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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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啊。”異界的靈魂瞥了身邊的人一眼,這個人他記得,是側島商會中最具勢力的成員之一,是個不擇手段的卑劣之人,和居住在龍火列島上的商人們一樣,他沒有正式的子與兒女,只有奴隸,包括他的兒子與女兒——他今年也即將五十歲了,但與其他人類不同,這個圓胖面孔的傢伙似乎並不熱衷於擁有一個繼承人,也有人説他已經豢養了一個術士或是死靈法師,每年他都會向魔鬼祭獻一個血親,求得一年健康的生命。在巫妖沉默不語的情況下,單憑自己,異界的靈魂也很難辨別出這是不是一個謠言,但這個人身上確實有着讓他覺不太舒服的地方。
不過他説的倒沒錯,今天對於龍火列島來説可真是個好天氣——之前的幾天列島被颶風與暴雨佔據着,天空陰暗,雨水大的就像是整個海洋被到了雲層之上,到處都是水,就連最善於與自然相會的靈凱瑞本都覺有點不舒服,尤其是銀冠密林的靈和施法者一樣,無論是公開還是私下,都不怎麼習慣****身體——銀冠密林的蛛絲襯衫能夠如同皮甲那樣防禦刀劍箭矢,卻無抵禦水汽的侵入,最後他們都有點羨慕伯德温和他的騎士們了,來自於高地諾曼的士兵比他們還要不適應龍火列島的濕熱氣候,他們很早就掉了來自於故土的衣服,改而穿上當地人的寬腳褲,嗯,只有寬腳褲,就連靴子也被他們掉了。
氣候還只是小問題,最初的時候,士兵與騎士們甚至出現了不明緣由的嘔吐、腹瀉與厭食的情況,亞戴爾更換了好幾種草藥都不見效果,克瑞瑪爾身邊的宦官(不是達達,而是另一個他認為值得信任的宦官)還提出是否需要使用“煙草”那可是百試百靈的,當然,這個建議被嚴厲地拒絕了。最後還是異界的靈魂想到了他似乎聽聞過與之非常相似的病症,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克瑞瑪爾用一箱子甜菜糖換來了一箱子來自於高地諾曼的泥土和水,那個,雖然這在另一個位面這種做法會被斥為信或是心理安,但無論如何,這個位面是有神祗的…反正一點泥土和水也不會因為離開了原來的地方而突然變成毒藥。
高地諾曼的泥土被摻入了甘蔗糖。混入麪包,而高地諾曼的水被投入軍營的蓄水池,於是奇蹟般地,諾曼人的病症迅速地減輕了,也沒有再出現新的病患。
在這裏需要提一下的是,有關於那些女奴隸,她們幾乎都是被領主與他們的兒子淘汰下來的,都很年輕“煙草”尚未完全地奪走她們的體力與美貌,但在知道那種“煙草”能夠通過母親的汁進入到孩子的嘴裏。←百度搜索→並且可能對孩子造成影響後,伯德温之前的想法就不得不做點改變,與許多諾曼男一樣,他無法接受生來就有疾病或是註定虛弱的孩子。
“她們能離開你們的秘藥嗎?”伯德温這樣問了克瑞瑪爾的宦官。
“不能。”宦官説:“如果停止供給的話,她們會衰老和死亡得很快,那就…”他看了一眼他的主人,也就是黑髮的施法者,將那句“有點費“了下去“太可憐了。”
“那就不行。”伯德温冷酷無情地説:“我的士兵和騎士們失去了他們健康的子和孩子,他們應該得回的也是健康的子與孩子。”
“這個不難。”宦官謹慎地嘴説。雖然他有點拿不準他的主人是否會願意買進新的奴隸,説實話,他覺得自己的主人有點瘋,具體表現就在於他對自己的奴隸就像對自己的兒子那樣好。
伯德温蹙起眉。他不知道該怎麼説,但他希望他麾下的士兵能夠獲得一個家庭,一個後代,如果他們能夠在極北之海有所斬獲,那麼他所設想的,在十年。或是二十年後才能重返高地諾曼的計劃就要大大地提前了,在這個過程中,這些忠於他的人未必能夠再次走到王都的城牆下,他們的血脈應當能夠獲得傳承,至少應當有個接受父親盔甲與長矛的兒子。
“這個我們暫緩。”異界的靈魂説,然後他的手指不過輕微地一動,宦官就立刻看出了他的意思,他向他的主人與伯德温深深地行了一個匍匐禮,帶着奴隸們退了出去。
“就算買回新的奴隸也沒用,”異界的靈魂説:“他們會給那些人使用秘藥的。”
“我知道,”伯德温來回走了幾步,他現在對龍火列島也有一些瞭解了:“就像人們一定會給斷的小牛穿上鼻環那樣,這是他們控制這些奴隸的方法,不然就算有軍隊,他們也本沒辦法奴役如此之多的人類。側島可以接納更多的自由人嗎?”
