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夜半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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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慶陽收起刀子,依然斜在上,對秋嫂説:“秋嫂,你幫我收的狗,明天中午送到古鎮來。”説完,大步星地走了,就沒再看柯六娃一眼。秋嫂幫六娃把貨物裝上雞公車,對柯明浩説:“柯明浩,不是嫂子説你,當年你和夏葉兒的事,這古鎮上那個不知誰個不曉啊,你那事也做得太沒道德水準了。
把人家姑娘家上了,就要有誠意,莫吃在碗裏又想在鍋裏。既然結了婚,就要倆口子巴心巴肝的過下去,來古鎮打工掙錢,才幾天就和劉香麗打得火熱,這會又來個啥子程思思。
野鴛鴦和家鴛鴦一樣攪得來就跟元月裏的四季豆,爬上杆杆扯都扯不。你看你,風事幹多了,她夏葉兒心頭能平衡麼?掉首是我的話,我也要留和你這花花公子的敗家子男人離婚。
這晴的事,就跟古鎮王鍋魁烙餅子一樣,一面焦的一面冷的咋搞得攏喲。夏葉兒要離你,你又同意離,咋還拖呢?年輕輕的,離了婚,你找你的,她找她的,這又好事又成雙。
你説是不?拖啥,離,拖長了就會拖死狗拖死馬的,那多發不來呀。聽嫂子一句勸,離。”柯明浩娃嘴上打着喏喏,走了。要説柯慶陽這位平時不言不語的人這一舉動給柯明浩帶來恐懼和害怕的話,那麼,於小輝這方和劉香麗那頭都使柯明浩預到大事不妙。
x他先人闆闆喲,想不到夏葉兒這碼事到讓柯明浩此刻進退維谷,他彷彿一下失掉了定盤之星樣找不到了準兒了。
於小輝的錢是善拿的麼?古鎮劉香麗的道是善打的麼?看來,柯明浩在離婚大事上自以自己為下了一着高棋,其實是下了一着臭棋。一子走錯,全盤皆輸。這時的柯明浩,才真正認識到這件事晴的嚴重。
他怕見於小輝,也怕見劉香麗,更怕和柯慶陽碰頭。走上古鎮三里懶坡,他心頭就格登格登地跳個不停,到了杜甫當年題詩刻碑的地方,他讓推雞公車的先將從成都進回的貨先推回古鎮斌斌時裝屋,讓程思思收着,並吩咐推車人説,若程思思問起他哪裏去了,你就説他有事單擱一下,天黑就會回來。
雞公車一路咿咿呀呀唱着走遠了,柯明浩娃這才有一種後怕和空落之。鹿頭山此刻寂靜得如同一座墳場,三里懶坡就如同通向墳場的陌路,在這古蜀道上百般無聊的消磨時間,到使一向雄心的柯明浩娃理會到難做人的嗟嘆。
格老子喲,要是當初就和打算盤一樣三下五除二與古夏葉兒離了婚,和程思思正二八經結了婚,今天這煩惱就會沒有了。
她劉香麗再想阻攔,見時間不在也只有咒罵他的份兒,你個柯六娃砍腦殼的,離你媽的腦殼昏喲。生米已煮成飯,她劉香麗再耍什麼陰謀再玩什麼手段,這殺人的血也絕對不會濺到他柯六娃身上。
媽的,當斷不斷,真是必留後患。鹿頭山麓夜四合,呱呱而繞樹三匝的昏鴉也在這夜雲四合的暮中收斂了啼聲。
柯明浩娃這才收住了無目的漫遊的腳步。他想,趁夜幕降臨,他悄悄下山進入古鎮,古鎮還有位知他疼他愛他的“林妹妹”程思思。這兩天,他真還想她。走入古鎮,柯明浩敲開了斌斌時裝屋,程思思一見是他,就説:“浩哥,人家香麗姐找你啦。”柯明浩娃説:“貨送回來了麼?”程思思説:“天沒黑就送來了。”柯明浩娃看看堆在那裏的貨物,問:“還有誰找過我?”他害怕這陣又見到於小輝。程思思搖搖頭,説:“就香麗姐一個人找你。”柯明浩娃換上拖鞋説:“她找我做啥?這婚不是按照她的主意沒離成麼?她為那般還要來找我?”程思思説:“她説她要來謝你。”柯明浩娃搖頭苦笑。過了劉香麗這一關,可過不了於小輝這一關啊,還有柯慶陽這一關。一想起今天下午柯慶陽咬牙銼齒揮舞鋼刀的這一幕,他背脊溝就冷汗涔涔。他故作鎮靜地説:“思思,這兩天想死你啦,有事明天再説。來,讓我想想一盤。”就在柯明浩摟着程思思在大戰後進入疲憊沉睡之際,斌斌時裝屋的金屬捲簾門被人拍得山響,幾個聲音惡狠狠地宛如電影中特務查地下黨那樣吼:“六娃,開門,你再不開門,老子們手上的金屬切割機要把你這勞什子破門給割成框架。”柯明浩只好邊穿衣褲邊答腔罵道:“你一個二個的先人闆闆,社會主義的古鎮半更還鬧捧老二搶人嗦。”説着開了門,兩隻手臂立刻被四隻手提溜起來,柯明浩娃到有幾個他不認識的人,他雙腳也離了地面。
