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我需要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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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齊刷刷的站起來同聲喊道:“乾杯！”我把酒一仰而進，他們紛紛效仿，我的話起到了效果，他們被我的真誠所動，月薪一千可以預支十二個月的工資，這極大的收買了他們的人心，要知道在那個年代他們辛苦的在工地幹滿一年也就掙三千元錢而已，而且就這些還不一定全部拿到手，那時候就已經有拖欠農民工工資的現象了。

阿威喝完了這杯酒以後就主動聲明:“楊總，兄弟們，我一會兒還要開車送楊總回家，所以我今天的酒就結束了，你們大家隨意吧！”這小子分明是玩陰的，不過他找的理由冠冕堂皇，我也不好反駁，只能看着他對那些戰友擠眉眼的使怪。

一杯酒下肚後大家也就放鬆了，東北男人的血也都被酒了出來，在阿威的暗示下他們肆無忌憚的向我發起了進攻，一副不把我喝倒誓不罷休的樣子。面對他們有續的進攻我並沒有害怕，酒對我來説跟水沒有什麼區別，這是我天生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我死去的老爸本來就是個酒鬼，他把喝酒的基因全部的遺傳給我。

幾個輪次下來，一批人已經不勝酒力，剩下的人紅着眼睛看着我覺得很不可思議，他們奇怪為什麼我喝那麼多的酒還跟沒喝一樣。他們當然不會因此服氣而罷休，於是發動下一個輪次的進攻，能陪我繼續下去的人越來越少，阿威的嘴都張的多大他也覺到奇怪為什麼我比他們多喝那麼多的酒還象沒喝一樣呢？

我看情況也差不多了，笑着站起來對還能勉力支持的人道:“我看今天我們就到這裏吧，大家都已經盡興了，我也要回去了，這樣，我們喝最後一杯，我先乾為敬，大家隨意！”阿威知道他的目的無論如何也達不到，站出來做好人道:“我都跟你們説過，楊總千杯不醉你們還不信，怎麼樣？都踢鋼板上了吧，這回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我知道這小子是在邁乖橫了他一眼道:“現在説好話了，還不是你的鬼主意，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還敢和我玩花樣，你小子膽肥了。”阿威撓了撓頭尷尬的笑着，我看了一下大致的情況，有的人直接的趴在了桌子上不起來，有的人硬撐着坐直了身體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不笑了，這幫兵痞子不知道用這招灌醉過多少人，幸好我天生就是個酒缸，要不還真栽到他們手裏了。

“阿威，把單買了我們先撤吧。”我吩咐道，我還是先走吧，因為我發現有好幾個人在直抻脖子，明顯是要吐強忍着，還是給他們留點面子吧。

“兄弟們，改天我再來請你們喝酒，我先回了！”上了車我把車窗打開，讓夜風的清冽吹拂着自己。

“阿威，你的這幫戰友人都不錯，你明天把他們的詳細情況都摸一下。”我真誠的對阿威説“既然我讓他們來幫我，就要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你統計他們的情況看預支工資的有多少，有特殊困難的有多少，報給我一個數字由我來解決。”

“楊總，我看沒有必要。”阿威苦笑着對我説“本不需要統計，每個人都需要預支工資，你看他們的樣子就應該知道，至於有特殊困難的我想也不在少數，二十三個人這得二十幾萬，一下子動用這麼多的錢，您也不好説話。”我現在的人和幾天前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為達到自己的目的本來就需要非常規的手段，想讓人家買命就要舍的下本錢，我咬着牙對阿威道:“錢的事情你不擔心我來想辦法，這樣吧，暫時就每人預支一萬，待過些子等解決了南城的問題我們再考慮他們的困難。”我在心中暗想，我堂堂的老總商氏合法的繼承人，難道連動用二十幾萬資金的權利都沒有，我還只能真就不相信。

車到了商家門口，我剛下車寶梅和真真就了上來，她們滿臉的焦急之。真真不顧阿威在場疾風驟雨般的埋怨道:“你怎麼不回家吃飯也不打個招呼，給公司打電話説你回家了，連和尚都不知道你到那裏去了，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你長沒長心那？看你的樣子都憔悴成什麼樣了，下了班就趕緊回家還跑外邊鬼混什麼呀？你要是再出點什麼事情，還讓不讓我們活了？”我被真真埋怨的愣在那裏不知道説什麼好，阿威識趣的啓動了車回去了。寶梅倒沒有真真那麼動，但也是埋怨口吻:“師哥，以後你要是不回家千萬要記得給我打個電話，我們現在可承受不了任何的打擊，咳，別站着了，趕緊進去吧！”説完走過來拉我一把，真真在一旁嘟着嘴，惡狠狠的剜瞪着我。

