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變生黃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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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多少文化,也沒有留下遺書,只是一個人在靜靜地回憶她的一生。
昨天她還在揀拾廢品,前天她還將用廢品換來的錢,向山區上不起學的孩子們捐助了三百元。儘管生活在城市,她的身份卻是個農民,每月的收入除了兒子的工資基本就是揀拾廢品的所得。
她本來可以在解放後像其他戰鬥英雄一樣早一點來到城市,多享受一些勝利者的神和物質各方面成果,但她為了照顧自己失去一條退的丈夫、另一個戰鬥英雄而自願留在了農村,直到五十歲以後她才隨自己唯一的兒子招工進了城。
她今天要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原因是她唯一的兒子得了重病不想連累她而選擇了自殺。
她的兒子本來在一家大型國有鋼鐵企業工作,收入十分的穩定。當兒子所在的國有企業為了發展要減員時,她覺得自己應當為黨和國家的利益的分憂,要求自己的兒子主動下崗給別人做個表率,自謀職業到另一個經濟發達的城市北珠市打工去了。很不幸的是,她的兒子在一個資企業得了重病。想不開的兒子告訴她們自己要自殺,要逃避,儘可能減少對家庭的拖累,還要近80歲的她保重身體。
她唯一的兒子或許已經離開了人世,她的天空已經塌了下來,她覺自己已經非常的老邁,再沒有任何力量來承受失去兒子的子,她現在也選擇了逃避,離開這塊她曾經用生命和鮮血捍衞的土地。
她要去到另一個世界去尋找她的丈夫、她曾經一生崇拜的戰鬥英雄。
她要去向自己的丈夫老唐去請罪,自己沒有保護好戰爭年代失去的女兒,也沒有保護好和平年代出生的兒子。
她覺得自己不應再猶豫下去了,因為自己從來未將生死看得太重。她彎下往下看了看,她看到樓下面有很多人,好像那些人在準備着一場盛大的慶典活動。
她用一木將通往樓頂的那道門頂住,希望不要有人打擾她一生最後的寧靜。
她想在她要跳下的時候,將頭上的圍巾扔下去,告訴下面的人她要飛下去了,請給她讓開點地兒,別讓自己砸傷下面那些無辜的人。
她要爬上樓頂的圍牆,但圍牆太高了,她的身體太虛弱了,連爬上去的力量都沒有了,只好四處去尋找什麼東西來墊高自己的腳跟…
10月15,中秋節才過了四天,黃龍市在今天來了黃龍鋼鐵集團公司六十年的慶典。
清晨七點左右,黃鋼大門附近千米多長的鋼鐵路上,道路兩旁有上百名警察在站崗,不允許閒雜人等靠近。在靠近黃鋼大門的一條街道上,有五、六個人想進入警察的封鎖圈內,卻被攔截在外邊。
一個人開始向警察解釋他們的遭遇“我們都是黃鋼的下崗工人。如果黃鋼像黃工那樣效益不好、虧損嚴重而不得不讓多數工人放假休息或下崗,我們也就不來上訪了。問題是,黃鋼的效益那麼好,為什麼還要讓我們下崗呢?他們讓我們下崗了,反過來在崗的人馬上就漲了工資。當官的漲得多,工人們漲得少些,反正都比我們這些下崗的人強多了。如果企業真是為了提高經濟效益、增強發展實力才減少富餘人員也算,為什麼黃鋼還要返聘那些有關係的下崗退休人員,還向社會上公開招錄了一大批農民工。現在,黃鋼的職工人數本沒有減少,相反我們這些人下崗後,職工人數卻增加了。”