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皇宮大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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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楊悦都不敢再穿男裝,着女裝在家中與武照、武眉兒等人嬉戲。連楊夫人也到了奇怪,問楊悦怎麼閒在家裏不出去玩?楊悦不好意思説高陽公主地事,只是笑笑説:“我總是穿男裝,怕被人真地當作男子,反而忘記自己是女子。”武夫見説也由她去,説道:“既然你不出去玩兒,便學些東西吧,你喜歡什麼,琴棋書畫,對哪一樣興趣。”楊悦想起高陽公主的琴技,心想自己小時候也練過琴,怎麼才能練成那種神技呢?其它方面“棋”對楊悦來説不是問題,無論象棋圍棋都下得湊合。
“書”更不用説了,楊悦是學中文專業地,常言道“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能”楊悦便是不會作詩,也會背上千首詩,信手可拈來。
“畫”楊悦練習過素描、油畫,學的是西洋畫法,與古人的水墨丹青大不相同,不過也算是會畫。
於是楊悦説道:“前些子見到有人琴彈地非常好,好生羨慕。”楊夫人説道:“我朝科舉取士必先考‘蔡氏五’、‘嵇氏四’,悦兒正應當好好學習琴藝。”楊悦好奇道:“蔡氏五是什麼?嵇氏四又是什麼?”若説梅花三她還知道,是十大古琴曲之一,原為晉人恆伊作的笛曲,後來改編成琴曲。怎麼還有“蔡氏五”、“嵇氏四”聽説過蔡文姬地《胡笳十八拍》,卻沒聽過《蔡氏五》。聽説過嵇康和《廣陵散》,但沒聽説過《嵇氏四》。不由汗顏,心道:自己妄稱中文系的高才,現在看來實在是太“孤陋”了。
楊夫人説道:“《蔡氏五》是蔡邕所作,《嵇氏四》乃是嵇康所作。”蔡邕,楊悦怎會不知,乃是蔡文姬的老爸,東漢末年有名的大儒,有其父才有其女啊。想想也對,蔡文姬的音樂素養,大概是繼承了老爸的基因,天生的音樂天才。曾被匈奴虜去,後被曹派人贖回。後人因此杜撰曹與文姬有一腿,實在可笑。蔡文姬因為思念胡兒,於是做了《胡茄十八拍》,一生在“思歸”與“思兒”中糾結。
嵇康乃是“竹林七賢”中名氣最大的一個,乃三國魏末的玄學代表人物。詩文繼承建安文學,在文學上的地位很高。在音樂上,著名的“廣陵絕響”講的便是他因言獲罪,臨刑之時彈湊的一曲《廣陵散》,楊悦豈能不知。只是説到他們的五、四,楊悦當真是“寡聞”了。