我覺得確實是自己做事欠考慮，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我邊走邊向他們下保證:“只此一回，絕對不會有第二次，我向你們保證以後一定準時回家吃飯。”其實我知道這保證很空的，也肯定會失效的，最近我的工作很多免不了要加很多的班，但是為了讓她們暫時的安心只好順嘴撒謊。

真真顯然對我的話不相信，翻着他美麗的大眼睛對我説:“相信你的保證？你説的話算過話？你説你答應我我們倆多少的事情，又有那一件你做到過，當着寶梅一套當着我一套，你快成變龍。我們怎麼會相信你這個花言巧語的傢伙，我真後悔…”説到這裏她及時的剎車，寶梅瞪着眼睛看着她期待着聽下去。

殿傑適時的出現，他跑過來親切的問我:“師傅，你怎麼才回來，沒把倆姑姑急死！”那壺不開提那壺，有真真和寶梅在我又不能埋怨他，只好沒話找話的問:“你今天在家聽話嗎？”殿傑很不滿意的回答:“我有什麼不聽話的，倒是是師傅你倆姑姑都説你不聽話，古語云:正人先正己…”他還滿象那麼回事倒批評起我來了。

“嘿，你個臭小子，有你這麼説師傅的嗎？沒大沒小，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我外強中乾的威脅殿傑。他吐了一下舌頭對我做個鬼臉先跑進客廳，我、寶梅、真真先後的走進客廳。

商老坐在沙發那發呆，見我進來直接站起來對我説:“小楊回來了，我正等你呢，我們到書房去一下，我找你談點事。”説完也不管我同意與否就上樓。我無奈的看看兩位美女，聳了聳肩膀也跟着上樓。

商老坐下後開門見山的説:“小楊昨天你回來的很晚我就沒有找你，我問一下你大哥出喪那天鐵掌幫的人是什麼個情況，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是不是把他給警方？”我在上樓的時候就意識到商老要和我談的就是這件事情，哪天要不是我及時的阻止，估計王祥就殘廢到商老的手上。關於王祥的事情我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在這個非常時期再和北城的劉天成把關係鬧僵，我不是怕北城幫和劉天成，現在需要一個過度期。在這個期間我的主要力要放在對內，攘外必先安內。

我思考了一下，斟酌着回答:“那個人是北城幫的叫王祥，我的意思是暫時不要動他，也不要把信息提供給警方，現在公司的事情很多我不想再讓警方把注意力再集中過來。王祥我會派專人盯着他，等過一段時間我集中力對付他，我直覺王祥不是主謀，劉天成也不象，這件事情背後隱藏着很多的東西，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還不想打草驚蛇。至於警方那一塊我暫時不想考慮，一是他們不會相信什麼鐵掌幫，他們當時的法醫鑑定就是鈍物所傷；二是我不相信他們的辦案能力，他們本沒有能力或者本就不想破這個案子；三是他們要是再介入我也很難辦勢必要牽涉到公司，師伯，大哥扔下那麼大個攤子我不能置之不理，公司裏幾百號的人也要吃飯。”商老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他急於找到兇手的決心言行於表:“小楊，我不想管你大哥那破公司的事情，我現在只想找到殺害我兒子的兇手並把他們繩之於法，如果你不去做那麼我自己來，我直接去公安廳找小唐，我想他還是有一定力度的。”他這話倒説的不假有這個力度，商大哥出喪哪天我是親眼所見。

“師伯，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急切的解釋“我並不是不想快一點抓到殺害大哥的兇手，這件事情很複雜的，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鐵掌幫這條線，也許通過警方我們可以把王祥拿下，但我知道謀害大哥的人絕對不只他一個，王翔本身就是個亡命徒，他要是不承認警方也沒有什麼辦法，我們所提供的殺害大哥的鐵掌幫證據法庭能採信還是個未知數。最為關鍵的是劉天成背後的勢力，劉天成企業是同現在主管黨羣的省委副書記的二兒子孫曉合作的，我擔心他到時候給有關部門施加壓力這件事就不了了之。我現在拿不準的是大哥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劉天成授意的，如果真的是他我們更不能輕舉妄動，更不能通過常規的法律手段來解決。”我把話説到此處就結束，我不能把自己要獨自給大哥報仇的話説出來，商老是比較傳統的人，他是不會同意我代替法律替天行道的。

“你説的那麼複雜，難道就沒有個解決的辦法，你大哥難道還能就這麼白白的死了，我就不相信法律制裁不了他們，這是共產黨的天下，黨的好乾部還是多數的。”商老氣憤的對我説。

