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面見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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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顱微不可察地揚起，天空灰濛濛一片，像是籠罩着一層灰的外罩，黑鷹般的羽翼披覆下，出的才是真正的城牆，斑駁的黑漬粘附在厚重的牆磚上，深青的苔蘚隱匿在牆角幽暗處，女牆破損嚴重，缺角龜裂隨處可見，大風一吹，洋洋灑灑吹起一片細碎的粉塵，漫天飛舞。蒼涼的景象，若非見到城門口站立的人影，還真會認為是一座了無人煙的死城。

“尊敬的夫人，您好，歡您來到駿府！”歡隊列中，領頭的是一位身着豔紫開襟和服的華髮老者，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微微躬身，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雙目卻是不斷掃視“夫人”身後的一行隨從，臉上依舊是一副寵辱不驚的微笑。瞄到阿治之時，老者下意識地一頓，繼而頭一扭，緩步前行，帶領一行人朝着城門內走去。低矮的身子在風中好似一株白楊樹，筆直地立着，慢悠悠地走在最前頭，只不過誰也沒注意到老者向來正視的頭顱彎過一個微小的角度，似乎在思慮着什麼。

老者的遠離令阿治長吁一口氣，被注視的那一瞬間，有種被毒蛇盯上的覺，芒刺在背，如坐針氈，不過經過多年的歷練，阿治還是在第一時間調整心情，表情與周圍隨從無異，只不過背得更直，板硬朗，讓人刮目相看。即便是心跳，也保持在一個正常的指標，除非有讀心術，否則想要了解阿治到底在想什麼，本不可能。

或許是夫人帶來的後手吧，深諳武道的老者心中想到，畢竟其餘的人功夫常常，本拿不出枱面，頂多是那個領隊，有點本事，其餘的本就是湊數的，不堪一擊。這一位，恐怕才是真正負責夫人安全的武道家吧。老者心中認定自己猜測無誤，也不多加揣測，安靜地走在坎坷的路上，也不看腳下的路，如履平地般闖進了這座外表殘破的城池。

城池的天其實就是黑影體內的膜，灰濛濛的帶着點血絲，而它的土地，則是充滿了貧瘠的味道。乾涸的土地，沒有足夠的水分，然而就是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一件件低矮的平房，一棟棟高聳的道館醫院鱗次櫛比，尤其是城鎮中央那一座高大數十米的十數層高樓，更是令人歎服建築者的勇氣和毅力。

鬆軟的土地適合耕種，但並不適合建造房屋，同樣，過於乾燥的土地也不適於建造房屋，就是這樣一片堪稱荒蕪的土地上，硬生生崛起一座繁華的都市，真不知該説是人類的偉大，還是大自然的博愛。長寬不一，足有千百條的街巷中，不停地穿梭着衣着迥異的四類人。一種是類似老者的開襟和服，腳踏木屐，佩利劍；一種是理着直髮，往後一卷，用髮帶束起來的莽漢，壯的肌好似起伏的水波，動着異樣的光華，腳步沉穩，下盤穩若磐石，一看就是經常很江河湖海打道的，最可能的就是水手。不過這兒的水手臉上或多多少都帶着股悍勇蠻橫，看起來倒更像是傳説中的海上幽靈――無惡不作的海盜！還有則是穿着華美服裝，走路間透着富貴奢華之的商人，不少人的手上都提着把算盤，看起來倒是有些不倫不類，可是奇怪的是其它商人見到他們，反而會恭敬的行李，讓人琢磨不透。最後一類人則是穿着各式各樣服飾的行人，有碧綠袍衫的醫師，有袒，穿着黑背心的冶煉師，有黃短褂的人…這四類人姿態不同，行為也互不干涉。但這並不代表四類人沒有集，這不，在通往最高樓的路上，阿治就見到了兩類人的衝突――一羣出痞氣的海盜面酡紅，手中還握着幾壺酒，濃郁的酒香從壺中飄蕩而出，搖晃之中，還有水盪之音。很容易就能夠猜測這是一羣殺人不眨眼的嗜血狂徒，還是醉酒後神志不清的瘋子。而他們此時，圍成一圈，將一男一女緊緊圍住，肆意調笑。

“來，小美人，給大爺我笑一個，奇怪，你的臉怎麼這麼難看，沒關係，我從前可是位醫師，放心，一定會幫你治好病的。那現在，過來，讓我仔細看看你。哈哈！~~”其中另一位少年，聽了剽悍大漢的調戲，臉大變，怒火好似湧溢的泉水，瘋狂上湧。

“混蛋，妹妹，不要聽他的，這羣氓！”張開雙臂護住躲在身後的妹妹，少年大罵出口，紅黑相間的劍條衫，配上義正詞嚴的表情神態，倒是有那麼一番英武之氣。而身後的少女，則怯生生地躲藏在哥哥的身後，出一張洋娃娃般可愛的俏臉和一雙靈動的大眼鏡，眨巴着關注着失態的變化，雙手則是緊緊抓住衣角，心中的畏懼化作顫抖的雙手…

“把這羣白痴給我處理掉，別驚嚇到貴客，讓人笑話駿府的治安！”老者眉梢一蹙，招手喚來一名跟從，附耳吩咐道，繼而像是個沒事人，繼續走着。那人放慢了腳步，留在最後，身處隊伍最後的阿治眼角一瞥，見到男子大手一揮，隨後眼見到幾道虛影閃過。知中出現幾名裝束奇怪的人，渾身緊緊包裹着黑紫貼身衣袍，更有甚者臉上帶着一副長相怪異的面具，似是猙獰面容的惡魔，哂笑着望着所有人。他們手持短刃或是長刀，也有重的鐵鏈鈎鐮，不一而足。

忍者！見到忍者的第一眼，阿治就有種心驚跳的覺，忍者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方式讓人驚異惶恐。他們堪稱武道的另類，追求極致的殺戮技巧，生活在絕對的黑暗中，替僱傭主解決一切麻煩，掃清屏障。很快，只聽到啊啊的幾聲慘叫，聲音消弭。一男一女從中被揹負出來，由一名忍者揹着“唰唰”一聲衣袂爆響揚起，忍者站在原地，身影漸漸隱沒。只一剎那，忍者竟在原地留下完全實體的殘影，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而那一男一女，正是剛才見到的少年少女，不過現在，昏的他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送往遙遠的遠方。

另外幾名忍者，各自揹負着剛才的醉酒海盜，消失在天際。

可惜這一切，阿治都見不到了。

“夫人，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