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霧靄6兩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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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本來上午想要發一章的,結果覺得斷開不是很好,所以一起發…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玫瑰女士立即提起了她的武器,但在面對着一個惡魔化的怪物時,這種普通的鋼武器和人類的軀體是多麼地脆弱啊。怪物只一揮爪子,就將短劍從玫瑰女士的手指中拍打了出去,短劍在空中旋轉着,篤地釘在玫瑰旅店的招牌上,尾端震顫着發出一陣輕微的嗡鳴聲——在距離如此之近的時候,怪物身上散發出來的臭氣更是濃郁的仿若實質,玫瑰女士幾乎無法呼,但她還是捷地跳到了一旁的立柱上,那兒點燃着一枚火把,火把不是此地的城主為了照拂那些不得不在黑暗中行走的人所設置的——而是守衞們為了照亮那個被絞死在鐵匠鋪招牌上的屍體所特意安的,既是警告,也是威嚇——這種屍體會被懸掛到腐爛殆盡,繩子掛不住的時候才會掉下來,而在此之前,如果不想被那些守衞們投入監牢的話,是不會有人擅自把它們放下來的。
當然,如果你願意給守衞們一筆錢,你會發現那具屍體腐爛的特別快,快得一夜之間就不見了。
現在看來,那個鐵匠並沒能拿出足夠的錢,那具屍體還懸掛在那裏,舌頭吐出,眼睛凸起,在火把搖曳不定的光亮下,他看上去就像是在憎惡地注視着玫瑰女士,他的死因源自於他的貪婪與忘恩負義,但這個早已墮落的靈魂可不會這麼認為,不過玫瑰女士既然在這座城市中從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成長到這個年紀,就不是會因為這種可怖的景象而到惶恐畏懼的人,她跳了起來,手指抓住了纏繞在那細脖子上的繩子,而****的雙足踩在死者冰冷彎曲的手臂上——士兵沒有捆綁他的雙手,瀕臨死亡前他猛烈地掙扎,他有四手指卡在繩索裏,但對於挽回他的命來説毫無作用。
下一刻,玫瑰女士猛地旋轉身體,不下十黑的剛刺在那個假盜賊的屍體上,在屬於一隻普通的蒼蠅時,這種剛用人類的眼睛幾乎可以説是看不見,但它們屬於一個惡魔時,它們每一都像是一枚小型的吹箭,如果被中的不是這具僵硬的盾牌而是玫瑰女士豐滿温熱的身體,那麼她大概早就因為剛中藴藏的毒而昏厥麻痹了。
玫瑰女士摘下了火把,向那個怪物揮舞它。
怪物不自覺地微微移動了一下它茸茸的腿,人類女息着,她伸直手臂,企圖讓火把的光和熱輻到更大的範圍裏去。
怪物傳動着眼睛,那隻由無數小眼睛組成的複眼,每隻眼球都是濕漉漉的,它的爪子在不停地抓着地面,像是因為火的恐嚇而不情願地想要後退,但就在玫瑰女士略微放下肩膀的那一瞬間,它猛撲上去,從它的嘴裏,更正確地説,口器裏,噴出一股黏稠的白膿,這個膿直噴了有二十尺那麼遠,並且覆蓋了兩個橡木酒桶那麼大的範圍——火把一下子就熄滅了,同時被這個膿噴濺到的玫瑰女士只覺到眼睛一陣尖鋭的灼痛,隨之一樣鋒利的東西擦着她的面頰過去,割傷了她高舉的手臂,她努力了,但還是掉了下來。
她以為自己會摔落在石板道路上,已經預計到必然會到來的劇痛,但比那更糟的是,她被一對爪子抓住了,茸茸的肢體擦拭着她的臉和身體,有什麼東西從她的皮膚上黏答答地劃過,如果要形容一下的話,就像是一塊腐臭的油脂,但這種東西似乎能夠中和先前的粘,她息了幾下,就睜開了眼睛,她看到了一張很難用人類的詞語來形容的面孔,但那些垂掛的贅皮與飄散在空中的黃白髮還是讓她想起了一個人。