又一個人走上來和警察説:“我老婆所在的單位一個月才開五百多塊錢,我父母的身體都不好,長期要打針吃yào,孩子剛上中學,馬上要考大學,家裏往後花錢的地方太多了。子本來就緊緊巴巴的,現在黃鋼卻讓我下崗了,你説我家的子以後該怎麼過呀!如果黃鋼讓我下崗,是因為我不能勝任工作,不好好幹,或者因為我們歲數也算。我想來想去,哪方面的原因都算不上。真正讓我下崗的原因,最主要是不會和領導搞關係套近乎。你們説,這合理嗎?”旁邊一個乾瘦地五十多歲的男子走上前“警察同志,求求你們就讓我們進去吧。我們不鬧事,就是想向新來的副省長李正鋒説説我們的情況。這個李正鋒原來就在我們黃鋼上班,我們還認識。我就是想將我們的情況向他反映反映。”旁邊的警察聽了他們的訴説,不住的點着頭“是啊,你們説得有一定的道理,你們也應該鬧一鬧。現在這社會,如果你們不鬧,問題還真解決不了。不過,我們任務是不讓你們鬧。我們同情你們也沒有用,領導説不讓你們過去,我們還就不能讓你們過去,否則我們也要下崗受處理。”這時,一個黃鋼的保安走了上來“我説各位,不要在這兒等了。無論警察還是我們,都不會讓你們進去的。這是市裏和廠裏的要求,如果我們答應你們的要求,怕是我們這些人也要下崗了。”另一個警察也上前解釋道:“你們的情況的確讓人同情,不過不讓閉雜人進去,特別是不讓你們這些上訪的人進去,領導已經明確和我們説了,出了問題要追究我們的責任。如果我們讓你們進去,領導絕不會饒了我們,到時候説不定也會讓我們下崗的。就算我們求你們,不要難為我們好不好。你們有什麼事,就到市信訪局吧,那裏有人接待你們。”旁邊又有一個人答話了“如果信訪局能解決問題,我們早就不用到這兒來了。信訪局我們不是沒去過,到那兒就把我們打發回來了,問題本解決不了。”那個警察看起來本來很和善,一個勁地和他們這幾個上訪的人解釋着“你們如果認識李省長問題不就好解決了。你們應當到省裏找他去呀,不要在這兒等,他今天怕是沒有時間見你們的。”這時,有一個上訪的人有些急不可奈了,想衝進去,被一個警察抓住了胳膊拖了回來。
那個看上去很和善的警察説話了“你們大家理智一點好不好?如果你們這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我們接受的是上級任務,如果有人再想往裏跑,我們就要對他採取措施了。”説着,這個警察將間掛着的手銬用手拍了拍。
那些人一看,急忙向後躲了躲。
正在這時,一輛中巴麪包車開了過來,從車上下來十多人。這些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用木板做成的簡易擔架抬着一個頭上和身上捆着繃帶、衣服上滿是血漬的人。
一看這羣人的到來,馬上有附近的三十多名警察趕了過來,擋住了這羣人的去路。
“你們要幹什麼?啊!”剛才看上去還十分和善的警察馬上表情嚴肅而緊張起來,口氣也十分堅決“限你們馬上離開這裏,否則我們將採取斷然措施。”
“黃鋼新區的建設,將我們的地一大半都徵用了,剩下的地一個人合不到二分多了,這還讓不讓我們老百姓活?”一個近七十歲的老太太先衝了過來,眼裏含着淚,十分地ji動“我們農民沒有了地,每個人只能拿不到二萬元錢,將來一家人要吃飯,孩子要上學,再有個大病小災的,我們這些農民又不會其它營生,你們叫我們怎麼辦。我們聽説省長了,你讓他給我們評評理。”
“黃鋼新區工程建設是政fu部門批准的,徵用你們的土地是合理合法,同時按着相關規定我們黃鋼支付了土地使用費和補償款,你們還鬧什麼鬧?”那個警察並未因老人的哀求所動,聲音依然十分嚴厲“昨天你們這些人到工地上鬧事,還與我們警察發生了衝突,打傷了我們十多名警察,怎麼你們現在還要鬧?”