“我覺得我們可以去諾曼看看。”異界的靈魂説,想起前幾天碧岬堤堡的阿爾瓦法師傳遞過來的訊息,高地諾曼的新王已經得知雷霆堡的士兵們曾在碧岬堤堡得到庇護,他不但發出了警告,還威脅説要發動戰爭,雖然這可以説是個玩笑——碧岬堤堡與高地諾曼之間間隔着好幾個國家與領地,難道那些國王與領主會同意讓全副武裝的諾曼人的軍隊通過嗎?但這份文書怒了碧岬堤堡的議員們,他們都是商人,而一個商人,除了像是奧斯塔爾這樣的,大概不會高興被捲入對自己毫無利益可言的戰爭,阿爾瓦法師與碧岬堤堡現任的執政官都因此受到了不少指責與彈劾,幸好雷霆堡的士兵與騎士都已經離開了,他們也找不到什麼切實的把柄,何況現在阿爾瓦法師身邊不但有自己的弟子,幾個學徒,還有來自於白塔的安東尼奧法師,施法者的力量在碧岬堤堡空前強大,所以最終證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只是阿爾瓦法師可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老好人,他反手就將一些情報以免費大贈送的形式給了側島的克瑞瑪爾——雖然王都內因為聚集了太多為新王與狄倫。唐克雷效力的法師與術士而令得其他施法者很難窺視當中慶幸,但前者的觸鬚暫時還伸不到王都之外的地方,尤其是一些泰爾與羅薩達的騎士始終為伯德温與王女不平,所以他還是得到了不少頗為詳實的情報,其中就有説到。一些雷霆堡周圍的村莊裏的村民都在遷徙到別的地方去,相比起伯德温與他強壯的士兵,以及他們所悉的那些除了袍子之外就和騎士沒什麼區別的法師。那些傲慢而又危險的施法者看起來就很難接近,他們甚至還曾經因為各種原因對凡人施放過法術。引起了不小的恐慌,而且雷霆堡的新領主頒佈了新的法律,為了供養這些施法者,他們的税收在一夜之間翻了三倍,農民與手工藝人在夜晚聚攏一起喝酒的時候憂心忡忡。擔心自己,還有自己的家人會在獸人到來之前就因為飢餓而死了。
“你是説讓他們到這兒來嗎?”伯德温説:“這太難了。”沒有軍隊,沒有施法者,荒原中到處都是野獸與獸人。
“給商人們好了。”異界的靈魂説,它可是讀過那條名言的——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商人們就可以踐踏所有的法律,當然也包括龍火列島的,鑑於現況,他不能釋放與善待那些被商人們作為貨物運載到列島上的人類,但就像雷霆堡的士兵那樣。是作為乘客而來到列島的,只要列島的主人允許,他們就可以作為自由民而生活在這裏。
就是有點貴,這是必然的,他們將要跋涉數千裏,而且伯德温不能保證是否會有人願意遠離故土,畢竟那兒是他們生活了數百年之久的地方。
他沉默了一會:“你知道嗎?”他説:“克瑞瑪爾,我希望沒人願意跟着商人走。”異界的靈魂點了點頭,他能夠聽懂伯德温的意思。
“那些女孩怎麼辦?”
