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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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恙，倘若有選擇，我寧願你不是今這位置上太子。但是沒有選擇，只能朝前去。我沒別話，如今只要你記住我對你説過一句話，忍。”趙無恙朝她重重磕頭後，不讓身側蘇世獨察覺自己眼角迸出些微淚光，起身撇下她，便匆忙離去。

蘇世獨怔怔望着趙無恙頎長身影飛消失，轉頭對着蕭榮道:“母后，你臉不大好，我扶你去歇了。”説罷上前扶住她，送她往寢殿去。

蕭榮確實覺得累了。入寢殿坐定之後，屏退了人，打量了下蘇世獨。

她早去了往男子打扮。此刻一身紅宮裝，俏麗中又透出幾分清冷之美，與自己兒子並肩而立時，宛如一對璧人。只是，她也從小太監那裏聽説過太子東宮裏傳來一些小道消息。仿似自打大婚之後，兒子與她便處得一直不怎麼愉，甚至還發生過帳子裏牀上，兩人大打出手，太子後被她蹬下牀事。

當初因了趙無恙一句話，蕭榮出於私心，定下了這門親事。後來也從派去蘇家教導規矩女官那裏得知，她似乎大不樂意這門旁人盼也盼不來親事。只是迫於皇命這才不敢違抗。如今她成太子妃，一晃眼便小半年了。蕭榮先前暗中觀察了下，也看得出來，兒子和她表面上雖裝得和睦，其實全無半點婚小夫該有甜勁，想來小太監小道消息並非憑空捏造，心中便一直存了個疙瘩。

蘇世獨見蕭榮坐那裏打量自己，手腳頓時開始不自然了。

她自小自由慣了，一年多前，得知自己被擇為太子妃後，便被迫跟隨宮裏派來女官學習各種禮儀，心裏早厭煩得要命，卻又無可奈何。到如今，雖已經當了小半年太子妃，卻始終沒找到那種覺，總覺得自己與這皇宮格格不入，唯恐哪裏做得不好被人暗中嘲笑。至於與趙無恙相處…是一言難。

“母后，您看我做什麼？我哪裏不對嗎？”蘇世獨低頭看了眼自己打扮，實忍不住，終於問了一聲。

蕭榮回過了神，笑了下。

她原本早就想問下她與兒子事。但是這半年來，她全部注意力幾乎都被徐若麟引，一直也沒心思這上頭。想了下，便問道:“近無恙如何？對你可好？有沒有欺負你？”蘇世獨聽婆婆問這個，是心虛——其實這話應該反過來問才對。她自打成了太子妃，和趙無恙牀上，其實本就沒做過夫之事，悶聲架倒打了好幾場，起因也很無聊。有時是話不投機，有時甚至是嫌對方佔了自己睡覺地。當然結果無一例外，不知道是他讓她，還是他真打不過她，反正後都是以趙無恙被她踹下牀去告終。有一次甚至因為聲響太大，引來了張太監，好面子趙無恙急忙遮掩，但似乎還是被那太監察覺了，因為當時他臉古怪。也是怕被皇后知曉了責備，自那次後，兩人齊齊收斂了些，沒再牀上打架，但是一關上門，彼此就剩大眼瞪小眼，幾乎從來沒好好説過一句話。

“好——”蘇世獨應得很順溜，“他對我也很好。”這是趙無恙警告過她，不能讓皇后知道兩人惡。

蕭榮聽她這麼説，雖有些不信，但近因了徐若麟失蹤事，她幾乎整夜睡不着覺，熬到現，心力瘁，方才又經歷了那樣事，實沒力氣再盤問了，便點頭道:“這就好。你們好好過子，我便放心了。你也回去歇了吧。”蘇世獨乖巧地應了聲是，這才離開。她回了自己已經住了小半年東宮，寢室裏發現無人，趙無恙不。問了宮女，宮女説方才太子去了□，不讓人跟。

蘇世獨撇了下嘴，自己先收拾了上牀睡覺。

東宮寢殿裏這張牀很大，足夠蘇世獨上頭滾來回七八個圈。但是這麼久，她和趙無恙睡覺時，卻楚河漢界分得清楚，以中線為基，她睡裏頭，他睡外頭。倘若他睡着了不小心一個翻身越界，比如把腳伸到她那邊，她若是被醒，立刻便毫不留情地將他腳蹬出去。反之也一樣。趙無恙也從沒對她有過什麼憐香惜玉舉動。

