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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與化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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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題目換成“化學與愛情”也無所謂。不過,我們的秩序文化裏,比如官場中接見時的名次序列,認為排在前面的一定高貴,或者比較重要,就好像判死刑之後,最先拉出去槍斃的總應該是首犯吧。魯迅先生有過一個講演,題目是《魏晉風度與藥及酒的關係》,很少有人認為其中三者的關係是平等的,魏晉風度總是比較重要的吧。因此,把“愛情”放在前面,無非是容易被注意,查一下頁數,翻到了,看下去,雖然看完了的想可能是“煞風景”那這個容易引起注意的愛情,是什麼呢?我猜這是一個被視為當然而可能不太瞭解所以然的問題,不過題目已經暗示了,愛情,與化學有關係。

一定有人猜,是不是老生常談又要講荷爾蒙也就是素了?不少人談到愛情的基礎時,都説到荷爾蒙。其實呢,荷爾蒙只負責,因此會有的兒童,或者的智障者,十多年前韓少功的小説《爸爸爸》可以是一個例子。順便説一下的是,當代中國大陸的小説裏,瘋子和傻子不免多了一點,連帶着電影裏也常搞些瘋子傻子説説“真話”中國古典小説中常常出現癲僧,説出預言或題旨,因此“癲”是有傳統的。

的人不一定具愛情的能力。那麼愛情的能力從哪裏來呢?

情啊”無數小説,戲劇,電影,電視連續劇都“證明”過,有點“謊言千遍成真理”的味道,而且味道好到讓我們喜歡。其實呢,愛情的能力從化學來,也就是從了的人的腦中的化合物來。

不過,話要一句一句地説。先説腦。

《兒子的情人》的作者勞倫斯説過“來自腦中”他的話在生理學的意義上是真理,可惜他的意思並不是指生理學的腦。

我們來看腦。

人腦是由“新哺類腦”例如人腦“古哺類腦”例如馬的腦和“爬蟲類腦”例如鱷魚的腦組成的,或者説,人腦是在進化中層層疊加形成的。

古哺類腦和爬蟲類腦都會直接造成我們的本能反應。比如,如果你的古哺類腦強,你就天生不怕老鼠,而如果你的爬蟲類腦強,你就不怕蛇。我們常常會碰到怕蛇卻不怕老鼠,或者怕老鼠而不怕蛇的人。好萊塢的電影裏時不時就讓無辜的老鼠或蛇糾纏一下落難英雄,這是一關,過了,我們本能上就覺逃一劫,先鬆口氣再説。

我是天生厭蛇的人,有一次去一個以蛇為寵物的新朋友家,着實難過了兩個鐘頭,深為自己有一個弱的爬蟲類腦而煩惱。順便要提醒的是,千萬不要拿本能的恐懼來開玩笑,比如用蛇嚇女孩子,本能的恐懼會導致神分裂的,後果會非常非常糟糕。

爬蟲類腦位於腦的最基層,負責生命的基本功能,其中的“下視丘”有“進食中樞”和“拒食中樞”負責餓了要吃和防止撐死,也就是負責我們人類的“食”下視丘還有一個“行為中樞”人類的“”本能即來源於此。

我們來看下視丘中這個負責“”的中樞。

這個中樞究竟是雄化的還是雌化的,在它發育的忉期,並沒有定型。懷孕的母親會製造荷爾蒙,她腹中的胎兒,也會據得自父母雙方遺傳基因染體的組合,來決定製造何種荷爾蒙,這兩方面的荷爾蒙決定胎兒生殖器的構造與發育。

同時,這些荷爾蒙進入正在發育的胎兒的腦中,影響了腦神經細胞發育和由此而構成的聯繫網絡,決定行為中樞的結構。腦的其它部分,相應產生“男化腦”或“女化腦”的基本結構。

這些“硬體”定型之後,就很難改變了。但是在定型之前,也就是腦還在發育的時候,卻是有可能出些“差池”的,當這些“差池”也定型下來的時候,就會出現例如同戀,雙戀的類型。當代腦科學證實了同戀原因於腦的構造。我們常説“命”這就是生物學意義上的命,先天的。

