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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兩小無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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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什麼武功招式,沒有架勢,完全是他兒時跟玩伴們打架時的身法;因為他的力氣太大,動手就會傷人,而那些孩子也知道他厲害,總是十幾個合打他一個。

出拳頭怕傷人,他只好想出這個辦法,人家一近身,就攔抱住拋出去,手腳要快,不等第一個人爬起來,立刻又拋上第二個,壓住第一個傢伙,然後是第三、第四個,所以後來是他主動出手抓人往上拋,不知不覺間,也悟出一些門路。

劉奎第一鞭着了沙麗,稍微怔了一怔,張自新撲了過來,更沒想到他有這種怪手法,又快力氣又大,來不及施展拳腳,已經被拋倒在地下。

張自新知道他起來一定又會纏擾不休,趁着他還沒有翻過身,衝上去又是攔一抱,舉起來往地下一摔!

這下子更重,劉奎昨天的鞭傷未復,多少受點影響,突然又捱了兩跤,一時閉住了氣,無法動彈!

好在他武功的底子很着實,那只是一會兒工夫的事,很快地回過了氣,在地下一摸靴,亮出了一柄匕首。

當鏢師隨身都帶着武器,今天他是出來陪楊青青與劉小鶯跑馬的,劉家的成名武器大砍刀不便攜帶,靴筒裏別一柄短匕首就足夠了!

在楊青青面前是連捱了兩跌,這是多丟人的事,殺心頓起,順手就把匕首摸了出來!

張自新一見他亮出兵器,心裏更急了,衝上去又是一腳,踢在劉奎的膀子上。

這要歸功於他在鏢局中的訓練,劉金泰雖然沒傳他武功,可是每天叫他撿樹葉,卻大有深意,不知不覺間,養成他靈的身法與準確的判斷。一樹落葉,滿天飄舞,要他在未着地前接住,這是很難的事,張自新仗着先天獨異的稟賦居然慢慢地做到了。

這等於是給他打下了練武的基礎,否則他一個小孩子,怎麼樣也無法在昨天一拳打得劉奎鼻子淌血!

因為劉奎的功夫在鏢局中僅次於劉金泰,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身手,豈會疏忽失手,栽在張自新的手下。

現在這一腳更見得功夫,未經思考,出於本能的發腿,不偏不倚,恰好踢中目標,劉奎剛想揚手彈起刺人,一腳踢在膀子上,招式是遞不出去了,身手畢竟不凡,兩個翻滾,匕首手飛出,對準張自新去!

張自新幸好搶接樹葉時練就得眼明手快,這一柄匕首來得雖急,他還能用手掌把它撥開,匕鋒擦過掌緣,他到一涼,心知已受了傷,急怒之下,撲上去又是一腳,這一腳是往下踏的,情急之際用力更強!

劉奎手擲刃後,心中略略後悔,因為這是用暗器傷人,究竟不算光明,張自新居然能用手撥開,又大出他意料,兩個拼,失神之下,行動慢了一點,張自新的腳已經踏下來了,連忙伸手一託,想把張自新反摔出去的!

只是他沒料到張自新天生的神力,一託也沒有經意,信手應變,沒有用太大的勁,張自新的腳沒託開,一股巨力反壓下來,連手帶掌,擠壓在地上,堅硬的灰土被風吹曬得很乾,也很結實,一聲脆響,一股劇痛徹心,使他昏了過去。

劉小鶯剛好騎着她父親的‮花菊‬青奔了過來,老遠就看見劉奎追趕在張自新後面了,只苦於起步太慢,無法加以攔阻,拍馬趕來原是想勸阻劉奎傷害張自新的,可是到了臨近,見劉奎反被張自新打倒了,不大為詫異!

