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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神秘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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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花莞爾一笑説:“你的心意我接受了,玉我就不收了,收了豈不是奪人所愛了嗎?”林茹説:“花姐姐真是客氣了,這又不是什麼金銀珠寶,識它,就是貴重之物,不識它,就是一塊石頭。難得花姐姐這麼愛玉,必然與玉有緣,古時有英雄愛刀,佳人識玉之説。今兒個,這玉算是有了自己的主人了。花姐姐如不嫌棄,就收下吧!”李梅花再次接過玉佩,高興地説:“難得小林的一片熱心,那我就收下了,改天請你吃飯。”回了家,林茹上了牀,許少峯才發現她脖子上的那塊玉沒有了,問她怎麼回事,林茹就照實説了。沒想到許少峯高興地親了她一口説:“你真是個聰明過人的好女人。”她説:“其實,我也非常喜歡那塊玉,真有點捨不得。”許少峯説:“沒有什麼的,不就是一塊玉嗎?等下次出差我給你買一塊。”她説:“你別買了,那是塊有年代的玉,你是買不到的。”許少峯説:“送了就送了,你也就別想了。陶然送了你,你又送了人,沒得便宜也不吃虧。其實,話説回來,像李梅花這樣的官太太有多少人盯着要送禮,別人想送還送不進去,難得你與她相處得這麼親近,送了就送了,別再後悔。”林茹説:“我也沒有後悔,只是有點喜歡那塊玉。”許少峯説:“聽説常務副市長要退到二線去,鍾學文有可能會頂替,如果他真的當上常務副市長,進了常委,也會關照我們的。”沒想到什麼時候這塊玉又到了于娟秀的手中。

林茹又做了一番認真細緻的辨認,沒有錯,這塊玉,就是她送給李梅花的那塊玉。不僅玉,而且玉佩上拴着的那細細的紅的小繩也還是原來的。繞了一個大圈,最終又繞了回來,物歸原主,她真有點興奮。當然,另一個問題便也在她的腦海裏縈迴,在海濱市同時有這麼兩塊玉,還是李梅花送給了于娟秀?

一經分析,林茹就輕而易舉地排除了第一種可能,因為即使有兩塊相同的玉,也不可能有兩相同的繩子,即使有兩相同的繩子,更不可能是兩塊相同的玉上同時拴着兩相同的繩子。這樣想來,李梅花送給於娟秀的可能很大。

按説,李梅花那麼喜歡這塊玉,她不可能送給於娟秀的。但是,事情有時候也很難説,當初自己不是也很喜歡嗎?喜歡歸喜歡,但是,在關乎到丈夫的前途的時候,個人的喜歡就會變得微不足道了。她如此,難道李梅花就不能如此?在關乎到鍾學文能否當上常務副市長的關鍵時刻,給書記夫人送一塊小小的玉佩又算得了什麼?何況這塊玉佩也是別人送的,又不是她家的傳家寶,有什麼捨不得的?

如果這一設想能夠成立,使她無法理解的是,于娟秀怎麼會把這麼貴重的禮物送給她?

是于娟秀不識貨,誤把玉佩當成了一件普通的裝飾品,饋贈給了她?還是因為她知道這個物件原本就是她的,想物歸原主?經過分析,她又輕而易舉地排除了第二種判斷。

這就是説,李梅花給於娟秀送這塊玉佩的時候,不可能告訴于娟秀這塊玉佩是她林茹送給她的,那她豈不傻透頂了,如果她不告訴,于娟秀自然也不會知道玉佩的來歷,因而,第二種判斷本不可能成立,那麼,就只能認定是第一種了,是于娟秀不識玉,也不愛玉,李梅花送她時,她並不喜歡,又不好拒絕,就收下了。現在,她覺得我為她付出了不少心血,為了表示,就把這塊她並不怎麼喜歡也沒有看重的玉佩送給了我。

