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眼見不一定為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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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陵也是極品美人,怎麼與她相比卻相差如此之遠。”柴令武喃喃地自語道。抬起自己的左臂看了看,雖然左臂被刺的血跡斑斑,但是想到楊悦因此而對他刮目相看,覺得自己一夜刺手臂的功夫沒有白廢。想到楊悦幫他小心的包紮傷口,心中一陣盪漾…
“哈哈哈”一陣大笑從他身後發出,柴令武一嚇,一隻手已迅速的伸了過來,將他手中的白綾搶了去。不是別人正是高陽公主。
原來高陽公主見柴令武不肯承認,心中不服,等到眾人走開,她卻又折了回來。見柴令武從袖中取出一條白綾愣神,湊上去看時,以為發現了驚天秘密…
高陽公主指着綾上血跡,大笑:“鐵證在此,你還有何話説。”
“不是你想的那樣!”柴令武大急,忙去搶白綾。
高陽公主抓住語尾,説道:“我想的怎樣?哈哈,你還想抵賴?!昨天你明明去了那裏,為何不肯承認?”柴令武忙央求道:“這事千萬別説出去,否則事情就大了。”高陽公主咯咯笑道:“這麼説,你們兩個還是…”柴令武忙搖搖頭,説道:“不是那樣,不是那樣!”高陽公主哪裏肯信,抓着白綾用力一扯,竟然扯下一大半,大笑而去。
柴令武慌了手腳,忙追上高陽公主,急道:“好表妹,你要怎樣都可以,但是這件事兒千萬不能説出去。”高陽公主站下身,笑道:“你急什麼?你又未曾吃虧。噢,我明白了,定然是你對那小賤人起了憐愛之心,想要保護她。哈哈,那小賤人當真十分有魔力,不只蜀王,竟然讓表哥也走火入魔。表哥被她害得如此之慘,便忘記了麼?”
“蜀王?”柴令武奇道。
“今一早蜀王便找到芙蓉殿,還出手打…”高陽公主早上被李愔打了一巴掌,越想越氣,咬牙切齒地説道“小賤人,我定不會輕意放過你。”
“你——”柴令武氣道“你如此辱她,還要怎樣?”
“這麼説你們還是…”高陽公主冷笑一聲。
“不是!”
“你當我是白痴?!”
…
“你不承認也好,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否則我會將此事兒宣至整個長安城知道。”高陽公主如何肯幹休。
柴令武氣得牙齒直癢,知道高陽公主一向做事兒不計後果,如果當真被她説出去,只怕楊悦與自己有口也説不清。而且更重要的是,只怕有人不會放過他…想到昨晚的簫聲,柴令武打個冷顫,不寒而慄。
忙道:“好,只要你肯就此罷休,莫説是一件便是十件也可。”
“你向趙質等人承認,昨天你與姓武的那小賤人曾經在芙蓉殿共度良宵…”
“休要胡説,我與姓武的小子…不…我與武小娘子之間沒有任何事情…”高陽公主一揚手中“血跡白綾”大笑道:“那你便等着整個長安城看‘長安公子’的笑話吧!”柴令武左右為難,氣得暴跳如雷。高陽公主又道:“是讓整個長安城都知道,還是隻讓這幾個人知道,你自己選擇一個。”柴令武無可奈何,一咬牙説道:“好吧,我承認去過芙蓉殿,也見到過長安公子,只是我們沒有發生任何事情。”高陽公主捏緊嗓門,尖聲怪笑道:“好啊,‘我們’沒發生任何事情!”柴令武被不過,只好依了高陽公主向房遺愛等人解釋。
房遺愛等人聽了,自然不會相信柴令武所説。只有程懷亮説道:“我信得過柴兄,柴兄一向是位英雄,怎可在這種情況一下欺凌一名弱女子。”柴令武不由地向程懷亮點頭道:“知我者莫過於懷亮也!”高陽公主一晃手中的“血跡白綾”説道:“鬼才信你!我在酒菜中下了藥,既使你不肯,只怕藥力不答應。而且鐵證在此,你還有何狡辯!”柴令武皺眉道:“正因為如此,我才自傷了手臂,這血跡正是我手臂上的血跡!”説完將衣袖挽起,讓眾人看他手臂上的傷痕…只是還有一點他卻沒有説出。當時一陣簫聲響起,如果不是他識得必須要放血自保,只怕早已死在殿中…
眾人見説不由暗暗佩服,對柴令武豎起拇指説道:“君子不欺暗室,今才知柴兄是坐懷不亂的君子!”高陽公主撇撇嘴,心中不以為然。見眾人都不懷疑,也無可奈何。
