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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活捉了十隻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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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活捉了十隻小熊福列斯特兄弟的毒藥在一個禮拜內就毒死了三十隻狼。只有一、兩打左右機警的狼避開了毒餌。貝尼同意用陷阱和槍這兩種合法手段去協助消滅它們。這一羣狼闖蕩的範圍很廣,卻從來不曾在同一個地點重複殺死家畜兩次。有一夜它們侵入了福列斯特家的畜欄。小牛們哞哞驚叫,福列斯特兄弟頓時衝了出來。他們發現母牛們在抵抗狼羣的侵襲。它們圍成一個圈子,把那些小牛藏在中心,把角放低了抵禦着。一隻小牛的咽喉被撕裂了,死於非命。還有兩隻被齊股咬去了尾巴。福列斯特兄弟打死了這一羣中的六隻狼。第二天,他們又下了毒餌,可是狼羣並沒有回來。他們自家的兩隻獵狗卻找到毒餌吃了下去。慘遭橫死。福列斯特兄弟們只得欣然同意,用比較緩和的辦法,去追獵殘存的狼。

一天黃昏,克跑來請貝尼參加他們第二天破曉時分的狩獵。就在福列斯特島地西面的一個水潭邊,他們曾聽到那羣狼在那兒嗥叫。在洪水後面接踵而來的是長期的乾旱,高處的水都乾涸了。沼澤、窪地、池塘和溪澗都恢復了往常的水量。殘存的獵物,可想而知,都紛紛到那些著名的水潭邊去飲水。狼羣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常常在那兒出沒。因此,這一次狩獵可以一舉兩得。運氣好時,非但可以殺死殘存的狼,而且可以輕而易舉地獵獲其它野獸。獸瘟似乎已經過去了。鹿和熊又恢復了它們的誘惑力。貝尼很地接受了他們的邀請。福列斯特家人手多,不論是什麼樣的狩獵本不需要外來的力量。這正是由於他們的慷慨,才派遣克到巴克斯特島地來。裘弟明白這一點。但他更明白另一點:他爸爸關於獵物種種行徑的知識總是很受歡的。

貝尼説:“在這兒宿夜吧,克,我們破曉時就出發。”

“不,要是我在睡覺前不回家,他們會以為不打獵而不作準備了。”於是雙方同意,在破曉前一個鐘頭左右,貝尼到那大路和上他們家去的小路的叉點上去等他們。裘弟拉着他爸爸的衣袖。

貝尼説:“我能不能將我的孩子和狗帶去?”

“狗,我們是歡的,因為奈爾和畢昆都已毒死了。我們沒有想到你的孩子,不過,只要你能告訴他不要擾亂打獵…”

“我會叮囑他的。”克騎馬走了。貝尼準備好彈藥,又把槍上了油。巴克斯特全家很早就上了牀。

正當裘弟睡得最香的時候,他覺得貝尼俯身搖醒了他。天還沒有亮。他們起身一向很早,但往常早起時,東方至少有一線微光;這次起來,外面的天卻像柏油般黑。樹上的枝葉,仍被夜風吹得沙沙作響。除此以外,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一霎時,他不對昨晚的急切心情到後悔;接着,他想到即將來臨的狩獵,興奮的情緒頓時使他到通體温暖,他終於在寒冷的空氣中從牀上一躍而起。在他穿襯衣和褲子時,他的光腳就在那温暖而又柔軟的鹿皮毯上滑來滑去。他匆匆趕到廚房裏。

爐灶中的火在譁剝爆響。他媽媽正把一盤面餅放進荷蘭灶裏去烘。她在她那法蘭絨長睡衣外面,披上了貝尼那件舊的出獵外衣。她的灰白頭髮編成兩條長辮,垂在肩上。他跑到她身邊喚她,將鼻子直擦到她那穿着法蘭絨衣服的懷裏去。他覺得她又龐大、又暖和、又柔軟,於是他把雙手到她背後外衣和睡衣中間去取暖。她忍受一會兒,然後推開了他。

“我從來不曾碰到過一位有這種娃娃行徑的獵人,”她説。

“如果早餐遲了,你們的約會也會延誤的。”她的口氣是友善的。

裘弟幫她切燻片。她把它們用熱水燙過後,在麪漿中浸一下,接着放進長柄煎鍋,把它們甩油炸成棕黃。裘弟並不覺得餓,可是那炒栗子般的香味實在誘人。小旗從卧室裏跑出來,也用鼻子喚着。

巴克斯特媽媽説:“趁你還沒有忘記,先把小鹿餵飽了,拴到棚屋裏去。你們走了,我可不能受它的罪。”他把小旗領到外面。小鹿很靈活,很快地躲閃開去。他跟在它後面追,費了好大周折,才在黑暗中捉住它。他先把它拴住,然後餵它玉米糊和水。

他説:“你要乖乖的待在這兒。我回來就告訴你打狼的故事。”小旗在他身後呦呦叫喚。如果這只是一次普通的打獵,他寧願和它一起留在家裏。但是貝尼説過,他們是去消滅叢莽中最後一羣狼;而裘弟自己這一生中也許再也碰不到這種機會了。當他來到屋裏,貝尼已經擠完牛回來了。由於擠時間過早,汁不多。早餐已準備好,他們急急忙忙地吃了起來。巴克斯特媽媽不吃東西,忙碌地為他們裝點心。貝尼堅持説,他們會回來用午餐的。

她説:“這種話你以前也説過,但結果總是捱到天黑以後,餓得肚子發痛才回家。”裘弟説:“媽,你真好。”

“啊,當然羅。當有吃的時候,我總是好的。”

“是啊,我很願意你把食物搞得很好,對別的事小氣些也不要緊。”

“哦,我是小氣的,真的嗎?”

