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想見於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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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吧，我儘量記着。”看着歡
如此正經認真地要求自己記住她的話，方格
覺有些為難，其實方格不是覺得歡的話幼稚，相反，別看歡小，但她説的話許多時候都近乎天籟，從來都沒錯過，她那些講話
神，跟書本上幾乎一摸一樣，她的思和語言，差不多全是用書面語表達。
有時候，方格經常在歡的語言中，受到那種比書面語要高蹈和靈動得多的表達與思考，也就是説，歡的許多思和語言，高出了許多現行教育貫徹給生的神和心靈薰陶，歡似乎完全接受了她接受的所有教育的華，心靈卻又有着驚人的獨立與純淨。
方格一直以為，現行教育對孩子的心靈薰陶是奴化和掩耳盜鈴式的，他們試圖把每一個孩子都教育成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和英雄，這種把人往極度純潔方向的教育，簡直是在培養變態和神分裂，因為，只要孩子們有一天進入社，他們生時代接受的純潔教育，只要一天，就足以讓這種純潔粉碎，方格本人就是這種教育的負面典型示範。
但歡不是，她有自己的心靈系統，這個東西説起來非常複雜，如果認真説起來，寫一本書都寫不完，即使去回憶歡的點點滴滴，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大致描述個所以然。
總之就是，方格覺得歡是來自一個自己十分
悉的地方，卻又與自己的生活格格不入，這給了方格許多壓力，也給了方格許多混亂。
有時候她説話，別人聽來看着像是從書上照搬下來的，大家笑笑，一般覺得她只是一個習非常好非常可愛的小女生，她的老師卻經常覺得她是一個習好得讓人頭痛的生，在方格看來，她簡直是一個讓人恐怖的靈，一個能
察方格心靈深處每一個角落的靈。
許多時候，對歡，方格除了裝糊塗，沒有別的辦法可。
“嗯，哥，我覺得，這樣吧，我們來討論一下，相見與懷念這個問題。”歡笑了笑，往上挪了挪，靠着牀頭斜躺着，這下歡的離開了方格的肋骨，方格的身體倒是輕鬆了不少，但方格的腦袋馬上又開始緊張了。
“暈，還討論一下問題，你還是直接教育我得了，我認真聽着。”方格笑了起來。
“哥，我現在在你身邊，但我卻好像看不到你，我腦子裏卻一直在懷念以前的
子，你説我們是在相見，還是在懷念？”歡也沒管方格是不是在笑她，還是靠在牀頭認真地説。
“－－－－哪本書上看的論啊，還
活活用的。”方格又笑了起來。
“還有，我沒來的時候，就是我從你們大回家這幾年，我卻很少之前的事情，反而覺看到了你當時的生活，我覺得我覺到的那些是真實的正在發生的，就像我們一直在一起，天天在見面一樣。你説那是懷念還是相見呢？”歡沒方格在笑她，一個人認真而平靜地微微低着頭説，説完，看了方格一眼。
這下方格有點笑不出來了，剛才硬起來的老二，剛才被歡的一席話本來已經軟了下來，現在頓時完全沒有聲息了，此時，方格的心裏開始變得空曠而悠遠起來。
方格也往牀頭挪了挪，與歡才靠着，看了歡一眼沒説話。
“哥－－－－”見方格沒説話，歡又幽幽地叫了方格一聲。
“我覺得人死了，跟一次不再回來的旅行是一樣的，周晴姐姐可能只是有自己的事情，需要辦得時間久一點而已，你其實不必太悲傷。”歡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方格説。
“靠，你越説越離譜了，我沒什麼，你不用擔心，我好得很，沒自殺過，也沒太多，只要你別太多就行了，你這小腦瓜，這麼多事情，小心得神分裂。”方格突然莫名其妙地有些惱怒，語氣不耐煩地説。
“哥－－－－就像我四年只見過你幾次，對這四年來説，我是不是跟死了也一樣？你沒起過我吧？我倒是活着，那我不是應該更難過嗎？嗯，你不用內疚，我只是跟你討論一下相見與懷念的問題，其實，你這樣懷念周晴姐姐，周晴姐姐應該很幸福了，你也應該覺幸福呀，心中有愛，就是幸福的，你應該懂這個道呀！”歡説着説着突然就笑了。
