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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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處是它的海岸?何處是它的盡頭?你不知道這王國的…”王國的什麼?翻字典翻字典!謝天謝地,這東西真好用,發明它的人真是太貼心了!
“你不知道這王國的…疆界,但你仍是它的女王…”屋子裏太悶,她跑出來曬太陽,在正午的陽光下,朗讀丈夫留給她的“功課”
“如果它僅是片刻歡樂,它會在從容的微笑中綻放;而你就會在片刻間看到它、讀懂它…”嗯,很好,字她看懂了,但這意境好深奧啊!嗚嗚…丈夫大人出的題目好難。
“如果它不過是一片痛楚,它會融化成清澈的淚水,沉默地反出心底最深處的秘密…”陌生男人的嗓音替她接了下一句。
梅玉良驚跳而起,看向聲音的來源。
那是一個白髮灰袍的老人家,長長的白髮很隨地束在腦後,扛着一個麻布包,腳上的靴子看起來像跋涉過千山萬水。
梅玉良的警戒鬆了一些,但仍是緊張,這座小島連雷昂家的傭人都不敢一聲不吭的擅闖,任何入侵者都會被迪克當成敵人撕碎…“對了,迪克呢?梅玉良看向大貓原本待着的地方。它還在哪兒,趴在樹下看着他們,卻沒有任何發動攻擊的態勢。
“呵呵…看樣子我嚇到你了。”老人家雙手舉高,“我是不該冒失地跑上來,不過我聽説奧格結婚了,所以想來看看。”
“你是凱的朋友?”
“算是吧。”老人家轉頭看向卧在樹下的迪克,朝大貓招了招手,接着迪克以會讓梅玉良心跳停止的亢奮朝他們衝了過來。
“不…”對方只是個無辜路過的老人家啊!她來不及驚叫出聲,迪克已來到老人的跟前,嗅了嗅他的手,讓老人家撫着它的棕。
“呵呵…好孩子,要好好保護女主人,知道嗎?”老人家從袋子裏拿出一大塊火腿丟給它。然後他起身,朝梅玉良聳聳肩,“我太久沒來看它了。”所以老爺爺真是凱的朋友?梅玉良心想她也沒有懷疑的餘地,畢竟對方是老人家,而她被困在這島上…
“您怎麼上來的呢?”她向湖岸張望,如果老爺爺有船的話…
“小姑娘,恐怕我幫不了你。”老人家看穿她的想法,“我的小扁舟只載得動我一個人,何況你應該不懂得怎麼使用它。”梅玉良有些氣,“我只是好奇問問看。”老人家笑看了她一會兒,才道:“我聽到你在唸一首情詩。”
“呃?”梅玉良愣住,“不是,我在學認字,那是凱給我的作業,他説他回來要考我。”老人家還是笑呵呵的,“他考你什麼呢?要你背起來?要你反覆看着?”梅玉良被看得不好意思極了,見老人家很隨地找了涼椅坐下,她也坐回椅子上,默默攤開那張丈夫親手寫下的“作業”如果説氣質不會騙人的話,這老人家倒是很有一股讓人安心的親切,要再深究更多原因的話,也許是因為他有着和奧格一樣的綠眼睛吧。西方大陸上的人頭髮和眼睛的顏還多的。
“因為我不識字,所以我希望他教我,可以的話我不希望人家笑他娶了個文盲。”老人家挑眉,“文字只是工具,重要的是使用它的人想做什麼。”比如寫情詩給老婆還要假裝是試考,果然是臭小子想出來的笨把戲。
梅玉良想了想,“我希望能成為匹配得上他的人。”
“你怎麼不説他該成為能匹配得上你的男人呢?”梅玉良紅着臉,“他那麼優秀,是我配不上他。”老人家扮了個鬼臉,差點把梅玉良逗笑,“你們應該才認識不久吧。”才會講這種話。
“你知道?”也許全無畏城的人都知道了吧,他們的相識畢竟太戲劇化,也許對有頭有臉的人家來説還是一點也不合時宜。
老人家神情似笑非笑,“猜的,這是慣例。”梅玉良有些深思地看着老人家,而老人家像想起什麼似的,從布包裏拿出一迭紙牌,出其中一張給她。
“你瞧,它讓你想到什麼?”梅玉良接過紙牌,那是一張美的卡片,除了邊緣美麗的金花紋外,花紋內是一頭漂亮的雄獅和一名美麗的少女。她有些驚訝地看着老人家。
“這張牌的名字叫‘力量’,是不是讓你想到一則傳説…”
“獅子綁架了少女?”老人家接着用一種回憶般既魔幻又抒情的語調道:“很久很久以前,大陸上有一頭脾氣暴躁、沒耐心、魯又崇尚暴力的獅子——它非常沒人緣。”老人家最後的語氣把梅玉良逗笑了。
“噢,對了,它的名字叫奧格斯汀。”梅玉良瞪大眼,憋住笑,最後決定當成聽故事。
“奧格斯汀是八月的意思,八月讓你想到什麼?熱情,但非常炎酷,不懂體諒,而且有些囂張,大陸上大部分的動物都討厭它,而這頭獅子一點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直到有一天,它遇見了一名天般的少女…”老人家換了個語調,而後突然天外飛來一筆地問:“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梅玉良愣住,“梅。”老人家微笑了,“真是命中註定啊!梅是五月,天真爛漫、温柔多情的五月。獅子遇見了天般的少女,它墜入了愛河,但它是頭獅子,而且腦袋跟石頭一樣硬,不懂漫,更不會寫情詩…”老人家意有所指地看着梅玉良手上那張紙,梅玉良紅着臉,不敢笑得太明顯,因為那樣好像在奧格背後説他的壞話一樣。
她真的只是在聽故事,而故事純屬虛構,絕對沒有偷偷聽別人説她偉大的丈夫大人壞話哦!
“於是它做了件全天下笨蛋都不應該做的蠢事——綁架了少女。”梅玉良有點想為丈夫辯白,“他救了我,而且我並不是真的被綁架。”至少奧格對她還不錯啊。
老人家笑得很温柔,也很慈祥,“你愛上了他,對吧?”梅玉良的臉蛋更紅了,然而她突然想到,“老爺爺你是誰?怎麼知道雷昂家的傳説?”
“我知道大陸上所有的傳説故事,小姑娘。不過每一代雷昂家的男人都在經歷着類似的故事,差別只在這些獅子有不同的頑劣情,而他們可能遇上了温柔深情、或火爆潑辣、或直不拘小節的少女,但結局都是一樣的。”他微笑着,看着她手中的卡片。
“它的名字叫‘力量’,但畫的卻不是孔武有力的男人,不是武器,不是拳頭,你知道為什麼嗎?”梅玉良看着卡片,少女神情寧靜安詳,而獅子伏在她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