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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女飛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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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八的婚禮很熱鬧。

據説新娘子也很漂亮。

向博虎和向聰雖然表面上在享受婚禮上的熱鬧氣氛,可是,內心卻在尋找温八犯罪的證據和把柄。

把柄雖然沒找到,可是,他依然很

那位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黃髮蠻人小子不僅將整個婚禮鬧翻了天,據説連温八的新娘子都丟了。

世上恐怕再也沒有比這個更讓他興奮的消息了。

所以,雖然沒喝上温八的喜酒,回去之後,他卻跟向聰實在是大喝特喝了一番。

甚至還叫了幾個小美娘侍酒侍舞侍寢,一直鬧到了天快亮。

天還未亮,又聽到一個讓他更加興奮的消息。

巨豪軒不僅鬧了一夜的細,甚至還鬧了飛賊。

據目擊者稱,那位飛賊一身白披風,清麗的身影猶如來自雲端的神靈。

向博虎覺也不睡了。

他將懷中的小美娘轟走,把沉浸温柔鄉的向聰一把提起來,便朝着巨豪軒而來。

巨豪軒雖然是個宮般的存在,不知道入口和出口。

可是,憑着自己官府中人的身份和向不負弟弟的身份,以盤查的藉口要求温八登記自己的房產所在,所以,向博虎成為南陵城為數不多知道巨豪軒所在的人之一。

向博虎登門的藉口是,巨豪軒鬧了飛賊,闖進細,作為南陵城守護者的向博虎有責任徹查到底。

“獅子王”親自登門拜訪,作為主人,温八不能不出來接待。

更何況,他現在跟向不負因為那五十萬枚金銖的事而處於緊張之中。

誰知道這個“獅子王”究竟是代表官府而來,還是代表向不負而來。

十急火忙之中,本來不及殺寧守信和江豐滅口。

所以,只好把他們關押進幾乎已經長草的地牢裏。

地牢裏只有兩個人在看守。

雖然人手很少,可是,他們卻相信,絕對不會有人能夠從巨豪軒的地牢裏將這兩個犯人救走的。

先不説地牢的入口極其隱蔽易守難攻,而且,看守的兩個人也算得上是江湖中五品以上的高手。

要不然,温八也不會將看守重犯的責任給他們。

這兩個看守似乎對温八給他們看守重犯的任務很是不滿,他們覺得自己有點兒大材小用了。

他們跟着温八爺是想做大事的,可不是過來當牢頭兒的。

所以,他們將兵器別在褲帶上,一邊大碗大碗喝酒大塊吃,一邊投骰子賭錢。

輸的那個人,臉像鬼一樣難看。

而贏的那個人,則高興的像是見到了神仙大爺。

兩個人的全副力都放在了喝酒賭錢上,所以,連聞停遠走了進來也沒有注意到。

聞停遠沒有拿着那柄象徵他草身份的鐵劍。

肩膀上扛着的,是一把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刀。

他扛着刀,徑直從那兩個看守的身邊走過去,朝着關押着江豐和寧守信的囚籠走過去,一邊走一邊笑,笑得懶洋洋的,笑得一臉的不在乎。

他摸着脖子裏的那道疤痕,用刀嘩啦啦地拍着囚籠。

拍一會兒,衝着江豐和寧守信嘆一會兒氣。

也不知道是在罵人還是在自言自語。

最後,才道:“唉,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呀,真是沒用,人家説牛皮燈籠點不明,依我看呀,你們簡直無心蠟燭,不止點不明,乾脆沒法點呀,真是豈有你們的此理,簡直都快要把我給氣死了。人家温八爺呀,是什麼身份,你再看看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又是什麼身份,要家世沒家世,要身手沒身手,你們甚至連飯都沒有人家吃的多,你們憑什麼夜探巨豪軒?你們憑什麼對付温八?尤其是你江豐呀。在你們四個之中,我一直以為你是最穩重最有頭腦最會動心思的一個,可是現在看來,都是一路貨。當時,如果不是馬面及時出現擾亂了温八的注意力的話,這個時候,你們恐怕早就已經身首異地了。温八本來已經打算帶我去見大老闆了,可是,被你們這麼一鬧,不僅見不了大老闆,甚至還引起了他的疑心。如果我不是答應了你姐姐青衣照顧你們的話,我呀,真心撒手不管你們愛怎麼鬧騰就怎麼鬧騰,真是氣死我了。”江豐和黃衫少年雖然昨天晚上捱了他一耳光一腳,可是,現在冷靜下來之後才知道那都是聞停遠保護他們的一種極端手段。

他們也知道自己此次的行動有點兒魯莽,所以,就那麼往那一站,任憑聞停遠囉哩吧嗦地罵個不停。

兩個看守此刻才發現有人進來。

抬頭一看,哦,認識,這不就是温八爺剛剛高薪聘請來的高手梅大俠嘛。

他怎麼進來了?

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怎麼一點兒覺察也沒有。

他們也知道聞停遠與籠子裏關着的這兩個小兔崽子的關係,他們還以為他是過來勸降的,所以,任由他在那裏對着兩人罵個不停。

可是,罵到最後,越聽越不是滋味,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哎呀,不好,別是真的來劫囚的吧。

兩人渾身的氣猛然一凜,快步向前一步,擋在聞停遠面前,衝着他一抱拳,道:“梅大俠,你來這裏作甚?”聞停遠一握刀柄,摸着脖子裏的那道疤痕大聲道:“作甚作甚,做你個大頭鬼啊。現在我刀都已經拔出來了,你説我作甚,當然是劫囚了。你們是看守,幹嘛對我這麼客氣呀,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兩個看守這才到事情不妙,立刻拔刀相阻。

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喝酒喝得太多,手腳變得不那麼靈活了,還是因為對方的武功確實像傳言的那樣,厲害得令人髮指。

沒有幾個回合,他們便倒在聞停遠的劍刀下,一命嗚呼。

看着兩個守衞倒在地上的屍體,聞停遠忍不住搖了搖頭,送刀入鞘,喃喃地道:“鮮血未冷,情義已盡,何刀鋒見我愁。你們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温八把你們派過來看守這兩個小子吧。雖然你們是我的朋友,雖然這兩個小子不是我的朋友,可是為了不是朋友的朋友而殺了我的朋友,真是罪過啊罪過。”居然把巨豪軒的看守當成朋友,而不承認是他江豐和寧守信的朋友,兩人實在有點兒氣不忿。

——我們就那麼差勁嗎,連兩個看守都不如。

可是,他們卻又不偏偏不敢表現出來,否則,聞停遠扭身一走,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呀。

人雖然不是他們殺的,可要是再落到温八的手裏的話,他肯定會將這筆血債算到他們弟兄身上,到時候,他們可真的百口莫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既然等着人家救命,唉,讓人家説道兩句嘴上落個痛苦也只好忍了,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所謂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所謂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所謂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個烏鴉特別黑,所謂天下傻瓜一大堆,多我們兩個也不虧,所謂人咬狗一嘴的鳳凰不如雞…

哥們兒,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