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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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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練,你為什麼跟着我?”他稍低下比我高出半頭的身形,與我平視,重新問我,語調比先前更不可捉摸。那汪波光瀲灩的清潭就在我面前二十公分處,細細地審視我。我霎時慌了神,思維短路,怎麼也接不上線,口中囁囁嚅嚅:“我…那只是偶然,我只是喜歡那兒的豆漿…”神慌意亂間我聽見輕微而短促的嗤鼻聲。

“你真有趣,沈練。”他滿臉戲謔,靠近,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再次縮短十公分,他的氣息隱隱撲到我惶惑不已的鼻尖上。

“沈練,想還錢,還是想坐牢?”我下意識地後退,頓時被一雙手捉住,我搖着頭不知所措。他為什麼突然靠我這麼近?我腦袋快成一團稀粥。

“那你…”那看似纖長的手指鐵鉗般捉得我越來越緊,我覺彷彿被巨型螃蟹夾住一樣。然後,他那俊之極的鼻貼到我臉上,在我耳邊吐出一道道氣圈。

“那就把自己賣給我。”我大大地睜着眼,卻只看見他貼在我臉畔的黑髮。那正着我耳垂的熱舌,讓我不能不無比清晰地領會他剛才所説的那句話的含義。於是,我整個人成了一大團漿糊。***“要洗澡嗎?”我搖頭,又點頭,活像個搖頭獅子。他,我的老闆,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總裁大人杜御飛,興致盎然地端着酒杯看我笑話。

即使穿着睡袍,那也無損他懾人氣勢和王子般的優雅。未擦乾的濕發凌亂地搭散在額前,水珠貼着額際過形狀姣好的鬢角,在那俊美白皙的臉頰上止住,仿若上好的羊皮上凝結的珠玉,剔透晶瑩,透着絕美而純粹的誘惑。

覺到自己的心在急劇加速,血如黃河氾濫全身奔騰起來。我再也受不了刺,狼狽地躲進了浴室。

擰開龍頭,看着砸在水磨地板上隨之反彈濺起的水花,我不知道哪裏出了錯,事情已發展到滑稽得讓我想哭三個月然後大笑直到筋而亡的地步。

我千辛萬苦處心積慮偷偷摸摸小人行徑就是為了能天天看到他,更接近他,如今見到了,接近了,還要和他肌膚相親上牀了…我的夙願竟是被脅迫債得成。

但這原不是我的夙願,我卑微的願望沒有如此偉大,我這隻蛤蟆從未膽大到幻想和他上牀,絕對沒有,我發誓!可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透,他不是斯坦福經濟管理與公共決策的雙碩嗎,為什麼會做這種賠本易,典型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一般大富之家的公子小姐大都有些異於常人的興趣愛好,尤其像他長成這等品貌,喜歡出眾點兒的東西刺玩意兒實在是正常得很。

可我不是楚楚可憐的小白兔,又不是勇猛強壯的肌男。雖然長得也有些模樣,可那是平常人的標準,到他眼中無異於垃圾。這樣一個長相愛好普通的二十三歲男人,不會自戀到認為他對自己有什麼意思。

對他來説我實在普通到不行,除了一點,我喜歡男人,我喜歡他。抓起睡衣套在身上走出浴室,他酒已喝完,靠在牀上閉目養神。

我站在浴室門口怔忡地看着,即使他就那樣隨意地躺在那兒也優雅如畫,我不在想自己以後大概一輩子也見不到這種舉手投足皆成畫的人了。

見我出來,他朝我招招手,我慢騰騰地挪到牀邊。他直起身子要笑不笑:“怎麼,不願意?我可要拿一千萬補到公司帳上啊。”我連忙點頭不迭説願意願意。這是我的真話,我真的願意得不得了。

只是我再如何幻想成狂,也從未假想過有一天和他這麼眼對眼鼻對鼻地親密對視。我是個膽小得癩蛤蟆。我只想讓自己躲在暗處獨自沉醉,不想讓自己陷入無救的瘋狂。我本就只想遠遠看着他。他過我的耳垂,軟軟的舌尖靈舌般在我喉結上來回滑行,我氣息開始重,可憐的腦袋在情慾催動下漸漸不聽使喚起來,他的吻由淺入深,得我呼急促而不暢,我想抬舌響應他,卻僵硬得要命。

一個從未接過吻的笨蛋在他高明得吻技下不能自已,渾渾噩噩不知何時被他壓在身下,他的舌他的他的氣息如一道道來勢洶洶的洪水將我體內的理智沖刷得一乾二淨,讓我只剩慾火焚身。

我扯下他早已散開的睡袍,嘴和手一起貼上那光滑美麗的結實身軀,和他一起糾纏起來。唔,我的天鵝王子,我是何其幸運能得你垂青。第一次,一夜縱慾,他做得很小心,後面沒受傷,卻痛得我直不起來。

“你是第一次?”我點頭。

“之前和女人也沒做過?”我頓了一頓頭再點。

“你喜歡男人?”他眼中顯出的神情幾乎可以稱為譏笑。我喜歡男人,我喜歡你,頭剛要點下,馬上又飛快甩頭。他瞬間揚輕笑,儘管笑意淺淡,卻仍是讓近處看着的我目眩神

“沈練,你真的是個很有趣的人。”第二天他就告訴我説那一千萬已經沒事了,公司沒幾個人知道,叫我不要在意,這樣,我心安理得地做起了我的老闆的地下牀伴。能理所當然地和他親密接觸,但除了牀上的其餘時間,我小心翼翼從不敢讓自己的行為有一絲一毫的越軌。

