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父女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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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子道:“哪有這等容易,我們會縱虎歸山嗎?”祁海棠道:“教祖先走,我們可以擋一陣。”朱梅道:“祁海棠,你明珠暗投,已經鑄下了一次大錯,不趁這個機會補過,還想一錯再錯下去?”祁海棠冷笑道:“江湖雖説五大門派並立,崆峒始終是站在最低的一位,我對你們盛氣凌人的嘴臉早已受夠了,這是我惟一壓倒你們的機會…”朱梅望着祁海棠微笑道:“我們之間雖然有點不愉快,到底還把你當個朋友看待,你在強永猛那邊,只夠當個奴才!”祁海棠道:“今後我可能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窩囊了,而且等教祖重來之,輪到你們做我的奴才了。”朱梅正想招呼大家衝殺過去,強永猛卻已從後面退走了,只有苗天神跟着他其餘的人,都在赤霞客的率領下佈陣堅拒。
純陽子道:“霞兄,三仙二老,樂和已死,我們這邊有三個人,你憑一人之力就擋得住他們嗎?”赤霞客怒聲道:“你有種就來試一下好了!”純陽子笑笑説道:“強永猛不是張自新的敵手,你看得清清楚楚,你跟着他還會有什麼前途呢?”赤霞客道:“樂和早就建議教祖宰了這小子,斬草除,都是你在中間搗鬼,説什麼一個小孩子不足為患,我相信教祖絕不會輸給他,一定是你搗了鬼,現在教祖已經走了,你等着好了,遲早有你們好看的!”純陽子見他毫無退意,不輕輕一嘆道:“你我雖非同道,到底有過一段相處之情,我不忍心對你們太絕,你堅信強永猛可依靠,我也無法説服你,只好讓你自己去嘗惡果了,現在我放你走,如果你聰明一點的話,我勸你最好別去找強永猛,否則下次再見時,我就不會再客氣了!”赤霞客雖然不曾改變心意,但也不想去拼,忙問道:“是真的?你不再留難我們?準我們離開?”純陽子道:“自然是真的,我們只想除去強永猛,並不想取代他的地位,更不想濫殺無辜,這次我放你們走,如果你們繼續跟強永猛作惡,就是自尋死路了!”赤霞客不再開口,領着眾人退走。
燕青頗不以為然地道:“師父!這些人到了強永猛的身邊後,豈不是如虎添翼,您不該放他們走的。”純陽子一嘆道:“我何嘗不曉得,可是東門夫人將事情辦得太急了一點,強永猛未除,我們誰都不能太絕,與其讓他一個人找我們個別報仇,倒不如撥出一些惡人給他,以便隨時探測他的動靜。”東門雲娘愕然道:“我完全是遵照道長的吩咐,配合出手的,怎麼又會嫌我太急呢?”純陽子道:“張自新用劍削斷他一條手臂並沒有到我預期的程度,夫人不明就裏,猝然出手,徒勞而無功。”東門雲娘一怔道:“我以為他受了傷,真氣已,惟恐失了時機,才如囑出手,誰知他仍然能躲過呢?”拂雲叟也道:“老朽也是見夫人有了行動,及時拼全力發出那一掌,如果不是陳揚那小子替死,強永猛至少也要送上半條命,以後大家收拾他就容易多了。”純陽子又是一嘆道:“人算不如天算,也許是他命不該絕,所以我設想天衣無縫的計劃,仍是有了漏,這也沒話説了,最糟的是張自新的那一劍,多少致命的部位都可以着手,卻偏偏只砍掉他一條胳臂。”張自新在哈回回與小沙麗的扶持下,已經拔出了肋間的劍,正在為兩處的劍傷上敷藥,聞言強自掙扎道:“我本沒想到那一劍能傷到他,以他的功力修為,那一劍絕對不能傷害到他,現在我還是到奇怪。”