她不知道守衞隊長是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但當那個怪物用四隻爪子分別固定住她的手腳,另外一對爪子開始撕開她身上僅存的那件亞麻長袍的時候,玫瑰女士還是忍不住大聲呼喊起來,但就如她所能夠想到和習慣的,所有的窗户和門都被緊緊地關閉着,之前有亮着燈光的地方也已經熄滅了燭火,沒有人會願意幫助她——如果這只是一個外來者,或許有人試試看能不能就此得到進入玫瑰女士房間的殊榮,但這是一個怪物,單憑它之前所做的,就知道這隻從無底深淵裏爬出來的大蟲子絕對不是幾個守衞或是傭兵可以對付的——生命是所有享樂與利益的前提,沒有它一切都是虛無。
如果她的弟弟今晚就在這裏…而不是明天。玫瑰女士知道在這些時候想這些毫無用處,但在聽到自己骨頭折斷的聲音的時候,她還是絕望地將最後一絲生機寄託在縹緲的幻想中——被一個人類強迫她或許還可以活下去,但一隻怪物,它每一寸皮膚上都生滿了細小的倒鈎與尖刺,滲着潰爛的膿,在明亮的月光下,她也能夠看見那隻正在伸展與扭曲的暗肢體,那看上去就像是數糾纏在一起的舌頭,又像是在手掌心中生着眼球的手臂。
她的身體被打開,她閉上眼睛,現在她甚至希望能被立刻殺死,但她知道這或許已經是個奢望——她被提起來,肩膀壓着石板,石板的冰冷和堅硬折磨着她的皮。
怪物已經準備好了,它充滿期待地拍打着翅膀,彎曲身體,現在,只要將尾端向前一送,它的**就能得到滿足,它的口器張開着,着唾——它身上的每一剛都在顫抖,恐懼絕望的氣味是那麼地香甜,人類的**與靈魂又是那麼地甘脆可口,對了,還有叫喊着,最後也是最美妙的尖叫聲,充滿了憎恨與痛苦,這是惡魔與魔鬼最為熱衷的樂章——它必須聽到,它能夠聽到,它聽到了,但它的思維也同時終止在這一刻。
玫瑰女士尖叫着,但不是因為受到了怪物的折磨,而是因為怪物的頭突然爆裂了,無法言喻的濃稠體與碎片、剛潑灑了她一身,而這些體就像是稀薄的硫酸那樣燒灼着她的身體,但那個巨大的身體傾倒了下去,抓着她的爪子也鬆開了,她拖着折斷的手臂從那堆骯髒噁心的垃圾下爬出來,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二層最右側的房間窗户正站着一個人,黑暗讓他的頭髮與身體如同陰影的一部分,但他的面孔卻像是月光那樣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救救我!”玫瑰女士喊道“救救我!”————————————玫瑰女士對她的恩人自然是不盡的,她不但許諾了很多報償,並肯定地説只要等她的弟弟回來,他還能得到一個強大的紅袍的答謝。
“你用什麼殺了那怪物?”
“侏儒的爆裂弩箭。”異界的靈魂回答説,一邊向這位女士展示自己的弩弓,雖然他施放的是法術而不是侏儒的造物,但既然奧斯塔爾甚至沒有出他的紅袍…法術的作用是以強大的物理力量使得敵人的頭顱爆裂,爆裂弩箭也是一樣,即便有施法者過來查看,也未必能夠得出其他的答案——主要是那隻怪物的頭部實在是太過畸形了,爆裂後更像是一堆可以被命名為大宇宙意志的後現代裝置藝術的雜碎。
玫瑰女士勉強地笑了笑,她抓着一杯麥酒,之前她已經喝過很多杯了,但那股讓她快要發瘋的氣味與觸還是拂之不去。
因為她幾乎已經失去了攀爬的力量——更別説那塊牆壁已經搖搖墜了,酒館的前門打開着,從敞開的隙縫中仍然可以看到那隻怪物的屍體,它在很短的時間裏萎縮了,顯出糟糕的原型,巫妖之前也看到過無法從這種變化藥水中掙出來的失敗者,一般而言不是藥水在製造過程中出了問題就是使用者意志力太過薄弱,但現在看起來這兩種狀況都有,至少他之前配置出來的變化藥水可不會營造出那麼一具看似強大實則虛弱的身軀。
“爸爸!”就在玫瑰女士還想要説些什麼的時候,從街道上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喊叫。
發現自己珍貴的變化藥水突然消失的時候,尖鼻子術士已經預到了不祥,他急匆匆地,幾乎是毫無必要地施放了一個法術來尋找自己的父親。法術指示的方向並不讓他到意外,他可以説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他起初只想着那瓶藥水,因為父親的欺騙與短見而怒火熊熊,不管怎麼説,那瓶藥水和其他東西一樣只有在他到非常危急的時刻才能被拿來使用,而且也不是被他的父親,或者説除了他之外的人使用,而他的父親只為了一個人類女就冒冒失失地把它用掉了!