“我正好有用到她們的地方。”異界的靈魂説,他對配置藥水並不通。但他的同居者則恰恰相反,這些女孩會被作為侍女留在他們身邊,這可比一個島嶼的主人偷偷摸摸地孤身一人跑到奴隸聚集的地方去幹些什麼好多了。
————這是前天的事兒了。
今天克瑞瑪爾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那些女孩,要蒐羅這些奴隸要看幸運之神是否願意對你微笑以及你所掌握的人脈。一些情較為暴躁的主人會直接處死所有被淘汰下來的奴隸,即便他們從未見到過他的面孔,聽到過他的聲音,宦官們也不太高興與不悉的人打道,火山爆發之前他們有達達,但現在達達已經是整個東冠的主人了。
不得不説。克瑞瑪爾身邊的商人是個老練聰明又善於察言觀的傢伙,他已經打聽到側島新主人有着某些怪癖,或是説怯意與不必要的仁慈,他在克瑞瑪爾這兒從來不用它來指代奴隸,不是她就是他,而且他還在將這些人送來之前好好地餵養了一番,所以他們看上去都很不錯,他還擯棄傳統,不再讓奴隸們一絲不掛地出現在賣主面前,而是允許他們裹着一塊棕櫚布,雖然有點糙和鬆散,但至少讓他們看起來像個人,而不是一隻牲畜。
送到克瑞瑪爾面前的當然不會是全部的奴隸,他們要接近兩百人了,只有幾個容貌最為秀麗的貨物被展示出來,宦官們會去一一檢查其他奴隸的質量的,不過異界的靈魂並不在意,他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領主應有的自覺,不要説對凱瑞本,伯德温等人,就連對宦官們的態度也可以稱得上和藹,不過宦官們仍然十分畏懼這個黑髮的新主人,他是一個施法者,而所有的施法者都是難以揣摩,喜怒無常的,誰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顯出最為不堪與令人恐懼的那一面呢?
不過就算是這十來個奴隸也讓異界的靈魂覺很不舒服,柔軟的坐墊裏面就像填充着荊棘而不是信天翁的腹部絨,沒有經歷過的人只怕本無法想象得到那份深重的寒意——在你還有着一點良知的時候。
商人很快覺察到了側島主人的憐憫或是厭倦,他轉動手腕,做出手勢,那些女孩跟隨着他的奴隸無聲無息地後退,將自己隱沒在岩石的陰影下。
連續幾天幾夜的暴雨讓異界的靈魂對封閉的房間厭倦透頂,所以他們正在一頂巨大的帳篷裏,就像他們剛來側島時那樣,帳篷搭建在一塊平整如水面的岩石上,周圍植被青翠滴,就像商人説的,今天的天氣很好,不那麼燥熱,也不晦暗,從他們的位置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海面與沙子,細小的沙子在陽光下仿若金粒,海潔白,海水從透明的淺鋼藍,到矢車菊藍,再從矢車菊藍到寶石藍,又從寶石藍到夜午藍,礁石呈灰褐與暗綠,生長着海藻與水草的地方是一帶帶如同絲綢般的陰影。
但他們的新主人看上去不太像是在看海水或是陽光,那麼他在看些什麼呢?商人猜度着,小心地用眼角的餘光沿着黑髮施法者的視線搜索過去,啊哈,看看他找到了什麼?
那個弗羅的牧師,説起來她可坑害得他們不淺,在他們對新主人的情況還不是很瞭解的時候,她居然將自己偽裝成了領主的情人,他們為此贈送給她的禮物差不多能夠堆滿她那個小小的神殿了,他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倒黴傢伙拿出來的淡金海珠珠鏈呢,那傢伙幾乎逢人就要抱怨一番,因為他原本是想要將這個作為女兒的嫁妝送出去的,現在可好,它只能掛在一個卑微而又下賤的弗羅牧師的脖子上,而他就連這個牧師的房間都沒能進去,還得另外購置一條能與之相媲美的項鍊給他女兒。
不是沒人想要找找這個女人的麻煩,但她很聰明,又擅於躲藏與狐假虎威,當他們終於抓到她的時候,又悻悻然地發現,雖然她不是克瑞瑪爾的情人,卻是他的同伴,還有施法者的另一個同伴,也是她常客之一。
走在海邊的正是這兩個人,弗羅的牧師走在前面,穿着絲袍,赤着腳,衝擊着礁石的海水打濕了她的絲袍,從部往下都緊緊地貼在了她的身上,連續幾次拉拽都沒能讓它離開的梅索拉起絲袍,在腹部下打了一個結,將自己的腿雙全都暴出來。跟在她身後欣賞這一美景的正是那個強悍而又狡猾的盜賊,他距離梅約有五六步遠,雙手放在腦後,看上去就是一副愜意至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