這樣一想,她便把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了。

當看着她心愛的玉佩又回到了她的手中,她真有點喜不自勝。這不僅有一種物歸原主的驚喜,更重要的是她到還有一種冥冥之中的天意安排,而這雙龍戲珠,又隱喻着能給她帶來好運。這種覺一經生成,使她倍神清氣

此刻,當她聽到于娟秀要來醫院,她馬上來到鏡子前,把戴在脖中的玉佩往上提了提,剛好從她細長的脖中隱約地出了紅的小繩子。她的目的就是能讓于娟秀看到,她非常喜歡她送的禮物,她已經戴上了。這樣,會讓送禮物的人到高興。當然,這隻能僅限於讓于娟秀一個人看到,平時她把玉佩戴得很低,她不想讓別的人看到,更不想讓李梅花看到。如果讓李梅花看到了,雙方一定會很尷尬。這一點她很清楚,她決不能和李梅花之間發生這種尷尬的事。

不一會兒,于娟秀來到了她的辦公室。

于娟秀比住院前神了好多,尤其是面,紅潤了許多。女人的面相當重要,一紅潤,就有了女人味。

兩個女人見面後,先是相互誇獎了幾句,然後林茹就為于娟秀複查身體。林茹看到于娟秀的兩個子雖然大的,但是,已經有點微微下垂了,不免有點為她惋惜。這種惋惜,説不準是為于娟秀,還是為汪正良書記?猛然間,她想起了幽默風趣的汪正良書記,心想,這兩個子,不知被汪書記的那雙大手撫摸過多少遍了,現在的汪書記還會像當年那樣興趣嗎?這樣一想,不覺從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來?隨着年齡一天天的增長,那些標誌着青活力曾經引以為驕傲的東西就會慢慢的喪失,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

檢查完了,一切正常。于娟秀很高興,林茹也很高興。

林茹説:“娟秀姐,晚上我請你吃飯,另外你還有誰叫上,我們一塊兒熱鬧熱鬧。”于娟秀説:“你別麻煩了,要請也是我請你,哪有讓你請我之説?再説了,你請我吃飯你家的許少峯怎麼辦?”林茹本想説許少峯一般晚上都有應酬,每天回家都很晚,話剛要出口時,突然一個靈,這話怎麼能隨便説呢?尤其面對于娟秀,更要小心謹慎,於是,強嚥了要説的話,轉念説:“沒關係的,許少峯迴家了讓他自己下廚去,他也得給我一點自由。”于娟秀想了一下説:“要請也是我請你,怎麼好意思讓你做東?”林茹説:“誰做東都無所謂,只要能與娟秀姐一起聚聚,開心就好。”文廣局終於向市委組織部上報了免除陳藝林羣藝館館長職務的報告,許少峯不由得鬆一口氣。

這件事表面上看起來很簡單,在實際作中卻也有意想不到的麻煩。那天王正才給陳藝林吹了風后,陳藝林一下子暴跳如雷起來:“什麼,要撤我的職?我與黃得財的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我是甲方,他是乙方,乙方有獨立的經營自主權,在經營管理方面出了問題,乙方全部承擔,甲方不負任何責任。不能賺了錢就是他黃老闆的,出了事讓我來承擔,這是什麼邏輯?上次公安局把我叫去問詢,我就向他們説,現在是法制社會,一切依法辦事,該我的責任我負,不該我的責任我一點兒都不負。我聽説上次張明華在會議上提名叫響的要追究我的責任,要撤我的職。誰要是撤了我的職,也行,他今天撤,我明天就把他訴諸公堂,讓他給我一個説法。我們是法制社會,為什麼一遇到具體問題就拿出了人治這套東西來,難道歷史的教訓不應該汲取?我雖然不把這個小館長當回事,當與不當對我都無所謂,但是,既然我當上了,要免除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這關乎到我的尊嚴。尊嚴,你懂嗎?我一定要捍衞我的尊嚴。”這個痴於書畫事業的藝術家,留着一頭長髮,不太修邊幅,政治上遲鈍,更不善於人際關係,平時看本不像一個官場中的人,沒想到在關鍵時刻竟然把職務看得這麼神聖,而且又是這麼固執。

