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九章誘惑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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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少許修改,半小時後再來看哈。
——為了避開幾乎可以看到的悲慘結局,葛蘭必須做出選擇,不幸的是他的主人並不是那種會安安心心在他的高塔裏研究法術,抄寫卷軸或是教導弟子的那種施法者,相反的,他十分地熱衷於旅行與冒險,克瑞瑪爾有着一雙黑眼睛,有時候它們如同亡者一般死氣沉沉,而有時候又如同孩童那般天真無,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它們永遠都是貪婪的,它們就像是永無止息的大海,看似平靜實則湧動不休。
異界的靈魂看了葛蘭一眼,關於葛蘭和梅之間的關係,他也有所耳聞,最近這對男女罕見地親密與單純起來,作為在一個無論在法律還是在道德上都要求男女雙方保持身心唯一(至少在相互往或是婚姻延續期間)的位面生活了近三十年的異界靈魂,這種狀態讓它覺得愉快而舒適,説句實話吧,雖然它零散的記憶中也不乏多女一男與多男一女制度的存在,但它們在作為獵奇或是例外的時候還能勉強忍受,但在這裏,一個女居然只因為她是弗羅的牧師,就必須如同一個廉價的娼那樣活着,這實在太讓它覺不舒服了。
——你真的這麼覺得?曾經的不死者突然説,但我可不這麼覺得,我的同居人,他們正在走向一個極其危險的邊緣,尤其是梅——或許你應該提醒一下葛蘭,他的母親就是一個被驅逐的弗羅牧師,他知道背棄了弗羅的牧師將會面對什麼。
——但情是很難控制的,異界的靈魂爭辯道,他是發自心底地覺得葛蘭與梅着實是對天生地設的歡喜冤家,雖然他們並未將關係明朗化。但巫妖的同居者樂見這種變化,葛蘭不再那麼陰沉寡言,而梅也不再那麼刻薄放肆——在異界的靈魂看來,他覺得後者甚至要比她以為自己愛上了伯德温的時候還要來得神采奕奕,快樂輕鬆,她或許沒有發覺。當她將自己的愛情奉獻給伯德温的時候,她是卑微的,謙卑的,她跪在伯德温腳下,低得難以讓曾經的聖騎士看見她的眼睛;但她與葛蘭在一起的時候,他們是平等的,葛蘭在梅面前無需遮掩烏黑的雙手,梅也不必假裝自己純潔如雪,他們不但看得見彼此光鮮的表面。也看得到污穢骯髒的內心,可以在一起喝着混有新鮮羊羔血的血紅酒,可以説些陋低級的笑話和故事,興之所致可以在任何地方盡情歡樂,無需避諱人們的視線與言語。
——巫妖對此只給出一聲輕微的譏笑。
——一點辦法也沒有嗎?異界的靈魂問。
——有,巫妖快地回答道。
——可以説説嗎?
——取代弗羅成為愛情與**之神,巫妖慢地説,這樣你就能修改原先的教義了——你可以告訴你的牧師們。她們也可以如普通女人那樣和男締結婚約,繁衍後代。然後…
——然後?