跳下馬,趕到劉奎身邊。

但見劉奎一隻右手血糊腕,壓碎的腕骨已刺透掌背,顯然這隻手是殘廢了,不怒道:“你怎麼下這種毒手?”張自新也沒想到會把劉奎傷成這樣,被劉小鶯一問,張口結舌,一句話都説不上來。

倒是旁邊的楊青青開口了道:“鶯妹,這倒怪不得人家,實在是你這位哥哥太卑鄙,昨天的事本來就怪不得人,他又想用鞭子打人,而且還打了那個小女孩,人家赤手空拳摔了他兩跤,他又想拔刀傷人。尤其不應該的是飛刀暗算人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這哪裏像個保鏢的,簡直是江湖無賴,殘他一隻手還是客氣的,換了我,真想割下他的腦袋。”劉小鶯事實上也看見了,只是劉奎究竟是她的堂兄,而且還可能是她父親的衣缽繼承人,一下子變成殘廢,什麼都完了,因此大急道:“青姊,你怎麼還幫着別人呢?”青青一瞪眼道:“我們楊家、你們劉家,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難道你要我昧着良心説話。”劉小鶯低下了頭,不敢再説了。

良久才又道:“我回去怎麼跟爹説呢?”楊青青冷笑道:“照實説,如果劉老伯偏心説他的侄子是對的,我馬上就回汝州去,同時替我爹做主聲明,咱們兩家的情一筆勾銷。”劉小鶯急了道:“青姊,你何必説得這麼嚴重呢?我爹也不是個不明是非的人。”楊青青冷笑道:“劉老伯給我爹一封信,為你這位寶貝哥哥的爹求親,我爹沒直接答應,叫我自己考慮,所以我才跟着來觀察他一下。”劉小鶯道:“爹問過我了,知道你對大哥不太滿意,所以沒有跟你再提。”楊青青冷冷地道:“他好意思再提?我認為他替這樣一個人來向我求婚,簡直是侮辱我。”劉小鶯紅着臉道:“爹也是想我們兩家更親近一點,事實上大哥以前很好的,這一次不知怎麼…”楊青青冷笑道:“劉老伯不知道,我爹倒是知道一點,你大哥武藝還沒學好,嬌氣比誰都盛,狂妄自大,好像江湖就是他一個人的天下。”劉小鶯又低頭不響了,良久才道:“那些話都不必説了,你幫我忙,把大哥送回去。”楊青青搖頭道:“我不幹,他只傷了一隻手,又沒斷了腿,自己不會走回去嗎?”劉小鶯一賭氣,彎想把劉奎扶起來。

誰知他早已醒了,推開劉小鶯的手道:“小妹,不要你扶,我也不回去,你轉告大伯,就説我沒臉再見他老人家,白辜負了他一片栽培的心意與期望…”説完又把臉轉向張自新,卻換了一副狠毒之,厲聲道:“小子!我以為你不會武功,才上了你的當,今天劉爺認栽,可不是怕了你,遲早我會再來找你,那時我不僅廢你一隻手,還要摘下你的腦袋!”張自新倒不在乎他後尋仇,因為他知道今天的仇恨結深了,怎麼樣也解不開的,只是天生俠義心腸,對殘了人家的一隻手,到很抱歉。

因此他拱拱手道:“劉爺,你還是趕快找個大夫瞧瞧吧,明兒我上鏢局去領罪,隨便你怎麼處置我都行!”劉奎咬牙冷笑道:“你別想再用大伯來壓我,從現在起我已不是鏢局的人,你也別妄想告訴大伯,就能把事帶過了,今後誰也管不了我!”説完回頭就走。

劉小鶯連忙追上問道:“大哥!你要上哪兒去?”劉奎冷冷地道:“沒準數,天下很大,總還餓不死我!”劉小鶯難過地道:“無論如何,你也該讓爸爸知道你在哪兒落腳!”劉奎冷笑道:“小妹,你放心,在京師,誰都知道我是劉金泰的侄子,我絕不會留在這兒給大伯丟人!”劉小鶯聽他居然説出這種絕情的話,倒是怔住了!

