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破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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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已經不能再動了。
如果此刻跟她説話的真的是鬼的話,她也許不會這麼害怕的。
憑她的身手,對手竟然可以一直跟着她,而沒有讓她看出一絲破綻,甚至連他的呼聲都沒有讓她聽到,那麼,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來,這個人多沒有可怕。
她實在怕得要命。
她結結巴巴地道:你是人…我怎麼…看…不見你…呀?
那個聲音似乎笑了一下,道:看不見我,你還能殺了我嗎?
話音剛落,原本已經倒下的李存孝卻又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對着她微微笑着,不過,笑容裏卻充滿了落寞和蒼涼,甚至還帶着一絲無奈。
女人的嘴巴還在張着,像是一輩子也合不攏了。
是震驚。
她明明看見自己的紅顏之劍已經刺中了李存孝的要害,她的那招“落劍無痕”甚至可以穿透任何人的要害部位而不留痕跡。
自從出道以來,幾乎沒有人可以從她的劍下逃生的。
可是,此刻明明已經被刺中要害的李存孝卻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她彷彿還不大明白究竟錯在哪裏?
是自己的劍刺錯了位置,還是刺錯了人?
她還在出神,李存孝卻已經笑了,笑得是那麼得落寞,那麼得蒼涼,淡淡地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女人稍微清醒了一些,道:你是索命青衣。
李存孝淡淡地道:你知不知道,索命青衣一向都是向別人索命的,從來就沒有人能夠索走我的命。
他的話雖然是那麼得柔和,可是,在她聽來,卻是那麼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彷彿一把剛剛淬火的刀,割着她的心。
她也笑了。
不過,她知道自己笑得一定很難聽,那幾乎是已接近於鬼魅的哀號了。
她也知道,自己的臉一定很難看。
可是,她更知道,自己的下場很悲慘。
索命青衣確實只會索別人的命。
一陣強烈的恐懼過後,她那原本已經僵硬的嘴巴忽然動了動,然後,用力地咬住嘴。
每當動或者是恐懼的時候,她總喜歡咬嘴的,因為嘴上的疼痛可以蓋過那些隨之而來的恐懼。
而此刻,這種恐懼幾乎已經使她變得麻木。
漸漸地…她的眼中又開始慢慢地恢復了女人的魅力和高傲,昂着頭,冷冷地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李存孝沒有説話,只是看着自己那隻握劍的手。
他的那隻手修長,乾燥,蒼白,幾乎可以看見突起來的藍的血管,幾乎可以看見血在裏面輕輕地跳動。
然後,抬起頭來,看了看對面這個女人,淡淡地道:我只知道你是個女人。
他突然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眸子也變得冰冷和鋒利起來,就像是夏午後那些突然轉變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