“誰説我們打傷你們警察啦,你看看我家男人,都傷成這樣了?”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跑了上來,用頭向排成一排的警察隊伍撞去“你們連我也打死算了,反正我們沒法活,也不想活了。”這時,後邊的人也開始往前衝,有的人嘴裏還喊着:“市裏賣給黃鋼一畝地二十多萬元,可到我們農民手裏一畝地才不到四萬多元。給我們的補償太少了,我們要求黃鋼給我們安排工作。”警察們雖然與這羣人的身體糾纏在了一起,但未對這羣人動,只是站在哪裏擋住這羣人不讓他們過去。後來,便有些年紀大一點的婦女開始往這羣警察身上吐口水,用手與攔住他們的警察撕扯,並不住的罵了起來。
那個當領導的警察一見情況開始有些不受控制,頓時急了“將他們這些人抓起來!”接着,這些年輕的警察動手了,兩個警察一組,拎住胳膊和腿將這些人抬了起來,進了早已開過來的大客車上。儘管這些人不想離開,有的還把住車門不放手,但在這羣警察面前卻沒有多少力量抵抗,只能用手亂抓,用腿亂蹬,嘴裏不斷的叫罵。沒有幾分鐘,這些人被裝進了大客車,之後大客車發動離開了。再看,有的年輕警察的臉上,出現了一道道血痕。
那個好像是個領導的警察對在旁邊仍然站着的那羣下崗工人嚴厲地説道:“現在請你們也馬上離開,否則我們也就不客氣了。”那些下崗的工人一看眼前的情況,身子往後退了退,稍稍離開了一段距離。
這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被一個漂亮女孩看在眼裏,她有時站在人羣的外面聽着這些上訪的人議論,有時又會趁着警察不注意用自己的手機拍下了一些場面。但她不會像一般的記者那樣上面問一些情況,只是悄悄的上一句。這個女孩20來歲,清秀漂亮,絕不遜於一些以美麗著稱的明星。
後來,有一個警察看到了這個用手機拍照的女孩,衝着她大喊一聲“不許拍照!”漂亮女孩悄悄地離開了——黃鋼400萬噸鋼的新區項目已經被國家發改委批准立項,並得到一筆額外的國家發改委貼息貸款(見昨天的章節:第011章,鋪開。),今天也要藉着自身成立60週年的大喜子,新區工程將開工進行奠基儀式。馬上,省、市及各方面的領導就要來了,黃鋼上下處在一片忙碌之中。
深秋的黃龍市已然寒意濃濃,但黃鋼卻沉浸在一派喜慶的氛圍之中,大門的兩邊各擺放着六個巨大的花壇,大型的汽球在空中扯起巨型條幅在風中招展。一條上百米長的腥紅地毯從大門口一直靜靜地延伸到主樓門前和旁邊的大型會議中心。空中,一條條綵帶呈放狀在微風是嘩啦啦的抖動着。
在一排身着旗袍的禮儀小姐的襯托下,黃鋼的領導,一個個西裝革履,打扮得如同新郎倌一樣,早早守候在裝修一新、張燈結綵的廠區大門前,接着一個又一個省市領導和各地來賓到來,並熱情的握手寒暄。旁邊,西洋樂隊的方陣正在起勁地演奏着喜慶地中外傳統曲目。
突然遠外傳來了急促的警笛聲,黃龍鋼鐵集團領導們趕忙朝前走了幾步,一個個綻出了笑臉。緊隨警車的是幾輛奧迪和帕薩特,緩緩開了進來。這些黃鋼的領導們忙走上前,幫着打開車門,首先下來的是一個四十歲上下、中等身材、略微偏瘦、穿一件深灰夾克的領導。這個領導與他們一個個握手之後,之後被眾星捧月般簇擁着往前走。
“李省長,剛過中秋就請您來參加我們的活動,你真是太讓我們動了!”
“李省長,中秋過得愉快啊!”
