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白臉綠衫綠臉白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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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自己的意識和真力也完全失去之後,他要覺試一試,賭一把。
其實,他現在就已經身在賭場了。
所不同的是,在賭場上,還有他用來翻本的機會,可是,這一次,他只有一次機會,如果這一次輸掉的話,那麼,他將要輸掉自己的命,以及尚天香的命。
他決定用他們兩個人的命賭一下。
想到這裏,他原本散落遊離的思緒忽然間就冷靜了下來,就像是萬條奔不息的溪水忽然匯聚於大河。
而他那隻握着不死玉簫的手又重新恢復了鎮定,手指在七個玉孔上慢慢地移動,移動,似乎是想找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出手。
在殺人的時候,如果有把順手適用的好劍的話,就有七成的把握,如果再選到一個順手適用的殺人的姿勢的話,那麼,他就有了九成的把握。
藍玉棠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這空曠而淒冷的神殿中央,如老僧入定了一般,掃除眼前那些不斷衍生擴散的人面骷髏的幻影的侵襲,萬川歸於寂靜,內心歸於平衡,在寂曠的時間和空間中淡定。
可是,兩耳動了動,將周圍的一切動靜和聲音盡收其中,然後,將這些聲音加以掃除分析判斷出要追尋的那個聲音。
當那個沉穩而飄渺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他的神經突然在那一刻倏然定格,然後確定那個聲音居然來自他頭頂神殿上的某一處隱秘的牌匾裏。
這塊牌匾雖然狹小,可是,他卻能清晰地覺到,在那後面,有一雙如寒星般明亮的眼睛正在不停地閃爍着。
藍玉棠握着不死玉簫的那隻手忽然動了起來,但是,這次,他的手並沒有從玉簫裏發出奪命的黃金鳳凰鏢,而是拔出了一柄劍。
一柄猶如薔薇般血紅的劍。
鳳凰劍在拔出玉簫的那一瞬間,神殿上的玻璃穹頂忽然轉動了一下,進一道強烈的如陽光般的光線。
然後,這道光線完全遮住了石壁上的那些火把發出來的光,迅疾的,而又緩慢的,猶如慢慢綻放開來的血玫瑰,綻放着血腥的氣息。
玫瑰綻放的雖然很慢,可是,藍玉棠的鳳凰劍卻很快。
僅僅是在那電光石火的一瞬間,鳳凰劍如雷電般刺出,然後,釘在了頭頂上那塊刻着“天地為一”的牌匾上。
然後,藍玉棠收勢,仍然一臉懶散地站在那裏,不死玉簫在手裏慵懶地打着旋兒,彷彿從一開始就站在那裏沒有動過似的。
可是,此刻原本隱藏在那牌匾後面的那雙猶如寒星般閃爍的眸子突然間就從那裏暗淡了下去,發出“滴答”
“滴答”的聲響。
是血滴下來的聲音嗎?
是血。
牌匾的後面終於還是有血慢慢地滴了下來,正好滴在剛剛尚天香拋出去的那隻人面骷髏上面,滴答,滴答,猶如荷葉上滾動的珠。
他還是成功了。
這一把,他還是賭贏了。
神蹟般的殿堂雖然仍在,可是,那些不斷衍生擴散的人面骷髏的幻象卻突然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剛才尚天香拋出的那隻,原地打着旋兒,滴溜溜地亂轉,猶如剛剛被鞭動起的白陀螺。
神殿仍然散發着璀璨的光彩,沒有了骷髏,也沒有了骨架,剩下的只有滿地的黃金,滿地的珠寶。
可是,讓藍玉棠覺得奇怪的是,剛才他的那一劍明明已經刺中目標,甚至已經有血慢慢地滲了出來,可是,那牌匾的後面並沒有悽慘的叫聲傳來。
不僅沒有慘叫聲,那個尖鋭如生鐵般的聲音甚至還笑了起來,笑聲雖然冷酷,可是,卻帶着一絲很欣賞的口氣,道:年輕人,果然好劍法,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的,居然在劍法上就有此修為,能夠不能告訴我你的劍法是跟誰學的?
聽到這話,藍玉棠又是一愣,然後,潸然一笑。
他抬頭四處看了看,卻仍然什麼也沒看見。
他看到的只是那些也不知道是黃金珠寶發出的光線,還是兩旁石壁上掛着的火把發出來的光。
此刻,整個神殿就像是一隻倒置過來的金大鍋,倒置蓋在兩人的頭頂上,沉悶中帶着壓抑的氣息。
那人在説話的時候,位置一直都在變化,幾乎每説一個字就要變化一下位置,彷彿是防止藍玉棠的再次突襲似的。
而他的口氣中,卻沒有一點兒受傷的跡象。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也是一個打不死的人?
還是…還是他本身就已經是個死人,所以,本就打不死?
藍玉棠站定,手捧玉簫,衝着頭頂的穹頂淡然一笑,朗聲道:如果前輩真的想知道我的劍法跟誰學的話,不妨現身吧?
那個聲音雖然仍然尖鋭,可是,已經不那麼生硬了,口氣中甚至還帶着少有的柔和,彷彿對藍玉棠真的很欣賞。
而他的聲音之所以尖鋭,可能是沙啞的緣故吧。
那個聲音幽幽地道:哈,小兔崽子,你叫我現身我就現身呀,你當我老前輩是什麼人呀?你兒子呀?
我才沒有那麼蠢呢,你的劍法那麼厲害,不現身的時候身上都已經被你刺了個大了,如果現身的話,還不被你刺成篩子呀?
藍玉棠忽然收身,一臉恭敬地道:剛才如果前輩真的出手的話,恐怕現在身上變成篩子的就是在下了。
那個聲音尖鋭的聲音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就像是急子的人拿着一把鈍刀在石頭上就這麼磨呀磨的,直刺耳膜,道:哈,那個小兔崽子還真是會説話呀,哎呀,不好,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你了,你説到時候我要是心一軟不捨得殺你了,那豈不是很對不起我殺人不眨眼的綽號。
不過有一點你説錯的沒錯,如果你以為剛才自己已經得手而繼續攻擊的話,那麼,此刻你恐怕真的會變成篩子了,就像他一樣。
話音剛落,就見那個散發着光芒的穹頂忽然又轉動了一下,然後,只見一道黑影閃過,就從上面就掉下來一團黑糊糊的東西。
接着,就聽見“撲通”一聲沉悶的聲音,拿東西重重地摔在地上,將尚天香扔出去的那隻骷髏壓得粉碎。
藉着石壁上火把的餘光,尚天香赫然發現,那掉下來的東西居然是一具屍體,而在那屍體的咽喉處的一道劍痕還在汩汩地着血。
這正是剛才藍玉棠那一劍的傑作。
而這具屍體,赫然就是剛才那個帶他們進來的白臉綠衫的青年。
照此情形看,這白臉綠衫的青年雖然沒有跟着他們進來,卻一直都在某個能夠預知的地方偷偷的監視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