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三章助他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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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鉞hēhē而笑道:“侯爺心中已經有了判斷不是麼?下官一直在玉泉營戍守關隘,對寧夏鎮中的事情知道的其實並不多;不過,既然大人問了,下官自然要給個回答;我的回答只有四個字:山雨來。”宋楠喃喃道:“黑雲壓城城摧,山雨來風滿樓,果然大事將起。”楊一清驚道:“仇將軍可有證據麼?”仇鉞微笑搖頭道:“證據?這等事豈會有什麼證據。”宋楠道:“那仇將軍又據何判斷出山雨來之説呢?”仇鉞道:“下官斗膽反問宋大人一句,您又是如何判斷出來的呢?”宋楠想了想道:“今不妨開誠佈公,本官來寧夏鎮是為了兩件事而來,第一件事是楊總制驛館被襲之事,第二件事是我錦衣衞安於軍中和慶王府的十八名密探一夜之間盡數被殺之事。有人將這兩件事統統歸於韃子頭上,我卻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我錦衣衞密探潛伏各衙各府,有的即便身份暴也無人敢隨便殺戮,我想定是發現了什麼不可告人之事。而且我斷定殺害王府三名密探的人是安化王手下的護衞,因為傷痕暴了他們的身份,幾下裏一聯繫,我有理由相信,錦衣衞密探是因查到了不該查到的東西才被殺。”仇鉞點頭道:“侯爺果然明,然則侯爺便想追查出安化王到底在隱瞞什麼是麼?”宋楠道:“正是,我甚至不惜潛入王府之中查詢我錦衣衞暗探被殺之前是否留下什麼線索,可惜的是王府如龍潭虎,我卻陷落其中兩,也被安化王識破了身份。安化王想借刀殺人,他定是提前知曉有人會在燈市上刺殺我,所以guyi放了我出府,派了葉保仁和葉保義兩人隨同監視,趁亂取我命。不料我項上人頭卻是長得結實,那葉保仁和葉保義卻被我給殺了。我今能坐在這裏跟仇將軍喝茶,倒也是萬幸之事。”仇鉞悚然道:“原來侯爺真的去過王府,原來傳言都是真的。”宋楠愣道:“難道你也知道此事麼?”仇鉞微微頷首道:“正月十五那天我在城中,中屯衞指揮使何錦跑來我府上説話,我陪他喝了些酒,酒後他偷偷告訴我説,今夜城中。將有大變故發生,有人要死於非命,並暗示便是侯爺你。我當時以為他是説笑,你因屯田之事強自出頭,軍中。將領背地裏對你言辭頗為不敬,我以為那是酒話。可是當夜確實燈市發生了刺殺侯爺之事,我這才明白,原來何錦所言並非酒後胡言。於是我悄悄的調查了一番,得知私底下有言説你曾夜入王府搗亂,這件事便是王爺的安排所為。”宋楠hēhē笑道:“原來仇將軍跟何錦的guānxi這麼好,這等事他也提前通知仇將軍。”仇鉞忙起身拱手道:“侯爺切莫這麼説,我和何錦半分guānxi也沒有,都是軍中指揮使,總不至於老死不相往來。再説何錦之所以跟我絡,完全是因為一個原因。”
“拉攏説服你投靠安化王是麼?”宋楠靜靜道。
仇鉞道:“我不否認此事,事實上不僅是何錦,後屯衞指揮使周昂,平虜城守將張欽,甚至王爺本人也都暗示過我。”宋楠頗興趣的道:“但不知仇將軍如何熬到了今天還能頂得住。”仇鉞道:“我也只是含糊應對罷了,侯爺當明白我的苦衷,我不能斷然jujué,甚至是斥責怒罵,那樣的話我恐早就丟了這官職了。我一直在等待機會,當我抓到確實的把柄之後,我便會將寧夏鎮中之事冒死上奏,決不能坐視亂起。”宋楠和楊一清高挑大指,楊一清讚道:“忍辱負重,顧全大局,難怪彭越將軍説你是個靠得住的又節氣之人。”仇鉞擺手道:“大人謬讚,這一切只是本分罷了;可惜的是,身在寧夏鎮中形單影隻,明知暗潛湧,卻傾訴無門。”宋楠道:“幹什麼不跟姜漢説?還有李增呢,難不成他們都是王爺的人?”仇鉞道:“姜漢zhègè人沒什麼出息,膽子也小,王爺眼中他恐連一個千户都不如。至於李增嘛,宋侯爺不會不知道他是誰的人吧,安化王豈會去拉攏他?再説一個鎮軍太監又能有何用處?帶兵之將才是安化王的首選。”宋楠點頭表示同意,忽然問道:“仇將軍,既然你早有懷疑,為何我來寧夏鎮中你未和我明言,還有楊大人在寧夏鎮時間這麼久,也沒見你透半個字啊。”