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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彩蛾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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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宇寰又道:“最近蘭州傳聞他已經病重將死,老人家也聽到消息了嗎?”曹樸嘆道:“人總是要死的,計算年紀,他今年已七十七歲了,縱然不死,還能有什麼作為?”霍宇寰道:“如果他真的已經病重臨死,石門鑰匙,怎會重現?那瓶‘霜雪紫蓮膏’,又被誰偷去了?”曹樸怔了怔,道:“莫非你懷疑負傷兇徒,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兄長?”霍宇寰道:“當年曹樂山的頭部和前,不是曾被毒汁灼傷過嗎?據我兩次遭遇,那元兇都是頭戴寬大竹笠,身上披着厚毯,從不肯顯出本來面目,由此對證,八成兒就是他。”曹樸默默良久,嘆息道:“可惜我格於家規祖訓,無法離開同仁縣境,否則,就不會有今天的遺患了。”霍宇寰道:“老人家,請恕我説句失禮的話,我以為,家規祖訓,無非是訓勉子孫的一種原則,做子孫的,卻不能墨守成規,反而曲解了祖先的本意。”曹樸道:“你的意思是”霍宇寰道:“譬如説吧,當初令祖遺訓嚴子孫離境,其主要目的,想必是在防止曹家子弟涉足江湖,幹出辱沒家聲的事,對麼?”曹樸道:“不錯。”霍宇寰道:“既然如此,足見令祖的原意,並非表示曹家子弟,只要離開同仁縣境,便可以不受家規束縛,為所為了。”曹樸道:“這個…”霍宇寰笑道:“所以我認為,家規祖訓,立意都是好的,但後代子孫卻只宜善體祖先的原意,實不必斤斤計較字句和條文,那就變成食古不化,冥頑不靈了。”曹樸動地道:“霍老弟,你是叫我破除成規,違背祖訓?”霍宇寰正道:“雖然破除成規,並非違背祖訓。”曹樸道:“此話怎講?”霍宇寰道:“這就好像一個門派之中,出了不肖叛逆之徒,卻仍然打着本門招牌,在外面為非作歹。執掌門派號令的人,豈能不清理門户?豈能任憑叛徒逍遙法外?”曹樸神一振,大聲道:“説的是,應該為曹家清門户,正家規,不然,何以對祖先…”説到這裏,忽然又長嘆了聲,搖搖頭道:“可惜太遲了,石門反鎖,別無出路;即使不被悶死,也會被活活餓死,這些話,已經説得太遲了。”霍宇寰道:“石門被反鎖,真的就沒有辦法身了嗎?”曹樸廢然道:“毫無辦法。”霍宇寰道:“天明以後,店裏的人不見老人家口去,難過不會尋來?”曹樸搖搖頭道:“尋來也沒有用,他們沒有鑰匙,打不開石門。”霍宇寰沉了一下,道:“如果咱們挖一個小孔,將鑰匙送出去呢?”曹樸道:“這座石室,是就整塊大石鑿成的,每面石壁都厚達三尺,挖孔談何容易?”霍宇寰道:“用寶刀也不行嗎?”曹樸苦笑道:“寶刀雖然鋒利,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成功的,只怕孔未挖成.我們就已變成餓便了。”霍宇寰沉聲道:“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試試運氣。”説着,站起身來,提刀走到門邊。

他先從石壁上刮下少許碎屑,放在掌心裏着,由砂粒的細,分辨石質的堅硬程度。

然後,又用刀柄輕輕對着石門附近的牆壁,一面敲,一面仔細傾聽,借那些不同的迴音,推測牆壁的厚薄。

他記得;石門開啓時,是向左右縮退的,而且,移動毫無聲音,十分靈便。

由此推斷,石門兩側必有夾壁,夾壁內可能裝設滑輪。

既是夾壁,當然比別處單薄,至少不會是實心的。

若是裝置滑輪,則必須破壁興工,換句話説、這一段石壁可能挖補過了。

於是,他將耳朵緊貼在石壁上,耐心地敲擊,靜靜地傾聽墓裏密不透風,顯得有些懊熱,不多久,霍宇寰額上已經溢出汗珠。

曹樸沒有幫忙,只是默默地望看霍宇寰他固然希望霍宇寰能打通一條出路,但們心自付,又覺得這份希望實在太渺茫了。

室中寂靜如死,除了刀柄敲擊石壁的音響,就只有兩人自己心跳的聲音。

過了許久,霍宇寰突然停止敲擊,長長吁了一口氣。

曹樸忙問:“怎麼樣?”霍宇寰説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兒有一段夾壁。”曹樸跳了起來,道:“什麼夾壁?”火光一閃,急忙點燃燈籠。

霍宇寰一面拭汗,一面用刀尖在石壁上刻了一道痕印,説道:“這一段牆壁,裏面已經挖空,咱們若想鑿開一個孔,並非難事,但這樣一來,勢必會損壞勞地…”曹樸道:“為了求生,也顧不得許多了。只是,那要費多久時間?”霍宇寰道:“如果僅鑿一個小,大約兩個時辰可以成功,若要破壁身。那就比較費工夫。”曹樸道:“既然這樣,咱們就先鑿一個小,等天明以後,店裏會有人尋來的。”霍宇寰點頭答應,便開始動手挖鑿石壁。

這一動手,才發覺事情並不如想象的簡單,魚鱗寶刀雖然鋒利,畢竟不是鑿石的工具,加以牆面光滑,不易着力,費了老半天工夫,才鑿成一個淺淺的凹痕。

霍宇寰已經累得滿身大汗,而更令人吃驚的是,自申空氣已經越來越薄,火光搖曳滅,使人產生窒息之

曹樸連忙吹熄燈籠,道:“老弟,你休息一會,讓我來吧。”霍宇寰實在累了,只得把寶刀給曹樸,自己退到石椅上略作休息。

可是,工作能夠替換,渾濁的空氣卻無法換新,兩人都漸漸呼促迫,心氣浮躁,暈頭目眩。…。

曹樸息着道:“老弟,不行了,石壁等不到鑿通,咱們都要先悶死了!”霍宇寰不答,深一口氣,接過寶刀,奮力向石壁挖鑿着曹樸張大了口,呼呼氣,又道:“霍老弟,是我害了你,我若死在曹家祖瑩中,也算死得其所,可是,你…你…”霍宇寰充耳不聞,緊咬着牙,只顧揮刀鑿石。

他似乎已使出全身力氣,刀光閃爍,石屑紛飛,刀尖劃過牆面,爆出來一溜溜火星。

曹樸又斷斷續續叫道:“老弟…求你給…給我一刀吧…留下你一個人…或許能支持得久些…、——”話未畢,突然“咕略”一聲,暈倒在石地上。

霍宇寰混身汗如雨下,目眺裂,中彷彿被千百條繩索緊勒着,喉嚨口像束着一道鐵箍。

他知道自己也到了油盡燈滅的地步,雙手握刀,用盡生平之力,猛向石壁上去!

這一刀,軟綿綿地,就像在一堆棉花上。

接着,他也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一絲涼意,使他從昏中悠悠醒來。

霍宇寰睜開眼睛,首先便看見“魚鱗寶刀”仍然斜在石壁上。

但,刀柄上的綢穗,卻在微微拂動。

那是風?

不錯,一絲輕輕的,柔柔的,沁人心脾的風。

但風從何處來?是夾壁穿透了嗎?不可能!夾壁至少有兩層,剛才他頂多鑿穿了一層,決不可能一刀穿雙層夾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