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悲酒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李存孝忽然不説話了,只是將向方遞來的那隻白玉酒壺打開,慢慢地倒進杯子裏,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一杯好酒,也是一杯烈酒。
這杯烈酒下肚之後,他就覺有一股熊熊燃燒的烈火從喉嚨豁然而起,一直燒到胃裏,燒遍全身。
然後,烈火慢慢地煺盡,一種異樣的覺便湧了上來,舒暢,淋漓,如唱歌一般。
而他心底的那如螞蟻噬的覺也立刻被這杯烈酒給衝散。
長孫無垢立刻將空杯給他斟上。
李存孝舉着杯子,彷彿在想着些什麼,然後,看了看向方,微微促了一下眉頭,道:真的沒有什麼要説了?
向方夾起一塊茄子,送進嘴裏,然後,衝着他詭秘地笑了一下,淡淡地道:其實,説不説都一樣。
李存孝沉聲道:也許不一樣呢?
向方頓了一頓,然後,將筷子靠着盤子的邊沿兒放下,看着一胖安靜地長孫無垢,道:我之所以要來這裏,就是為了殺她。
李存孝彷彿早就料到了他在這裏等他們的目的似的,所以,聽到這話之後,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只是沉聲道:荻鏡宮的人是我殺的。
向方點了點頭,道:這我知道。
李存孝冷冷地盯着他,道:你不想殺我?
向方的那雙如詩般的手又摸到了他掛在間的那柄如風如葉般輕的刀上,表情淡然,甚至還笑了笑,道:在我殺長孫無垢的時候,只希望你不要出手。
李存孝默然的,淡漠的神情就像是枯死的樹木,低着頭,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那種烈火般的覺立刻又湧了上來。
然後,長孫無垢將空酒杯倒上,笑着望着他,並不因為此刻有人要殺她而出任何不安的神。
因為她相信,她一定不會死得這麼快,死得這麼早的。
李存孝雖然是個看起來很冷酷的人,可是,她相信他一定有辦法的。
果然,這杯酒下肚之後,李存孝便道:如果我求你不要殺她呢?
聽到這話,向方突然一陣大笑,像是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似的,看着他道:索命青衣也會求人?
李存孝的口氣如刀鋒般冰冷,道:索命青衣也是人。
向方忽然又不笑了。
他仔細地打量着李存孝,好像從來就不認識這個人,更不相信,像他這麼一個人居然會説出這種話來似的。
因為在他的心目中,索命青衣應該和他是同一類型的人才是,只知道殺人,從來就不會救人的。
可是,他錯了。
因為索命青衣手中的是劍三十留下來的劍,劍三十的劍所殺的都是一些該殺的人,他有要不要殺的權利。
而他快刀向方只有殺人的權利,而沒有要不要殺的權利。
不知道這究竟是他的悲哀,還是那些被殺的人的悲哀。
可是,不管他願不願意殺人,他都要執行,這是命令。
因為荻鏡宮的規矩從來都是,只告訴你去殺某一個人,而絕不會告訴你,為什麼要你去殺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