他是個很正常的男人,他會要女人。這筆易在他看來是對我的懲罰,若讓他知道他的所謂的懲罰對我來説實在是種享受,那這場以“脅迫”為由的懲罰也就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了。但更重要的是,很顯然,對他來説這是場遊戲,他握有全部的籌碼,我又如何敢讓自己的真心暴在他面前。

我學鴕鳥把頭深深埋進沙中,任外面風吹雨淋,學蝸牛縮回殼內不管外面世界天翻地覆,寧可在沙地做窩在殼內生,也不把自己暴在危險的真實中。

很快,我就發現他不是一個需求強烈的人,或者説他要我只是想嘗下男人之間的刺,並無太大興趣…他每次總要花上很大一部分時間來做前戲才能起。

我們每週最多一次,每次都是他用手機撥來一句話:今晚去我那兒。我就如電話應召女郎隨傳隨到,做完之後我都自動離開那片豪華住宅區中他獨門獨户的寓所,他也從不留我。

每次我都坐他的車進去,剛開始幾次,那門房總是以無比驚異的目光盯着我…因為沒看見我進去,卻見我一個人從裏面走出來。我每次都朝他笑笑,打聲招呼,老伯你好啊。時間久了,那門房老伯也不以為怪了。

***這樣的關係持續了二個月,做愛的次數屈指可數,我知道他對這種刺已漸漸失了興趣,偶爾叫我恐怕也是因為那一千萬的懲罰之故。

燈光微暈的室內,情事過後的牀鋪有些凌亂,他仰面躺在我邊上,**之後汗水浸濕的臉比平時柔和許多,翕動的鼻翼,輕微息着的,我又豈止是怦然心動,不由自主竟伸手去撫那好看的眉,慢慢抹平那嵌在其間的晶瑩水珠,他回過神來眉一皺,把眼睜開,先前那抹柔和之早已沒了。

我尷尬慌亂的收回手指,指尖上還有他汗水的餘跡。

“你還有什麼事?”先前被我假想出來的繾綣温度一下冷卻至了冰點。看着他那修長軀體上的深淺紅痕盡是我情動之下所留,我有種衝動,想問他,當初為何要這麼做,懲罰我的方法有很多。

沒有問,無數次想問沒問,我有覺問了只會自取其辱。想着上一刻,我和他肢體相纏。我的我的手曾碰過他火熱的肌膚曾擁抱過他完美無暇的軀體,他曾貼着我的耳畔進入我的身體,我們之間緊密得甚至沒有一絲縫隙,我為那一刻無比貼近的覺心醉神,可只那一刻。

此時,這個仰面而卧的男人離我仍然觸手難及。隔天之遙。

“那我走了。”

“哦,對了,”他忽睜開久閉的眼瞼“我的一個行政助理得了直腸癌住院,你來接他的位置吧。”我不出聲。

“怎麼,薪水是你現在的幾倍。”

“總裁,我只不過是個剛剛進來不到半年的新職員,您…這樣突然把我提到那個位置,會很突兀,到時我怕別人會説閒話…”

“怕別人會發現我們的關係?”他捋起羽被,興致懶懶地靠在牀頭“不用擔心,你好歹也是學的工商管理,做這個算是用得其所,公司偶爾提拔新人有什麼奇怪的。”好吧,聽你的,都聽你的。我把自己擺在你面前,任你挫圓捏扁。於是,我由預算部一名普通職員,一夜間魚躍龍門成為高高在上的總裁身邊的行政助理。

公司中的人果然都在猜測我的身份,我不是女人,而我們這位總裁顯然在這之前並沒什麼有獨特趣愛好的花邊新聞,所以傳聞無非是同學、朋友、遠方大嫂姑表弟之類的版本。

我有了一個單獨的寬敞舒適的辦公室,就在三十九層總裁室旁邊。只要按下桌上的內線通話器,就可以聽到他沉厚悠遠的嗓音。拿起整理好的統計表敲開青墨的大門“總裁,這是您要的這個月的數據統計,”他伸手把我手中的資料接過,我剛要出去,他叫住我。

“等一會兒。”我只好站在一旁,看着他將手中的表格與筆記本中的數據核對。

應該是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地近距離在辦公室盯着他,發現他工作時的神簡直可以稱之為肅穆,一向冷冽的臉帶着種神聖與莊嚴,越發讓人不敢視。

我漸看得入了,隱約覺得,比起牀第間那張總在上方帶着玩味眼神戲看我痴態的臉,這張心無旁騖專心致志沒有任何虛假表情的素面更讓我心動。

我不知何時看得丟了魂,醒來時他那對黑眸正饒有興趣地瞅着我,閃閃發亮。我把目光迅速移開,垂下眼:“總裁,如果您暫時沒事,那我回辦公室了。”他收回目光,吩咐:“幫我煮杯咖啡,旁邊房間裏有研磨機,上面壁櫥裏有散裝咖啡豆。”他邊敲鍵盤邊吩咐。我默了幾秒之後,用自己都覺得很愚蠢的一種聲音回答:“我只會泡速容咖啡,不會煮咖啡。”他低下的嘴角往上揚了一揚:“去叫張來,要她教你。”

“張秘書在我來之前就已經下樓去辦事去了。”

“哦。”他繼續專心看他面前那屏幕上滾動的數據條,不再管我一旁傻傻站着。

也好,他看屏幕,我看他。大約過了兩分鐘,他突然頭不轉眼神不動地吩咐:“把豆子放研磨機里碎,在下面壺裏注水,等水往上面壺中去後把咖啡粉放上壺裏,攪拌兩次,然後將兩個壺分開,加一勺壁櫥裏的dimple,其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