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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鳳現魚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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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貞還不知道自己上了當,沉聲叱道:“你在找死!”刀鋒疾轉,飛斬李七的手腕。

駝子李七不知用了個什麼手法,雙掌着刀鋒只一翻一旋,十個指頭竟同時扣住了刀背,輕輕一拗,鋼刀便折成兩截。

林雪貞大驚失,連忙擲去斷刀,轉身扭住曹樂山,揚聲喝道:“誰敢再動一動,我就先要他的命。”曹樂山接口道:“真的嗎?我倒不相信呢!”反手一掌,拍在林雪貞左肩上。

林雪貞被打得連轉了三個身“蓬”然一聲摔倒地上。

到現在,她才發覺自己落在別人算計中,幾天來的躊躇滿志,全被這一掌擊成粉碎。

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她掙扎着剛站起來,又被刀疤熊三揮鞭纏住足踝,扯翻按倒,用繩子捆了個四馬攢蹄。

荷花在旁邊看得暗暗搖頭嘆氣,空自着急,卻無力相助。

曹樂山吩咐着:“把這丫頭先擱在車裏,熊老三去上游偵查一下,看這丫頭説的是不是真話。”刀疤熊三受命去後,便忙着為曹樂山解去手上布條,一面諂笑道:“老爺子真是計無空出,若非利用這丫頭帶路,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霍宇寰這座秘谷哩。”曹樂山得意地道:“更難得的是,途中這幾天時間,正好將手傷調養痊癒,就算霍宇寰現在趕回來,咱們也用不着畏懼了。”布條解開,曹樂山雙手果然已經完好如初,絲毫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道:“恭賀老爺子手傷痊癒,又得神劍,從此威鎮天下,誰是敵手?由今天起,再也不須借用那霍宇寰的名號啦!”曹樂山也顯得睥傲不可一世的樣子,將十個手指得“畢剝”作響,仰面大笑。

不片刻,刀疤熊三回來稟報道:“這丫頭沒説假話,小河盡頭便是谷口,山壁上還刻着七個字。”曹樂山道:“刻的什麼字?”刀疤熊三道:“桃花源頭是兒家。”曹樂山哈哈大笑道:“對極了!那地方正是他們的老家,今天就是他們回老家的子了。”刀疤熊三道:“不過,以屬下所見,那山谷形勢險要,易守難攻,而且,谷中好象已有準備。”吃驚道:“怎見得已有準備?”刀疤熊三道:“我看見谷口有多人把守,兩邊山頭上也有許多婦孺和孩子,在安置擂木滾石。”曹樂山哂道:“區區婦孺,何堪一擊?咱們儘管從從容容進去,且看誰敢螳臂擋車。”舉手一揮,五個人重又登上馬車,沿着小河向谷口馳去。

這一次,荷花竟自動放棄了車轅位子,搶着擠進車廂,坐在林雪貞身邊…

馬車抵達小河盡頭,果見谷口並肩站着十餘名大漢,人人刀劍出鞘,似已等候許久了。

為首一人,正是無為道長,左手持着七星令牌,右手倒提長劍,厲聲道:“停車!請曹樂山下車説話!”曹樂山不微微一怔,訝道:“旋風十八騎果然不簡單,消息竟如此靈通?”低聲道:“看來他們的確早有準備,老爺子千萬不可大意。”曹樂山冷笑道:“縱有準備,又能如何?熊老三,停車!”刀疤熊三勒住馬繮,和駝子李七同時飛身落地,分立在車門兩側。曹樂山又對道:“帶着寶劍隨我下車,這丫頭給荷花看管,等一會殺進山谷的時候,就拿她當先開路,叫他們不敢擅動擂木滾石。”一面答應,一面叮囑道:“荷花,留神一些,別被她逃了。”荷花連忙點頭道:“放心吧!我會盯着她,逃不了的。”車門啓開,捧着“青虹劍”當先下車,曹樂山整一整衣衫,輕咳了一聲,才緩跨出車門。

