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紅喉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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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也看到了“寬海豚”她立即從藤椅裏站了起來,靈活而塗抹着紅胭脂的腳趾在與被漂洗了多次的布料一個顏的沙子裏翻來翻去,夾出那雙幾乎已經被海沙完全湮沒的鞋子,她的腳在香料與油脂的保養下已經恢復到了逃亡前的嬌白皙,她可不想再因為什麼不應有的疏忽在它上面留下什麼疤痕或是劃傷,要知道,有時候,一雙踩踏在口、腹部以及下方的腳可能要比一雙手甚至嘴更能令那些男人興奮起來。
當她穿好鞋子的時候,克瑞瑪爾和靈凱瑞本已經從被海水覆蓋的淺灘裏走了出來,他們只穿着銀灰的襯衫,領口打開,出一部分可能就連弗羅女神也不免羞慚的漂亮肌膚,他們將袖子略微卷起一點,而緊身褲被拉到膝蓋以上,温暖的海水將他們的皮膚打濕,薄薄的海沙粘附在上面,細長的腳趾會令人懷疑是不是靈與半靈就連腳趾也比人類多長上一節骨頭——“寬海豚”注意到,金髮的那個留在沙子裏的腳印還不如一個孩子的深,但她以為這是某種魔法的原因,凱瑞本還在考伯特的小雀號上時就重新編過頭髮,悉的小辮子再次遮住了他的尖耳朵,而他的手指與其他一些靈的特徵不是善於觀察就能找到的。
十來天前的這個時候他們還在星光河入海口附近的河海匯處浸泡着,可憐的德雷克,他起初還以為自己中了上億的頭彩,結果他用來慶賀的血紅酒還沒來得及打開呢,碧岬堤堡的阿爾瓦法師就無情地擊破了他的美夢——從傳送門裏走出來的不但有阿爾瓦法師,還有他已經出師的一個弟子,還有從白塔前來拜訪霧凇小屋主人的安東尼奧法師,兩名,或是三名強大的法師。以及在接到火元素僕從警訊時就從碧岬堤堡揚帆起航的兩艘武裝三桅船——在這樣的威懾下(尤其公會的法師毫不猶豫地逃跑了),德雷克不但因為違背了亞速爾羣島與碧岬堤堡的盟約而淪為了悽慘的階下囚,還又一次地失去了他的船員和船。
德雷克有着亞速爾羣島領主授予的爵位,碧岬堤堡的執政官無權審判他,只能把他遣回亞速爾,但與之相對的,他需要付上一大筆贖金,而他的船隻會被扣押,船員都會被絞死,除非有人也願意拿出一筆可觀的贖金來。在亞速爾羣島領主這兒債台高築的德雷克當然不會那麼做,尖顎港多的是慣於在甲板與刀劍間找生活的亡命之徒,只是他不得不絞盡腦汁地想如何向他的領主與母親解釋他是怎麼在三年之內連續丟兩條船的。
在看見他們的時候“寬海豚”就和她的奴隸一起深深地拜伏下去。
克瑞瑪爾不安地動了動身體,他想他大概永遠也不會習慣龍火列島的這種習俗,呃,或是説法律,他在碧岬堤堡、白塔、雷霆堡與高地諾曼的王都看到的最高禮節不過是在凱旋式上伯德温向老王行的單膝跪地禮,其他人多半是撫、撫肩鞠躬行禮。就算是個農奴,在路上見到某位權高位重的大人也不過是退讓到道路的一側,下自己的帽子(如果他有),深深地。長時間地鞠躬。
但龍火列島最常見的禮節只有兩種——一種是如“寬海豚”所做的跪拜禮,放下雙膝,手掌掌心緊貼地面,而額頭緊貼着掌背。另一種則是她的奴隸所做的,近似於另一位面中人們朝拜神祗時才能看到的“五體投地”在揹負着一個沉重的筐子時這個動作坐起來應當格外艱難。但那個黝黑細小的奴隸在完成整個動作的時候是那麼的嫺暢,甚至可以説是優美,若説是一種舞蹈也不為過。
“尊敬的大人,”
“寬海豚”説,她的聲音並不甜美,就像每個紅喉港人,她的喉嚨早被海風、沙子、劣的飲食毀了,但她對此善加利用,在放緩語速與降低聲調之後這種嘶啞的聲音反而頗具挑逗:“您所要的東西都在這兒了。”異界的靈魂點了點頭,但他隨即想到“寬海豚”本無法在這種姿勢下看到他的回應“起來吧,”他説:“讓我看看。”這時候“寬海豚”才能從地上站起來,她用鞭子着奴隸,奴隸從匍匐的狀態改變至跪坐,但他的頭還是如不堪重負般地垂着,角度大的讓異界的靈魂擔心他會就這麼折斷自己的脖子。
“寬海豚”打開籮筐的蓋子,不易察覺地皺眉。看來是必須換個奴隸的,她為了避免貨物互相擦撞損壞,或是造成污染而特意將貨物一件件地壘裝整齊,中間間隔着棕櫚葉子,但因為路途中的那次絆跌,那隻尤為重要的青腹寄居蟹不再是原先端端正正坐在所有貨物上面的樣子,而是側向一旁,被幾個沉重的罈子壓着,如果不是她提前用椰葉裏出的纖維成的繩子把它綁的牢牢的,它準會丟失幾條腿。