仇鉞笑道:“恕我直言,除了我自己,我誰也不敢相信;宋侯爺雖是京城來的,下官卻又豈能知曉你跟王爺之間是否有瓜葛;況且你一來寧夏鎮便住進了觀雪樓,下官又豈敢吐分毫?”宋楠扶額道:“原來如此,我住進觀雪樓讓你誤以為我和安化王guānxi密切,我早該想到這一節。”仇鉞道:“下官暗中觀察大人的行動,説實話,直到那上午你當眾打殺了史連,下官才真正相信侯爺和安化王之間是兩條道上的人,否則本就沒有今之會。”宋楠hāhā笑道:“現在明白倒也不晚,總算這寧夏鎮並未滿城盡墨。”仇鉞側頭問道:“宋侯爺現在dasuàn怎麼辦?是離開寧夏鎮回京城還是另有錦囊妙計,下官知道,安化王對侯爺已經恨之入骨,侯爺在寧夏鎮中待一天,上元之夜的情形就極有可能再重演一次;雖然大人手中也有數百錦衣衞兵馬,但那可本不夠。”宋楠擺手道:“我要走早就走了,寧夏鎮中要我這顆naodài的可不止是安化王,上元夜刺殺我的那幫人可不是王爺的人馬,而是另有其人。”仇鉞一驚道:“另有其人?”宋楠道:“那是李增和周東給我下的套兒,這兩條狗是奉了京中某人之命,想在寧夏鎮中結果了我,京城中的事情,仇將軍當有所耳聞吧。”仇鉞全明白了,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道:“侯爺倒是能穩得住,惹上安化王便已經是大麻煩,不想還有另外的仇家。我若是侯爺的話,恐飯都吃不下去了。”宋楠hēhē笑道:“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男兒漢頂天立地,知難而退,遇兇則避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做的。”仇鉞欽佩的看着宋楠道:“宋侯爺果然是真英雄,之前宋侯爺的履歷我也聽説過一些,總以為有誇大成分,今方知必非虛假,宋侯爺是成大事之人。”宋楠搖頭道:“一切都是機緣,風雲際會之時,正是考驗一個人是否能成大事之時。譬如今的寧夏鎮,山雨來,暗雲壓城,當此之時,既是兇險之處,又是極好的機會,很多人便望而卻步,所以一輩子只能碌碌。”
“莫非侯爺已經有妙計在?”仇鉞雙目發亮低聲問道。
宋楠道:“妙計不敢説,但我確實想道了一着險棋,只是這場戲我一人演不了,須得仇將軍協助才能演好,不知仇將軍有沒有zhègè膽量。”仇鉞驚道:“難道侯爺要我帶領兵馬…”
“非也,我們苦於沒證據,所以不能公然行動,最多是請楊大人調集周邊兵馬做好zhunbèi,卻對即將到來的事情無法阻止。如果我們能掌握證據,一可奏報朝廷,二可調兵遣將likè彈壓,但現在這些事都不能做。需知我們duifu的人姓朱,他身上着的是皇家的血,若無確切證據,我們輕舉妄動便是在自尋死路。”
“侯爺,既然如此,下官又能幫上什麼忙呢?”宋楠低聲道:“仇將軍,安化王出的馬腳越來越多,這一點他自己也必是清楚的,他對我恨之入骨,卻又只能暗中duifu我,而我卻絕不會給他機會;他想殺我只有一條路,那便是公然舉事,率兵直接將我錦衣衞兵馬盡數殲滅。他之所以還沒這麼做,不是他不想,我認為他是覺得還沒zhunbèi好。無論是物資兵器盔甲還是兵力上他都要kaolu周全方可行事。”
“何錦和周昂的兩衞兵馬雖然已經倒向他,你的前屯衞便是他最後一塊心病,他之所以積極的拉攏你,無非便是想一舉事便可likè佔據寧夏鎮,將力放到抵禦朝廷即將圍剿而來的大軍上。你的兵馬駐紮在寧夏鎮西北的關隘,正是他起事時的腹背之患,關隘堅固難攻,一旦舉事,他又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啃硬骨頭,因為朝廷大軍頃刻便至,這便是他強忍的住怒火的重要原因。”仇鉞皺眉點頭表示贊同,挑眉道:“既然如此,卑職便一直不鬆口,他豈非便只能硬憋着不敢動麼?”宋楠搖頭道:“是毒瘤終要病發,是疥子總要出頭,寧夏鎮是我大明重鎮,若長期有爆發動亂之險,總有一天會成大患;而且他也不會容你一直jujué他,他會想盡bànfa的將你調離或者找理由撤換,到那時反倒會更加的麻煩。”
“依着侯爺之意,這件事該如何謀劃呢?”宋楠冷笑數聲道:“該來的總是要來,遲來不如早來,他不敢動,我們不妨助他一臂之力,先做好zhunbèi,待他一旦發動,likè將之剿滅,一了百了。”楊一清和仇鉞同時伸過頭來問道:“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