當太子妃之前，蘇世獨算不上有什麼心事，幾乎天天晚上都是沾枕即睡。當了太子妃後，她漸漸開始失眠。尤其是近，隨了身畔那個人輾轉，她也跟着無法入睡。自然了，邊上躺了個整夜牀上翻來覆去烙煎餅人，誰還能睡得着？

現邊上沒有人，但蘇世獨卻照樣睡不着。她閉着眼睛躺了很久，一直留意外頭腳步聲，卻一直沒聽到那悉腳步聲，猶豫了許久，終於起身，往方才宮女説□方向去。那裏其實是個小園子，也是太子練武場。然後邊上還有個小水池。當太子妃很無聊，尤其是太子又不大搭理她。所以以前她經常自己一個人去那裏垂釣，把魚釣起來再甩回去，如此一個下午也就過去了。

蘇世獨過去時候，看到太子身邊張太監正立□園子門口，想進又不敢進樣子。

太子蕭正通這些外臣眼中，謙遜有禮，聰穎好學，其實他骨子裏，卻是個格乖僻，甚至帶了點陰暗人。蘇世獨和他朝夕相處了小半年，他又不屑，或者説，懶得她面前裝，所以早知道這一點。這個張太監是太子親隨，自然也清楚太子脾氣，有些畏懼他。雖覺得太子這樣深夜不歸寢殿不對，但又不敢進去打擾。正猶豫着，看見蘇世獨過來了，一喜，急忙跑了過來，見了禮後，小聲道:“太子裏頭，中了痴般地耍刀槍，兵兵乓乓，您去看看。”蘇世獨也早聽到了庭園裏傳來呼呼風聲，急忙循聲而去。繞過一叢假山，便看見趙無恙正一塊空地上揮舞着手中。他赤着上身，身上汗水淋淋，月光下看起來，整個人便如同剛從水裏出來。

蘇世獨呆呆看了片刻，趙無恙忽然執住頭，猛地朝邊上假山猛地一擊，砰地一聲，頭一下折斷，木屑四下飛揚。

蘇世獨嚇了一跳，趙無恙已經丟掉手上，朝她轉過身來，冷冷道:“你不去睡覺，來這裏做什麼？”他雙眼，月光下發出幽幽光。蘇世獨不自然地道:“我睡不着，過來看看。”趙無恙哼了聲。

蘇世獨忽然有些窘，與他這樣對峙片刻，猝然轉身，口中道:“你繼續，我走了。”

“等等——”隨了他這一聲，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東西飛來聲音，蘇世獨下意識地回身，接了過來一看，是一水火。

“既然來了，那就和我再打一架！讓我瞧瞧你功夫到底如何！”趙無恙説着，已經從身後兵器架上用腳挑出了另支，抬手握住，不容她拒絕，已經帶了風聲掃了過來。

從前女官教導蘇世獨時候，其中重要一條就是往後不能再宮中槍舞。她也忍了許久。此刻回過神來，見趙無恙手上子已經到了頭頂，什麼也沒想，立刻便握緊手上武器反擊。兩人悶不作聲地拆了幾十個來回，只聽相時發出撞擊之聲。

蘇世獨起先還躲閃，漸漸發覺對方神情凝重，完全不像是鬧着玩，一下起，便也全神貫注地應對。啪一下，他一個不防，大腿重重了吃了她一。

蘇世獨略微得意，正要收停戰，不提防趙無恙忽然低吼一聲，猛地朝她再次撲來，狀如惡虎，蘇世獨急忙拆招。只是這回，趙無恙卻像是換了個人，出手招招兇狠，竟一下將她到死角，後頭眼見就是假山了，他當頭一又砸了下來，蘇世獨慌忙橫相抵，咔嚓一聲，她手上一下竟被他砸下力道從中折成兩截，她腳下一個不穩，尖叫一聲，往後摔倒地。顧不得疼痛，正要翻身起來，忽然身上一重，一具滾燙男人身體已經壓到了她身上。

