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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彩蛾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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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壁裏吹來了風,卻又是半點不假,他死而復甦,也是事實。這豈不奇怪了?

霍宇寰身跳了起來,急急將刀拔出,湊近口,少目探望-”一看之下,他不連叫了三聲“僥倖”!

原來他挖鑿的位置,恰好正對着外層石壁上那個鑰匙孔,風,就是由鎮孔空隙中吹進來的。

鎖孔雖小,風亦微弱,但此時此地,卻宛如續命的靈丹,沙漠中的甘泉。

霍宇寰貼在壁上,深深了兩口氣,又將曹樸抱到邊,使他也能領受微風的洗滌。

不多一會,曹樸也清醒過來。

當他從地上掙扎着坐起了,不覺茫然四顧道:“霍老弟,咱們究竟是死了?還是活着?”霍宇寰笑道:“吉人自有天相。咱們都死了一次,如今又活了。”曹樸明白經過情形,竟不知是喜是悲?慨地道:“我已經是曹家的罪人,總算蒼天有眼,祖先蔭庇,沒讓我再作天下的罪人。我死不足惜,如果連累了老弟,卻叫我死不瞑目。”霍宇寰道:“或許這是尊府列祖冥冥中,特意授命老人家,為你們曹家清除不肖子孫吧?”曹樸點點頭,道:“不錯,祖宗留我殘生,正是要我替曹家清理門户。待險以後,我一定召集全族父老,修正遺訓,然後隨霍老弟同赴蘭州,追緝那萬惡的匹夫。”霍宇寰道:“現在內層石壁已經鑿穿,免去窒息的威脅,險只是時間遲早了,咱們是等待天亮呢?還是繼續挖鑿外層石壁?”曹樸道:“既然能看見鎖孔,何不用鑰匙試一試,或許能將石門啓開?”霍宇寰道:“好!待我把口再挖大些。”不料口擴大之後,結果卻令人失望,因為鎖孔外競內窄,鑰匙本無法反進去。

霍宇寰嘆道:“看來只好再鑿下去了。”曹樸想了想,道:“先休息一會吧,等夥計們尋來,叫他們用工具由外向裏鑿,比較輕易些。”正説着,忽然聽見門外傳來“沙沙”的聲響。

那屍音由遠而近,好似一個人正登上石級,向曹家祖瑩慢慢走過來。

曹樸大喜道:“老弟,咱們的運氣不錯啊!你聽聽。這不是有人尋來了嗎?”霍宇寰卻以指按,低聲道:“先別忙出聲招呼,説不定是兇徒還沒有離開…”説雖然這樣説,兩人卻掩不住內心的興奮,急忙擠到石壁破前面,屏息靜氣地傾聽着。

腳步聲在外面移動了一會,終於停在石門口,接着門上響起摩拳和敲擊輕響,那人顯然正試着想打開石門。

曹樸心裏噗通直跳,幾次想開口呼叫,都被霍宇寰搖手止住。

其實,霍宇寰內心同樣也很緊張,但他深知兇徒詭詐百出,不能不防。

外面那人推了好一陣,無法打開石門,不覺輕“咦”了一聲,喃喃道:“真是奇怪啦,有人看見他們出城向這邊來了,怎麼竟找不到呢?”他一開口,霍宇韓心裏大石才算落了地,連忙叫道:“荷花!荷花!我在這裏!”荷花在門外驚喜道:“伯伯!是您在説話?”霍宇寰道:“是的,我和一位曹爺爺被反鎖在石門裏面,沒有辦法身,你來得正好…”荷花驚道:“你們怎麼會被關在裏面的?是誰把你們反鎖在裏面的?”霍宇寰道:“説來話長,荷花,你先幫咱們打開石門要緊。”