純陽子苦笑道:“你傷他那一劍是在我意料之中,只是你能在他劍下留住命,倒出乎我意料之外,幸虧你還活着,總算我的計劃沒有完全落空。”張自新一怔道:“藥師長,這是怎麼説呢?”純陽子苦笑一下,道:“你跟他動過手了,對他的武功應該有個瞭解,你們之間誰強誰弱呢?”張自新道:“以目前的情況而言,我是必死無疑,如果再等幾個月,我可能有機會與他一拼。”藥師長(純陽子)搖頭道:“對未來的事我無法預測,可是我知道目前你絕對勝不了他,所以我與燕青儘量設法為你延長時間,留待你稍稍有把握時再付之一決,誰知你的個太倔強,完全不肯聽取我們的安排,我沒有辦法,只好作了個最壞的打算,使你們在今天同歸於盡。”張自新愕然道:“藥師長,今天強永猛受傷,是你事先動了手腳嗎?”藥師點點頭道:“是的,燕青他們的五梅劍陣,本就不足以制住強永猛,我費盡心力在事先安排這一戰,只是為了讓燕青刺他一劍,僥倖成功了,你才能傷得了他。”張自新道:“燕大哥那一劍對他毫無影響呀!”燕青笑道:“怎麼沒影響,我的功力雖不足以傷他,但是我的劍上塗了一層麻藥,使他的功力大為減弱。”李鐵恨道:“是真的嗎?我們看不出呀!”藥師道:“強永猛何等明,如果藥用重了,他立刻就會知道,燕青的劍上只用了極輕微的藥量,初時毫無所覺,等他動手了百招之後,藥才漸漸發作。”張自新忙問道:“就是這原故他才受劍斷臂嗎?”藥師輕嘆道:“不錯,起初我擔心的是你們手不會超過百招,等事實漸漸接近希望時,我正在高興,誰知你只砍斷他一條手臂乃使功敗垂成…”李鐵恨道:“自新的那一劍如果砍在別的部位,就能殺死強永猛了嗎?那倒是太可惜了一些。”藥師道:“誰説不是呢?張自新劍發的正是時候,那時正是藥力行至最高的時機,也是他功力最弱的時候,如果劍中要害,強永猛必然難逃一死,可惜你只取了他一條手臂,而且使他產生了警覺,立即中止戰鬥。
所以你一再他,他只是躲避不還手,等他暗運功力,抗過藥,再想跟你一斗時,你還有一手機會,可是東門夫人又出了手,跟着雲老發掌無功,所有機會都失去了,如果不是他心存怯意,急於退去,硬拼下來,我們都是死路一條。”李鐵恨愕然道:“在他斷了一條手臂之後,他還能勝過我們這邊每一個人?”藥師一嘆道:“是的,管仙子與雲老都清楚他的功力,他的功力之深,實是無人能及,他離開得太早,如果他多等一會兒,就會知道藥已過,單憑一隻手,仍然可以殺死我們每一個人,否則我剛才拼死也不會叫大家放走他了!”東門雲娘愕然道:“那他很可能又趕回來找我們了?”燕青笑笑道:“我想不會。”東門雲娘道:“你怎麼知道?”燕青道:“他逃走的原因是為了懼怕張兄弟,他只以為是張兄弟的功力傷了他,本還沒察覺是麻藥的作用,否則他就不會逃了。”藥師想了下道:“這也有可能,因為那藥力起作用的時間很短暫,他又在斷臂之餘,無暇留心這一點。”張自新道:“那就不必擔心了,等他把斷臂的傷勢養好,我的傷也好了,而且我在養傷的時間內,並不影響功力的進展,到時候就可以同他一拼。”藥師輕嘆道:“老弟,我對你的估計略有錯誤,但對強永猛的瞭解絕不會錯,你雖然仗着天生異稟與天龍大俠超常態的培育方法獲此進境,但要想勝過強永猛,仍是不可能的事,你必須另作準備。”張自新道:“這個我知道。”藥師道:“知道是最好了。”張自新又道:“可是他少了一條胳膊,再加上我有了這柄烈女劍,我們的差距就不太遠,何況我還有一點比他強的!那就是他怕我,而我對他始終有必勝的信心,就憑這一點,我必剋制他無疑。”