——然後你就會發覺你的牧師在一夜之間全都跑光了。你的神殿被廢棄傾頹,你的力量減退,信民更是所剩無幾,作為一個神祗,只要上百年,你就會因此死去。神格破碎,神火熄滅,你殘留的神軀將會成為混沌海中一塊巨大的礁石,當然,如果有一個神祗或是人類對你的神職興趣的話。這個結局可能還要提前一點。
——但是…
——弗羅的教義在諸神之中已經算的上温柔仁慈的了,任何違反教義的做法,即便你只是個普通的信民,也會被判定為偽信者,遑論追隨神祗的牧師?牧師的一切都是屬於他們所侍奉的神祗的,他們的聲音是,他們的耳朵是,他們的眼睛是,他們的舌頭是,他們的靈魂也是,就算是最柔軟和藹的神祗也不會容許他/她的牧師陽奉陰違,因為這意味着他們的信仰出現了瑕疵甚至悖逆,這將會動搖他們力量的基,就像我之前所説的,有意放縱自己的牧師與信民都已經死了,他們的名字湮沒在時間的長河裏,他們的神殿淪為奴隸的豬圈,他們的意旨再也不會有哪怕一個人去執行——更正確點説,這不是死亡,而是消亡,明白嗎,比一些人類更可悲,因為對於後來者説,他們是不存在的,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所以,如果你不想看到一些你不想看到的事情,巫妖繼續説,你最好能有所作為,我建議你選擇葛蘭,極北之海的冰冷海水想來還是能夠讓他清醒一下頭腦的。
異界的靈魂嘆了口氣,它可一點也不覺得這會是個令人情愉悦的工作,而且你要他怎麼説呢,葛蘭現在的表現並不那麼明顯,他給梅贈送昂貴的禮物,每次過夜也不忘留下一枚銀幣,他也沒有阻止過其他男進入梅的房間,難道它還能走過去告訴他他最好換一個牀上人嗎?那也太愚蠢了一點。
——等等吧,異界的靈魂説,我們要去極北之海對嗎,凱瑞本説,即便命運之神一直在對我們微笑,我們也要耗費近一年的時間,或許一年後我們回到這裏,梅已經找到了另一個值得她喜歡的男孩了呢?
——巫妖“看”了它一眼,誰告訴你説梅會被留在這裏?
異界的靈魂驚訝地彈動了一下,不知為何,它的身軀在這段時間裏除了更為凝實之外還胖了很多,這讓它上下識海的時候不再像條半透明的魚,而像只水母或是被怒的河豚,巫妖想着如果可以,這種形狀倒很適合放在他最喜歡的那把白骨椅子上充作坐墊。
——梅也要和我們一起走?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坐墊預備役的異界靈魂驚訝地問,但她只是一個弗羅的牧師?!
——你的位面裏有着一種叫做冒險小説或是遊戲的東西,曾經的不死者答非所問,一般來説,小説和遊戲中往往會有一個主角,而主角的身邊將會逐漸聚集起他的隊友。像是法師,盜賊,牧師,弓手,戰士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然後他們就可以開始他們的冒險故事了。好吧,告訴我,你有看到過某本小説或是遊戲中有一個配角跳出來説,抱歉,我太脆弱了,也太無能了,所以接下來的冒險我拒絕參與,有嗎?或許有,不過這個角也就因此失去他存在的必要了。不會有什麼可笑的美好生活等着他的,他將要接的不是死亡就是比死亡更為悲慘的結局…
你不覺得嗎?我親愛的同居人,自從我們離開混沌海,不,自從我踏入星界,而你被拖拽進這個位面之後,難道不是有一隻無形的手一直在推着我們按照既定的方向前進嗎?我之前的計劃可從未包括雷霆堡與龍火列島,原本我們來到了灰嶺就應該得到一個平靜的五十年。而不是坐在這兒討論如何從一羣紅袍術士那兒搶奪一份或許早已化為烏有的金屬龍的遺產。
如果説伯德温的事兒還有脈絡可循,那麼葛蘭呢。命運的手指要撥多少次絲線才能讓他和我們相遇,首先他必須逃德雷克的報復,逃死亡之神克藍沃的詛咒,逃諾曼新王的絞索,逃獸人的斧子與爪牙…那麼多的巧合,那麼多的機會。也只是為了讓他和我們相遇,好,讓我們看接下去的事情,他原本應該被新王直接設法殺死,或是被永遠地囚起來——譬如説。用燒紅的鉛水灌入裝着他的鐵箱,又或是有着其他的辦法以及羈押地點,但沒有,他們讓他再一次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一同逃亡,在那個小村莊裏,在那個該死的地下沼澤裏,是他從一個半龍半魔鬼的裏偷來了至關緊要的次元袋,這個次元袋裏裝着什麼呢?裝着指引着我們往極北之海去的東西,你覺得這是個巧合嗎?即便那個半龍已經被我們的法術擊中,但葛蘭也不過是個人類,就算他是個卓越而出的盜賊,他甚至能夠毫髮無傷。
你應該到悉的,我的蠢貨,你曾經玩過的遊戲裏,半龍的身份就是npc,而他的次元袋就是可以撿拾的物品,而次元袋裏的龍語法術書就是觸發下一個任務的條件,而你,還有我,是角,被縱的角,我們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無論我們走過多少岔路,最終都還是會走上那條被指定的道路——而我們身邊的人,凱瑞本也是,葛蘭也是,伯德温與李奧娜也是,梅並不例外,你或許不願相信,但你可以試試看,看看最後的結果是否會被改變。
——但梅並不強大,她甚至無法與李奧娜相比。
——這不是她或是你我能夠決定的事情,巫妖冷酷無情地説,我不會干涉你的決定,因為我也想看看你的力量是否能夠修改冥冥中那個已經被撰寫好的故事。
——“今天的冬天會很冷。”
“為什麼,”奧斯塔爾問:“因為秋季過於炎熱的關係嗎?”
