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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照看西鄉先生愛犬的&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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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從這一天起,羅茲就在三島神社的社務所內與真木彥開始了新婚生活,只在週來十鋪席工作八個小時。

對於羅茲和真木彥的急劇接近,誰都到非常驚訝,惟有阿紗給予了積極評價。

“即使只從古義人你的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在子遠行德國期間,與一位美國女生活在一個屋檐之下,還是會招致謠傳的。結合阿動的情況來看,我到雙重放心。戀上白種人裏屬於淺黑型的年長女人,對青少年的健康和成長可是沒有益處的呀。

“關於真木彥的獨身生活和戀童癖,外面也有着各種傳言。假如阿動被羅茲無情拒絕並被誘往真木彥那個方向的話,那就更糟了!

“古義人也好,阿動也好,請互相填補羅茲空出的空間,把力放在新君和阿勝他們也參與的合作調查上來吧。”事情一旦決定下來,阿動便不辭辛勞地幫助羅茲搬了家。而且,他還重新編排計劃,選擇羅茲可以參加的那一天去香芽家參觀。

羅茲曾在大學裏取得本近代史的學分,當阿動説明將造訪與西鄉隆盛有關聯的‘童子’老家時,她立即逐一檢索美國的大學出版社書籍條目,讓對方寄來了有關西南戰爭的專題論文。

在前往真木本町的車子裏,阿動對羅茲介紹了將本地的民間故事與西鄉隆盛連接起來的傳説。這其中也有古義人第一次聽説的情節細部。

“只要去東京,就總會有辦法的。在這個略的計劃之下,西鄉的軍隊便出發了,卻遭到政府軍的阻擊,在九州東部轉戰了六個月。結果,參謀們決意回到鹿兒島去,在那裏與國家進行決戰。西鄉也決定放走那兩條一直帶在身邊的愛犬。不斷敗退和連續戰鬥的過程中,在和田越這個丘陵東西相連的地方,他把兩條愛犬託付給了‘童子’。據資料記載,在這個戰場的稜線上,政府軍曾目擊領着兩條狗的西鄉。或許,這是他與愛犬最後的散步吧。就在這一天或是翌,‘童子’…聽説實際上當時只有十三四歲,可他自稱為十六歲…接受了那兩條狗。

“然後,‘童子’領着兩條狗要往向灘方向而去。小香芽説,在她家生活到八十歲出頭的那位原‘童子’的這些往事,是她從父親那裏聽來的。聽説,在目擊了西鄉的稜線的這一側,超過三千人的西鄉軍隊在綿延而下的山麓處,被蜂擁而至的四萬多政府軍所包圍。

“那是一塊丘陵起伏的廣闊土地,其規模與真木本町無法相比,同舊村地域的甕形封閉地貌全然不同…雖説在包圍圈中也擔心被發現,卻還是扮作農家少年模樣,牽着兩條狗悠然走了出去。

“當來到好像沒有政府軍的一座山勢平緩的山岡上的松林裏後,兩條狗停了下來,像是在斜着眼互相打量着對方。接着,其中一條汪汪地叫起來,將頭轉向鹿兒島方向,快步跑了出去。聽説,這條黑狗不久後回到了早先飼養它的主人家裏。

“‘童子’不想回到很快就將成為戰爭中心的場所,便帶着留下的那條茅草狗往大海方向而去。來到海邊以後,又花費好幾天時間走到臼杵,從那裏搭乘駛往伊予的船隻到達長濱,再沿真木川走了回來。

“快到了!我們要去觀看的這犬舍,是照看西鄉先生託付的那條愛犬回來的‘童子’…碰巧是一條母犬,而且還懷有身孕…以此為基礎,試圖延續血脈而傾注心力改建的犬舍。傳有西鄉先生之犬血脈的狗仔,當時,只要有人前來相求,據説都可以免費贈送。不僅真木町,有着這種血脈的狗在很多地方都繁殖開來。”

“一條母犬所產的諸多狗仔假如被如此配和繁殖,從優生學的角度考慮將會如何呢?雖説我並不瞭解狗的配…”

“為了增加西鄉先生之犬的血統,‘童子’大致做好準備之後,便領着親手培育的一些母犬往鹿兒島而去,拜訪早年曾將狗贈送給西鄉先生的那兩户人家,並請他們安排配事宜。這其中一家是佐志鄉一位鄉士的家,另一家則是在小山田鄉鐮之原從事農業勞作的人家。

“這是一次聲勢浩大的旅行,那個強盜龜因而看上了旅費和為謝對方關照而備下的禮金,追趕上了在宮崎上岸的‘童子’一行,卻因為狗兒太多,竟至無法下手。”搬遷到十鋪席以後,古義人曾拜訪過現今已成為木蠟博物館的曬蠟工廠。這是被高高的土牆圍圈着的宅第,在宅第後面的馬路邊,有一家構造堅固的民宅,從周圍的成排房屋中穎而出。宅第的左鄰,已成為有着很長進深的空地,道路的半幅被用作停車場。這個停車場以及兩條相互平行的馬路中的、尤其是主馬路上的“街道”是為前來觀光的客人們所準備的。阿動將羅茲的藍當停在那裏,引導着走下車來的古義人他們。