王正才在心裏不覺笑了一下,覺得這陳藝林在官場中真是太幼稚了,只會死鑽牛角尖,沒有一點政治頭腦,難怪當初提拔他的時候大家意見那麼大,要不是許少峯力頂,他本當不上。不過,這樣的人也有他的可愛之處,沒有心計,相對單純。這樣想着,就微笑着説:“藝林,你先別動,坐!坐下來説嘛!”陳藝林説:“我怎麼能不動?我怎麼能平靜下來?我既沒有違法亂紀,又沒有貪污受賄,現在又來栽贓陷害我,你説我能不動嗎?”王正才突然厲聲説:“你別再嚷嚷了!一個羣藝館的小館長,無非就是一個小科級,你還當真把你當成了官?什麼叫栽贓陷害?你值得別人栽贓陷害嗎?你比山西省省長孟學農、副省長張建民怎麼樣?你比石家莊市市長冀純堂怎麼樣?前者是因為山西省臨汾市襄汾縣新塔礦業有限公司尾礦庫發生特別重大潰壩事故,造成重大人員傷亡。依據《國務院關於特大安全事故行政責任追究的規定》和其他有關規定,經黨中央、國務院批准,同意接受孟學農同志引咎辭去山西省省長職務的請求,同意免去張建民同志的山西省副省長職務。後者是因為,‘三鹿粉事故’丟了官。還有四位相關責任人也丟了官。按你的道理,潰壩與省長有什麼關係,不是下面還有負責的人嗎?怎麼能追究副省長、省長的責任?三鹿粉不是有加工企業嗎?怎麼要追究市長的責任?你好好看看公務員處分條例,其中第八條講到,公務員翫忽職守導致重大事故或者羣體事件將被處分,情節較重的,給予降級或者撤職處分;情節嚴重的,給予開除處分。按你這樣的情況,不要説是撤職,開除都差不多,要不是許局念你是個人才,拼命地護着你,我看能不能保住你的公職都很難説,你還得瑟啥?”陳藝林彷彿像一隻氣球被人紮了一針,一下子軟了下來,囁嚅着説:“那…我也不是翫忽職守,歌舞廳又不是我經營的。”王正才説:“是的,歌舞廳不是你經營的,但是,羣藝館是不是你管理的?你又是怎麼管理的?兩條人命呀,那不是開玩笑的,即使張明華副局長不提出免去你的館長職務,省事故調查組也有權力對事故作進一步深入調查,徹底查清違法行為,依法認定相關單位和人員責任。就怕到那時,你的公職能不能保住就成了問題。”陳藝林説:“許局呢?他現在是個什麼態度?”王正才説:“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無能為力了,不得不做出了讓步。”陳藝林説:“事情到了這一步,與其讓組織上免除我的職務,還不如我打個報告辭職算了,這樣還好聽些。只要能保住我的公職,怎麼都行。”王正才想了一下説:“這樣也好!你主動一些,到時候許局也好代表組織為你説話。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公職不會受影響,你放心好了。”有了王正才的前期鋪墊,許少峯的工作就好做多了。當陳藝林拿着辭去羣藝館館長職務的報告書走進許少峯的辦公時,許少峯很親切地拍了拍陳藝林的肩頭,有點語重心長地説:“藝林啊,我真是愛莫能助了。想開一些吧,這樣的事,誰遇到是誰的劫難。你還好,畢竟有你的一技之長,當不當這個館長我看也無所謂,你照樣可以畫你的畫,照樣拿你的工資。”陳藝林説:“許局,我能理解你的苦衷,沒事的,這是天災人禍,想躲也躲不了,我只好認命了。”許少峯説:“只要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就好。有些事,是不以你我的意志為轉移的。”就這樣,許少峯在徵求了主管副市長鍾學文的意見後,召開了局黨組會議,很快通過了陳藝林辭去羣眾藝術館館長職務的申請,又在第一時間上報給了市委組織部。

