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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雲凡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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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並不知道,但凡見過靳子鑰笑容的人,都無望再見隔朝陽,當然,有一個人是例外的。***背上載着兩人的重量,光的速度一點都沒因此而慢下來。這匹馬中之王依然踏着它慣有的優雅從容的步伐,破空星般地在樹林間穿梭。背上的兩人,更是一路上歡聲笑語不斷。

雲凡替姐姐拉好裘帽,遮住她那被寒風吹得通紅的俏臉。慈蝶舒服地窩在弟弟懷中,不時四下張望,領略兩旁難得一見的外景

這兩人,滿身輕鬆怡然,哪有半點逃亡的自覺,反而更像出門郊遊的旅者。遠處一帶峻嶺巍峨,雲凡説:“再過四百里,便是我如諾的領地了。”慈蝶遙望故土,舒心的笑意溢滿眉眼。到了此時,她才真實地覺到,自己終於又回到所愛之人的身邊。

如釋重負地嘆息一聲,箍着弟弟軀的兩條藕臂,不自覺地收得更緊,惹得雲凡埋怨:“姐,你輕點好不好?我快被你勒得斷氣了…”他的聲音突然消弱下去,慈蝶不解抬頭,看到了弟弟微變的臉。耳邊單調的呼呼風聲,不知何時,夾帶了一絲若有似無的樂音。

泣不成聲的曲調,像一個被遺棄的孩子壓抑的嗚咽,聽得人心痛不已,光的速度慢了下來,它難受地甩了甩大腦袋。一路上疾奔四百里,依然氣定神閒的駿馬,在聽到那不知是笛還是簫的樂曲後,開始氣。

雲凡的臉很快回緩:“竟追到這裏,還真是個頑固的傢伙。”漂盪在空氣中的悽美樂音,有種蠱惑人心的魔力,彷彿要勾出聽者埋藏在心底最沉重的一抹心事。為免節外生枝,雲凡快速點下姐姐的睡,讓她沈眠過去。

另一邊,子鑰劃地為界,在他殺氣籠罩的區域裏,敵方數十匹訓練有素的戰馬,變得驚惶失措,任憑十部的兵士如何驅遣,都不肯越界一步。

林間寒風呼嘯,仿如鬼哭神嚎。靳子鑰站了起來,寶劍支在身旁,黑髮在風中狂放飛舞:“帝君有口諭示下。”他面容一正,嘴巴微動,以真氣傳達的聖旨,有撼天動地的威嚴:“燕瀾自持國力強盛,凱覦天下已久。

貴境秘圖如今遭狼虎之人所奪,一場惡戰已是無法避免。與其他生靈塗炭,不如當下歸順我國,如諾定當保得貴城免受血光之災,安寧繁華永世共享。”老城主聽得仰天大笑:“你們這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自身難保,居然還妄想勸我歸降?真是笑煞老夫也!”説罷,又哈哈地大笑三聲。

“那麼,城主大人的意思,是拒絕了?”子鑰打了個手勢,空氣瞬間變了味道。馬匹不安地嘶鳴,慢慢靠攏在一起。

十部的將士將城主護在中央,人人繃緊了神經,密切注意着各方動向。四下開豁,舉目所及唯有光禿的樹,按理説,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武者的耳目。

而任何的藏匿都應該是無所遁形的,但偏偏,七條人影,彷彿鬼魂一般,自地獄無聲無息地鑽出來,封住了所有生路。老城主不屑一哂:“就憑你這區區幾人,膽敢阻攔老夫的去路?”人數從來就不是決勝的關鍵。子鑰也懶得跟他廢話,打出暗號,七煞接令,攻勢立發。任由底下血濺黃沙,年輕的暗影首領,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兀自倚在樹幹上,俊眉輕蹙,若有所思。

誰也不會想到,外人眼中氣質冰冷,高深莫測的劍客,此時心中所想的竟是…糟了!主上似乎還有話吩咐我,這下怎麼給忘了!一輪苦思,沒找到半點頭緒,靳子鑰很無奈地吐出一口氣。

被先帝譽為武術奇才的他,自小就很懶動腦筋。前些天,帝君雲凡讓文官草擬了近千字的勸降書,寫在紙上,讓他背下來,要當面一字不漏地轉述給寧靜河城主。

可憐他苦背了兩個晝夜,頭大如鬥,也只能勉強記住中心思想,後來,帝君又待了幾句,那些後話,現在他是死活也想不起來了…“靳侍衞,你的手下已全數戰死。你可還有話説?”突然聽得城主發話,子鑰一怔,馬上收拾心神,回到戰場上來。他低頭,看一眼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七煞縱然厲害,但以一敵十到底是勉強了些。他淡然回道:“無妨,汰舊換新本來就是很自然的事。”略點一下活人的數目,又輕聲自語:“不錯啊,只剩下二十四人。”敵方一位將領聽了,臉有些古怪:“靳侍衞的玩笑開得也太不合時宜,我方還有三十七名將士隨時敬候賜教!”啊?子鑰俊臉泛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羞,他輕咳一聲,掩飾過去,小聲替自己辯解道:“不過很快,就是我説的那個數目了。”