藥師想了一下道:“這倒可能,他雖然一直沒把你放在眼中,可是見到了你的表現之後,他的心中一直在驚恐、怯懼,因為他的功力已至極限,而你還大有發展,不過,老弟!我費盡心血的安排,只把他在齊天教的勢力瓦解下來,以後再也沒機會了,如果要對付他,完全要看你的了!”張自新慷慨地説道:“沒問題,憑此一劍在手,我絕對有把握不讓強永猛再加害任何一個人。”哈回回這時才笑問沙麗道:“你這小鬼還不錯,怎麼把烈女劍到手的,張自新能劍創強永猛,全仗這柄寶劍。”小沙麗笑笑道:“是白少夫給我的。”燕青也是一怔道:“白少夫怎麼會給你劍呢?”小沙麗笑道:“白少夫早就認識我的,他昨天送他父親回來後,就找我問得很詳細,尤其是關於張大哥的武功進展,我老實地告訴他後,他就偷偷地把劍給了我,叫我在適當的時機下給張大哥。”燕青道:“白少夫居然肯如此幫忙,倒是想不到。”藥師笑道:“那恐怕是白長庚的意思,他率眾遠出,得全軍覆沒而返,如果不設法除去強永猛,他在朝中的地位搖搖墜,所以才想假手張自新去完成這件事。”楊青青道:“張兄弟殺死了強永猛,對白長庚並沒有好處,張兄弟也不會受他的節制與利用的。”燕青道:“那倒不然,至少張兄弟沒有野心,不會與他的職務衝突,強永猛的齊天教能號令江湖,又有着嚴密的組織,齊天教的存在,對他是個絕大威脅。”張自新又問道:“可是白少夫又跟強永猛去了,強永猛的勢力已崩潰,他沒有理由再跟着去呀?”燕青道:“這傢伙最懂得利用時機,強永猛雖然垮了,手下仍有一大批高手,他如果要將長劍派重振聲威,這批人仍是一股很雄厚的實力,他怎麼捨得放棄呢?”楊青青道:“可是那些人會聽他的嗎?跟去的那些人,誰都比他高明,説什麼也不會受他的指揮。”燕青道:“強永猛已經有了戒心,今後用人惟求其才幹而制其武功,這是因藥師而得的教訓,他帶去的那些人武功雖高於白少夫,才幹卻不如遠甚,強永猛如果要東山再起,白少夫必然是第二把椅上的人物。”楊青青道:“那也是靠着強永猛而已,一旦失去了這個靠山,誰也不會再聽他的。”燕青道:“白少夫自然有辦法拉攏住那些人,而且他還可以藉此機會向強永猛提出一點武功傳授的要求,只要他不超過強永猛,這個目的不難達到的。”李鐵恨道:“這麼説我們倒是成全他了?”燕青笑道:“他也幫過我們的忙,我們幫他一點也是禮尚往來,目前為了對付強永猛,我們必須借重各方面的助力,等除此巨孽後,再談到其他的問題不遲,白少夫如果有繼之而起的野心,也總比強永猛好對付。”藥師沉重地道:“問題是目前我們倒該怎麼辦?強永猛帶走了一半的人,還有一半的人留下來。”東門雲娘道:“我們沒有那種野心,現在能夠與鐵恨重晤如願已足,那些人給遣散了也罷!”燕青道:“夫人!這可不行,他們留下,是信任我們能抗強永猛,才毅然擺那股惡勢力,現在如果遣散他們,無異是叫他們去送死,強永猛絕不會放過他們的,何況這片基業也須要人來維持。”東門雲娘道:“我也不要這片基業了,我只想帶着靈鳳,跟鐵恨一起躲到個僻靜之處,永遠擺江湖。”藥師一嘆道:“夫人!在強永猛未除之前,沒有一塊地方是能容身的,我們這兒的人,誰也不會戀棧權勢,誰都沒有野心,可是目前我們必須聯合在一起,把局面撐下去,直到我們能真正享受安靜的子,才可以過自己的生活。”拂雲叟莊容道:“夫人!純陽兄的話是對的,老朽與管仙子都是為了追求自由寧靜的生活才參加你們這邊,在強永猛未除之前,我們都不了身,因為單打獨鬥,我們都不是強永猛的對手,只要結合在一起,勉強可自衞。”東門雲娘道:“那該怎麼辦呢?我們總不能也佔用齊天教的名稱呀!何況要留守此地,人手也嫌不足,這片山莊廣闊十數里,守衞起來,是個沉重負擔。”藥師笑道:“建莊是樂和的設計,我也參與其事,如此密的佈置,放棄了太可惜,讓強永猛佔回去了,後果嚴重,所以絕不能輕離。