問道:“五是哪五?四又是哪四?”楊夫人説道:“《蔡氏五》分別為《遊》、《淥水》、《幽思》、《坐愁》、《秋思》;《嵇氏四》分別是《長清》、《短青》、《長側》、《短側》四曲,合成‘九’,從大隋大業二年便定為取士必考科目。”説到隋朝大業,楊夫人神情似乎有些恍惚,一時走神兒。大業是隋煬帝楊廣的年號。要説楊廣這人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建過不少豐功偉績,只是三徵高麗,窮兵黷武,最終失了天下。
楊悦嘆息道:“隋煬帝一統江山、北伐突厥、開鑿運河、開科舉之先河等等豐功偉績可比秦皇,文有《飲馬長城窟》、《江花月夜》等著名詩篇也是千古傳唱,怎麼就諡了一個“煬”字呢。”古代《諡法》説“好內遠禮曰煬,去禮遠眾曰煬,逆天民曰煬。”楊廣只有四子二女,比起李世民有十四子、二十一女,怎麼也不能叫做“好內”;“去禮?逆天?”比起楊廣“一統江山、北伐突厥、開鑿運河、開科舉之先河”等等豐功為績,將他與古代桀、紂相提並論,實在有點冤。李淵為他取一個“煬”字,實在是有點對不起他的姨表哥。(李淵的母親與楊廣的母親是親姐妹,都是北朝西魏八柱國之一獨孤信的女兒。)楊夫人聽了,似乎有些動,點點頭默然不語。
楊廣本人文學修養極高,常説自己若是參加試考也能得第一。他的《飲馬長城窟》、《江花月夜》等詩篇一改魏晉以來華麗堆辭的浮蕩文風,迴歸清新言之有物,在中國文學史上影響力極大。
楊悦知道古人好撫琴,有“士無故不撤琴”之説。沒想到楊廣直接將之定為科考取士的條件,大概也取自於他極高的音樂造詣。也由此可見古代文人雅士對琴的愛好與重視。琴為心聲,聞琴聲而知雅意。從一個人的琴聲中便可知此人的節、趣情。
楊悦心道:“孔子六藝‘禮、樂、、御、書、數’,古琴是中國古代知識分子必修科目,可知琴在古代人心中的地位。現代的學生反而只學習其中一、兩藝:書或樂或數。可見傳統之學荒廢的太多了。”聽了楊夫人的介紹,楊悦對琴產生了更大的興趣。心想既來之則安之,現代學不到的東西何不在古代好好學習學習。
第二,楊悦早早起來,一時拿不定注意是穿女裝還是男裝。昨楊夫人説要今帶她去拜師,如果穿女裝就不得不戴那個“黑紗罩”如果穿男裝又有點心有餘悸,更何況第一次拜師便不以真面目示人,應該不太禮貌。正思忖間,楊夫人讓武眉兒傳過話來,讓楊悦今着女裝。
楊悦見説,心想黑紗罩就黑紗罩吧,正好誰也看不到自己。不過武眉兒卻並沒給她罩“黑紗罩”楊悦奇道:“怎麼不用戴‘黑紗罩’?”武眉兒知道楊悦指的是面罩,咯咯笑道:“今不用上街,只是坐在馬車上,用不着那個。”楊悦這才明白,原來黑紗罩不過是貴族婦女逛街時才用的東西。
楊悦與楊夫人坐上馬車,叮叮噹噹一路來到宮城。楊悦笑道:“母親,咱們不是要到皇宮吧。”沒想到楊夫人卻點頭道:“正是。”楊悦奇道:“我要到皇宮裏拜師?難不成我要拜的老師是當今聖上?”楊夫人不由莞爾:“休要胡説,聖上可沒時間做你的琴師。”楊悦也笑笑,她怎會不知道那裏不可能的,只是笑説解悶而矣。楊悦並不急於知道師父是誰,只是奇怪楊夫人怎麼好像認識不少皇親國戚。楊豫之是她的侄子,這次這個師父又和她是什麼關係?
