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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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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你真的不去?”轎內,男人的聲音極為輕柔。

同坐一轎的年輕女子搖搖頭。

“我不想見她。”沉默了一會兒,男子喊道:“停轎。”又對她道:“我讓你中途下轎…要你自個兒慢慢逛,若是你累了、或者不想逛了,就來包子鋪找我。”一聽不用與祝八打照面,她抬臉衝他一笑,彎彎美目讓美麗的瞼孔充滿光彩。

男子一時失了神,過了一會兒,發現她在等些什麼,便勉強出笑顏道:“若了路,你要記得,大街上的招牌旁寫有'西門'字眼的,你都可以進去表明身分,讓他們來找我或義三哥。”

“好。”她要出轎,他不由自主地拉住她。

見她回頭看着自已,他連忙鬆開她的手,輕聲説道:“你第一次出府,要小心。”她點了點頭,笑道:“我記得你説過的每一句話。”沒有什麼理由再留她,只好微笑送她。他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怔忡了會兒,正要喊起轎,忽地,跟在後頭的轎子停下,西門義匆匆走過來,訝道:“她去哪兒?”

“她頭一回出門,我讓她先去逛逛。”西門義腦筋極快,已猜出幾分,對着轎外的阿碧説道:“阿碧,你去跟着她,省得恩弟擔心。”

“不不,阿碧,你留在我身邊,別跟去。義三哥,十五她這一年陪着我,不曾出過家門,也夠悶了,讓她自個兒玩一玩也好…何況,阿碧跟着你出門幾次,旁人會認得她的。”説得好象只有祝十五才年輕,卻忘了自己也不過二十四歲而已,西門義陰沉的臉微柔,道:“你也別光顧着她,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一到不舒服,就告訴我或阿碧,唉,其實你不必來的,不過是個包子鋪開張嘛,雖然頂着西門家的名,卻是祝八的包子鋪,明明你我對她都沒什麼好的,偏偏你為十五想--”頓了下,見西門恩出淡笑,他搖搖頭,道:“待會兒,若見着南京城所有的百姓,我一點也不到驚訝。”放下轎簾,向阿碧使了個眼,便回到自己的轎裏。

“起轎。”出了巷口,從轎窗裏已不見她的身影。西門恩望着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相隔十來年再出府,見到大街並不陌生,一切都像他告訴她的,不曾變過。

轎愈近八姑娘鋪子前,愈瞧見許多人不停地張望。

三姑六婆,人之天

“還好讓十五先下轎,否則她必會受驚嚇。”他喃喃自語,想起十五,面容不自覺地浮起醉人的笑來。

一年前初進南京城,那時緊張個半死,身上也沒剩多少盤纏,只能與祝八她們分別尋西門家--想起祝八,心裏就有淡淡的恨,那種恨,就算時間過了一年,仍然沒有辦法沖淡。

“我心中果然還是一個鬼。”人家都説,什麼人都可以恨,只有親人不會恨久,但她自己心裏也清楚,這一輩子最多隻能做到形同陌路而已。

她慢慢走在大街上,東張西望地瞧着街上四周,果然如恩哥所説--“左手邊范家鋪子數來第三間是酒樓,啊,真的呢!”她驚喜地看着那據説是朝廷在南京城建的十六座酒樓之一,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酒樓最有名的是醉仙烤鴨,不過右手邊往前走過十家,有一間小店鋪,也是賣烤鴨的,味道不比酒樓差,咦咦,真的還在。”事隔十幾年,南京大街除了一些小店小鋪開了之外,幾乎都沒有變過,一切就像是恩哥拿出來的圖卷一樣。

那圖卷據説是恩哥的二哥花了一個月的工夫將南京大街上所有的店鋪、路徑畫下的。

“因為我不知好歹。”西門恩當時笑着解釋:“小時候體弱多病,本出不了大門,偏又羨慕極兄長來往各地,哭鬧不休,笑大哥見狀,只好揹着我出門,義三哥走在我身邊,東指西指介紹大街景象,其它哥哥們就在前頭開道趕人,怕我不住人多,再受風寒。回來之後,我果然馬上大病一場,等神智完全清醒時,已是一個月後的事,那時一張開眼,二哥就將他畫好的街圖給我,我知道他們怕我又想要出門…我怎會再讓他們擔心呢?有兄如此,我再鬧,就真的太不知福了,是不是?”那時,他的神極為温柔,因為回憶對他來説是美好的。她痴痴聽着,心中不知有多羨慕他,連義兄弟都可以做到這種地步,那麼…為什麼自己的親姊妹卻完全不同呢?

那一夜過後,祝十走了,沒人再提起。

祝六與祝八雖留下,但西門恩卻巧妙地隔開她們,不再相遇。一年來,不曾聽過她們的消息,偏在月前他主動提起為祝八開包子鋪。

“這是你八姊的心願,她要開包子鋪,府裏也拿得出這點錢來,就當合作,只是以後她可能忙得連府裏都難回一趟,所以鋪子後頭多了一間房,讓你八姊不致如此奔波。”他笑着提起。

明着説,是為祝八;暗地裏,是為她,她知道。

他煞費苦心,處處顧及她在府裏的顏面,不讓祝八難堪,也讓她一勞永逸地擺祝八在背後的小動作。

“近,他有些怪異,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我可要注意點,祝十雖不在了,但我總怕她去而復返,萬一…萬一…”學了什麼高深的巫術想害西門恩,她可也要有應對之策才好。

祝十五陷入沉思之際,身後隱約傳來耳語--“那西門恩真會出現?”

“若還活着,自然會出現啦!之前不有人謠傳他早死在自己兄弟手上,也有人説他被巫女子從地府裏救回一條命來,今天正好一睹謠傳真實。快點,若是早點到,説不定還能擠個好位子。”身後才有話傳來,忽地纖肩被撞了下,她踉蹌了一步,不小心撞到一名站在攤販前的少年。

她皺眉,瞧見那兩名男子回頭不經意地看她一眼,隨即同時停步,以驚豔又放肆的眼光盯着她猛瞧。

連西門恩也不曾有過這種放肆的眼光,她心裏微惱,正要側身避開,其中一名男子上前,笑問:“姑娘,小生我--”

“喂喂,青天白之下,不要隨便調戲良家婦女,小心我一狀告到你們府裏,不知道嫂子們會作何想?”那在一旁吃酸棗的少年忽然説道。

那男子循聲望去,口:“又是一個小美人兒?女扮男裝多可惜!”少年的瞼瞬間化為猙獰的面貌,跳腳道:“你叫我什麼?小美人兒?你是不是要我當場衣給你看?女扮男裝!女扮男裝!你敢説我是娘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