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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在那裏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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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管你是閻王老爺的大爺也好,還是他的二舅爺好,我敢保證的是,現在,只要我再用一點兒力,只要再用百分之八十的力,你的這張老臉就得被我給扯下來了。哼,等你沒有臉的時候,看你死不死?

老不死笑嘻嘻地道:哈哈,你都沒有死,我又怎麼能夠死呢,你的名字雖然叫死不了,可是我只要再用百分之七十的力,就能將你的老臉扯下來,你的臉比我的臉還難看呢,到時候你想不死都不行了。

死不了道:嘿嘿,我只要再用百分之六十的力就能將你的臉扯下來,你再硬撐着,如果實在受不了可以説出來,我會考慮少用點兒力的,你看,你看,口水都出來了,再這麼硬撐着很不好受的。

老不死道:哈哈,還知道説我呢,你自己還不是一樣,瞧你那副苦瓜臉,我只要再用百份之五十的力就能將搞定,快點兒認輸吧,先認輸的話,我也會考慮放手的,我的年紀比你大一點兒,手上的力氣當然也比你厲害了,雖然只是厲害那麼一點點,可是,終於還是比你厲害的呀。

死不了道:嘿嘿,你先放手我再放手。

老不死道:哈哈,你先放手我才放手。

死不了道:嘿嘿,你先放。

老不死道:哈哈,你先放。

死不了道:嘿嘿,你先。

老不死道:哈哈,你先。

死不了道:嘿嘿,你。

老不死道:哈哈,你。

這個時候,積聚在石壁頂端上的一顆水滴不知道在那裏積聚了多長時間,彷彿也無法忍受他們的爭吵似的,搖搖晃晃地跌落下來,正好跌落在死不了的手額頭上。

死不了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而扯着老不死腮幫的那兩隻手也就猛然顫抖了一下,然後就鬆開了。

這個時候,老不死像是佔了很大的便宜似的,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衝着他笑嘻嘻地道:哈哈,我贏了,我贏了。

死不了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身來,看了看藍玉棠。

藍玉棠將散落在地上的兩塊布片撿了起來。

那是剛剛從夏天生的身上掉下來的。

那好像是在她們剛出生的時候,她們的父親將一塊完整的手帕一撕兩開分別放到她們兩姐妹的襁褓裏的。

後來,夏天生在雪天到野外打獵受傷的時候,尚天香用來給她包紮傷口的,所以,兩塊手帕終於合為一體。

可能是剛才在打鬥的時候不小心從夏天生的身上掉下來的吧。

看着這兩塊手帕,藍玉棠若有所思,然後,將它們進懷裏,踱着方步,在整個裏走來走去,彷彿是在尋找出口。

即使找不到出口,到處走走散散心,也不願意再呆在這裏聽這兩個老怪物在這裏進行無聊的爭吵了。

死不了看了看他,像是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思似的,沉聲道:嘿嘿,我説小娃娃呀,我看你就不用再白費心思找出口了。

剛才我就已經給你説過,這裏絕對不會再有第三個出口了,我死不了呢,雖然不是什麼名門正派,可是,卻絕對不會不騙人的。

老不死在一旁補充道:哈哈,是呀,是呀,他這個老小子確實是從來不輕易騙人的,可是如果騙起人來的話,簡直能把人騙死,然後,再騙活。

總而言之呢,他就是能夠把你騙得死去活來的。不過,這一次呢,他確實沒有騙你,所以你不相信也得相信。

藍玉棠在裏面找了一會兒,確實沒有找到什麼又出口的跡象,便在夏天生的墓碑前盤腿坐了下來,一臉悲哀地看着兩人。

而老不死和死不了彷彿也覺得有點兒愧疚似的,也在看着他。

他們三個人,六隻眼睛,就這樣相互地對望着,雖然每個人的臉上所顯現出來的表情不大一樣,但是,每個人的心裏卻都在想着同一件事情。

藍玉棠靠在石碑上,右腿稍微彎曲着,讓兩條胳膊舒服地搭在上面,託着下巴,然後,微微地嘆了口氣,道:我的綽號雖然叫做不死鳳凰,雖然大家都認為我是個不怕死的人,可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也是怕死的,而且,比別人還要怕,簡直怕得要命,你們知不知道為什麼?

死不了看了看他,道:嘿嘿,小娃娃呀,我當然知道你為什麼怕死,是不是因為你就這樣死了這裏,怕失信於那個叫做快刀向方的?

藍玉棠點了點頭,淡淡地道:沒錯,我曾經答應過快刀向方,叫他在孤煙客棧裏等我的,可是,現在我已經在這裏呆了好幾天了。

如果是在平時的話,我完全可以裝出一副灑不羈,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是,這次我卻萬萬不能。

我們雖然不是什麼朋友,可是,我卻仍然不想失信於他,失信於一個自己尊敬的敵人簡直比失信於一個自己的朋友還讓人覺得愧疚。

死不了忍不住搖了搖頭,道:嘿嘿,你們這些小年輕兒呀,真是受不了你們,整天這個什麼情呀,愛呀,信呀的,越來越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們兒了。

那麼,現在,讓我這個老人家來問文你,你答應了那個叫做什麼快刀向方的傢伙什麼時候回去了嗎?

藍玉棠道:我們雖然沒有約定具體的期,但是,我已經答應過他一定會回去的,所以,才叫他在那裏等我。

聽到這話,死不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大笑起來,道:嘿嘿,年輕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你也就用不着這麼內疚了。

既然你們沒有約定具體的期呢,那麼,什麼時候回去那就是你的事了,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

説不定哪天這個見鬼的地藏忽然就塌出一個大來了,那到時候你就可以出去了,而能不能等那麼長的時間,那就是他的事了。

説到這裏,他頓了頓,不停地摸着下巴的一縷雪白的鬍子像是在思考着什麼鬼主意似的,接着道:所以呢,最後失信的人一定是他,因為你可以二十年,三十年以後再回去,可是,他卻是絕對不可能在孤煙客棧裏等你二十年,三十年的。

等到那個時候,他真的等不下去的話,那麼,失信的人就是他,而不是你,所以,現在應該做出一副死人樣的人應該是他,而不是你呀,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説到這裏,死不了像是幫他解決了一個很大的問題似的,忽然“嘿嘿”地詭笑了一陣,然後,猛然一轉身,躍到石壁頂端的一塊突起的岩石上面,幽幽地道:我收小娃娃呀,反正無論怎麼樣你都要死在這裏了,現在,我很想知道你那個未完成的心願是什麼?説不定,我們以後還可以幫你完成呢。

藍玉棠看了看手中的不死玉簫,然後,微微地嘆了口氣,滿身的惆悵,道:我要跟一個人決鬥。

死不了對他這個未完的心願彷彿一點兒也不覺得吃驚似的,因為江湖中人相互決鬥是很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