楊悦第一次進皇城,從延喜門進入宮城前的橫街。楊悦不由驚歎一聲,朱雀大街已讓她驚歎“好寬”橫街比朱雀大街還要寬。楊夫人告訴她橫街有300步,以楊悦的目測大大超過200米,幾乎是個長型的大廣場,人走上去立時到十分渺小,遠處還有宿衞上番的衞士排成方陣正在練。
宮城大門的排場自與別處不同,五排門,十分宏偉。楊悦與楊夫人行至長樂門,馬車不準進入。楊夫人向衞説明來意,衞已得了內宮傳話,不去通報徑直“護送”二人進入皇宮。
楊悦不免好奇的四處瞧瞧看看問東問西,楊夫人向她打個手勢,示意她不要多話,楊悦才吐吐舌頭不再做聲,乖乖地跟在楊夫人旁邊。皇宮很大,穿過虛化門又穿過華門,領路的侍衞換成太監,又換成宮女。大約走了近三里地,才到達目的地。
楊夫人對宮中陳設似是十分悉,不似楊悦那樣處處新鮮。二人立於咸池殿外,等宮女通報。不一會兒,宮女傳楊夫人與楊悦進去,剛進殿門一位華麗的美夫人便了上來。
楊夫人行過禮,向楊悦説道:“見過貴妃。”楊悦待要行禮,已被貴妃一把拉住,左右看了半晌,笑道:“果如姊姊所説,當真是絕世無雙。”楊悦也不客氣地回讚道:“貴妃雍容華貴,才是美貌無比。”貴妃莞爾笑道:“好一張乖巧伶俐的嘴巴。”楊夫人站在一邊只是微笑,看着兩人逗趣。
貴妃將二人接入室內,與楊夫人喚一個眼神,低聲説道:“果真很像。”楊悦不知她們説什麼,心中在想:原來貴妃是楊夫人的姊姊,那麼也姓楊吧。楊貴妃,呵,唐朝的楊貴妃還真不少,李世民竟然也有一個。只是不知這個楊貴妃與那個楊玉環貴妃相比哪一個更美一點。
“温泉水滑洗凝脂”那楊玉環若是白玉羊脂做的,眼前這個楊貴妃也是水晶做的,中年之人皮膚仍嬌無比,吹彈可破,似是能掐出水來。更讓人着的是她的氣度,温婉之中不失高貴典雅,一看便是極有素養的貴族女子。
等二人坐定寒暄後,楊悦問道:“母親,貴妃難道便是悦兒的師父?”楊夫人點頭笑道:“貴妃的琴技學於名師趙耶利,至於貴妃是否肯收你為徒就要看你的造化了。”楊悦必竟也學過幾天琴,也知道趙耶利是誰。趙耶利是隋唐時期著名的琴師,人稱趙師。在演奏技法上,趙耶利認為若僅用指甲,則“其音傷慘”僅用指則“其音傷鈍”主張“甲相和,取音温潤。”這種技法為後世廣為採用。楊悦的琴技雖然不怎麼樣,但站古人的“肩膀”上,自然用的是最先進的湊法。
楊悦當即拜倒在地大禮參拜,行過拜師禮。楊貴妃這次沒有推辭欣然接受,自然是很中意這個徒弟。
三人閒話一會兒,楊悦終於明白了她們的關係。楊夫人本名叫做楊華,乃是前隋皇族始安侯楊達之女。而楊貴妃名叫楊瑤,竟然是隋煬帝之女,母親乃是著明美女陳宣華。而楊夫人的母親則是陳宣華的姪女陳後主之女陳嫺,雖然不同輩份,但二人年齡相若,情同姐妹。隋煬帝被宇文化及所殺,楊瑤落民間,被楊達的子收留,更有患難之,實實在在地比親姐妹還親。
原來是陳宣華之女,難怪楊貴妃會如此美貌。楊貴妃已美若天仙,那陳宣華定然不知何等美法。否則楊堅死後,楊廣也不至於冒天下之大不諱納陳宣華為妃。
“金盒送同心”的故事被後人傳為美談。説得便是楊廣極愛陳宣華,然而陳宣華卻被隋文帝佔去。待隋文帝去逝後,楊廣才有機會接近陳宣華。楊廣用金盒封了一盒同心結,親自封上封條,送給陳宣華,向其示愛。陳宣華不知是被迫無奈還是真心愛上楊廣,反正最後嫁給了楊廣,稱作“宣華夫人”父死子繼兄終弟及,自來胡人便有此風俗。隋唐關隴貴族,雖然是中華之人,卻與胡人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楊廣、李淵之母便是鮮卑貴族獨孤信之女,實是親姨表兄弟。因此,當時關隴貴族於婚配還是相當“開放”的。楊廣納父親的妃子為妃後人大驚小怪,但在當時人看來也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而且唐代更加亂得歷害,不僅高宗李治娶了自己小媽武則天,玄宗還搶了自己兒媳楊玉懷,便是那李世民也曾經與自己弟弟地子私通。
楊悦想到這些,不由搖搖頭,心想:古代女子的命運真讓人嘆息。宣華夫人如此,武則天也如此。只是宣華夫人或者是被迫無奈,武則天卻是主動與李治搞到一起。這千古一帝的女皇,到底是什麼模樣?對於武則天楊悦一直放在心上,心道這皇宮內院估計對她的行蹤再清楚不過,因而問道:“師父,宮裏可有個叫武媚孃的才人?”楊貴妃想了片刻,搖頭微笑道:“從沒聽説過此人,宮中沒有姓武的嬪妃。”楊悦心中暗暗奇怪,心想武則天應該是十四歲便入**,入宮被封為才人,稱作“媚娘”怎會沒有此人?實在讓人納悶。難道武則天還未入宮?
