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十醉人的酒香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梧桐看着紅柳,然後,衝着她詭秘地笑了一下,緩緩地道:有時候,我也會把那些即將被殺的人當人看的。

紅柳看着她,卻沒有出手阻止她這近乎瘋狂的行動。

她甚至還微微地笑了起來,彷彿一點兒也不害怕她會把繩子燒斷似的,沉聲道:所以,我才要跟你談談。

梧桐手裏的油燈還在燒着繩子,裂口越來越大,笑道:其實,我們之間本就沒有什麼好談的。

你把“浮生三”乖乖地給我,然後,我就把它放到快刀向方的魚香茄子裏面,等他吃了之後,你就要他的命,而我也得到了他的手,這不就行了?

紅柳冷笑了一下,本就不在看她,只是把手揹負在身後,冷冷地道: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説的這麼簡單的話,那我又何必找你談呢,更何況,我們還要找一個死了之後都不會有人發現的地方。

隨着那裂口的擴大,那繩梯已經開始在晃動了,猶如發怒的巨龍在翻滾着身體,鋪天蓋地的咆哮着。

可是,梧桐卻好像本就沒有要把油燈拿開的意思。

此刻,那繩子已經被燒了大半,那原本擰在一起的桑麻現在已經完全散開了,瞬息之間就有斷掉的可能。

梧桐彷彿是怕油燈的火焰不夠猛烈似的,她甚至還用小拇指挑了挑燈兒,眼睛裏已經出了無限的殺機,道:既然這個那麼隱秘,人即使死了都不會被外人發現的,那麼,人在活着的時候當然也就不會被發現了,你説呢?

你比我可聰明多了,這個道理不會不明白的,可是,在很多時候,往往是那些聰明的女人先死的,越聰明的女人死得越快,特別是那些自以為聰明的女人。

紅柳看了看她,仍然沒有出手要阻止她的意思,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看着頭頂那無盡蜿蜒的油燈巨龍,淡淡地道:哦,是嗎?如果有人假冒別人的身份去騙快刀向方,你説這個女人是不是自以為很聰明的人呢?

哈,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本就不是梧桐,應該也是荻鏡宮的人吧,你之所以關掉你的梧桐酒店,並不僅僅是因為等向方而荒廢了,而是因為梧桐已經被你殺了,你怕酒味兒不對讓向方產生懷疑。

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的,你和那個青煙老妖本就是穿一條褲子的。可是,我實在不大明白,像你這麼狠毒的女人,為什麼會活這麼久的?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冷冷的聲音從下面傳了過來,生硬冷酷得有如撕裂了地縫從裏面慢慢磨出來的,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的,像你這麼聰明的女人,為什麼非要跟她這麼一個狠毒的女人談條件呢?

這個時候,梧桐手裏的油燈已經將繩子燒斷了,然後,只聽得轟隆一聲響,繩梯突然失去了控制跌落下來。

如此深的摔下來,一定會粉身碎骨的,可是,紅柳和梧桐兩人卻絲毫無損,因為這個時候,她們早就一定到了底。

燒斷的部分離底也只不過五尺多高而已,就在繩子燒斷的瞬間,梧桐已經牽着紅柳的手縱身跳了下來。

雖然沒有從上面摔下來,可是,在聽到剛剛那個冷冷的聲音之後,紅柳仍然還是給狠狠地嚇了一跳,甚至連梧桐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顫巍巍地差點兒將手裏的油燈摔下來。

此刻,她們雖然知道自己已經到了底,可是,卻萬萬沒有料到,在這暗無天底居然真的有人在等着她們。

而這個人好像是早就料到她們會來,而在等着她們一樣。

那個聲音漠然中帶着些冷淡,猶如隱藏在鞘中的寶劍,雖然鋒刃無比,卻覺不出陰森和恐怖的氣息。

仔細聽來,其中甚至還帶着些温柔,就像是在突然跟兩個老朋友異地重逢,在相互寒暄着一般,道:兩位既然來到這裏,那就請坐下來吧。

梧桐定了定神,將手中的油燈朝着聲音發出的方向湊了湊,赫然發現,一個人猶如雕塑似的坐在一張小桌子的旁邊。

桌子上還放着一隻酒罈,一個酒杯,一盞套着暗黃燈罩的油燈就擺在他面前的這張小桌子上。

大概是由於周圍光線太過於暗淡的緣故吧,其它的東西她就看得不是很清楚了,甚至連這個人的容貌都沒有看清楚。

只能從聲音中可以覺得出來,這是個男人。

底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狹窄,雖然小小的只能勉強容下一張桌子,和圍在桌子旁邊的這三五個人而已,但在無邊的黑暗中卻覺又是那麼的寬敞。

梧桐看了看説話的那人,又看了看紅柳,然後,兩個人一起看着這人,在桌子旁邊多餘的凳子上坐了下來,一起看着那人。

可是,那人卻沒有看她們,只是懶懶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隻酒罈子,往杯子裏倒了一點兒酒,然後,輕輕地放到紅柳的面前,道:剛才,你爬了那麼久的繩梯,一定很累了,還是先喝杯酒解解渴吧。

紅柳並不推辭,接過杯子,一飲而盡,然後,忍不住“咿”了一下,驚叫道:怎麼,這不是酒?

那人卻淡淡地道:你錯了,這是酒。

紅柳彷彿以為是自己的舌頭出了問題似的,不待那人有所反應,又徑自走過去從那隻罈子裏倒了一杯,嚐了嚐,點頭道:不錯,這確實不是酒,裏面簡直連一點兒酒味兒也沒有,我敢保證這就是水。

那人好像是笑了一下,道:這確實是酒,只是你喝酒的方法不對而已,因為真正喝酒的人並不是用嘴巴喝的,而是用心。

紅柳好像不懂,看看了他,道:心?用心怎麼喝?

那人又像是笑了笑。

而在笑意還未盡的時候,就見他忽然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那隻酒罈,臉上顯現出一種完全陶醉其中的神情。

彷彿此刻他拿着的不是一罈清水,而是一罈真正上好的陳年女兒紅似的,然後,隻手一揮將泥封拍開。

雖然紅柳仍然沒有從酒罈中聞到什麼酒味兒,可是,那人的表情卻完全變了,就像是已經聞到醉人的酒香。

那人將酒罈慢慢地舉過頭頂,手腕稍微用力,裏面的清水便化作一道長虹,朝着嘴巴慢慢地傾瀉下來。

然後,他便扶着桌子站了起來,身體搖搖晃晃的,彷彿已經喝得爛醉了。

他的身體雖然搖搖晃晃的,似乎連站都站不穩了,可是,腳步卻並不凌亂,不僅不亂,甚至還很有章法。

腳踩兩儀八卦,橫跨崑崙,在不大的地下室裏顛顛倒倒卻又沒有碰到任何東西,顯得優雅而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