他之後再也不可能去服侍一個魅魔,也沒有勇氣和材料去召喚一個魅魔,他再也不可能製造出這麼一瓶有用的藥水了!
在短暫的路途中,他的大腦飛速地旋轉着,他期望過他的爸爸只是拿着藥水去炫耀或是恐嚇,但他能夠嗅到那股特殊的臭味,看到那具龐大的顯然不是個人類的軀體,於是他想或許可以將這個形態固定下來,然後收服,就像收服魔寵那樣,讓它變成自己的工具與寵物,就像術士塔的導師那樣——但他跑到那具軀體前,才發現它死了,徹徹底底地。
而且屍體上的異化正在消失,他至少還是一個術士,知道這種情況表示它很快就會萎縮還原。
他俯下//身體急急忙忙地收起了一些血,濃漿和髮,但沒等他用掉第三個小玻璃瓶子,躺卧在他面前的就不再是一個有價值的怪物,而只是一個沒有了腦袋,衰老以及毫無用處的人類。
它的腦袋已經不復存在,頸脖處鮮血淋漓,渾身沒有一點遮蔽,皮膚上滿是劃痕瘀青。但它的大腿上還有着一條傷痕,尖鼻子認得這條傷痕,他的父親曾經是個傭兵,在一次戰鬥中他逃走了,而後毫無愧疚之心地掠走了那些不幸死去的同伴的財物,並且就此成為了一個商人,這條傷痕是在那場戰鬥中留下的,但不是敵人,而是一個曾經的同伴——在尖鼻子的父親去拉扯他的皮袋時,他居然還能咬着最後一口氣給了這個卑劣之人一匕首。
尖鼻子的父親當然不會認為自己是個惡人,那些財物如果不是被他收走,留在荒野中沉入泥土豈不是很可惜,不過他經常讓尖鼻子看自己的腿,好叫他記住無論何時都要謹慎小心。尖鼻子回憶起這件事情,不由得到一絲悲傷,這點悲傷讓他下了一滴眼淚。
————————————玫瑰女士被用力一拉,灼熱的火焰長舌從她的身後擦過,將她的頭髮燎的焦黑髮臭——她倒在地上,翻滾着,之前她已經換過了一件乾淨的衣服,但為了沖洗掉身上的粘,急切之下她用了酒,所以她濕漉漉的頭髮裏全都是酒——唯一值得的是那些麥酒和蘋果酒都很低劣,酒味很淡,如果是冬酒或是朗姆酒,她現在可能已經燃燒起來了。
她看到了火光後的人,他穿着一件可以讓所有人為之屈膝的紅袍,火焰的熱衝擊着他,讓袍角與衣襟瘋狂地在陰暗的背景中飛舞。
那張面孔仍然是那麼的醜陋到可笑,但玫瑰女士一點也笑不出來,她看到他舉起雙手——一個術士舉起雙手還能做什麼?她躲藏在一個桌子後面,但那個桌子立刻就被一隻無形的手拉開了,在牆上摔得粉身碎骨——她被展示在尖鼻子的面前,他的表情是那麼地猙獰“我不會讓你如此愉快地死去的。”他陰沉地説:“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