至於人手問題,倒是容易解決,現在有朱兄與松月道長都是一門之長,可以將崑崙、武當兩門的人手召來,名義上也可以借用這兩家聯合出面,主旨在對付強永猛,想來二位掌門人一定樂於支持的。”松月道長道:“武當幸得各位之助,才免於淪為齊天教的迫害,貧道一定率全派弟子聽候驅策。”李鐵恨笑笑道:“道長不必太客氣,只有二位是名正言順的一門之主,大局應該由二位來主持。”松月道長羞慚地道:“貧道為保全門户,曾經苟且屈膝於齊天教下,無顏再居主位,還是由朱兄發號施令吧!”朱梅道:“道兄別開玩笑,本門弟子人數並不多,星散各地,召集不易,如果要調集人手仍是以武當為主,這個擔子説什麼也不能由兄弟來挑。”李鐵恨道:“這也是事實,朱兄為了避免門下受齊天教的殺害,早已通令遣散,一時調集不易,只有道長因為忍辱負重,保全了門人的完整,現下急需用人,自然是以借重貴派的居多了,主持大局,旁人也不便僭越。”松月道長想了一下道:“朱兄推辭不就,貧道更不能出頭主持,這個主持人應以張少俠擔任為宜,他是天龍正傳,我們受恩天龍大俠甚多,張少俠領導我們,才是名正言順的事,何況敝門傾數而出,人手仍嫌不足,必須再調用少林、峨嵋的人手才夠,而張少俠手中握有四派的信符,調集起來,名義上也方便得多。”張自新正要推辭。
燕青卻道:“張兄弟!少林、峨嵋兩家掌門人身故,你有他們的信符,調集起來才説得過去,而且各大門派雖有聯盟之舉,倒只牽涉到門派權宜,哪一家出頭主持都不方便,只有你這種超然的身份最適合。”朱梅笑道:“的確張少俠是最適合的了!”張自新道:“我什麼都不懂。”朱梅道:“少俠只要掛個名,然後就安心養傷練功,真正主持大局,還是要請燕少俠多費心,他的才幹連強永猛都佩服,我們自然更沒問題了。”松月道長笑道:“好,就這麼決定吧!”東門雲娘道:“這個決定很好,燕少俠,這個山莊一切就給你了,不清楚的地方,可以問靈鳳。”説完又對東門靈鳳道:“孩子!過來,向你的父親叩頭,這才是你真正的父親,以前我不敢告訴你。”東門靈鳳恭恭敬敬地對李鐵恨跪了下來,叩了三個頭,叫了一聲爹,東門雲娘悽然道:“鐵恨,這二十年來太委屈你了,我為了保全孩子,實在是沒辦法,二十年來,我沒叫孩子姓強,算是惟一對得起你的地方。”李鐵恨一手扶起東門靈鳳,一手握着東門雲娘,動得話都説不出來。
還是管翩翩含淚笑道:“雲姐,恭喜你,總算你熬出了頭,夫婦父女團聚了…”藥師也笑道:“李兄,這是值得恭賀的,我們要好好慶祝一下。”東門雲娘擦擦眼淚,笑道:“鐵恨,我們有今天,應該謝兩個人,一個是管妹,一個是純陽道長。”管翩翩忙道:“我可不敢當,應該是純陽道長居首功。”藥師笑道:“我也無功可居,只是順手略效綿薄而已,主要該歸功於夫人的冰霜節才是真。”東門雲娘悽然苦笑着道:“像我這種人,哪説什麼冰霜節,先生也許是一番好意,卻徒增我的慚愧而已。”藥師正道:“夫人這麼想就錯了,慷慨一死易,含辱求生難,當時如果夫人但求一死,既不能保全李兄,更不能保全孩子,也惟有夫人如此含污忍辱的苦心,才能有今團圓局面,以冰霜而喻夫人之節,尚不足盡其賢貞。”東門雲娘又黯然一嘆道:“鐵恨,當時我以為腹中是一個男孩子,才想替你保存下來。”李鐵恨忙道:“雲娘,這是什麼話?有靈鳳這樣一個女兒,比兒子還強得多,我只是到慚愧,二十年來,我只以為你變了節,現在我真恨不得殺了自己。”朱梅笑道:“李大俠,現在你們骨團聚,正該好好享一下天倫之樂,可不能再尋短見了呀?”李鐵恨苦笑了一下,神情卻是興奮的。
