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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顧西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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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藪內一具屍體橫躺其中,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到處都是齒痕,抓痕,鮮血淋漓。眼珠被抓碎,鼻子不見了一角,嘴離開,心口更是不成形狀,心肝膽肺已經皆無,周圍散落這被啄碎的塊。想必這就是剛才那羣公雞的傑作了。這具屍體的面部雖然渾身上下被啄得七零八落的,臉也幾乎沒有了形狀,但是,大致的面目還是可以看得清的。

鐵戰忍住噁心,看了看那男女,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男人道:鳳凰殺了。

鐵戰一怔,道:鳳凰?

男人道:哦,就是公雞,我們房子裏説話,忽然就見從外面飛過來一羣鳳凰,原本還在老老實實啄着那人丟給它們的食物,可是,突然就像是發了瘋似的,撲到他的身上,將他活活啄死。

那女人這時才稍微清醒一點兒,顫聲道:我早就告訴過他,不要去惹這些雞,這些雞是鳳凰成,會遭報應的,可是,他偏不聽,剛開始的時候他只是用木,用舌頭將它們趕走,可是,近些天來他居然拿着弓箭專門殺,然後拿回來煮着吃,這下果然遭到了報應。

鐵戰道:你是哪位,地上的屍體又是誰?

女人整了整衣服,來到鐵戰面前,顫聲道:小婦人蘇紅影,地上的屍體就是小婦人的丈夫顧西風。

鐵戰一怔,道:雙雄鏢局的顧西風?

那男人苦笑了一下,道:沒想到鐵捕頭也知道雙雄鏢局,沒錯,他就是顧西風,雙雄鏢局的總捕頭。

鐵戰看了看他,道:你又是誰?

那人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恐懼,還是哀傷,道:其實,雙雄鏢局早就變成了單雄鏢局了,我就是這雙雄鏢局的另一雄陸振楓,其實,早在三年前,我和顧西風就已經拆夥單幹了,這個想必鐵捕頭已經聽説過了。

鐵戰沉聲道:我三年前才從外地調來鳳凰集,可是,雙雄鏢局的事情,我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來到這裏之後,我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鳳凰集上所有的江湖中人都做了一番調查,而雙雄鏢局就是我重點調查的對象,因為我知道,鳳凰集之所以每天都要發生這麼多的案子,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於江湖人的介入。説到這裏,他看了看趟在地上的屍體,接着道:特別是命案,比方説前幾天的王宇飛的失蹤案,再比方説今天的這次。哦,對了,你好像和顧西風還是結義兄弟吧。

陸振楓苦笑了一下,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鐵捕頭的神眼,我剛才就説了,三年前我們就散夥了,現在,我搬到了城北,那裏很安靜,景也不錯,現在沒有了鏢局的事情煩擾,過得倒也逍遙自在。

鐵戰看了看一旁的蘇虹影,道:我聽説你在鏢局的時候,雖然是副鏢頭,可子並不好過,但你仍然幫着顧西風將一個默默無名的小鏢局辦成了方圓數百里最大的鏢局,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些是誰的功勞,可是,顧西風卻偏偏裝做沒看見,還故意打壓你,但你仍然還是無怨無悔地幫着他,其中應該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吧。

聽到這話,蘇虹影面一紅,而陸振楓卻淡淡地道:十年前,我初入江湖,年少氣盛,得罪了黑道高手,結果被圍攻,身受重傷,如果當時不是顧西風保鏢經過救了我的話,我早就一命嗚呼了,所以,我的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我所能做的就是儘自己的能力幫他擴大鏢局的省委。

鐵戰道:既然如此,那你最後為什麼又要離開?

陸振楓的臉忽然紅了紅,道:因為他覺得我各個地方都比他強,武功比他高,比他年輕,這麼多年來,如果不是我的幫助的話,他的鏢局早就已經關門,更不會有今天的威名了,他總覺得,我馬上就要取代他成為這裏的主人了。説道這裏,他看了看蘇虹影,道:而且,他還懷疑我和他的子之間有什麼不清不白的關係?

鐵戰猛然一怔,想起了鳳凰在酒店裏跟他説的那番話,便道:所以,他才要將你趕出鏢局,甚至要殺了自己的子,而你們為了自保,所以,合力將他殺死,還沒有來得及毀屍滅跡就被我們發現,所以編出這麼一個故事來?

陸振楓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鐵捕頭不信。

鐵戰看了看蘇虹影,又看了看陸振楓,道:我不是不信,而是你們的行為無法讓我相信,既然你們之間沒有不清不白的關係,可是為什麼還會當着自己曾經的兄弟,自己的丈夫的屍體抱在一起?

陸振楓的臉陡然一變,但隨即又轉為常,解釋道:哦,只是這種場面太恐怖了,所以驚慌之下不免相擁在一起,這是人之常情,其實,我們之間真的不像顧西風懷疑的那樣,雖然我們彼此相愛,但是,我們之間確實不曾做過對不起他的事。

鐵戰雖然仍有些懷疑,但也不知道該説些什麼,正好道:那麼,你被趕出鏢局之後,有沒有再回來過?

陸振楓沉聲道:沒有。一來是此間的主人不歡,二來是雙雄鏢局在我離開之後便已經解散,當年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鏢師們也都一一離開,我即使想回來看看,也沒有什麼藉口,況且,我也不想再回來。

鐵戰道:可是,現在你卻在這裏,既然你不想來,為何又在這裏?

陸振楓道:因為接到故西風的一封信。

鐵戰道:信呢?

陸振楓道:丟了,看完信後,我慌慌張張地就趕了過來,可能是丟在路上了吧。

鐵戰看了看他,滿臉地狐疑,道:那麼,信上寫了什麼?

陸振楓道:還記得八月二十之事。

鐵戰道:你能肯定信是顧西風寫的。

陸振楓道:能,顧西風學問不高,他的字體很難看,幾乎沒有人能夠模仿,而且信還是他的子親自送去的。

鐵戰瞟了一眼蘇虹影,道:他説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