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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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柳正在暗自驚訝的時候,就見眼前忽然白光一現,烏漆麻黑的地下室中猶如劃過一道長長的星。
只見那人從間出一把布條一樣的東西,那是一把軟劍。
那人風抖動了一下,只見那條軟軟的,柔柔的,猶如帶子一般的長劍倏然展開來,在昏黃的燈影之下發出淅瀝淅瀝的聲響,猶如毒蛇在吐着長長的信子,隨着慢慢遊動的步子,迴風舞動着。
紅柳再次驚叫起來,道:醉劍?
話音剛落,只見眼前的劍光倏然消失,而那人的手中仍然空空如也,彷彿從來就沒有拔出個軟劍,更沒有在他們面前舞動過。
長劍還鞘,那人的臉上再次恢復了常態,然後,在原來的位子上坐了下來,看着她們,微微一笑,道:知道什麼叫用心喝酒了嗎。
紅柳點了點頭,神莊重而充滿崇敬的神,緩緩地道:酒無所不在,在於萬物,人只要消除自己與外物的界限,物我合一,就可以悟酒,以水觀酒,以酒觀人,不知何者為水,何者為酒,何者為我。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可是,卻可以從喝酒中可以看出來,你的劍法一定很厲害,已經完全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
那人笑而不答。
這個時候,一直在一旁沒有發言的梧桐忽然打斷他們的談話,道:我也想喝一杯,不知道可以嗎?
那人笑了笑,拎起酒罈,替她倒了一杯,輕輕地推到她的面前,點了點頭。
梧桐笑了笑,捧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看了看杯子,彷彿在回味着剛才喝下去的究竟是酒,還是水。
然後,點了點頭,道:果然是好酒。
那人道:既然是好酒,小心喝醉了。
梧桐笑了笑,將喝乾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到目前的桌子上,然後,看着那人,道:剛才我們所説的那番話,你都聽見了?
那人又倒了杯水,端起來,細細地端詳着杯中物,然後,透過杯子,看了看梧桐,卻忽然岔開話題道:你為什麼不問問我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是我自己要來的,還是被人關在這裏的,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們要來,故意在這裏等着你們的,卻要問其它的?
梧桐笑厴入花,道:其實,你是誰並不重要,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對我們並沒有什麼惡意的。
你説話這麼和氣,對我們又這麼客氣,又是請我們喝酒又是為我們舞劍的,我想,我們也應該對你客氣一點兒才是,我們能為你做點兒什麼嗎?
那人卻搖了搖頭,像是在嘆息什麼似的,心中充滿無限惆悵,淡淡地道:其實,我對任何人都是這樣的。
説到這裏,他頓了頓,衝着她舉了舉杯子,笑道:謝謝你們這麼信任我,這麼快地就喝了我遞過去的水,也不管裏面有沒有毒。
不過,你們儘管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在水裏下毒的,因為我要殺人的時候,從來都是用劍的。
況且,我在殺人之前,一定會事先通知被殺的人,讓他有所準備之後,然後,再殺了他,這樣,我殺了他才會有成就。
他説這話的時候,仍然是那麼得隨和,那麼得優雅,像是在跟她們拉家常似的,可是,這話卻讓梧桐和紅柳不寒而慄。
紅柳本來滿心的好奇,而在看了他的那套劍法之後,更加好奇了,試探這向前走了幾步,想看清楚他的樣子。
可是,那人彷彿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圖似的,所以,總是將自己的臉掩藏在桌上燈發出的長長的光影裏,無論從哪個方向看去,都只能看見模糊的一團。
紅柳一驚,知道這個人在用一種極快的身份躲避着自己的尋問題,儘管從表面上看來他本就沒有動,便忍不住道:那麼,你究竟有是誰?從你剛才所施展的身法來看,你絕對可以算得上江湖中最一的劍客了,可是,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在江湖中見過你?
那人並不答話,而是將剛剛倒出的那杯水喝了下去,然後,眯着眼睛,就像是在享受一杯陳年的老酒。
在這麼冷的天喝下這麼多的水,他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梧桐也跟着道:是呀,是呀,這不公平,你知道我們是誰,又知道我們是來幹什麼的,而我們卻像白痴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你是誰,不知道你想幹什麼,甚至不知道你對我們究竟是好意還是惡意,這真的很不公平。
那人放下杯子,站了起來,背對着她們,看着那盞昏黃的油燈,彷彿是在對她們説話,又彷彿是在跟自己説話,道:在這世間,本就沒有絕對公平的事,就像是藍玉棠要殺洪輝,你們要殺向方一樣,對於他們來説,同樣是不公平的。
聽到這話,梧桐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彎成兩把刀的形狀,然後,轉身看了看紅柳,又看了看他,道:這麼説,我們剛才的談話你真的都聽見了,你什麼都知道了?
那人沒有説話,只是拿起在油燈上面的一鐵絲,挑了挑火焰,使得裏的光線不那麼昏暗。
此刻,燈光雖然亮了一些,可是,梧桐和紅柳仍然看不清他的樣子。
他所站的位置選得實在是很妙了,無論從哪個角度,他可以完全看得清她們,而他呢,卻將自己的一切都隱藏在油燈的陰影裏,猶如幽靈。
這使得整個內的氣氛顯得更加的悽,又在無形之中增加一種神秘,晃晃悠悠的,飄忽不定。
梧桐又向前走了幾步,緊緊地靠着桌子,似乎是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可是,卻又偏偏什麼也看不見,只好黯然道:如果你是荻鏡宮的人,是快刀向方的同夥,甚至是荻鏡宮的宮主,想要阻止我出手的話,儘管可以出手,我是死而無怨。
能夠死在你這樣的高手的手裏,也算得是一種榮幸吧。如果我死在這裏的話,有沒有人能找得到我的屍體?
那人仍然背對着她,淡淡地道:有。
梧桐動容道:誰?
此刻,那人雖然轉過身來面對着她,可是,卻仍然將自己的臉隱藏在燈的陰影裏,仍然無法看清他的容貌,只聽他緩緩地道:快刀向方。
聽到這四個字,梧桐忍不住又皺了一下眉,彷彿已經無法再忍受這種無形的壓抑,衝着他大聲道:喂,你到底還都知道些什麼,不妨全都説出來吧,你這樣一點一點地往外擠,不僅讓人覺得不舒服,幾乎都要發瘋了,而且,還讓人覺得很詭秘,你是不是在故意整蠱我們,將我們嚇死呀?
那人卻笑了笑,道: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
梧桐搖了搖頭,道:不可能,你騙人吧。l0ns3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