“荷花道:“可是,這門好重好厚,我推不開它呀!”霍宇寰道:“石門是推不開的,必須用鑰匙才能打開…”荷花問:“鑰匙在哪兒?”霍宇寰道:“鑰匙在咱們這裏,可是,沒有辦法遞給你。荷花你怎麼會找到這裏來的?”荷花道:“還説哩!您走的時候也不告訴我一聲,害我睡到半夜醒了,心裏好害怕,才出來尋你。一路哭,一路向路人打聽…”説到這裏,一傷心,果然噎噎哭了起來。、霍宇寰嘆道:“是伯伯不好,我只説很快就可以回去,誰知會被困在這裏!”荷花垣嚥着道:“後來我聽見一個人説,有兩人騎馬出了南門,其中一個很像你的模樣,我才一路尋了來,伯伯,我現在無依無靠,全靠你帶着我,你把我丟在客棧裏不管了,叫我怎麼辦嘛…"霍宇寰道:“好了,別哭了!伯伯決不會丟下你不管的。現在,你聽伯伯的話,趕快回城裏去一趟。”荷花道:“回去幹什麼?”霍宇寰道:“由我們住的客棧向西走,有一家名叫‘慶徐堂”的藥鋪,你去告訴店裏的人,就説咱們現在被反鎖在曹家祖瑩內,叫他們帶着開石鑿具,立刻來營救。”荷花道:“現在天還沒有亮,我去對他們説,他們會相信我的話麼?”霍宇寰道:“咱們有兩匹馬,藏在城外草叢裏,你騎了馬去,他們一定會相信的。”荷花應道:“那我就去了,伯伯,您可要等我回來才能走啊!”霍宇寰苦笑道:“傻孩子,放心去吧,你沒有回來,咱們想走也走不了哩。”荷花猶自再三叮嚀之後,才匆匆離開了曹家祖瑩。

曹樸詫問道:“這位荷花小姑娘是誰?”霍宇寰輕籲道:“是一個可憐的孤兒,她的父母和親人,都被兇徒們殺害了…”接着,又慨地道:“天下孩子心地都是善良的,這一路上,總算我沒有白疼她。”這些話,霍宇寰是有而發,曹撲不明內情,自然體會不出話中含意,點頭道:“本來嘛!赤子之心,是最純潔人的,何況老弟又對她關切愛護,這也是緣份。”霍宇寰沒有接口,心裏卻暗自思忖:“不錯,一切沒有方法解釋的事,大約就是‘緣份’吧?只不知道她這一去,還會不會回來?”期待中,時間總好像過得特別緩慢,尤其在這暗無天的墓內。

不知何時,由鎖孔透進來一抹微光,天終於亮了。

隨着天明亮,霍宇寰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

他自從號召組織“旋風十八騎”闖蕩江湖,十餘年來,自問尚有幾分“知人之明”然而,對年不滿十歲的荷花,竟變得毫無把握。

她真的會一去不再回來嗎?抑或是途中又發生了什麼意外?

這孩子,究竟是失的孤雛還是偽裝的鷹駕?霍宇寰真正有些茫然了。

外面天漸漸明亮,霍宇寰的臉卻漸漸陰沉。不料就在這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馬蹄聲。