這件事兒不像別的,是全市人民關注的焦點,也是媒體關注的熱門話題,市委組織部也不願意拖延,在第一時間內批准了免除陳藝林館長職務後,幾乎是同一天,海濱報、海濱電視台和各大門户網上暴出了《火災事故死兩人,羣藝館館長被撤職》、《火災燒掉了烏紗帽——羣藝館館長引咎辭職》等新聞。

媒體的影響力真是大,一時間,在海濱市沸沸揚揚起來,網上的跟帖也紛至沓來,有人説撤得好,像這樣的館長早就應該撤了。也有人提出説,羣藝館有責任,最大的罪魁禍首還是消防安全局,如果沒有他們的消防安全證,歌舞廳也開不起來,更不會發生這起火災事故。他們的安全消防證是怎樣得來的?市委市政府要依法查出隱藏在火災背後的黑幕。甚至還有的網民跟帖説,撤職算什麼?應該追究他的刑事責任!

許少峯剛看了幾個跟帖,聽到有人敲門,説了一聲請進。

許少峯抬頭看去,只見王正才拿着一個文件夾匆匆進來了。

許少峯接過王正才遞過的文件夾,一看是明天早上市政府召開消防安全緊急動員大會的通知,要求各部局一把手參加。便在通知上匆匆簽了名,將文件夾遞給王正才説:“陳藝林被免職後,你聽到沒有,省事故調查組有什麼反應?”王正才回頭一看門沒有關好,就轉過身去,關好了門,才説:“他們好像…”許少峯説:“你坐,坐下來説。”王正才剛坐下來,電話鈴響了,許少峯一看來電顯示説:“是鍾副市長的,我接個電話。”王正才剛要起來,許少峯用手按了按,示意他坐着,便接起了電話説:“是鍾市長嗎,你好!有什麼指示?”電話那頭説:“少峯,這次免除了陳藝林的職務後,社會上反響很大。”許少峯心裏一緊,忙問:“鍾市長,不知是好的反響?還是壞的反響?”鍾學文説:“當然是好的反響,這至少表明了我們的一種態度,給了社會輿論一個代。這麼大的事故,如果不追究相關單位的負責人的責任是説不過去,輿論上也待不過去。你們做得很及時,也很有分寸,不錯。另外,你們在處理善後工作上態度明朗,積極主動,市委書記和市長都很滿意。少峯,這件事給我們的教訓太大了,希望以後再不能出這樣的漏子了,要是再出了,恐怕你、我都得引咎辭職了。”許少峯忙説:“鍾市長你放心好了,這樣的事出現一次就夠我受的了,決不會再出現第二次。”鍾學文説:“那好,就這樣了,有事再聯繫。”説完掛了電話。

許少峯聽到話筒中傳出來一陣忙音,才放下了電話,心裏一陣暢然。自從火災事故發生後,他的心裏始終平靜不下來,生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牽連到了自己,沒想到鍾學文的電話讓壓在他心上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他不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見王正才正眼巴巴地看着他,許少峯就笑了説:“剛才鍾副市長説,書記和市長對我們所做的善後工作很滿意,鍾市長對陳藝林的免職很贊同。這就好!只要領導滿意就好。看來,我們的這一步棋是走對了。正才呀,好好幹,不錯,你給我出的主意不錯,陳藝林的工作也做得不錯,我心裏有數,等過了這個關口,我找找上面的領導,你也跑跑該跑的地方,爭取在下次班子調整的時候上個台階,把那個空缺下來的副局長位子補上,我也算對你有個代了。”王正才聽着聽着,雙目中溢出了灼人的光亮,人也顯得越發的神了。等許少峯一説完,就動地説:“謝謝許局對我的栽培之恩,我王正才今生今世不盡,永遠都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許少峯就擺了擺手説:“別別別,正才,別那麼説。説實在的,我之所以這麼想辦法提攜你,主要還是看準了你的人品和才能。現在局裏的情況你也看得很清楚,有的人唯恐天下不亂,好趁機鑽空子。所以呀,正才,我們還得團結一心,共渡難關。”王正才説:“許局,你放心,不論什麼時候,也不論在任何情況下,我都會始終不渝站在你這邊,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我就不相信他有多大能耐?”許少峯點了點頭説:“是的,這我相信。我要是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許少峯自然明白王正才所説的“他”是誰?