從歷史記載分析,中國漢朝劉姓皇帝的同戀比率相當高,可惜劉家的腦我們得不到了。

好,假設腦發育定型了。

腦神經生理學家證實,古哺類腦中的邊緣系統是“情中樞”因為這個中樞的存在,哺類比爬蟲類“有情”例如我們常説的“舐犢情深”哪怕它虎豹豺狼,只要是哺類,都是這樣。爬蟲類則是“冷酷無情”這怪不得它們,它們的腦裏沒有情中樞。

人類製造的童話,就是在充分利用情中樞的功能,小孩子聽了童話覺得很“真實”大人聽到了也眼睛濕濕的。童話裏的小紅帽兒呢?由於情中樞的本能趨使,結果讓大灰狼吃了自己的,又全靠比情中樞多了一點聰和明,免於自己被吃。

常説的“親兄弟明算賬”無非是怕自己落到童話的境界。話説回來,情中樞對人類很重要,因為它使“親情”

“友情”乃至“愛情”成為可能,不過説到現在,愛情還只是“硬體”的可能罷了。

在這個邊緣系統最前端的腦隔區,是“快中樞”經典的,是生殖器神經末梢將所受的刺,經由脊髓傳到腦隔區,積累到一個程度,腦隔區的神經細胞就開始放電,於是人才會有體驗。不過,腦神經生理學家用微電腦隔區,或者將劑量確的乙醯膽礆直接輸入到腦隔區,腦隔區的神經細胞也能放電,同樣能使人產生體驗。這證明了是腦的事,可以與我們的生殖器神經末梢無關。

我相信不少人聽説原來如此,會覺得真是煞風景,白忙了。當初這個腦神經生理關係發現之後,確實有人擔心人類會成為電極的奴隸,你我不過是些男女電池,現在看來還不至於,不過毒品對腦隔區也會產生同樣的影響,倒是我們要注意的。

臨牀報告説,有些脊髓受傷的男,陰莖仍然可以起乃至,卻沒有體驗;另一種則是生殖器麻木不仁,卻能由刺第二區,甚至手臂腹而產生體驗。我以前在北京朝陽門內有個忘年,一個當年宮裏的使太監告訴過我“咱們也能有那麼回事兒”我知道他沒吹牛,因為太監製度只嚴格在下身,斷絕子的產生與輸出,同時也斷絕男素的產生,但是,上面的腦隔區的“快中樞”卻還在,也算百密一疏吧。

不過,邊緣系統中,還有一個“痛苦中樞”難為它恰好與“快中樞”為鄰,於是不管快中樞還是痛苦中樞放電,常常“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使另一箇中樞受到影響。所以俗説的”打是疼,罵是愛”或者文説的狂或受狂(俗稱“賤”),即來源於兩個中樞的鄰里關係。

“喜極而泣”

“樂極生悲”

“極”就是一箇中樞神經細胞放電過量,影響到另一箇中樞的神經產生反應。女常會在之中或之後哭泣,雄猿猴在憤怒的時候,陰莖會起,這是兩個中樞共同反應,而不是哲學上説的“物極必反”我認識的一個小提琴高手,凡拉憂鬱的曲子,褲檔裏就會硬起來,為此他很困擾,我勸他不妨在節目單裏印上痛苦中樞與快中樞的腦神經生理結構常識。

我初次見馬友友演奏大提琴時的面部表情,很被他毫無顧忌的類似行為時的面部表情分神。演奏家,尤其在演奏漫派音樂時,都控制不了他們自己的面部表情。

能直接作用於邊緣系統也就是情中樞的藝術是音樂。音樂由音程、旋律、和聲、調、節奏直接造成“頻律”(不是旋律),假如這個頻律引起痛苦中樞或快中樞的強烈共振(不是共鳴)而導致放電,人就被“動”悲傷,興奮,沮喪,快活。同時,腦中的很多記憶區被活,於是我們常常聽到或看到這樣的傾訴“它使我想起了什麼什麼…”每個人的經驗記憶有不同,於是這個“頻律”也就是“作品”就被賦予多種意義了,名噪一時的“閲讀理論”過於將“文本”自我獨立,所以對音樂文本的解釋一直施展不利,因為音樂是造成頻律直接影響中樞神經的反應,理“來不及”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