“可不是嗎?”格什説:“所有的東西都在尋求平衡,秋天熱了,冬天就要冷點,鹿兒跑了,狼羣就要捱餓,白晝有多麼明亮,夜晚就有多麼黑暗。”獸人們度過了一個難捱的天,一個悲哀的夏天,可能還要度過一個飢餓的秋天,和一個淒涼的冬天——天的時候因為沒能從雷霆堡搶到足夠的食物和奴隸,他們不得不將所有人類商人會興趣的東西拿出來換取乾與小麥,可恨的是因為在雷霆堡的戰役中折損了太多士兵的關係,在那些可恨的人類商人肆意搶奪他們的寶石、金子與輝石時,他們甚至無法糾結出足夠數量的獸人威懾與暗中劫掠他們,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人類滿載到在堅實的地面上留下深深車轍的隊伍從容離去——只留下容獸人勉強餬口的食物與瘦弱的奴隸,這還是在格什的強硬要求下經過檢查與挑選的,之前人類的商人還在小麥中摻了沙子,在乾中填泥巴,就連他們送來的奴隸都。帶着疫病帶着疫病都。帶着疫病帶着疫病都。帶着疫病帶着疫病——今天的冬天會很冷。”
“為什麼,”奧斯塔爾問:“因為秋季過於炎熱的關係嗎?”
“可不是嗎?”格什説:“所有的東西都在尋求平衡,秋天熱了,冬天就要冷點,鹿兒跑了,狼羣就要捱餓,白晝有多麼明亮,夜晚就有多麼黑暗。”獸人們度過了一個難捱的天,一個悲哀的夏天,可能還要度過一個飢餓的秋天,和一個淒涼的冬天——天的時候因為沒能從雷霆堡搶到足夠的食物和奴隸,他們不得不將所有人類商人會興趣的東西拿出來換取乾與小麥,可恨的是因為在雷霆堡的戰役中折損了太多士兵的關係,在那些可恨的人類商人肆意搶奪他們的寶石、金子與輝石時,他們甚至無法糾結出足夠數量的獸人威懾與暗中劫掠他們,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人類滿載到在堅實的地面上留下深深車轍的隊伍從容離去——只留下容獸人勉強餬口的食物與瘦弱的奴隸,這還是在格什的強硬要求下經過檢查與挑選的,之前人類的商人還在小麥中摻了沙子,在乾中填泥巴,就連他們送來的奴隸都帶着疫病。
——他們甚至無法糾結出足夠數量的獸人威懾與暗中劫掠他們,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人類滿載到在堅實的地面上留下深深車轍的隊伍從容離去——只留下容獸人勉強餬口的食物與瘦弱的奴隸,這還是在格什的強硬要求下經過檢查與挑選的,之前人類的商人還在小麥中摻了沙子,在乾中填泥巴,就連他們送來的奴隸都帶着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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