“他”指的就是張明華。

通過這次火災事故,許少峯第一次到張明華的表現有些反常,起初是叫囂着要免除陳藝林的職務,到後來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突然順從得讓人麻,真搞不清他的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這樣想着,便突然記起剛才説到的省事故調查組的事來,就問王正才説:“你剛才説到省事故調查組對陳藝林免職的事好像怎麼啦?”王正才説:“我從我的那位老同學那裏得知到,他們好像反響很好,認為文廣局對這件事的態度是積極的,處理了有關單位的責任人,善後工作做得也好,也算給社會做了一個待,事情到此結束算了。”許少峯透了一口氣説:“這就好,這就好。”林茹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了接聽鍵,立刻,聽到對方説:“你好!林茹,我是陳志剛。”林茹聽到這個帶有磁的聲音,腦海裏突然閃現出了前幾天在望舫見到的那個高大俊朗的男人,就熱情地説:“是陳志剛呀,你好!這麼早打來的電話有什麼事嗎?”陳志剛哈哈笑着説:“老同學呀,你還是過去的風格,一開口就想把人拒千里之外,沒有事就不能打個電話問候一聲嗎?”林茹也笑笑説:“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説…你是不是有事找我,當然,沒事也可以打電話的。”陳志剛就哈哈一笑説:“晚上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吃飯,就是上次我們不期而遇的那個地方。”聽着陳志剛的聲音,林茹的腦海又一次浮現出了他高大的身影,魁梧的身材,瀟灑的英姿,他看着她時,雙目總是如水般的含滿深情。她知道他對她的暗戀由來已久,她怕單獨的面對他,又止不住有一種強烈的渴望。她不知道答應他還是推辭掉?她拿不定主意,就説:“這…不知道晚上有沒有空,我現在還定不下來,下午給你電話好嗎?”陳志剛説:“那好,下午我等你的電話。”林茹説:“好的,下午再通電話,拜拜。”掛了電話,林茹還是忍不住有點心跳,這是她多年來沒曾有過的覺。

在林茹的印象中,陳志剛一直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二十多年了,若不聯繫,她早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個他——那個高中時對她窮追不捨卻從未引來她關注的男孩,當年他寫給她的那些雪片一樣的信,她總是漫不經心看完,然後束之高閣。這麼多年沒有音訊,沒想到三年前的某一天,他突然給了她一個電話,説是想見她一面,他就在海濱市。

她有點驚奇於他的貿然,又不好回絕,只好來到了約定的地方。

她只從別的同學那裏斷斷續續的得知,他好像很早以前就下海了,別的都不太清楚,加之快二十年沒有見過面了,她已經淡忘了他的模樣。進了咖啡廳,要不是他向她招了一下手,她真的無法認出他。相視而坐後,她才慢慢從他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找到了中學時代的他來。説實在的,中學時代的他長得並不帥,或者是他還沒有長開,或者是她還沒有學會欣賞男人,時過境遷後的二十年,不知是他變了,還是她變了,再看時,才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其實帥的。

她點了咖啡,他説不喜歡,就要了紅茶。兩個人喝着,話就像絲一樣慢慢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