楊悦想起史書中記載,長孫皇后去逝後,在貞觀十一年左右,曾有幾位才女入宮,其中一個是李世民後期最為寵愛的徐惠,於是問道:“那**之中可有個叫做徐惠的才人?”
“徐惠?徐才人?”楊貴妃一愣,笑道“你是説徐充容吧。”原來她已做了充容。徐惠應該是與武則天同時入宮,怎麼有徐惠沒有武媚娘呢?難道是楊貴妃不知道?喃喃自語道:“不對啊,即然有徐惠其人,怎會沒有武媚娘?”楊貴妃見楊悦神情奇特,説道:“京中姓武的大户不多,你問楊夫人便知,可曾知道武氏家族誰家女兒入宮做了才人?”楊夫人也搖頭説沒聽説過。楊悦聽了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楊悦起先便疑心武則天並非京城人氏,此時更加認定武則天是從外省入宮,只是此時武則天到底入宮沒有,卻是未知數,心中暗暗納悶:“難道史書記載有誤?”楊悦拜過師。以後,楊夫人不再送她,楊悦每自行到皇宮去學習。
楊悦原本便有些基,經明師點撥,很快便大有長進。撫琴十三法雄、驟、急、亮、粲、奇、廣、切、清、淡、和、恬、慢;徐疾輕重,經楊貴妃手把手地教授。加上楊悦夜勤練不綴,不到半月楊悦彈湊已暢如水。楊貴妃見她手法已成,便開始教授她名曲。楊悦鍾靈神秀,悟極高,不久便已將“九”、“高山”、“水”(注1)等名曲彈得有聲有。
楊貴妃讚道:“悦兒之聰明,古之少有。”楊悦笑道:“師父繆讚了。像這高山水,我以前也曾學過,加上師父教的好,所有才有此成就。”楊貴妃説道:“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悦兒之悟,迄今為止,我所見之人只有一人能比。”楊悦見説,不由好奇問道:“能得如此師父誇讚,但不知是誰?”楊貴妃説道:“便是當今聖上。”原來是李世民!
楊悦吐吐舌頭,笑道:“聖上一十六歲縱橫天下,英雄年少,悦兒怎敢與聖上相比。”見楊貴妃提到李世民一臉温柔,顯然對李世民十分的愛戀。心中暗道:李世民到底何等人物,怎麼有這麼大的魅力。楊貴妃原為隋煬帝楊廣之女,怎麼説李唐的天下也是從楊廣手中得來,楊貴妃或許因為不得已嫁給李世民。但看此情境,楊貴妃竟然十分中意李世民,沒有半點“亡國”之恨。
一,貴妃授完課,讓楊悦自行練習。楊悦叮叮咚咚地正彈地起勁,見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探頭探腦,看着她彈琴。楊悦便招手讓他過來,問道:“你是誰?”小男孩傲然説道:“我是趙王。”原來是貴妃的兒子李福,楊悦已聽楊夫人説過,只是從來沒遇到過,看他一幅不可一世的王子樣,笑道:“好啊,小趙王,來聽姊姊給你彈琴怎樣?”李福眨吧眨吧大眼睛,突然説道:“不要,姊姊彈地不好聽。”楊悦本來自以為琴技大長,彈得已如行雲水一般,聽了李福的話氣急敗壞道:“胡説八道,姊姊怎麼彈的不好聽呢?看姊姊彈得多好。”説完便雙手如飛,琴聲動,幾乎與高陽公主已相差無幾。李福撇撇嘴道:“不好不好,恪哥哥的琴聲能把魚兒招來,你不能。”楊悦一怔,知道李福所説的恪哥哥乃是楊貴妃的大兒子吳王李恪。