楊青青把大白馬牽過去道:“馬還給你!”劉奎黯然地道:“楊小姐!不怪你瞧不起我,只怪我自己不爭氣,現在什麼都不用説了,這匹馬你還喜歡,就算我一點心意吧!”楊青青冷冰冰地道:“我不稀罕!”劉奎臉一變,接過繮繩,跳上馬,如飛而去。

劉小鶯不掉下了眼淚,楊青青拉拉她道:“小鶯,這種人還值得為他傷心?”劉小鶯抹抹眼淚道:“他總還是我的哥哥!”楊青青哼了一聲道:“他只是你的堂兄,如果是你的親哥哥,那才該傷心呢!你看看他哪有一點像練武的樣子,要不是劉老伯管得嚴,他不成個強盜才怪!”劉小鶯有點生氣了道:“青姐,你怎麼能這樣説?”楊青青冷笑道:“難道我説錯了,難道他動不動就拿刀子殺人還是對的?”劉小鶯低頭不語,實在劉奎的行為也叫她難堪見不得人了,呆了半天,她才對張自新道:“今天的事當然不能怪你,可是我這位哥哥氣量很窄,在京師,有我爹鎮壓着,他不敢太胡鬧的,到了別處就很難説了。”張自新道:“以後我儘量躲着他好了!”楊青青道:“躲是躲不了的,他專心找你麻煩,躲到哪兒也不行,就是在京師也不安全,劉老伯有時要出門保鏢,不能老守在京師保護你,最好是你把武功練,再遇了他就不用怕了!”張自新皺眉道:“我是想找個名師練練功夫,可是沒有人肯教我,劉老爺子又把我趕出來,我…”劉小鶯忙道:“你可別再去找爹,昨天他把你趕走了,還非常生氣呢!”張自新道:“我自然不會去找老爺子,尤其是出了今天的事。”劉小鶯道:“爹倒不會為這個怪你,可就是對你不滿意,昨天我們也覺得爹對你太苛,你走了之後,我與青姐姐替你求過情,爹説什麼也不答應。”楊青青道:“劉老伯一向很和氣,對有資質的年輕人尤其栽培,可不知怎麼的,偏偏對你成見特深。”張自新道:“不能怪到老爺子,他對我期望很高的,是我讓他太失望了。”楊青青道:“沒關係,明天我就回汝州了,你跟我一起走,讓我爹教你武功。”劉小鶯一怔道:“青姐,你…”楊青青道:“我就是看不順眼,劉老伯既然收容他,為什麼不好好教他,還要作踐他,這位張兄弟明明是一塊好材料…”劉小鶯道:“我也不明白!”楊青青道:“我倒明白,老伯是怕他的成就太高,把你那個寶貝哥哥比下去了。”劉小鶯怒道:“青姐!你不能這樣説我爹!”楊青青哼了一聲道:“我偏要説,他本來就是偏心,把劉奎寵成什麼樣子了,鏢局裏的幾個鏢頭都是他的徒弟,我瞧着都比劉奎強,為什麼他們的武功還不如劉奎。”劉小鶯一氣之下,牽了馬就走了。

楊青青毫不在乎,反而向張自新道:“張兄弟,以前真的沒有教過你武功嗎?”張自新道:“沒有。”楊青青笑道:“我看也不像,你今天打贏劉奎,完全是靠天生的蠻力,您放心,我爹的武功並不比劉金泰差,而且最喜歡肯上進、有天份的年輕人;跟我爹學,一定會有出息的,至少會比劉奎強得多。”張自新一時還拿不定主意,楊青青道:“剛才我跟小鶯嘔了氣,劉家也不想再待下去了,你住在哪裏?”張自新道:“在哈回回的騾馬行裏。”楊青青笑道:“成,京師還有幾家鏢局的當事人,都是我爹的朋友,爹叫我帶點土產去送給他們,順便問候一聲,因為昨天剛到,還沒來得及去,今天一天,我就把那些事辦了,明天去找你,咱們一起上汝州去。”這時小沙麗拿出身邊的手絹給張自新裹手掌上的傷。

楊青青摸摸她的頭髮笑道:“小妹妹,你長得可真俊,馬騎得更好,幾歲了?”小沙麗畏懼地躲開了。

張自新道:“她不會説話。”楊青青一怔道:“多可惜,這麼美的小姑娘,竟是個啞巴,她是什麼人?”張自新道:“騾馬行哈掌櫃的女兒。”楊青青道:“難怪她有那麼好的馬,我也想買一匹,你給我問問行不行9”張自新道:“現在可沒有好馬。”楊青青笑道:“就買她這一匹好了,多少錢都行,好了,我要趕去辦事了,咱們明兒見。”説着騎上劉奎留下的那匹黃驃馬,朝他們擺擺手,含笑地走了。

