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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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寬嘴上罵得兇,真到了宋局長家裏他就變了,成了奴顏婢膝的鈎子。
宋局長打開百花爭豔圖一看,就喜出望外,樂不可支,連説了三個好。張寬的臉就笑成一朵花菊,局長高興他就跟着高興,領導的心情就是他的表情,領導説好,他就説領導眼光高,這可是馬樹亮老師親筆所創的鎮店之寶。
宋局長聞言大驚,把畫一卷“這畫不便宜吧?”張寬就嘿嘿地笑“老貴了,人家標價三千,我硬是砍價砍到兩千。”宋局長聽了面變的陰沉,責問張寬“有發|票嗎?”張寬就笑“發|票我沒要,不過人家有明碼標價的,你隨時去看,還有一張差不多的,我嫌貴沒買。”宋局長就笑“你個小鬼,徐嬌嬌叫我一聲乾爹,將來你就是我乾女婿,給我買禮物居然撿便宜的買。”張寬就哎呦一聲“可別這麼説,眼下生意不好做,還在攢房錢,太奢侈的東西不敢買。”那邊宋夫人也隨口勸:“老宋你這可不對了,小張來送什麼都是他的心意,那能嫌東嫌西。”宋局長聞言就哈哈大笑“聽聽,這就是賢內助,一年就一次生,也就一次收禮的機會,還被你曲解成我嫌東嫌西,你這話要是傳出去,我就是跳進渭河都洗不清了。”幾個人聽了就同時呵呵笑,宋佳適時端着蛋糕出來,開始蠟燭,全程都低垂着頭,長髮遮住了半邊臉,看不清什麼表情,只是本能地覺她情緒低落。
不但張寬覺宋佳不對勁,徐嬌嬌也覺得她心情不好,可是看宋局長的表情,似乎並不在意,於是在心裏問,宋局這是怎麼做的父親?女兒明顯有心事,都不去關心。
唱完生歌,吃完蛋糕,才開始上菜,這點和國內大眾的習慣不同,宋局長要這麼做,張寬也不好説什麼。
席間張寬提議喝酒,宋局卻給攔住“我吃完飯要去上班,下午有會,不能喝酒。”張寬就不再勸,以飲料帶酒,説了生快樂。吃完飯,宋局長讓張寬去陽台煙,張寬推説不去,宋局輕輕一句:“來吧,一棵。”語氣略有不同。
張寬就不敢再推,乖乖地隨他去了。兩人在陽台站定,宋局隨手拉上陽台的玻璃門,並沒有給張寬發煙,而是自己點了煙,先了一口吐出來,才慢慢説道:“佳佳回來的當天,是非常高興的,後來跟她媽去洗澡,洗了好幾個小時,回來後就一直不高興,一直到現在都不高興。你知道為什麼?”宋局好端端的突然説出這種話,把張寬嚇的快褲子,腿雙都打顫,莫不是老東西已經知道了那事?
豈料,宋局又改口問另一件事“聽説你前段時間被掃黃大隊楊峯給關了起來?”聽到這問題,張寬驚慌的心才安靜下來,趕緊點頭“是有這回事,他們栽贓陷害我。”宋局再次點頭“大概事情我聽説了,蕭文成這回出的動靜不小,甚至放出話來,如果公安局不辦楊峯,他就讓徐鐵功這局長幹不下去。”我去!張寬頭髮都豎了起來,蕭文成這麼生猛?為什麼他從沒聽説?公然威脅一個公安局局長。
見張寬表情驚訝,宋局就笑了“你是蕭侃的學生,你都不知道你老師是啥的?”張寬就連連搖頭“我只跟他學音樂。”宋局就笑“聽過三年前羣眾砸收費站的事麼?領頭的人叫蕭三。”張寬就老老實實點頭“聽過一點,是有這麼回事。”宋局又道:“蕭三是個二桿子,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一個人,就是蕭文成。”原來如此,張寬懂了“我師父能量不小。”
“我叫你來,就是跟你説這事,那楊峯跟你鬧矛盾,究竟是為什麼?你不要哄我,老老實實説。”一聽這話,張寬就大概明白了,宋局肯定不知道他和宋佳的事,不然不會這麼問,他之所以問楊峯和自己的矛盾,估計是想推測出宋佳出了什麼變故。
當下就在心裏組織了一番語言,緩慢説道:“楊峯跟我本來不認識,是開澡堂子的金家弟兄介紹我認識的。”
“開澡堂子的金家弟兄?”
“嗯,就是金龍金虎金豹,他們以前是開澡堂的,後來開電影公司。”
“我知道,他們怎麼跟你認識的?”