東門靈鳳道:“爹,該死的是我,我不但殺死了少林、峨嵋兩家的掌門,還殺死了您的兩位義兄,萬死也不足以謝。”藥師笑了一笑,道:“這不能怪你,你是受了強永猛的指使行事,即使你不動手,他也會叫別人殺的,而且由你下手,至少還保全了李兄與兩家的門下,如果換了別人,説不定還會造成更多的殺劫,所以你殺死的這四個人,不但無過,而且有功,我相信那四位泉下的英靈,也會你的。”燕青道:“對呀!靈鳳小姐還保全了雲娘夫人與她自己,説不定更保全了我們大家,因為家師的麻藥只能使強永猛一時失功,假如沒有夫人及時發作,強永猛利用齊天教中殘餘的力量硬拼,我們都不會活到現在了!”藥師道:“幸虧夫人先解決了樂和,此人若在,強永猛也不會狼狽而逃,他的笛曲一施展開,我們無人能抗。”朱梅笑道:“總而言之,今天的勝利大家都有份,大家也都出了力,可是未來的前途尚不樂觀,強永猛雖然受了傷,很快就可復原的,他的手下實力也還相當堅強,我們還是及早準備起來,等強永猛授首之,才是我們真正值得慶祝的時候,當然李大俠骨團聚是一大喜事,我們仍然要小作表示,只是盡歡尚非其時而已。”東門靈鳳道:“我叫人準備去,今天我可以公開改變身份,以後我就是李靈鳳了。”藥師笑道:“我的純陽子身份也要宣佈結束,今後還是以藥師為號,再不恢復,我自己也要忘記了!”於是一片喜氣,一片笑語,充山谷之間。
東門靈鳳正式更名叫李靈鳳。
藥師也摒棄了純陽子的道號。
燕青用張自新所持的四大門派信符,召來了各家的好手,將一所山莊佈置得固若金湯。
李鐵恨與東門雲娘有着訴不盡的衷曲,兩個人幾乎形影不離,這使她的閨中密友散花仙子管翩翩看在眼裏,既替他們歡喜,也對他們羨慕,更為自己形影孤單而惆悵。
多事的燕青又在打主意,要替他師父撮合了。
藥師披上道裝,只是為了遊戲人間的裝飾,既未人道籍,也不奉三清,自然沒有什麼不能娶家室的規戒。
在燕青蛇説服之下,他果然下了道袍,換上了儒衫,倒是頗為瀟灑。
管翩翩跟藥師同處過一段時間,卻沒有多少的情,最多也是為了抵制強永猛而較為接近而已。
可是,見他換裝之後,似乎面目一新,自然而然地跟他接近得多了起來。
燕青當然更為高興,私自向東門雲娘透這個意思後,東門雲娘也十分贊成,不知她是如何向管翩翩説項的,但照情形看,這段好事多半不成問題了。
張自新的傷好得很快,才一個月,傷口已經結疤了。
小沙麗整天陪着他,兩個人一起練功,一起聊天,這個女孩子本來就討人喜歡,解語之後更得到大家的憐惜了。
齊天教的大旗從山莊上取了下來,換了一面天龍旗,這表示大家都在天龍大俠的遺教下,從事抵抗惡的努力,也惟有天龍大俠的赫赫威名,以及他生前對武林眾多的貢獻,才能使各大門派歸於旗下,聽供驅策而不傷及大家的尊嚴。
山莊上如火如荼的盛舉,形成了江湖上最矚目的一股力量,也成為那些不願向齊天教屈服的武林人士的神依歸。
可是,強永猛那批人又怎麼樣了呢?
燕青動用了四大門派散居各地的耳目,密切注意着強永猛那批人的動向,結果卻是令人沮喪的。
強永猛並沒有投向崆峒,而且崆峒掌門祁海棠投向齊天教後,他在崆峒的老巢早已經放棄了,探詢的人大着膽直入崆峒,只發現了一片房屋,蛛絲塵封,寂無人影,大批人似乎整個地失蹤了。
強永猛甘心接受那次失敗嗎?
還是他臂傷離去之後,因傷重而死了呢?
這兩個答案,都被燕青否決了。
他一定是躲在什麼地方,培養實力準備捲土重來,齊天教雖已瓦解,卻比它存在時更令人擔心。
燕青只好一面加強防備,一面更急切着力於探索那批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