“主子吉祥,奴才這廂有禮啦!”這句話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這時,那個走在前面的領導、祥林省常務副省長李正鋒回頭一看,説話的是個四十來歲麪皮白靜的年輕人,身材胖胖的,臉龐鼓鼓的,眼睛不算大,像是一個沒有發達起來的小業主,形象有些萎縮,這讓李正鋒從心眼裏對這個人產生了一些膩煩。不過李正鋒副省長年紀雖然比較年輕,卻也是久歷官場,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印象不好就徹底否決一個人,他先是愣了一下,還是伸出手與上來的這個人握了握手。
這時,黃龍集團的董事長兼黨委書記彭濤瞪了來人一眼,隨後介紹道:“這是黃龍集團的主管經營的副總譚武,剛從國外招聘來的mba。李省長可能還沒見過面?”李正鋒覺得這個mba的問候有點唐突,但也不好説什麼,便笑了笑“彭總啊,你最近清宮戲是不是看得多了點啊?”
“是啊,是啊!”那個留學博士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自在,雙手十分用力的握着李正鋒的一隻手“在國外十多年,很少看國產的電視劇。回過以後太太喜歡看,攥着電視遙控器就是不放手,我也只好陪着一塊看啦!”説着,陪着大家一起往辦公樓前走。
黃鋼集團公司的領導班子成員彭濤、林儒等人與李正鋒握完手之後,又與跟在李正鋒身後的黃龍市委書記龔樂貧、市長桂晨東等人一一握手,相互寒暄着,之後向已經準備好的會議大廳裏走去。
突然,一些沙土從空中飄落下來,灑到了整齊站立在道路兩旁的禮儀小姐身上,她們不站起了頭,之後唧唧喳喳的議論起來。
“怎麼大樓上有人?”
“好像是個老太太。”
“不是想不開吧?”
“那個老太太看上去…你説她是不是想抓住圍牆翻過去?”
“肯定是想跳樓!”李正鋒急忙抬頭往樓上看,見一個老人似乎掙扎着用盡全身的力氣把住着大樓邊緣要爬上去。
彭濤狠狠的瞪了那幾個禮儀小姐一眼“胡説什麼,今天是我們集團成立六十週年大喜的子,你們起什麼哄?”説着,依舊拉開架勢將李正鋒這些省市領導往辦公樓裏請。
正在這時,一個藍的圍巾從樓頂上慢悠悠地飄落下來。再看樓頂上的老人,一頭銀髮在深秋的寒風中被吹散開來。
靠近大樓周圍的人馬上自動閃開了一大片空地,都抬起頭望着樓頂,並嘰嘰咋咋的議論起來。樂隊這時也停止了演奏,隊形也散亂了。其它前來參加慶典活動的人也沒有了太多斯文,站在了人羣外面向着樓頂緊張的張望着、議論着。
李正鋒瞬間反應過來,大喊一聲:“馬上打110報警,採取應急措施!隨行的警務人員也立刻行動起來!”接着,他又問旁邊的人“怎樣上到樓頂?”不知誰在旁邊喊了一聲“只能走樓梯!”李正鋒顧不得看是誰説的話了,其實這話原本就問得有點唐突,一般的樓房,除了樓梯還能怎樣上去?