“口出狂言的小子!”那將領翻落馬背,示威般一步越過地上的界限。越界的一腳還沒踏穩,只覺頸後陰風一陣“咯喳”一聲脆響,身體不受控制地倒下,他想爬起來。

發現自己竟無法移動手腳,甚至無法合攏張大的嘴巴,耳邊傳來沒有一絲温度的嗓音:“你的頸骨斷了,慢慢等死吧。”子鑰足下輕點,自樹梢上躍了下來。

其他人大為駭然!靳子鑰如何出手,他們尚未看清,轉眼間,同僚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癱倒在地上。

子鑰立在他身邊,緩緩轉動眼珠,把無悲無喜的視線投向其他人,邊突現一個詭異的笑容:“下一個,輪到誰?”震驚過後,敵方將士一片靜默,維持着雙方對峙的局面,無人有任何動作。

經過剛才同僚的試探,足以讓眾將士心中有數,對方武藝超凡,即使十部的餘兵發起羣攻,也未必有勝算,在這種情況下,城主的安全反而成了首先考慮的問題。

老城主看着以一人之力嚴守界線的靳子鑰,心中大為欣賞,可惜如此良將已為他人所用。不殺他,恐怕無法摘下如諾帝君的首級。小皇帝膽識過人,留在世上,必定後患無窮,眼下絕無放虎歸山的道理。

但,單憑身邊這些兵,如何勝得了催命閻羅般的殺手?老狐狸心念百轉,可躊躇心思一點都無表在臉上,反而笑得成竹在“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帝君身邊有你這樣的高手,也難怪他敢率着寥寥數人獨闖我城!

不過,他的命我今天是要定了,靳侍衞,老夫儘管看着,你這關守得了多久?”命令一出,十部將士拔劍圍攻。

趁着靳子鑰分心應敵,老城主藉機退到一旁,把雙手背在身後,劃破指頭,以鮮血在掌上寫下一個召喚咒。靳子鑰素有潔癖,執行任務的時候,喜歡殺人不見血,他的愛劍甚少有出鞘的機會。

在場的對手,都被他一記手刀擊中頸椎要害命喪黃泉。主導着戰鬥節奏的靳子鑰,邊的笑容益發陰森詭異。

絕塵劍隱在身後,他只以單手戰。窺得了刀光劍影中的空隙,子鑰低頭審視着自己的右手,修長的手指,微妙動作間決定着他人的生死。

這種覺…這種覺竟如此美妙,每次都叫人興奮得渾身戰慄,沉醉其中罷不能…空氣裏突然傳來一股淺淡的血腥味,未能逃過他靈的嗅覺,子鑰的目光向那作怪的老東西掃去。薑還是老的辣!知他有所察覺,城主並不慌忙:“靳侍衞忠心護主,老夫實在佩服。

既然把近身護衞留在這裏,想必此刻,帝君身邊已無人守護。靳侍衞就這麼篤定,我城的守軍在前頭沒有埋伏?你也應有聽聞,這城中有眾多暗道捷徑,並不為外人所知。”經他這麼一説,子鑰的臉變了變。一改原本漫不經心打法,出手開始變得凌厲。他一心想着速戰速決,運足內勁,出掌連斃數人。以寡敵眾,眼看對方的巨劍朝他當頭劈下,子鑰把寶劍橫於身前,用指頭在劍託上一推,寶劍離鞘半寸,把巨劍格當下來。

電光火石間,他手腕翻轉,握住了劍柄,就着巨劍下墜的勢頭,順勢一,劍身錚然出鞘,削斷對方兵器的同時,回身掃腿,那大漢當場口噴鮮血,飛出十丈開外…老城主所言非虛。

在離這邊戰場的百里之外的樹林間,淌着一曲悽美樂音,開頭只是斷斷續續,隨着漸行漸近,變得連貫,曲中的蠱惑人心的魔力也更強了,牽動着生靈的七情六慾,讓聞者心神俱傷。

可惜,吹奏者看錯了對象,如諾帝君本是個無情無義之人,夾帶着深沉悲悽的樂音,在他聽來不過是毫無意義的可笑韻律。

下的坐騎煩躁地甩着腦袋,雲凡扯下衣袖一段碎布,把光兩隻尖尖的耳朵堵了起來,自己一個翻身,躍下了馬背,又將沉睡的慈蝶扶好,讓她安穩地趴躺在光背上。

雲凡拍拍愛駒頸項,叮囑它:“小心別把我姐姐摔下來,不然回去給你好看!”通了靈的馬兒,明白主人心思,逕自小跑開去。等它跑遠了,雲凡才發話:“何人攔路?”寧靜河城的少城主煦雅顯出了身影,放下邊的白玉簫,審視着面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男子。

目光鋭利的他一眼就認出,這正是當遊艇上放蕩不羈的無禮者。當時一面之緣,怎料到他竟是如諾國君?還是慈蝶真正放在心上的人!

煦雅覺得口窒悶,説不清是怨是嫉還是恨。雲凡見來人是他,略意外,心想那老城主居然把繼承人派上陣來?就不怕他有個什麼閃失嗎?還是説,這小子也像他父輩一樣。

有好幾個孿生兄弟,死一兩個沒啥關係?明人前不説暗語,雲凡上前一步,道:“少城主,貴城的秘圖非我方所奪,燕瀾太子正往南面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