蘇世獨一時忘了反應，只會瞪大眼望着正壓自己身上趙無恙。他正惡狠狠地盯着她，滿頭滿臉汗，帶了熱度汗如同水滴般不停滴濺到她臉上和脖頸上。她還聽見他劇烈地息，聲音呼哧呼哧如同野獸。

他們先前雖也牀上打過架，但她卻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這個樣子讓她覺得既陌生又害怕。

她瑟縮了下，終於勉強朝他出絲笑，伸手去推他，“好回去睡覺了…”他像是被她刺到了。她剛一碰他，他忽然低吼一聲，猛地低頭，重重地吻上了她。

蘇世獨腦子嗡地一下，瞬間空白一片。一股腥熱又陌生男氣息朝她席捲而來，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下意識地掙扎了幾下，卻發現身上趙無恙沉得像塊巨石，她推不開他。

算了…他心情很不好，這才拿自己來發…要是平時，她自然不會由着他這樣欺負自己，但是現…

她心忽然有點軟了下去，漸漸不再掙扎。

倘若他吻帶了一絲一毫憐惜之情，她便是再不願，她想她也一定會忍下去。但是他真不帶絲毫憐惜。與其説他吻她，倒不如説他撕咬她。她開始腫脹發疼，到後來，等他欺入她嘴，連舌也被他攪得生疼，簡直像斷了。然後，他手也摸上了她口，狠狠地捏她…

她疼得幾乎要掉眼淚了，終於忍無可忍，再次用力掙扎，然後哭了出來。

她嗚咽聲終於制止了他暴行。他定了片刻，忽然鬆開了她嘴，手也離開了她身體，只是仍那樣趴她身上一動不動，就像死了過去。

蘇世獨停止了哭泣，心再次怦怦跳了起來。等了片刻，見他仍那樣一動不動，正試探着要推他時，忽然聽見他自己耳邊低聲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對你…”他聲音聽起來壓抑得如同來自深淵。然後，她身上一輕，他已經翻身從她身上滾了下來，仰面伸手壓自己眼睛上，躺地上一動不動。

蘇世獨甚至不敢看他第二眼。只是抖抖索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胡亂掩好自己方才被他撕扯開衣襟，扭頭便飛而去，連腳上一隻鞋子掉了都顧不得撿。

這一夜，蘇世獨縮大牀上屬於自己那一半地盤裏，一直等到皇宮遠處角樓裏四鐘鼓聲起，才等到她聽悉了腳步聲進來。她偷偷睜開眼，透過帳幔，依稀看到趙無恙進來了，手上似乎提着她掉了那隻鞋子。她看到他彎，把那隻鞋子放回到另只邊上，然後，帳子一動，她慌忙閉上眼睛假寐——她覺到趙無恙躺了下去。或許是太累了，很，她聽到他發出了輕微鼾聲。

倘若…他不小心再把腿伸到她這邊，她或許可以試着容忍…

她終於要睡過去前，模模糊糊地這樣想道。

~~坤寧宮裏，蕭榮聽到四鼓點聲起，了下自己額角，終於要熄燈就寢時，安俊悄無聲息地進來。

憑了知覺，蕭榮知道有大事要發生了。她心臟猛地一陣狂跳，一下從榻上翻坐起來，緊緊地盯着安俊。

“出什麼事了？”她沉聲問道。

“娘娘，御膳房丁太監送來糕點。您若餓了，正好充飢。”安俊遞過來一個食盒，放下後，立刻退了出去。

有那麼幾秒鐘，蕭榮屏住呼，盯着面前這個食盒，一動不動。她壓下那種幾乎要將她擊得透不過氣動之後，迅速打開蓋子，依次掰開糕點，終於找到了她想要。

上頭字，她再悉不過。是徐若麟字。

她飛地看完，目光閃動，然後將字條湊燭火上，看着它被歡地火苗噬掉，然後長長吁出一口氣，神已經恢復了平靜。

正如她先前對初念説過那樣，徐若麟，他永遠不會叫人失望。他擅長，就是給人帶來驚喜。

作者有話要説:謝謝rale扔了一個地雷阿魯魯扔了一個地雷一一扔了一個地雷spartal扔了一個地雷花邊小彌扔了一個地雷還有鬆同學好多顆手榴蛋l*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