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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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雖看不見樹叢那邊的情況,但小青的慘叫卻撼住了每個人。
“小青!”曾子姣想過去看看,卻被白期拉住,“是魔界的人,你應付不了的。”
“什麼魔界?”她聽得一頭霧水。
“來不及了!”他痛心地説:“拜託你!快扶叔叔往瀑布那邊逃,我白朗下輩子願意作牛作馬,來報答你對我們的恩情。”
“白朗?”這對叔侄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然而攙扶着快支撐不住的古蟠龍,她也只能説:“你自己要小心!”◎◎◎“胭脂…你在哪裏?”頭好暈、腿好痛,還有眼睛…怎麼都看不見東西在全身神經近乎麻痹前,陳致民及時服下一瓶血清,他的魂魄才得以從鬼門關那頭回歸附體。然而意識不過失去短短几分鐘,他卻像癱了似的全身全無氣力,眼前也一片漆黑。
“快!再給我一瓶血清,要高劑量的那種…”失明的恐懼讓他像只囚獸般,瘋狂而無助地四處摸索。這現象顯然是中了毒。還不及細想咬他的女人牙齒怎會塗有劇毒,陳致民已急着向同伴尋求援助。
“死到臨頭了還不放手?”忽然聽得朱胭脂恨恨罵道:“我劈了你…”
“嗯…唔…”接着一-種由喉嚨發出、卻梗在嘴中的淒厲嗚咽,伴隨頭骨斷裂的喀嚀聲,驚悚地傳人他的耳裏。
即使看不見朱胭脂,憑聲音也知道她正在殺人,而且手法似乎極為殘忍。陳致民正想揚聲呼喊,另一個男子憤怒的聲頻又灌人他的耳膜。
“妖女!”是白朗,他幾乎氣得發抖了。
“你好狠的手段!我如果不替小青報仇雪恨,就誓不為人!”
“你本來就不是人,哪來的資格罵我妖女?”朱胭脂將折下的頭顱隨手一扔,“何況你已身受重傷,想‘報仇’,不如隨那賤婢一塊兒去陰間‘報到’,還比較快咧!”
“你這毒辣的女人,我今天就算死,也要與你同歸於盡!”怒火發了他的鬥志,白朗將真氣一提;緩緩從嘴裏吐出一顆白球體。
“胭脂小心!”儘管白朗的手被電傷,可是以胭脂一個弱女子,怎敵得過大男人的孔武有力?
“放心!他動不了我的。”既然陳致民瞎了眼,朱胭脂也不在乎“原形畢”説着,她也吐出一顆黑球,兩顆球體遂在空中追逐纏鬥了起來。
咦?怎麼沒有任何嘶喊或武器的碰撞聲?完全憑覺判斷的陳致民,由於看不見兩人以氣功較勁的模樣,心裏難免竄起一抹不安。他已失去自保的能力了,哪能再失去朱胭脂這唯一能救他的人?
“我來幫你!”驚惶中拾起腳邊的枯枝;他莽撞地衝向那團冷熱接的氛圍。一陣亂揮後,他好像打到什麼東西似的,還震得虎口隱隱作疼。
“哎喲!”豈料大叫一聲的朱胭脂,競將利爪撲向他頸子,“你這個笨蛋!你傷到我了知不知道?”極力掙扎的陳致民,訝異地發現那雙原本細滑的玉手,竟變得如此糙,長的指甲甚至給人一種“異形現身”的恐怖,而其嘴裏遺直吐出一股腥臭味。天哪!胭脂怎會變這樣?
“妖女,你的報應來了!”看在陳致民誤打誤撞反救他一命的份上,白朗單腿由朱胭脂背後踹去,立即將她狠狠踢離那可憐的瞎子。
“哇!”悽慘的哀叫,在冷洌的雨勢中分外刺耳。重物倒地的聲響,似乎代表着決鬥已分出勝負。陳致民一震,以為接下來沒命的,就是自己了。
“白、白朗,求求你!放過我吧!這…這一切都不是我的主意…我…”然而預期的死亡並未降臨。聽着那顛跛而漸漸離去的足音,陳致民的寒慄,久久還無法退去。
◎◎◎嘩啦啦的雨勢,狂傾得有如萬馬奔騰;怒吼的風聲;呼嘯得連勁草都難以自保。馱着古蟠龍的曾子姣才艱困地抵達瀑布,惡鬥的那廂也傳來刺耳的叫聲,悽慘得佛若厲鬼索命,聽得人心好慌。
不曉得白朗怎樣了?他是否能全身而退呢?還有,瀑布這一帶若非險崖即是危樹,哪算得上是安全的避難之所呢?
“古蟠龍!你醒醒!”拍着近乎昏的傷患,唐裝上鮮血直淌的彈孔,直教人怵目驚心。
勉強睜眼的他,卻指着瀑布,“扶我跳進去…”
“開玩笑?我上回就差點死在這寒潭裏耶!”他的腦袋不會是因失血過多而“爬帶”了吧?
“何況你現在身受重傷,如何能長時憋氣?”
“水、水道!”古蟠龍費力地解釋,“這裏有條秘密水道,可以通往…”
“通往哪裏?”拜託!千萬別在這時候昏倒呀!否則就算有啥秘密水道,她也無法揹他安然通過。
“好好好!你留點元氣游泳,我帶你下去就是了。”架着氣虛的他,曾子姣深了口氣跳入水潭。這刺骨的水温簡直非人能忍受,然而古蟠龍一下水,竟像回到南極家鄉的企鵝般適應良好,還緊攀住她的肩向下探底。迥異於之前的溺水,曾子姣這次不再有垂死掙扎的恐慌,反而能定下心來觀察潭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