見楊悦有些不信,李福拉着她的手,帶她到咸池殿前的西海池邊,指着一棵半卧敍橫在水面上的垂柳説道:“恪哥哥在柳樹上彈琴,水面上的魚兒便會出來,好多好多,在水裏跳舞。”李恪的琴技竟然如此高超?楊悦忙回殿裏取琴過來,試着彈湊,如行雲水,琴聲美妙,卻不見一隻魚兒游來,有些氣。心想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練到,如周星馳《九品芝麻官》中的一樣,能從水裏跳出魚蝦螃蟹來…
李福見她引不來魚,咧嘴笑道:“呵呵,我就説你引不來魚啊。”楊悦嗔了李福一眼,李福忙唔住嘴吃吃偷笑。楊悦心中急躁,反而更加彈得不能盡意。氣惱之下雙手在琴上一陣亂彈,更加不成曲調…
楊悦長嘆一聲,正苦惱間,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嘻笑:“就這水平再彈十年也引不來魚。”楊悦見有人嘲笑自己,心中大怒,回頭怒視來人,見是個二十來歲的少年,不知何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少年見到楊悦回過頭,明豔殊麗,柳稍倒立,怒目含嗔,竟然呆住。
李福見到來人叫了一聲:“愔哥哥。”原來也是楊貴妃的兒子,楊貴妃有三個兒子,大兒子李恪在皇子中排行第三,封吳王;二兒子李愔排行第六,封蜀王;小兒子李福排行第十三,封趙王。
楊悦見説是蜀王李愔,冷哼一聲,收了琴讓李福代她拿回去,竟然不往咸池殿去辭別貴妃,甩袖出宮去了。
李愔見楊悦走了,怔怔地問李福道:“此人是誰?”趙王李福笑道:“她是跟母親學琴的姊姊。”二人迴轉咸池殿去。李愔去拜見母親,問道:“母親新收的徒弟是誰家女兒?”楊貴妃説道:“你是説楊悦?你見到她了?”李愔笑道:“剛才在西海池邊看到她彈琴,不過彈得實在不怎麼樣。”楊貴妃看他一眼,突然警告道:“你不準去惹她。”李愔想起剛才楊悦向他發怒的樣子,聳聳肩道:“誰敢惹她,好厲害的丫頭,嚇死人了。”搖搖頭,轉開話題説道:“吳王今又被彈劾,御史説他遊獵過渡…”楊貴妃嘆一口氣道:“恪兒怎麼去了華山,這麼長時間還不回來?”李愔搖頭怨聲道:“前幾天母親讓我去找他回來,他説什麼也不肯。不知他在想什麼,丟了魂一樣,整天守在華山腳下。這下好了,父皇大怒,已派人去招他回來…”楊貴妃微微皺眉。李愔突然怒道:“父皇本來對他十分看好,偏這個節骨眼兒上,卻來惹怒父皇。”見楊貴妃不語,李愔卻越説越氣,狠狠地怨道:“母親總説吳王最識大體,我看他卻是愚蠢之極。連父皇都説諸子中最數吳王英果,幾乎要將皇位…”
“愔兒!”楊貴妃忙喝止李愔,若有所思地道“前東萊郡王改封順陽王,已徙於勳鄉縣。我不想看到你們兄弟也有此下場。”李愔冷“哼”一聲,甩袖出門,邊走邊道:“長孫無忌豈是好惹的,定然會藉此由頭大做文章,等着瞧!”憤憤然出殿去了。
(注1:《高山水》一曲,在唐代被分作《高山》、《水》兩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