柯明浩説:“哥子是哪路神仙,想幹啥子?南柵子外就有派出所。”一個頭兒似的人説:“於老闆請你去。”柯明浩説:“這叫請呀,這叫綁票。”頭兒嘻嘻一笑説:“你小子手長腿杆長,放了你你一溜煙就鑽進女人的褲襠裏消失了,在哪人世上去找你?不用這種請法,我幾個就只好抓天抓地也難抓到你。
六哥子,我們只好這樣請你去一趟了。”柯明浩娃被“請”到鹿頭關酒樓,在一間題為雅香閣的雅室被人一推就推了進去。雅香閣裏兩個人,一個是於小輝,一個是王眼鏡。
柯明浩娃只好訕訕一笑,衝他們點頭示意。於小輝一指椅兒説:“站客難打發,坐下説,想必老六還沒填飽肚兒吧?今天我請你吃清蒸團魚和鐵板燒。小姐,看酒上菜,再添副碗筷。”王眼鏡對柯明浩説;“這頓飯等了你半個多小時了,有人説你在山上游魂,我們可是肚兒早就餓得巴了背了在苦苦等你。”柯明浩抹抹嘴説:“我宵過夜了。”於小輝哈哈一笑,説:“你在程思思身上宵過夜是不?你這狗東西,一回來就關上門和你那跑灘匠女娃子練啥子牀上蛤蟆功,整得個一條街像在演晴電視。
你別鼓起眼盯着我,我這幾個兄弟是用這移動電話報告我的,説你一進去就關了門,只聽牀在吱吱呀呀響個不停?我讓他們就在門外邊等着,等牀不響了就請你來吃夜飯。”柯明浩娃一下就沒聲氣了。雅香閣一時清靜了,只聞吧吧咂咂嘴嚼聲。柯明浩這了心裏忐忐忑忑的,他真不知於小輝這葫蘆裏買的啥子耗兒藥。於小輝邊吃邊談話,東説南山西説海的就不説正題,一頓飯下來,時間卻去了不少。
柯明浩解釋説:“於小輝,我這幾天去成都進貨去了。”於小輝打着酒嗝剔着牙説:“知道,做生意就是要抓時機抓機會,你開球個店不容易,沒貨就進回來,管它火上房子你也不球去管它,有貨進回來才有賺頭,都是生意人,都在社會上混的,這點我明白我也理解。”於小輝拍拍他的肩頭。柯明浩娃真不明白,於小輝咋就不提夏葉兒離婚一事,不提他為啥耍了他,更不題那一萬元錢?柯明浩娃心裏卻有些慌了,他説:“於小輝。那一萬元錢我明天就還你。”
“啥一萬兩萬的,你缺動資金就先用着,借球區區一萬元錢掛在嘴上幹啥?用,幾時手頭資金活泛了再説還錢不遲。只不過呀,六娃,我於某人這兒你接久了就曉得我的為人處事了。
都是在社會上混的人,不管你走正道走斜道,關鍵一個是怎麼作人的道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現在新社會,只要是裏夾雞巴的男人,説話都要算話,要是舊社會在江湖上混,説話不算話的話,怕你早就被人拉到綿遠河沙灘上用一把殺豬刀捅了個對穿對角了。
所以説,做人,特別是做男人,一口口水吐在三合土上都要砸個坑坑,這才社會上嗨得開混得下去。”王眼鏡不發一言,靜靜吃,也靜靜聽。柯六娃聽着渾身不自在,宛如渾身爬滿了雞蝨子一樣難受。
這一頓飯吃到夜裏十點,於小輝才喊小姐買單。他很瀟灑地結了帳。一招手,兩輛人力三輪吱吱停在面前,説了一聲“天全夜總會”就一溜煙朝古鎮閃爍着紅燈黃燈的南街外駛去。於小輝對二人説:“我是半年不去那種地方了,今天是請客,請你和六娃去樂一樂。”王眼鏡説:“於小輝,有事你去忙你的,我得找柯明浩談正事。”於小輝瞅瞅柯六娃説:“那你就整拐球了,常言説,夜不成公事,有啥子話等明天吧。”王眼鏡:“夏葉兒離婚一事,頭次開庭柯明浩沒到。他是大忙人,要掙錢,這沒辦法,又生怕哪天他又忙得一走了之,所以今天難逢難遇的,就不分白天黑夜,談正事要緊。”於小輝嘆口氣,説:“也好,你們作律師的不容易,遇上個不配合扯七扯八的主兒,也夠你喝一壺的。好,你們談,我就先走一步了。改天請二位了ok。廳唱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