無為道長將劍牌一合,注目問道:“閣下就是蘭州同仁堂的曹樂山嗎?”曹樂山含笑頷首,道:“不錯,正是老朽。”無為道長喝道:“我且問你,河間府暗算金刀許武,月窟山冒名行兇,殺害楊永祖和魏青松,保定陳家醬園的血案,還有皋蘭凌雲堡,蘭州嘯月山莊,西傾山單家牧場,萬源錢莊的賀員外…這些兇案,都是你下的毒手?”曹樂山聳了聳肩,笑道:“虧你好記,竟背得出這些水賬。反正老朽也懶得核對,這些人既然不是別人殺的,就算是老朽殺的吧,你還有什麼話説的?”無為道長怒目叱道:“你這老匹夫,殺人如麻,滿手血腥,居然還自鳴得意,毫無悔改之心,難道你就不怕惡貫滿盈,報應臨頭?”曹樂山毫不生氣,笑道點點頭,道:“曹某固然滿手血腥,旋風十八騎也不過是嘯聚山林的綠林盜匪而已,彼此半斤八兩,卻不知那報應先光臨到誰的頭上哩!”無為道長喝道:“老匹夫,你別以為有百魚暗器和一柄寶劍,便敢在旋風兄弟面前賣狂,須知咱們霍大哥的魚鱗寶刀,同樣是神兵利器,縱橫江湖,向無敵手。”曹樂山大笑道:“不錯。如果霍宇寰在這裏,也許還能跟曹某周旋個三五招,可惜,他人在蘭州,遠水難救近火,即使兼程趕回來,只怕為時已晚了。”無為道長朗聲説道:“你以為霍大哥不在谷中嗎?”曹樂山哂道:“難道他在嗎?”無為道長重重哼了一聲,道:“就讓你這老匹夫見識見識。”説着,劍藏肘後,向側退開了兩步,微微欠身道:“有請大哥。”谷內一聲敞笑,守谷漢子們紛紛退向兩旁,一條魁梧大漢,帶着老少十餘人,緩步走了出來。

這人身着藍袍,背長刀,臉上垂着面紗,只看身材、衣着和威勢,正是霍宇寰。

曹樂山一怔,-時間,臉上笑容都凝成寒霜。

等人更是怵目驚心,不由自主,都暗暗了一口冷氣。

只見霍宇寰縱聲大笑,説道:“姓曹的,沒有想到吧?石將軍府那些機關,竟未困住霍某人?”曹樂山愕然道:“你當真是霍宇寰?”霍宇寰笑道:“此地不是月窟山莊,難道還有假冒的人不成?”曹樂山道:“除非你敢摘去面紗,讓曹某見見你的真面目,否則,令人難信。”霍宇寰道:“好!今天你已經翅難逃了,就叫你認識認識霍某人的真正面目吧!”一面説着,一面果然舉手摘下了面紗。

面紗後是一張濃眉環眼,虯髯繞腮的方臉,威猛中透着幾分剛毅之氣。

曹樂山並未見過霍宇寰的面,看了仍然不認識,便低聲問道:“,這人是不是霍宇寰?”道:“婢子也沒見過他的真面目,不過據荷花説,霍宇寰生得虯髯獷,正是這副模樣。”曹樂山皺眉道:“他不是被困在石將軍府嗎?怎會反而趕到咱們前面了?”道:“咱們走的官道,當然要遲緩些,他一定是抄快捷方式小路趕回來,所以比咱們快。”曹樂山恨恨道:“果真如此,一番心血只怕又成了畫餅…”道:“老爺子手傷已愈,又有神劍,難道竟無把握取勝於他?”曹樂山喟然道:“霍宇寰也有寶刀,何況人數多我數倍,雖有犀利暗器,總無法一舉將對方全部殺死,再説他們分明知道我的暗器厲害,卻毫不畏懼,可能已有預防的方法,一旦引起混戰,彼眾我寡,反而不妙。”道:“那麼,老爺子的意思是──”曹樂山道:“現在動手,咱們沒有必勝的把握,不如暫且退去,等天入夜以後,我再隻身潛進谷內,先殺了霍宇寰,其餘諸人,就不足為患了。”四顧一眼,低聲道:“如果人家不容咱們退走呢?”曹樂山道:“無妨,林雪貞在咱們手中,諒他不敢攔阻,你們先退回車上去,由我親自斷後。”因見霍宇寰突然現身,心裏也萌生怯意,忙把青虹劍給了曹樂山,輕輕道:“老爺子請多留神。”同時,向駝子和刀疤熊三遞了一瞥眼,三人逐步緩移,緩緩向馬車退去。