從左側宅屋的後門走進去,只見一間獨立小屋與寬大的主體建築夾擁着庭院。雖説是獨立小屋,卻也是一間古老而堅固的平房,較之於主體建築,倒是更見時代變遷的印痕。一眼就可以看出,從主體建築盡頭呈彎鈎狀往外探出的那棟小屋,正是自己這一行人想要觀看的特殊“犬舍”在古義人等人好容易才摸索到這裏前,主屋的大門已經開啓,香芽和一個剪着短髮的白髮胖男人等候在那裏。在堅毅的面容和顯而易見的憂鬱神情後面,存留着記憶中的英語部少年的面影。阿動介紹完古義人一行後,那人便將那像是近視卻又不戴眼鏡的眼睛轉向古義人,並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像是在確認這個不曾親密往的同年級校友。而且,原本他只是為打招呼才過來的,現在卻用暢的英語和羅茲寒暄起來。羅茲也以在當地對本人極少使用的英語回答道:“我正在學習之中,因而此後將用語表述。不過,”婉拒過後,她繼續説道“實際上,您一直在商務工作中使用英語吧。”

“以前我在商行工作。”那人也改用談“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回到故鄉以後,就一直幹着鄉下人那樣的營生。家裏那口子還健康的那陣子,也做一些與前來觀看‘街道’的客人有關的工作,那裏面也有一些來自外國的客人。

“對於長江君…當然,你身為作家的各種活動,我也是知道的…我記得,在真木高中一年級的時候,你曾與控制着球部的阿飛頭子相對立。好像同他們不屈不撓地大幹了一場。”

“結果,一年級就從那裏逃了出來…倒是你呀,非常罕見地獨立於阿飛頭子的勢力。柔道又厲害,又是世家出身,我想,這也是他們對你到敬畏的一個原因…”

“聽香芽説了不少,可細想起來,卻記不得我們實際説過話…總之,當年只是從遠處中地看着,覺得這個同學雖然來自深山,卻還是努力使用標準語。”隨後,兩人都沉默下來,沒有接話的話頭。

“那麼,我們可以去看看‘犬舍’嗎?”阿動詢問道。

“香芽領你們去。”男人淡淡地轉入主屋的大門裏面。

在香芽引領下,古義人一行沿着武家宅第風格的板牆繞了進去,來到似乎還兼着作業場的寬敞庭院,從那裏就可以看到“犬舍”了。屋頂的高度、進深的長度,包括鬱暗的程度,都存留着馬圈的影子。在相當於馬匹部的高度,橫着一泛着黑光亮的木,柵欄的一細瘦木杆從那裏一直達到地面。在柵欄裏面,被踩實了的略微發黑的土地稍稍傾斜,一條水溝沿着板壁開鑿而成。

“牆角的木箱是供狗飲水以及打掃時所用的貯水槽,聽説,直到父親的孩童時代,還有一導水管從院中的水井那裏通過來。”

“養狗一直養到什麼時候?”

“聽説,養狗的叔祖父一輩子都沒結婚,幫襯着本家幹一些工作以維持生活。説是即便年過八十以後,還養着十條狗呢。在戰爭將要結束時,這是我父親記住的事,説是要把皮提供給陸軍,在這個名目下,那十條狗全都被殺了,也許是因為心灰意冷的緣故吧,叔祖父進了山中並死在那裏。”

“到那時為止,培育出來的許多狗,在當地是被如何處置的?”阿動替代香芽回答説:“由於是有着優良血統的愛犬,對於直至那時仍以打獵為業的人來説,那是非常寶貴的。不過,當時是在同族的幫助下長期培育、繁殖的,本沒打算以此謀求利益。他好像有一個想法——假如西鄉先生的餘黨發出召喚的時刻果真到來,就率領着散養在當地的所有愛犬參加叛軍。

“因此,他定期走訪這一帶領養了狗的人家,對那些愛犬進行訓練。聽説,這種做法一直持續到昭和初期那陣子…太平洋戰爭末期,小香芽剛才説了,為了給軍隊籌措皮而殺死了所有的狗。這説明,不僅僅是這家剩下的狗遭到了殺戮,此前不斷增加的西鄉先生之犬的血脈,也全部被滅絕了。於是,往昔曾是‘童子’的這位老人,氣力和身體都開始衰弱,就到森林裏去了吧。”在聽介紹的過程中,羅茲一直作着筆記。介紹告一段落後,她開始拍攝“犬舍”內部。

“犬舍”牆圍板的裙邊被鑿開一個,與外面的旱田有大約兩米落差,為使包括狗的糞在內的污水從出,安裝了一個長箱型白鐵皮導渠,羅茲也拍了這箱型白鐵皮的照片。聽動靜,主人從主屋來到了“犬舍”拐向彎鈎盡頭的那個房間。香芽邁着游泳運動員般的步伐去那個房間打探動靜,再回來時,卻作出一副當地世家姑娘的模樣:“父親説,請大家過去品茶。”入口處與常見的農家風格並無二致,進入土間後,一眼便看到寬敞而牢固的套廊上按人數排列着的坐墊。父親將古舊的大熱水瓶放在載有茶碗的結實的木質托盤中端過來,給香芽之後,他便坐在高出一層且沒有鋪坐墊的榻榻米草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