曹樸高興得跳了起來,大聲道:“來了!真虧她小小年紀,居然沒有誤事。”霍字寰也不暗暗鬆了口氣,但凝神傾聽,忽又皺眉道:“不對啊!怎麼只有一匹馬的蹄聲?”曹樸笑道:“一定是荷花那孩子怕你走了,急着先起來瞧瞧。”蹄聲及山下而止,沒片刻,果然聽見荷花氣吁吁奔近石門,連聲叫道:“伯伯!伯伯!”曹樸道:“我料得不錯吧?快些答應她,別把孩子又急哭啦!”霍宇寰應聲道:“荷花!你回來了?事情辦妥了沒有?”荷花在門外息着道:“伯伯!不得了啦!出了事啦-…。”霍宇寰吃了一驚,忙問:“出了什麼事?”荷花道:“我尋到那家藥鋪,看見店裏和街上站滿了人,擠也擠不進去,向人打聽,才知道昨天夜裏發生了變故,藥鋪裏的人都殺光了…”霍宇寰和曹樸都驟然一震,異口同聲着道:“什麼?你再説。一遍。”荷花道:“那家‘慶徐堂’藥鋪裏的人,昨天夜裏都被殺光了,現在縣衙差役正在驗屍。”曹樸聽了這個消息,險些當聲暈倒,咬牙切齒道:“好毒辣的畜牲!你也太狠了”霍宇寰道:“這麼説,你沒看到店裏的人?”荷花道:“店裏一個活人也沒有,我又不知道能不能告訴別人,只好趕回來報信,伯伯!您説應該怎麼呢?”霍宇寰略一沉,道:“事既如此,你趕快再進城去,暫時別把這件事,先回客棧,取出包裹…”荷花道:“取了包裹又怎樣?”霍宇寰道:“包裹不是有銀兩和很多碎金葉嗎?你要特別鎮定,千萬不可出驚慌的樣子,把屍塊碎銀存在客棧櫃上,告訴夥計説,房間替咱們留着,回來時再結帳。”荷花道:“然後呢?”霍宇寰道:“然後你就去僱一名石匠,叫他帶着鑿石頭的工具,跟你一道出城到這兒來…”荷花道:“如果石匠問我做什麼工作,我該怎麼説?”霍宇寰道:“你只説到了地頭,自然會有人告訴他,他若不信,你就先付他金葉子,但切記不要提到曹家祖瑩這個名字,知道嗎?”荷花道:“知道了,我立刻就去。”霍宇寰吩咐荷花去後,才安曹樸道:“老人家不必太難過,兇徒們這麼幹,不外乎想斷絕咱們身的希望,幸好他們並不知道有個荷花,咱們仍有一線生機。”曹樸齧現血,對着南道內墓跪下,悲憤地祝禱道:“曹氏列祖在上,求祖宗們保佑曹樸順利身出困,那怕踏遍天涯海角,我發誓要手刃那絕情無義的畜牲,為屈死冤魂報仇,否則,寧可埋骨異鄉,永不入把曹氏祖勞。”説完;以首觸地,連磕了九個響頭。

霍宇寰連忙勸道:“報仇的事,來方長。老人家肩負全族血海深仇,務必節哀應變.”_曹樸悽然苦笑道:“老弟,你放心吧,我不會不顧惜自己身體的,我還得留下這風燭殘命,親眼看見那富牲的報應下場呢。”接着,又長嘆一聲,道:“可惜我一時疏忽,沒有將‘青虹劍’帶來,那寶劍想必已經落在畜牲手中了。”霍宇寰道:“一個人若多行不義,早晚必遭天譴,縱有神兵利器,也救不了他的命。”曹樸道:“話不能這麼説,那畜牲武功本已不弱,再得神劍為助,如虎添翼,只怕更難制服了,情勢人,咱們不得不預作準備。”霍宇寰道:“老人家打算怎麼辦?”曹樸道:“請你把燈籠點燃,幫我找一口有紅漆記號的箱子,我給你看一件東西。”霍宇寰依言點燃了燈籠,協同曹樸尋找,不多久,果然在牆角最底層找到一口堅固的鐵皮箱子。

那箱子前端,有紅漆塗的“x”形記號,並且貼着封條,箱鎖生滿鐵鏽,顯然已經很多年沒有打開過了。

曹樸移開上層箱櫃,小心翼翼地將那皮箱搬了出來,然後撕去封條,扭斷鎖釦,揭開了蓋子。

箱中放着一個鋼鑄的小方盒,四周滿了絲麻和棉花,以防鋼盒遭受震動。

曹樸把鋼盒輕輕遞到霍宇寰的手中,説道:“打開來看看吧,小心些,別讓裏面的東西掉出來打破了。”霍宇寰道:“裏面究竟是什麼東西?”曹樸道:“是一件你從未見過,甚至從未聽説過的奇物,你先打開來看吧。”霍宇寰滿腹疑雲,慢慢打開了鋼盒。

盒子裏紅絨作墊,端端正正嵌着一隻比拇指頭大不了多少的七彩水晶瓶。

啊!不對!瓶子只是透明的,那些彩,是瓶中盛着的水不!也不是水,那東西比水略稠,比油略稀,任憑怎樣轉晃動,仍然彩分明,絲毫不會混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