楊悦與李愔等人分手,本想回家,走到平康坊附近,卻遇到從柴府出來的高陽公主一行。高陽公主雖然不能得到證實,卻不甘心,見到楊悦不由哈哈大笑:“姓武的,昨晚可好…”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楊悦見到高陽早已眉稍倒立,怒不可遏,本想衝上去,左右開弓給她一頓耳光。看了看高陽公主一行人多,自己只帶武權一個,而且不能親手打她實不解恨,強壓心中怒火。冷笑一聲道:“高陽,此仇不報非君子,你且記下了!”高陽公主一向胡作非為,無人敢惹。對楊悦所做之事,從未想過應不應該。她是公主,以為楊悦便是吃虧也不敢聲張,因而才更加肆無忌憚。更何況昨夜並未將楊悦怎麼樣,此時見到楊悦不過是想稱一時口舌之快。聽了楊悦的語氣與神情,沒來由心中一個哆嗦。
在她一怔之間,楊悦已打馬而去。武權跟在後來,不即不離。
等到高陽公主反應過來,狠狠地説道:“量你能怎樣!”眾人見她如此,皆暗暗搖頭。房遺愛皺眉不語。便是趙質見了楊悦剛才的神氣,也默然不語,意識到高陽公主做事兒有點過頭。
“你想怎麼?”看着楊悦在室中踱來踱去,怒不可遏,楊夫人靜靜地看着她,淡淡地問道。語氣裏聽不出喜怒,做為一個古典淑女,泰山蹦於面前而不變,楊夫人的確很古典。對於楊悦的一夜歷險,得知她沒有什麼事情,便放下心來。仍然埋頭去練書法。
“士可殺不可辱!”楊悦眉頭上揚,看向楊夫人,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好。你想怎樣便怎樣。”楊夫人依然不動聲。
楊悦略一詫異,看到了楊夫人眼中的微笑。她知道不用再有顧慮,雖然她是一個人飄到這個世上,但她畢竟不能不考慮到會給楊夫人帶來什麼。要想打擊敵人,一定要比敵人更強大。這一點楊悦十分清楚。高陽,她絕對不會放過。雖然她對楊夫人並不十分了解,但隱約中她到楊夫人並不象她表面上看到的那親戚柔弱,特別是她身上的那種寵辱不驚的氣度,她的眼神不經意間表出來的神,完全不象一個古典仕女身上的那種温婉,有時讓楊悦到她象是一個,總有許多東西讓她意想不到。
“不知不覺中,二月快要過去了。”楊悦望着院中已長出新葉的楊柳,看到蜂和蝴蝶在花中飛舞。
“下個月還是二月,今年閏二月。”楊夫人説了一句俏皮話,楊悦回過頭去,二人相視而笑。
楊悦來到這個時代已經半年。每一過得逍遙自在,幾乎樂不思蜀。在此刻她突然發現這個她住了幾乎半年的院落,其實她並不悉。比如她的房前廊左的大槐樹上纏繞着的綠滕,她便從來沒注意過,只到前天她地發現來它是活的。武照房前的牡丹也長出了新葉,放在滿月型的窗前的花瓶中的杏花已開始開放。
武照見到她回來,過來打過招呼,便又回到房內繼續繡花。武眉兒與武容兒在院中依舊嬉戲。
這讓楊悦有點被忽視的覺。她向武眉兒招招手,武眉兒答應一聲跑了過來。
“你一點都不替我擔心?”
“擔心什麼?”武眉兒竟然很詫異的問道。
“我一夜未歸,你便不擔心我會出事兒?”楊悦有點生氣地説道。
“嘻,姊姊會出什麼事兒?”武眉兒笑道“只有姊姊欺負別人,誰還敢欺負姊姊…”楊悦有點目瞪口呆,沒想到她心中是這個想法。不知應該高興還是生氣。在這個小丫頭心中,大概的確認為楊悦這個主人無所不能,所以不用擔心…
“姊姊沒別的事兒,我可要出去了。”武眉兒見楊悦發怔,一邊笑一邊往室外走“容兒還欠我一盒胭脂,她打賭輸了,得趕緊去要,不能讓她耍賴…”
“胭脂?”楊悦一愣,這才發現武眉兒白淅的小臉上飛上一朵紅雲,粉可愛,顯然是塗過胭脂。再仔細看,發現不僅武眉兒,武容兒也一樣。
“女孩子原本便應喜好塗脂抹粉啊!”楊悦照了照鏡,發現鏡中的自己與她們果然有些不同。她在後世便一向不好畫妝,回到古代也從未想過,更加未注意過古代女孩子的化妝用品。她看了看自己妝台前的口脂盒、面脂角、石黛、胭脂…她除了胡亂搽點“白雪”類似於現代的雪花膏之類的東西,其它一概不用。
再看武照,眉又細又長黑中含青,玉粉撲面脂胭塗腮,點絳,烏雲斜墜,步搖金花,衣飾巧,抿嘴含笑,言語温柔,的確與自己大大不同。不由慨,難怪武眉兒會如此想,原來古代女子應該是這個樣子才對。她自己慣於男裝,舉止之間大而化之,確讓人不少誤會。而且古代男人也傅粉,特別是魏晉以來的士大夫,傅粉、點,很有點妖像…
楊悦看着武照低頭認真地繡着香囊,不知不覺中有點茫。武照是不是武則天?武則天是武照這個樣子?又想到楊豫之對她的戀,自己難道真的不顧楊豫之的痛苦,想辦法將她送入宮中?還是隨了二人心願,助二人自由戀愛?如果這樣武則天怎麼辦?中國歷史上還有沒有女皇?即使自己不安排,武照會不會照樣進宮?糾結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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