她伸出雙手,自以為巧妙而隱蔽地從筐子裏抱出了那只有着嬰兒浴盆那麼大的寄居蟹“這就是我説過的那種蟹,”她説,帶着幾分諂媚:“這是近幾天裏紅喉港裏最大的,我保證。”她轉向那個黑髮的施法者“活生生的,看它濕漉漉的眼睛,從它身上最起碼能挖出三十磅的!”看到“寬海豚”似乎又要跪下,來自於另一個位面的好孩子就不頭皮發麻,離開考伯特的小雀號後,他受到的跪拜禮都快把五十年的壽命全都折完了,他向前一步,拉近了自己與“寬海豚”的距離,從她的手裏接過那隻肥碩的甲殼生物。
“啊,”
“寬海豚”關切地提醒道:“請小心,大人,它很重。”
“還行。”法師説“寬海豚”藉着這個機會又略微靠近了一點,近到異界的靈魂都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油味兒,海邊的女經常用香油塗抹全身,即是為了祛除異味,也是為了避免灼熱的陽光與帶着鹽分的海風損傷皮膚。
“寬海豚”用的香油並不昂貴,但裏面混有鯨蠟與少量的麝香,眾所周知,鯨蠟和麝香有着輕微的興奮與催情作用“寬海豚”在陽光下走了那麼長時間的路,她體內的熱量已經完全將香油裏的成分催發了出來,混雜着她本身的**氣息,濃郁的猶如實質。
“能讓她離的遠點兒嗎?大人,”梅説“她的臭味快讓我沒法兒呼了。”
“寬海豚”陡然轉身。惡狠狠地盯着梅,弗羅的牧師就站在她身後,不足十步的地方,異常適時地拋來一個挑釁的甜笑——自打尖顎港後她就不再有過引誘這個黑髮法師的衝動,但這不是説她就能看着別人把他偷走,而且她相信這個做法能夠得到大部分人的認可——尤其是靈遊俠凱瑞本,他仍然把克瑞瑪爾當成一個乾乾淨淨的小孩子,謹防一切黑暗與污穢的東西接近他的半個族人,想要通過這個“婆婆”的檢驗可不太容易。
“這個怎麼吃?”凱瑞本問。
他的問題一下子就將異界的靈魂從兩個女人間的爭執里拉了出來:“蟹腿白灼。”他興致地説:“蟹身一半葱油(洋葱與油),一半咖喱,加點椰子汁。”真高興這兒也出產咖喱,而且用來煮海鮮的紅咖喱與用來煮雞的黃咖喱都有。
“毒牙和毒腺應該都被拔了。”靈從他手裏接過那隻蟹簡略地檢查了一下,蟹腿末端的爪子也被切除了,除了要小心被甲殼上凸起的尖刺刺傷以外,沒什麼需要小心的——克瑞瑪爾更應該小心那隻“寬海豚”在外遊歷多年的靈不是第一次出現在紅喉港,他知道什麼樣的人才會得到與“海豚”有關的綽號。
克瑞瑪爾認為海豚都很可愛,是的。靈也這麼認為,但他也知道事實上,海豚是一種多情到令人尷尬的生物。雄海豚有着形式多樣的特殊器具,螺旋的,凸點的,纏的…末端還帶着鈎子,免得它的媾對象在它未能盡興之前掙,任何生物都可能被它求愛——鯊魚,海龜,海鰻,人類,被它咬斷頭部的魚,另一隻海豚的出氣孔(呃…),它會向它的“求愛”對象身邊游來游去,展示它的器具,並試着把它進可能能夠使用的空裏——不遑多讓的是雌海豚,雖然它的攻擊略遜於雄海豚,但它有所需要時同樣來者不拒,它會遊向你,袒着玫瑰的腹部,以及充血紅腫的某處,輕輕咬你的手指,在你的身上摩擦,蹭蹭你的腿雙之間,模仿一些令人不安的送動作。
海盜與水手們偶爾會在身上紋上一隻海豚,或是有着與海豚相關的綽號,男當然可以為之得意洋洋,而女,這幾乎都可以作為一種古老職業的代稱,另外,男人們在面對她們的時候也會再三猶豫,因為這不但是説她是個娼,還是在暗示着她是個需求強烈到可能令人沮喪的強壯的女。
他不知道比維斯是怎麼教導克瑞瑪爾的,但可能是因為比維斯原本也不是一個太通人情世故的人,又或説那幾年裏比維斯只剩下了復仇,克瑞瑪爾在某方面純潔的就像是個懵懵懂懂的孩子——倒不是説他在理論方面有所不足,只是顯然地缺乏實踐經驗,凱瑞本並不是個古板的人,雖然靈們只會和自己的伴侶共赴愛河,但克瑞瑪爾終究是個半靈,凱瑞本不會用靈的標準來嚴苛地要求他,除非他的愛人會是個靈。
但克瑞瑪爾似乎還沒產生過這方面過於顯著的求,既然如此,凱瑞本更希望他的身體與靈魂能夠得到統一,靈並不鄙視那些沉溺於求的男男女女,但他們認為,這種只是出自於本能與貪婪的行為或許會令人無限制地傾向於惡的一方。
無論是梅還是“寬海豚”當然都不能説是一個好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