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陰翳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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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方圓百里的巨大城池,從上空俯視,猶如一隻展翅翱翔的蒼鷹,靜靜地匍匐在蒼茫大地上。黝黑的羽翼披覆在厚重的城牆上,讓整座城池看起來陰沉沉的,毫無生機。彷彿來自九幽之下的陰冷之氣不斷從寬達數十米的護城河的體中蒸騰而出,層層環繞在城池周圍以及上空,有種雲霧繚繞的虛無。霧氣中,隱約有兩處耀眼的光亮,指引着眾人前進。
“靜御香”緩步走在異常堅固的土地上,雙頰帶着點微笑,而身後的隨從則是神情凝重,像是要走進閻王殿,接受審判的罪犯,惶惶不安。看着前方男子頗為虛浮的腳步,阿治不眉頭一皺,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因為走了大約半小時,他終於見到了城門――正是蒼鷹的鷹喙,利劍般鋒鋭的鷹喙微張,一條高大數十米的黑暗甬道映入眼簾,其中可見度不超過兩米,極有可能一個人就站在你面前,你都看不到他。
“接下來就是陰翳長廊了,大家不要擅自取出照明物品,這點我想不用再教了吧?!”距離“靜御香”最近的男子兀地轉身,厲聲訓斥。眾人急忙點頭,示意自己瞭解。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次行動最關鍵的是保護夫人,大家清楚了沒有?!”又是一道警示,眾人齊聲應和,聲滔天,有種捨身護主的豪情從他們體內迸發出來,淹沒所有對未知的恐懼,凜然的正氣化作淡淡的金光,彌散在四周。頓時,前方幽暗的道路被金光一照,倏然變亮了許多,隱約能夠見到十米開外的景物。
“我們走,跟上,別掉隊了,到時候可沒人救你。”領隊男子整了整制服風衣的領子,上前幾步,一個躬身,對“靜御香”恭敬地説道:“夫人,請允許我為您開路。”
“靜御香”微微頷首,領隊男子如蒙大赦,身影一閃,就來到隊伍最前頭,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動。至於能夠用來照明的東西,在這兒是嚴令止的,雖不明這是為什麼、。不過初衷是混入城中的阿治可不會自挖牆腳,給自己找不痛快。
這是一條彎曲盤旋的隧道,高三米,僅容一人通過,時而竟會在耳畔聽到類似人聲的呼喊慘叫,叫聲淒冷尖鋭,裹挾着凜然的寒意侵入人心。扭頭四顧,除了身前身後大致的人形輪廓外,什麼都沒有見到。而身邊卻是冷不防從牆體中躥出浮光掠影的鬼影,不停地環繞來客,披散着頭髮,慘敗的皮膚沒有一點血,一拳大的身軀活一匹繮的野馬,叫嚷着左右飄蕩。而揮動雙手,試圖驅趕渾身散發出氣的鬼影的隨從們,遺憾的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化作水,一文不值,驅趕,基本上沒有什麼特別的作用。緊湊的空間給人隨時會窒息的緊迫,蹦跳的心臟好像隨時會爆裂開去。雙目清明,比之常人視力優越幾倍的阿治雙目凝視壁,深褐的土壤緊緊粘附其上,有種淡淡的血腥味遊離在空氣中,讓人噁心作嘔。
“靜御香”眉頭緊鎖,不經意間加快了腳步,領隊男子也是聰慧之人,聽到加快的腳步聲,也是步伐加快,帶領整個隊伍快速行進。頂落下紛繁的塵土,竟是帶着點暗紅的血。
這血究竟是天然形成的泥土顏還是人工鑄就,阿治的臉上不斷陰晴轉換,若是人工,那麼究竟有多少人在這兒潑灑過熱血?還有,為什麼領隊男子會叫“靜御香”夫人,難不成她真的只是同她長相相似,那麼,兩人之間會有什麼關係,姐妹,亦或是母女?!
疑惑如同糾纏的亂麻,完成分不清頭緒,哪裏是頭,哪裏是尾,都是一片空白。
按部就班的行進中,阿治的大腦如同一台密的儀器,有條不紊地梳理着各個人物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當經過不知多久的行進後,鑽出陰翳長廊的一行人來到了一片豁然開朗的山谷地,一條小溪自東向西,潺潺淌,橫貫整片桃花林,林中落英繽紛,炫爛多姿的粉紅花瓣高飛在空中,翩躚舞動,好似隱匿在粉帷幔中的佳人,舞出靈動的韻律。桃花林後,整齊的幾排柳樹,樹幹厚,揮動着似臂的枝條,細長的枝條上,一顆顆鮮的芽胞在空中帶出道道碧綠殘影,宛若一條青的綵帶,生氣。還有競相爭豔的花菊,漫山遍野,一眼望去,金燦燦一片,馥郁的芳香不僅從口鼻進入身體,還從全身上下萬千孔中尋扎通往體內的捷徑,剛從死亡通道中走出,心有餘悸的人直覺氣定神閒,剛才的恐懼害怕,轉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片土地,竟然是用來安撫人心的處所!這裏的一切,桃花柳樹花菊,有季節的雜亂,有奇怪的佈局,但唯一的目的,都是為了安撫和穩定來客的情緒――畢竟陰翳長廊中的場景委實駭人,即便意志力遠超常人的武道家,也極有可能在那一剎那崩潰哭泣,神錯亂。好在建築師考慮周詳,才能夠人讓人體會一番從地獄到天堂的興奮。
“這個地方,實在是不簡單啊!”阿治心中長嘆一口氣,所有的疑惑剎那間煙消雲散,就連腦海中那些好奇,也被阿治找到了合適的理由,成為過去時。這番美景,天下那得幾回聞啊!
“靜御香”倒也不是迂腐愚蠢之輩,見到隨從們這般狼狽,聯想到剛才發生的靈異事件。玲瓏心一開,安靜地風獨立,給予眾人足夠的修養時間,阿治也裝作難受的模樣,混在人羣中一個不起眼的位置,鷹隼雙眸一一掃描隨從的體型外貌。
眾人都是心智堅定之輩,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再度踏上進城的旅途。
越過一座山坡,全然不是剛才那派盎然生機的模樣,沒有人任何的花草樹木生長,就好像從山坡上眺望鱗次櫛比的建築羣的錦簇花團。遠方地表上一片灰黑,莖殘留在地面,枯萎的枝葉散落大地,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只見烏黑的城牆前,巍巍然站着一位神情肅穆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