人命關天,他顧不得寒暄,立刻衝進大樓。樓內,電梯旁邊已經有人等在那裏,正隨時準備接各位領導走進電梯間,看見領導一個人衝了進來,估計他們也是從沒見過這種架勢,頓時都呆了一呆,竟然沒人反應過來是去接一下還是怎樣。不過李正鋒也沒顧得上理會他們,他並沒有走進電梯間,而是順着樓梯飛快地往上爬。跟在李正鋒身邊的秘書黑新勝遲疑一下,也急忙跟上往樓頂上爬。
李正鋒到祥林省政fu上任前,剛在中央黨校學習了幾個月(見前文,他的學習跟遊靖的學習類似)。這幾個月,對李正鋒來説,是最近十來年間十分難得的休息時間。在黨校期間,他每天早上用半個多小時在場上跑步,晚飯後還要在校園附近散步一個多小時。幾個月下來,他原來微微鬆弛的腹部又開始出現隱隱約約的壘塊了,覺比原來年輕了十多歲,渾身上下很輕鬆。這次,李正鋒跑步爬樓梯,緊隨在他身邊的秘書黑新勝年紀不過才三十出頭歲,比他還小几歲,卻愣是沒能趕上他的腳步。最先緊隨着他往樓上爬的是一個年輕的保安,但他也沒能趕上李正鋒的腳步。
這是一個經過改造七層高的老式辦公樓,原來是五層,企業的領導都在四層和五層辦公,四、五年前裝了電梯。後來,辦公房間不夠了,便又在上邊加了兩層,因此電梯只能通到五層。由於老式辦公樓的層間距離不但高,而且樓梯比現在新建的一般樓房要陡一些,爬起來十分吃力。當李正鋒的腳步踏上樓頂時,他已經是氣噓噓,額頭上已經冒了汗,畢竟是近四十歲的人了,雖然身體不錯,總比不得年輕小夥子結實。
李正鋒推開樓頂的木門時,他發覺裏面被什麼東西頂住了。這時剛剛一口氣爬上樓頂的李正鋒顧不得什麼,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撞那扇木門,一下,二下…木門被撞開了。李正鋒長長地了一口氣,接着衝着保安“噓”了一聲,示意保安不要聲張,眼光順着樓頂的邊緣搜尋過去,看見一位面容清瘦、銀白頭髮散亂的老人腳下踩着幾塊磚仍然正在試圖尖起腳尖將身體往樓外探。李正鋒躡手躡腳地向老人靠近,當接近老人身邊時猛然一把將老人抱了下來,將瘦小的老人的軀體攬在了懷中,同時將身體慢慢蹲了下來。
“啊,曾媽,怎麼是你?您老人家這是幹什麼!”李正鋒心中震驚非常,他望着老人乾枯的臉,眼睛一下子濕潤了,聲音哽咽着問道“有什麼大不了的事讓你老人家要尋短見。十多年不見面了,我爸一直囑咐我去看您老人家,我…工作太忙一直沒顧得上!我不孝啊!”老人望一眼李正鋒,好像還有點糊,嘴裏喊了一聲“鋒娃兒,你怎麼來了,唉,真是老糊塗了,大白天就做夢哩…”説完,老人便昏了過去。這時李正鋒才發現,在已經深秋的東北黃龍,老人家還穿着單薄的外套。
李正鋒急忙把老人瘦小的身體抱了起來,他覺到老人的身體很輕。望着老人的臉,李正鋒很難相信,這就是自己一直從小崇拜的、能用雙手打槍的抗戰英雄曾鳳。老人家在李正鋒的懷中,就像一個孤立無援的嬰兒。
李正鋒毫不猶豫,他抱起老人快步向樓梯口走去。旁邊尾隨上來的保安,不斷請求道:“李省長,讓我來吧!”李正鋒面深沉,並沒有理會。
當李正鋒來到樓梯口時,其他人也氣噓噓地趕到了…
蕭宸一邊聽着,此時已經到了他的辦公室門口,他推門走了進去,問道:“然後怎麼樣了?正鋒跟這位老人家認識?這老人家既然認識正鋒…”他本想説,老人家既然認識正鋒省長,隨便打電話跟他説一聲,以李正鋒的身份,他隨便再吩咐一聲,這點小事豈不是立刻就搞定了,怎麼會搞出這檔子事?
但蕭宸馬上住嘴了,從爺爺口裏,蕭宸聽過很多當年解放前東北戰士、英雄們的事蹟,那是一個無si的年代。想來,這位老人家就算知道李正鋒的電話,怕也永遠不會為了自己的事情聯繫她口中的“鋒娃兒”吧…
“接下來,你説,我聽。”蕭宸沉默了一下,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