一切似乎有着莫大的關聯。
“古蟠龍會不會就是…蛇神的化身?”這個推論雖然荒天下之大謬,可她就是抑止不了印證的好奇心。悄然走到房外,透過門縫,她看見重重紗帳內隱現着一團時而人身、時而蛇形的疊影。若非由那物體發出的痛苦嘶吼,仍可清楚辨出為古蟠龍所有,曾子姣也不敢相信,在科學發達的二十世紀,還存有聊齋裏那類會幻化人形的“蛇妖”?
“他真是蛇神?”一般人早嚇得魂不附體,她卻撫着失序的心跳,喃喃自問:“為什麼是我?”是呀!為什麼是她?
許美燕的無心提議,促成了這趟山居之旅,而一次次的邂逅,更不像是古蟠龍的蓄意陰謀。他不也習鄭重的警告過她,神龍村並非久待之所?是她執意探索這千奇百怪的領域,才會深深陷入五里霧中,甚至…莫名其妙為他動了情愫,難道真是“緣分”所致,否則老天爺怎會做這般的安排?
如失了魂似的,曾子姣幽幽撥開飄然的藍紗,卧榻旁的一抹瑩光,抓住了她的焦距。那是一隻刻着飛龍圖紋的玉環,和她腕上的手鐲分明是一對兒。心底倏而泛起異樣的甜…她居然不再畏懼這個男人了?
“你還沒走?”扭曲成一團的古蟠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不是被自己畢的原形給嚇得驚逃而去,怎麼又兜了回來,還以哀憐中夾雜着瞭然的柔眸,往他的傷處梭巡?
“我不能丟下你不管。”她甚至坐了下來,“你救過我三次了,蛇神!”第一次是從趙大通的yin爪下,第二次是從寒潭裏,而這第三次還差點要了他的命。
“你全都知道了?”或許瞭解她不會張揚出去,所以蛇王不忍、也不急着“滅口”反而羞憤地拉起棉被,蓋住兩條鱗片盡現的醜腿。
“人若是太聰明的話,往往會招致殺身之禍。念在你助我逃回月神的功勞,我可以不殺你。但收起你那可笑的同情心吧!跋快滾離這個本不容你存在的蛇界。”
“同情心?”這三個字怒了她,“你太抬舉我了!論修行,我一介凡人哪夠分量來同情你?為何你肯恩澤廣施?卻不准我們卑微的人類回饋一絲的…”
“我不要你的回饋!”自卑淹沒了理智,他忘了得趁元氣稍稍回覆時運功療傷,還一逕的吼道:“我不過是個‘趁人之危’的下妖怪,你該恨我入骨的!”
“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的人也是你碰的,你要我由何恨起?”撕下睡衣的裙角,她開始包紮,“你曾説‘只要我還活着,你就不準死。’現在我也要對你説…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為什麼?”她肅然的模樣,懾住了他,“在見過我可怕的全貌後,你怎麼還能許下如此重的承諾?”
“一開始,你就帶給我一種特殊的覺,還幾度讓我在‘同情’與‘喜歡’的界定上矛盾不已。然而經歷了剛剛那場生死與共,我不再惘了。”疼惜地撫着依然滲血的傷處,她潸然淚下,“明知高高在上的蛇神,不可能銘記與凡間女子的一夜水,可是…我不知不覺中被征服的愛情,已經收不回來了!”愛情?她居然套用了這個名詞?
“呵!我的子姣!”她認真的表情和哀傷的淚珠,令古蟠龍動得口發疼。動地將她擁入懷中後又急忙推開,他痛苦地説:“不!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慾,而害得你陽氣大損。況且每個人的輪迥已命定,倘若我強將你留下來,無異阻礙了你的修行之旅,這是有違天理的。”
“不是強留,而是我心甘情願的。”曾子姣傾身環住他的,“想想看!若非前世的業障,你我今生又怎會共同經歷諸多波折?”説着她仰起頭,“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別説拆損陽氣了,我連命都可以給你!”
“別、別再靠近了!”身形的轉變帶給他無比的痛苦,“當我第三度變成蛇身時,也許就無法回覆人形了。屆時的我,只是一條徒有獸的爬蟲,你會被我寧口掉的。”
“儘管來吧!”曾子姣乾脆將衣服一敞,只要能讓你存活下去,我不會在乎這身臭皮囊的。”乍現的雪令古蟠龍口子舌燥,其誘惑力之強烈,連薄被都擋不住膨脹而起的只想表明心跡的曾子姣,不意受了重傷的他,還有如此旺盛的**,腦中不免閃過一絲可能…也許她可以用“那種”方式,將陽氣“輸送”給古蟠龍…聊齋故事上不都是這麼寫的嗎?
“愛,”卯足了勇氣突破矜持,她將他平推躺下,“就不要拒絕我!”
“子姣…”還不及思索她進一步的行動,這妙齡少女已坐上自己的兩。愣瞪着兩眼的古蟠龍,隨即興奮得連連氣,“不、不要…”
“噓!”她温柔地輕噓:“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