“那隻限於極少、極少的幾件事,”他安着她。

貝尼在廄舍裏時,已經給凱撒備好了鞍子。現在那匹拴在門邊的老馬正在蹬着蹄子。它跟狗一樣,也知道打獵。狗兒們早已搖着尾巴跑了過來,狼虎嚥地吃完了一大盤摻上燕麥粉的湯,接着就跟在他們後面。貝尼將一捆繩子和幾條鞍袋放到凱撒背上,然後翻身上馬,把裘弟拉上去坐在他背後。巴克斯特媽媽把槍遞給他們。

貝尼對裘弟説:“當心點,你怎麼把槍東晃西蕩的?如果把你爸打死了,以後你可真的要靠打獵過活了!”天似乎真的就要破曉了。馬蹄沉重地踐踏着沙地。大路發出陣陣迴響,不斷地向他們後邊閃去。同時又無聲無息地在他們前面伸展。多奇怪呀,裘弟想,大多數動物都在晚上出來活動,太陽一頭它們就睡覺,可是晚上反而比白天安靜。現在只有一隻貓頭鷹在叫喚,然而當它的叫聲一停,他們就好象進入一種黑暗而又空虛的境界。談自然是用耳語。空氣是寒冷的。他在興奮中忘記穿上他那件破舊的短外套。他緊緊地偎着他爸爸的背。

“孩子,你沒有穿外套吧。把我的給你好嗎?”他很想要,可是拒絕了。

“我不冷,”他説。

因為貝尼的背脊比他的還要瘦,沒有穿外套是他自己的過失。

“你想我們會遲到嗎,爸?”

“我想不會,也許等我們趕到那邊,天還拖延着不亮哩。”他們比福列斯特兄弟到得早。裘弟溜下馬背,和列潑一起嬉耍,一面藉此取暖,一面藉此消遣。因為等人是最難受的事情。他開始擔心福列斯特兄弟可能已經錯過了他們。接着一陣得得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福列斯特兄弟已經趕到。六兄弟全來了。他們對巴克斯特父子略微説了幾句歡的話。從西南方吹來的微風,對獵人很有利。如果他們不偶然碰上那隻放哨警戒的狼,那就可以乘狼羣不備發動突襲。當然最好是遠克和貝尼並轡領頭跑去。其餘的人魚貫地跟着前進。

一片不像是晨曦的灰東西,動着穿過了樹林。在破曉和出之間有一段間歇。那是一種虛幻的境界。裘弟覺得他自己彷彿是在夜之間的夢中行動,直到太陽出來,他才能真正清醒過來。早晨將是多霧的。那灰的東西在霧裏經久不散,好像不甘心消退。兩者互相融合,共同聯合起來抵抗着那要把它們撕成碎塊的陽光。一行人馬出了叢莽。進人一片開闊的有好幾個櫟樹島地的草原。一個獵物常去的水潭橫在遠處。這是一個清澈的深潭,潭水中大概含有一些什麼成分,很合野獸的口味。潭的兩面有沼澤地保護着,可以察覺迫近的危險,另外兩面則是可供它們迅速退卻的叢林。

即使狼羣正在過來,它們現在也還沒有到達這兒。克、雷姆和貝尼下了馬,將狗拴在樹上。一條黃絲帶似的熹微晨光,低低地橫在東方。秋霧懸浮在上面。地面上的東西,只有在幾尺以內才能察覺它的形狀。起先,那水潭周圍似乎是荒涼無物的;接着,這兒那兒地繞着它周圍,顯出物體的輪廓,它們好像是霧氣凝成的,而且依舊顯得又灰暗又稀薄。稍遠處,一隻公鹿的杈角在空中顯現。雷姆本能地舉起槍,接着又放下來。在目前,狼比鹿更重要。

密爾惠爾喃喃地説:“我記不起水潭周圍有這麼些樹樁。”正當他説話時,那些樹樁忽然活動起來。裘弟不眨着眼睛。原來樹樁竟是許多小熊。它們約摸有十多隻。兩隻大熊在它們前面緩緩地行走。但大熊並沒有看到或者順風嗅到公鹿的氣味,也許是故意不去理睬它。霧幕升得更高了。東方彩的光帶也變得更加寬闊。貝尼指點着。西北面有什麼在移動。狼的形狀依稀可見,它們像人類一般魚貫成行,悄悄地溜過來。裘利亞鋭的鼻子已嗅到了微弱的氣味。它高抬鼻子,嗚嗚作聲。貝尼打它一下,使它安靜下來。它服服帖帖地趴在地面上。

貝尼低聲説:“我們從來不曾在世界上碰上這麼一個開槍的好機會。但我們就是無法走近。”克的低語象一陣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