歡笑了，方格的臉卻比哭還難看。又被歡説中了心思，剛開始方格還有些惱怒，但歡説着説着，方格心裏馬上就開始內疚起來。
方格一言不發，開始在牀頭櫃裏找煙出來
。
“什麼討論問題？！你一直在教育我，哪有我討論的份。”方格一邊打火點煙，一邊説。
“對了，哥，你是不是一直在用一些特別的方式懷念周晴姐姐？我不是指這個房間裏的“情人”牌香水味道哦，其實我跟周晴姐姐一樣，偶爾也用這種香水的。”
“是嗎？我聞聞你身上有沒有這種香水的味道，你這小孩子，也用香水啦。”方格心裏又是一陣慌亂，他實在是怕了歡這種對自己的察，也早就瞭如何在歡研究自己的時候岔開話題。
“人家是大姑娘了！別打岔，我問你是不是還在用一些特別的方式在懷念周晴姐姐？”歡看着自己的手指，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然後抬頭盯着方格繼續盤問。
“好吧，告訴你，明天下午點，我要在濱城的迴音寺給週期姐姐做一個超度法事。不説這個了，你別總在我面前神叨叨的好不好？小孩子，搞得恐怖兮兮的。”方格實在頭大，不得不承認了要給周晴“那我也要去！”歡突然從靠在牀上滑下來，抱着方格的
嬌滴滴地説，嬌
的胳膊肘還放在方格的兩腿之間。
“不行，在家裏待著，複習功課。”方格不動神
地説。
“父王－－－－”歡仰着頭，看着方格，眼神閃爍地説。
“唉，好吧－－－－你去你房間看看你的同，天亮了！”方格看了一眼房門，無可奈何地説。
這次歡沒説什麼，乖乖出了房門，看着歡的背影，方格突然:“難道歡的上也有一顆痣？”上班的時候，歡送走了同，要去商場買東西，方格準備用車把歡先送去商場。
“我這樣行嗎？”出門時，歡指了指自己穿的衣服説。歡穿着一條牛仔褲和一件棉衣，扎着一個馬尾，看起來非常清
、灑
，不過一功夫，就與剛才在雪地裏那個
着眼淚弱不
風的歡，完全是兩個人，搞得方格有些眼花繚亂。
“歡的確已經出落成一個美人了，唉－－－－”方格看着歡，竟然不由自主地在心裏嘆了口氣，美女總是於麻煩聯繫在一起的，方格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又不知道這不安從何而來。
“好的，走吧。”方格拉開門徑自走了出去。
就聽身後關門的聲音一響，歡快走幾步趕上自己，安靜地走在自己身邊，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興奮。
從樓道的窗子往外看去，雪還在下着，樓道里十分靜謐，有些幽暗的樓道此時似乎亮堂了不少。
到了單元門邊時，兩個人正好面對面，歡迅速地看了方格一眼，笑了一下，沒説話。
方格也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女孩，笑了笑，心裏又開始對這個女孩子有些陌生起來，怎麼看怎麼不像自己那個表妹，於是趕緊打開門，説:“走吧。”
“你去那個商場？”方格問。
“哪個商場最大，你就把我送那個商場吧。”
“哦，對了，現在商場要9點才開門，現在還早，剛才忘了。”方格突然起了這個問題。
“對啊，我剛也忘了，現在還早呢，那怎麼辦呀？”歡偷偷笑了一下，貌似愁眉苦臉地説，表情很是豐富，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沮喪。
“這樣吧，你去我們報社樓下的咖啡廳坐一，等到時間你再去，濱城商場就在我們報社附近不遠，走走就到了。”
“好呀好呀！我正去你單位瞧瞧。”歡馬上眉開眼笑地説。
到了報業大廈，方格領着歡在大廳的咖啡廳找了個位置，剛坐了下來，咖啡廳那個漂亮的女服務小涵就走了過來，先盯着歡看了一，目光閃動了幾下，然後才轉頭對方格説:“方大哥，要點什麼？”
“啊－－－－歡，喝點什麼？”方格問歡。
“咖啡。”歡乾脆地説完，迅速看了一眼小涵。
“放糖嗎？”小涵又打量着歡問。
“不放，謝謝。”歡抬頭笑了一下，然後微笑着一直看着小涵，直到小涵臉一紅離開之後，歡才轉頭對方格説:“哥哥，這女孩子跟你很悉嗎？”
“哦，認識，經常在這裏見到。”方格説。
“看不出你還受歡的，告訴你一個秘密，聽不？”歡眼睛轉了轉，突然説。
“什麼秘密？”方格隨口問。
“這女孩子喜歡你。”歡看了方格一眼，看起來輕描淡寫地説了一句，然後低頭開始喝咖啡，低頭的時候，似乎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