“我去洗澡,他們見我…”張寬故意猶豫一下,似乎很難啓齒,見宋局急切地眼神,終於下了狠心般地道:“他們見我錘子大,就想叫我拍小電影。”宋局聞言臉大變,雷霆爆發的前奏。
“繼續説,你答應了麼?”見是這相,張寬更加肯定宋局對自己和宋佳的事一無所知,繼續説道:“我不同意,他們就説給錢,從五萬給到五十萬,我還是不同意,後來他們就把我跟一個女子娃關到一起,讓楊峯帶人來掃黃,把我抓到老城的廢棄派出所。”
“是遊河路的老城派出所?”
“對,就是在哪,兩個人打我,打地我鼻青臉腫,差點死在哪。我吃消不住,就答應了。他們還不放心,叫我簽了個欠條,説是拍電影給他們抵債。”
“混賬!”宋局聽了這話把煙頭狠狠地進花盆的泥土了,滿面怒容。
“你跟他們拍了麼?”張寬看了看宋局的表情,已經是爆發的前兆,估計是在盡力壓制怒火。他便在腦海裏迅速盤恆,宋局肯定知道些什麼,但知道的不清楚,不詳細,不然憑他現在的表情,早就動手撓自己了。
想到此,張寬就道:“我那敢不答應,他們是真打算把我打死的。”説着張寬就把衣服開給宋局看,前上面一道一道的刀口痕跡,如同趴在皮膚上的白蟲子,噁心恐怖。
宋局臉皮子了“這是很久的事了吧。那你後來給他拍電影了麼,又是怎麼跟楊峯起矛盾的?”
“我當然不同意了,他們的女主角都是選的良家女子,就是在澡堂子裏選,趁人家蒸桑拿的時候把人暈,然後控制起來,迫威脅,不拍不行。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哪裏敢幹?”張寬一邊説,一邊仔細觀察宋局的臉,隨着張寬的敍述,已經陰沉的快要滴墨,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不敢幹,你又是怎麼做的?”
“簡單啊,我找到了南塘派出所的熊倜,給他説了這事,他們再讓我拍這片子,我就通知熊倜抓人。”
“哦!後面的事我都知道,你被楊峯陷害,蕭文成大鬧公安局,嗯,是這樣。”宋局一邊説,一邊想“不對,你還有事瞞我,你既然沒給他們拍過,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從女澡堂子選來良家?又怎麼知道他們是迫利誘?”宋局説着,抬頭起來,目光炯炯“你給我説老實話,我不怪你。”張寬頓時覺口乾舌燥,不知如何回答,後背後腦都不由自主地開始汗。
“宋局~”張寬了嘴,不自覺地擦汗“你到底想問什麼?”宋局慢慢轉身,看了一眼屋裏,三個女人正在點評那副百花爭豔圖。偶爾的,宋佳抬頭往陽台看一眼,眼裏盡是疑惑。
看到宋佳的目光,宋局立馬若陽光般燦爛的笑,出一口白牙。
宋佳也報以微笑,羞澀地低頭,繼續觀賞百花爭豔圖。
宋局轉回頭來,低聲對張寬道:“佳佳跟她媽洗澡回來,哭了半夜,騙我説是長久沒見面,高興的哭。”説完,宋局抬頭,目光直視張寬“可我不笨,好幾次了,佳佳都做噩夢驚醒。”宋局説着,目中竟然有淚光閃過,聲音都開始顫抖“你給我説老實話,究竟是怎麼回事?”張寬被一連串問壓的不過氣,沒想到宋局的智商如此之高,僅憑蛛絲馬跡就能猜出大概,眼下謊言無法繼續,又不知怎麼回答,張寬越發驚慌,汗如雨下。
見是這相,宋局就明白了七八分,一把抓住張寬肩膀,力氣大的驚人,抓的張寬生疼“你給我説,是不是你?你説,我不怪你,真正的罪犯已經伏法,我不怪你。”聽了這話,張寬再也堅持不住,慌忙地點頭,帶着哭腔道:“宋局,宋叔叔,我,我,我是被的,我知道那不對,後來之所以要把楊峯他們扳倒,我就是為了給宋佳報仇啊。”眼下這時候,張寬欺騙不過去,乾脆招了,卻只説宋佳,不説宋夫人,一半假話,一半真話,最能騙人。
宋局顯然是信了,瞬間身子就像脊椎骨被了一樣,癱軟在陽台的躺椅上,表情也變的痛苦萬分,老淚縱橫。
張寬慌亂地安“宋局,宋叔,我,我,宋佳都原諒我了,我們已經報仇了…。。”宋局無力地揮揮手,示意張寬不要説,把頭低下去,默默淚。少傾,他便恢復正常,用手擦了眼淚,表情和剛才一般無二,冷冰冰地道“不行,傷天害理的事他們沒少幹,光是關在監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