“師伯，您説的沒有錯，黨的幹部好的還是很多的。”我耐心的勸解“可是往往出問題的幹部他們手中的權利都很大，不是普通的人可以撼得動的。在大哥這件事情上我不想靠警方，我自己來收集證據，等證據收集齊我就出手把他們一網打盡決不手軟。但是師伯你要給我時間，如果我們現在貿然的出擊可能不是最好的選擇，有可能還把事情複雜，增加找到殺害大哥的真兇的難度。”商老被我説的有點心動，他也知道我分析的有道理，但還是問道:“那你準備怎麼做？”我不簇起了眉頭，怎麼做？這是個盤恆在我腦袋裏很久的問題。商老本不知道我現在的難處，追查殺害商大哥的兇手僅僅是其中一項而已，我現在面對的是內憂外患，只要我稍有不甚走錯一步，要麼被其他的幫派吃掉，要麼被自己的搞垮，要麼被温保華通過政府取締。那麼我再想憑自己的能力追查殺害商大哥的兇手更是鏡花水月，痴心妄想，只能憑着自己的武力把王祥和我懷疑的人殺掉，最後能不能逃過法律的制裁是個很大的未知數。這個想法我也不是沒想過，如果我在商氏站不穩腳，這也就是唯一解決問題的辦法。可是一想到還有殿傑、寶梅、真真、商老、帥影的父母還有養育我的老王，他們要麼現在需要我照顧，要麼將來需要我，真的是讓我覺得左右為難。我知道衝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但是人在被的沒有辦法的時候也只能選擇衝動。

“師伯，關於大哥被害的事情我有很多的想法，不過我向您承諾我一定會把殺害大哥的兇手找到，這是我的責任本不用任何人督促。我和您的心情一樣迫切，我恨不得現在就把殺害大哥的兇手找到親手殺了他們。”我無奈只好把自己部分的真實想法説出來“師伯，你知道大哥是死於黑社會的仇殺，黑社會有黑社會自己的規矩，這種事情以前不是沒有，關鍵是要找到證據，靠法律我們可能永遠找不到真兇的，就是找到了也只能是替死鬼，真兇還是會逍遙法外的。我現在的想法是把大哥劉下的產業做大做強，這樣我就能在這個圈子裏有説話的權利，我不打算通過法律來解決大哥這件事情，我打算用我們黑社會自己的方式來解決，這樣可能比法律來的更直接一些。”説到最後我的眼神都有點變了，聲音也變的有點發冷。

商老的瞳孔開始收緊，他彷彿在看着一個不認識人，我的變化讓他覺到吃驚。

“小楊，你怎麼了，不管怎麼樣我不希望你再出事，追查殺害寶亮的兇手固然重要，可是你對我們來説更重要。”商老不無擔憂道“小楊，你是我們八卦門當代的掌門弟子，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們，你還肩負着找到另一支的重任，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我們八卦門真正團聚那一幕，希望十幾代人的追求能在我這一代完成。你現在是不能出問題的人，我看得出來寶梅和真丫頭都有意於你，不管你最後選擇她們中的那一個，你都是她們神的寄託。師伯的心情是有點急迫，我們還是慢慢來，我不同意你的決定我們還是通過法律來解決寶亮的事情吧！”商老因為我的表白而改變自己的態度，看到他為我緊張我很欣，他的確是很看中我們之間的師們情分，也是真心實意的關心我。我的鼻子開始發酸，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哽咽着我對商老道:“師伯，我從小就父母雙亡，是師傅把我養大，本來我以為除他以外我不會再有親人。沒想到來省城後我遇見真真，又遇見你們一家，你們給我全新的生活讓我覺到家庭的温暖。我是個沒有野心的人，本來我以為自己就怎麼平庸的度過，能和你們在一起能天天看到你們就已經很幸福了。大哥的突然被害把我猛然間推到了前台，我連點神準備都沒有，這幾天還發生了很多您不知道的事情，沒有辦法我必須把大哥留下的一切接過來，我必須堅強必須做一個真正的男人。不僅你們在看着我，大哥留下的公司幾百雙的眼睛都在盯着我，我現在的覺如履薄冰，每天都象在走鋼絲一不小心就會摔下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擔起這份重任，但是既然大哥留下了遺囑，又有那麼多的需要，我必須承擔起這份責任，因為我只有撐起了它才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這其中包括追查殺害大哥的兇手為大哥報仇。”我略微的停頓的片刻繼續道:“師伯，您放心我做事會有分寸的，雖然是被迫繼續大哥的老路，但並不等於我就和他一樣的做事情，現在的一切都是暫時的，行為都是為目的服務，等目的達到後我就結束自己的黑社會生涯。至於您擔心的我為大哥報仇要採取的非常規辦法，師伯，不到萬不得以的時候我是不會去做。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忍耐，忍到自己足夠強大，忍到對方自己犯錯誤，我才能找到打敗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