曹樂山持劍橫,全神戒備着,以防旋風十八騎會出手攔截。

本來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旋風十八騎煞費苦心,為的就是要緝捕曹樂山,既然相遇,豈肯輕易放過?

可是,奇怪得很,霍宇寰明明看到曹樂山準備退走,卻沒有出手攔截,只冷然一笑,道:“姓曹的,你已經見到霍某人的真正面目,要降要戰,就該早作決定,難道竟想一走了之嗎?”曹樂山嘿嘿笑道:“既然已經照面,你我遲早都要決一勝負,但曹某今天卻不想你動手。”霍宇寰哂道:“莫非你手傷還沒痊癒,不敢應戰?”曹樂山道:“笑話!曹某要想取你命,不過舉手之勞,但聽説你在谷中豢養許多婦孺小孩,曹某不願殺傷無辜,權且讓你多活一天,現在你回去安排後事,曹某在谷外等候,明清晨,咱們都不許帶人幫助,就由你我兩人,在這河邊桃樹林內決一死戰,你意下如何?”霍宇寰仰面大笑道:“這話當真嗎?”曹樂山道:“自然是真的。”霍宇寰道:“既如此,你先把林姑娘留下來,霍某人也遵守約定,讓你們退走。”曹樂山搖頭道:“姓林的丫頭,暫時還不能釋放,不過,曹某答應決不難為她,明晨之戰,你若勝了曹某人,還怕曹某不放人嗎?”霍宇寰道“你這是怕咱們不守信諾,想留她作為人質?”曹樂山道“就算是這樣,也未嘗不可。”霍宇寰想了想,道:“好吧!就此一言為定,明清晨出時,霍某在此恭候…”無為道長突然大聲道:“大哥,不能放他們走!這老匹夫狡詐百出,千萬不能相信。”其餘旋風十八騎弟兄也紛紛嚷道:“索現在把他宰了,何必再等明天…”

“大家一齊動手,別跟他廢話!”

“殺!殺!殺…”羣情憤,呼叱連聲,好象真要一擁而上。

霍宇寰揮手攔住了眾人,正道:“不許動手!你們只圖逞一時之快,難道不顧林姑娘的安全?”無為道長忿忿地道:“大哥不要上當。這老匹夫一定是發覺咱們已有破解魚形暗器的方法,自知不敵,才想趁機溜走…”霍宇寰沉聲喝道:“二弟,住口!”無為道長似也發覺自己失言,連忙住口,不再出聲。

霍宇寰向曹樂山一擺手,道:“你們請吧!但最好記住,今夜歇宿處不要離開谷口五十里範圍,否則,發生任何後果,霍某人恕不負責。”曹樂山冷笑道:“放心!咱們既然來了,勝負未分,決不會離開的。”他口裏雖然説得鎮靜,心裏卻暗暗震驚,同時又自己慶幸沒有魯莽出手,想不到“百鯉圖”的秘密已經被霍宇寰獲悉了,看來他們的確已有破解之法,不然,怎會如此從容?

“紙刀”暗器果真失效?僅憑一把“青虹劍”如何能勝得霍宇寰?

曹樂山想到這裏,不心虛膽怯,緊握着劍柄,一步一步向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