這時許多瞧熱鬧的人都擁了過來,有的還認識張自新就是以前在這兒常騎馬的小夥子,此刻卻對他十分客氣,笑着問道:“小兄弟,你可真行,昨天聽説有人打了劉奎,沒想到就是你呢,你真是高人不相呀。”也有人巴結他道:“劉奎仗着他伯父的勢力,常在這兒欺侮人跑馬輸了就要打人,今兒給了他一頓教訓,真是大快人心。”更有人奉承他道:“小兄弟,劉奎在年輕一輩的武師中,算是第一好手,今天你把他打敗了,就是京城第一條好漢了。”自然也有些老成持重的人勸告他道:“劉奎手辣心狠,氣量又窄,今天傷得不重,找個好接骨大夫治一治,那隻手還是能拿刀動槍的,你可得提防着點。”對江湖行情較為悉的人,則給他拿主意道:“汝州俠楊公久是河南頭一號人物,手中一枝劍從沒落過下風,只有投到他門下,才可以不懼劉奎的報復。”人多嘴雜,把張自新吵得煩死了。

小沙麗見這麼多的陌生人圍着他們,更是窘得要哭,張自新只好隨便敷衍了幾句,趕緊帶着小沙麗離開了。

依着小沙麗的意思,就想立刻回家,可是張自新想到她難得來一趟,又為自己挨一鞭,心中十分過意不去,一定要補償她一下,硬把她帶到琉璃廠去。

琉璃廠是一個地名,也是京裏最熱鬧的地方,賣吃的、玩的、耍把戲的,全集中在這兒。

張自新跟姥姥來過兩次,那是為了賣柴,沒能盡興地玩兒-下,對這個地方也是十分嚮往的。

今天沒了管束,一來為了討好小沙麗,再者也為了滿足自己的童心,雖然他十五歲了,個子長得比普通的成人還高,他還是個小孩子。

在茶樓裏寄存了馬匹,用了點心。

小沙麗在教,好在京師的回回很多,漢人中也有許多在教的,隨處都有清真館兒,張自新只好陪她吃牛餡餅,喝羊雜湯,然後買了兩串糖葫蘆,一人一串,津津有味地吃着。

小沙麗對什麼都是新鮮的,對任何東西都出好奇,也忘了自己不會説話,咿咿呀呀,指手畫腳問着,臉上的小酒窩一直就沒平過。

張自新自己懂的也不多,儘可能地用手勢使她明瞭,有時還加上説明,小沙麗居然像能聽得懂似的。

兩個孩子,兩顆純真的童心,有時並不需要經過語言,就能互相表達心聲,因此他們玩得高興極了。

尤其是經過一個泥娃娃攤子時,那多彩多姿的泥娃兒立刻引了他們的注意。

那些泥娃娃都是手捏的,手工巧,着了粉,更顯得豔麗奪目,兩個人選了一大堆,直到張自新算算袋裏的銀子不夠了,才無限惋惜地離開攤子。

捧着兩個裝滿泥偶的籮筐,歸途上走得很慢,還沒到巷口,哈回回已經騎馬找上來了。

小沙麗催馬上去,很想比手勢把一天的快樂向父親比述一下,可是手中捧着籮筐,卻是不知如何才好呢!

