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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小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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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蟈子的住處時已近中午,肖甲梓在鎮定劑的作用下繼續昏睡着。何桃把他安置到蟈子的牀上,查看了一下呼和脈搏,覺得沒什麼嚴重的情況,目前的昏睡不醒應該只是因為鎮定劑的作用。

她跟蟈子吃了一點路上買的食物,坐到牀頭,看着肖甲梓沉睡不醒的臉,憂心忡忡嘀咕道:“怎麼會暈在巷子裏呢?”她昨天打掃了一夜的衞生,再躥了一趟醫院,此時困頓得睜不動眼睛。

靠在牀邊昏昏睡時,忽然想起了什麼,去到客廳,把正在無聊看電視的蟈子一把拎了起來,威脅地點着他秀氣的小鼻頭:“小子,千萬不要企圖報信給你老大邀功領賞,更不要趁我睡着打他的主意,更要記得你的死——,恩?”蟈子含淚哼哼道:“我不會打他的主意,我對男人沒興趣。”

“…誰説你對他有興趣了。”何桃審視着他,“你不認得他?”蟈子搖頭。

何桃嘆氣。身為綁匪,連目標人物都認不出來,這什麼資質啊。他家老大瞎了眼會收這種小弟!把小傢伙放回沙發,憐憫地拍了拍他的彩:“乖,老老實實給我待著,等我睡一覺再説其他。”蟈子急忙點頭。

耍完了威風,她回到卧室,坐在牀邊,在牀沿上趴了一會兒,只覺俯趴的動作得肩頸沉重,十分不舒服。抬頭打量一下被肖甲梓佔去一半的牀。小牀還算寬敞,但再寬敞她也不能擠到他的身邊去。

這個時候靜下來,宴會上分開時他説過的話,難免浮現在面前。

“你早就準備好了的,步步算計,步步為營…你還有什麼是真正在乎的?

”字字如刀。

如果他醒來發現她擠在他身邊,是不是又要説她在企圖什麼了?

想了一想,還是爬到了牀上去,但是縮到了牀的另一頭,蜷了一蜷,蜷得像一隻貓一樣,沒有碰到他的腳半分。這樣就舒適多了。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發現原本蓋在肖甲梓身上的一條薄毯蓋到了自己身上。欠起身子向牀的那一頭看去,那裏已空空如也,只餘枕上柔和的褶皺。急忙翻身起牀,四處亂看,卻不見他的蹤影。跳下牀,赤腳跑到客廳裏去,只有蟈子一人坐在沙發看電視,懷裏抱着一包薯片,嘴巴里得滿滿的。

何桃慌張地問道:“他人呢?”蟈子嘴巴得太滿,含混不清地回答説:“嗚嗯嗚嗯。”

“已經走了?

”何桃喃喃地替他翻譯出來,她下意識地向前邁了兩步,又站住,心裏忽然空落,眼神也變得空落。

“走了多久了?”

“嗚嗚嗚嗚。”蟈子説。

沒聽明白,聽明白也沒意義。她站在門邊,手腳有些失力,靠着牆,目光散散地不知落處。也好,她原本還發愁他醒來時會覺得尷尬,這下子不打照面就離開,問題刃而解。他真聰明啊。可是她心口泛上來的酸苦味道是怎麼回事?

洗手間內忽然傳出嘩嘩水響,接着門一開,走出一人來,目光涼涼地落在她的臉上。

“肖甲梓…”她口小小驚呼了一聲。他還沒走啊。四目相對,不知道該説什麼好,眼中因為看到他而瞬間亮起的光匆忙地掩起,一時冷場。她低下頭,向一側讓了一步,把路讓出來,好讓他走。

卻有一隻手伸到她的面前,冷聲説:“還我。”

“什麼?”她茫然抬頭。

“月影墜。”她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領口——月影墜她已經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同時做出一副苦臉來。好不容易拿回來的東西,她可不想還回去。

他瞥她一眼:“不還是吧?”她哼唧道:“我得把它帶回去的。你都給我了,幹嘛要回去?”他額角迸了一個火星,硬生生把一句“帶回去完那*的婚嗎”憋了回去。他突然決定不告訴她何止的到來。

點點頭,朝裏屋走去,往小牀上一躺,閉目養神。之前犯病帶來的虛弱還沒有完全恢復,臉有些蒼白,襯得眉睫墨描一般。何桃愣了一陣,小心翼翼地走進去,小聲問:“你不走麼?”

“我走不了。”他的眼睛睜也不睜一下,似乎打算睡一覺。

“為什麼?”他抬起一隻手,把手中的一小本本晃了晃:“我有醫生證明。戀物癖。戀對象是核桃。”她定睛看了一下,居然是獸醫開的那份診斷書。

詫異道:“誰帶回來的?”坐在外間沙發上的蟈子聽到了,嚥下了一嘴巴的薯片,嘴説:“我帶回來的。掛號單子、ct費單子、打車的車票我全帶回來了呢,那是為他花的錢,我要找他報銷的。”她回頭怒指一下:“摳門!”蟈子下意識地抱住他的“死”往沙發角一縮,小臉兒上滿是驚恐。

“獸醫開的診斷書無效!”她忿忿説道。

“人家是主任醫師呢。”

“主任醫師?哼哼,好吧,那你看看他寫的啥,明明是‘核桃’,乾果的核桃…”一邊説,一邊急躁地上前想搶。

肖甲梓卻把診斷書往上衣內口袋一,她的手跟着追了一下,探進了裏層的衣服。他躺着不動,只把眼睛睜開一道縫給她一個冷冷的睨視。她急忙把手出來,手指蜷起,手心裏殘留着按住他口時心跳的搏動。

的眉揚了一下:“這是病,沒辦法。”她看着腳尖,聲音乾癟地説:“肖甲梓,別扯了。”

“怎麼是扯呢?我昨天都犯過一次病了。”她忽地抬頭看他:“你昨天暈倒,不是因為累的、餓的、或是別的什麼?”

“當然不是別的原因了。”他的聲音低啞下去。那一刻,忽然意識到何桃不在,代替何桃的銀墜子也不在。好像是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自己。好像黑夜永遠也等不到天亮。

她默默地沒有回答。半晌,忽然抬手捂住自己前的月影墜,警惕地,後退了兩步。盯着他,説:“不,你都還我了,別想再要回去。”肖甲梓咬牙:“反正,這病就這樣了,把月影墜還我。”她捏着墜子不肯撒手:“可是,月影墜很重要的,必須帶給師父。”他的額角再度火星兒一迸。帶給師父?帶去結那不倫之婚嗎?不過,似乎還有另一個辦法。嘴角抿了一抿,渾似不在意地説:“這樣啊…那月影墜還他好了,你留下。”平平的語調。

“什麼?”她震驚了,“你把我當什麼?”

“解藥。”作者有話要説:此文會繼續更新~某搖新坑求熱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