哈回回接過她的籮筐,沒等她比劃,就急聲道:“小兄弟!不久前才有人告訴我…可把我急死了!”張自新笑道:“是不是我在城外打架的事?”哈回回道:“是呀!人家説你把劉奎的一隻手打殘廢了,我真難以相信!”張自新道:“我自己也不相信,是他了沙麗一鞭子,我急了,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哈回回掉轉馬頭道:“老弟!你出了事,也該先回來告訴我一聲,劉奎心狠手辣我怕他會叫人找你的麻煩,一聽見信,馬上就趕出來!”張自新一笑道:“他還不敢吧!”哈回回搖搖頭一嘆道:“老弟!你不懂,當鏢頭的全靠着名聲,你折了他的名,比殺他的頭還嚴重,為了報復,他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即使他自己不幹,他身邊的那幫人也不能放過你的。”張自新道:“劉奎在鏢局裏人緣很壞,沒有人會替他出頭的。”哈回回搖頭道:“你錯了,鏢局裏雖然沒人替他出頭,外面可有一大批人,那都是些浮子弟,青皮惡少,平時跟劉奎在外面胡作非為,仗着他的武功,到處欺侮人,你把他們的頭兒給打傷了,等於是掃了他們全體的面子,他們肯幹休嗎?”張自新一怔道:“我怎麼不知道呢?劉老爺子管得他很嚴,他在外面胡鬧嗎?”哈回回道:“劉金泰不能一天到晚盯着他,鏢局的人雖然知道,誰敢告他的狀!”説着又是一嘆道:“你能安全回來就好了,我是怕你在外面吃了虧…”慢慢地回到了騾馬行,許多夥計見了張自新,都高聲地喝彩,還有人對他豎豎大拇指,擁上來要問長問短。

哈回回卻把他們趕開了,拖着張自新道:“進來談談,把經過的情形告訴我!”張自新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説的,經過的情形恐怕別人比我還清楚!”哈回回道:“別人説的話總不免添枝加葉,把你形容成一個了不起的大英雄,我實在難以相信,因為劉奎究竟是個苦練多年的名武師,最近還折服了一股悍匪,在江湖上名氣很大,説什麼也不該輸給你!”張自新只得把動手的情形説了一遍,一直到劉奎含憤離去為止。那些夥計們都擁在門口聽着,等他説完了,大家又連聲叫好。

哈回回卻凝重地道:“老弟!照這樣説,你是真的不懂武功,可是劉奎憑空你一刀,你怎麼敢用空手去劈的?”張自新道:“我沒有別的法子呀,總不能呆在那兒等刀子刺上身來!”哈回回一拍手道:“老弟!你是個天生的奇才!”張自新紅着臉道:“我可沒這樣想。”哈回回笑道:“憑你跟小孩兒打架學來的手法,居然能摔倒一個成名的鏢客,從沒練過功夫,空手劈開無聲的暗器,這不是天才是什麼?成!老弟,你也不必再去學功夫了,誰也不夠資格教你,劉金泰的確是有眼光的,他辛苦教出來的侄子還經不起你一摔,那幾手功夫,教給你也是白費事。”張自新連忙道:“話不是這樣説,功夫還是功夫,我只是僥倖而已…”哈回回笑道:“你是想到汝州去投師了?”張自新道:“我想是這樣想,因為楊公久是江湖上有名的俠客,劉老爺子不肯收我,只有去投他了。”哈回回道:“汝州俠用的劍,那完全是內家功夫,跟你的路子不同,教不了你什麼的。”張自新道:“可是我想學學招式,再用我自己的方法去練,總還是有用的。”哈回回一笑道:“學武功看材料,那可馬虎不得的,否則劉金泰為什麼不自己教女兒,非要把她送到汝州跟楊公久去學劍術呢?你天生是練硬功的架子,劉金泰教你還行,楊公久的那一招對你毫無用處,而且你去了,他也不會收你。”張自新道:“是他的女兒要我去的。”哈回回笑道:“那是楊大小姐胡鬧,你想想,楊公久與劉金泰是幾十年的老朋友,劉金泰趕你出來,楊公久收留你,不是存心給老朋友難看嗎?”張自新怔住了。

哈回回又道:“劉金泰雖然把你趕了出來,對你可不薄,即使你打傷了他的侄子,我相信他也不會怪你的。”張自新道:“這一點我倒是相信的,昨天為了我,老爺子還打了劉奎一頓,叫他給我跪下道歉呢,今天的事,錯更不在我…”哈回回道:“這就是了,劉金泰是個明白事理的正人君子,你背了他投到楊公久的門下也不應該。”張自新點點頭道:“對,我不使楊公久為難,更不能叫劉老爺子下不了台,汝州決心不去了,可是明天我也得走,不再住在這兒。”哈回回一怔道:“你要走,是誰得罪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