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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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課間的時候，潘胖子把前後經過説完了，對於説出張揚的這麼多事兒，他絲毫沒有覺得愧疚，反而認為自己很有遠見，因為教訓了李一峯之後，他就曾向張揚提到過黑狼。

“還行，幸虧你把我以前説的比較慫，尤其是還揍過更慫的人。不然你就慘了。”張揚笑了笑。

“幾個意思？”潘胖子有些納悶。

“他之所以先找你探探路，肯定是覺得我原本是個牛b的人，一直裝慫，不然怎麼會前幾天還像個孫子一樣捱揍，現在就能反戈一擊？但是，你和我認識這麼多年了，説得很真，他就又會覺得，可能是我突然學了幾招新鮮的把式，加上李一峯栽了面兒，説得誇張。”張揚緩緩説道:“他能輕鬆放你回來，那就是已經下了定論，最終覺得我只是一時取巧，實際上沒多大本事。亮出名號更佐證了這一點，當然，也是為了先嚇唬嚇唬我。”

“我很衝動啊老大，你太深邃了，簡直是深海魚油啊。那要是他覺得你是個裝孫子的高手，會怎樣？”潘胖子問道。

“那就不好説了。也可能編個理由嚇唬你一下，比如説你調戲小姑娘，讓你以後注意點；也可能會直接滅口。”張揚做了個砍頭的動作。

潘胖子不由一哆嗦。

“你不要跟我去了，我自己去吧。這事解決了，以後你就可以完全踏實了。”張揚剛説完，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當張揚走進廢棄工廠門前那條土路的時候，有兩個撅股的七八歲的小男孩正在玩玻璃球。張揚拿着在路口買的兩個烤紅薯，一邊走一邊啃。一個小男孩嘴裏發出了嚥唾沫的聲音，張揚扭頭笑了笑，把一個還沒啃的紅薯遞給小男孩:“吃吧。”小男孩愣了一下，還是伸出髒兮兮的小手接了過來。

“大哥哥！”張揚沒走兩步，就聽到了背後的叫聲。

“這個送給你。”小男孩手裏拿着一個玻璃球，裏面有一抹漂亮的黃圖案。

張揚笑了笑，順手拿在了手裏。

走進廢棄工廠大廠房的時候，發現裏面已經有了十幾個人。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跪着。跪在地上的一個人滿臉血污，不停地喊着“熊哥，饒命”看到張揚進來，廠房內靜了下來。連喊“饒命”的人也停了嘴。

“我是張揚，哪位是黑狼兄？”張揚手裏着玻璃球，一邊走，一邊問道，用詞還客氣。

“哦，張兄弟來了，我就是黑狼。實在不好意思啊，這地方趕上我們這邊要處理點事兒，咱們的事兒稍後再談，兄弟你先等會兒。”黑狼走上前來，手裏還提了一把椅子，放到了張揚旁邊。

張揚笑了笑，心想什麼事兒還非得在這裏處理，不就是想先給我一個下馬威麼，當着我的面對一個人血淋淋地玩幾手，打垮我的心理。

確實如此。黑狼聽説黑熊要處理一個和他馬子私通的手下，於是特地了這麼一出。黑熊，人如其名，身高接近一米九，膀大圓，力氣大得嚇人，據説雙手能舉起400斤的麻包。

“你們繼續。不過麻煩抓緊點兒，這裏是城西區，距離我們學校不近，下午還要上課呢。”張揚掏出一包軟紅梅，點了一。

“，小b崽子······”黑熊首先有些受不了了，他本來聽黑狼説這小子可能有兩下功夫，但見面之後，卻是個白淨學生，還怕個球啊！

“黑熊。”黑狼上前拉住黑熊。黑熊一甩手:“黑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慫了？現在不光是你的事了，這小子太狂了。”

“黑狼兄，這個傻大黑的是你的兄弟嗎？”張揚噴了一口煙“小b崽子”這個詞，已經讓他臉一變。

“小兄弟，這是黑熊哥，你説話注意點兒······”黑狼還沒説完，就聽一聲“草泥馬”黑熊已經惡狠狠地向張揚走了過去，身邊的幾個手下也立即上前。

“等等。”在黑熊距離自己一米多遠的時候，張揚突然威嚴地説了一句，黑熊竟然一愣，停住了腳步。

“黑狼，你到底是什麼事，咱倆的事説完了，我再和這位黑熊説事，別亂了！”張揚歪過頭，看着黑狼喊到。這時候，黑熊好像沒琢磨明白似的，也回過頭來看着黑狼。

“我的事兒很簡單，你打傷了我表弟，賠一萬塊錢醫藥費，然後留下手指，這事兒就算了。”黑狼一邊説，一邊看着黑熊。

“我抓緊時間，黑狼，你現在立刻滾蛋，我就當你是放！”張揚順手把完的煙頭扔在了地上。

“！”正在張揚前方的黑熊突然一記猛拳，居高臨下向坐在椅子上的張揚的頭部轟去。

“嘩啦”一聲，黑熊只是把一張椅子打成了幾塊。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張揚卻人影一閃，已不在他眼前。

“你怎麼還不滾？”張揚如鬼魅般出現在黑狼面前，盯着他問道。黑狼一驚，但立即調整身姿，一腿襲來。

“身手不錯！”張揚堪堪躲開了凌厲一擊。黑狼拳腳並用，出招很快，而張揚則以躲閃和防守為主。周圍的人站在圈外，彷彿被他倆的打鬥引了；而且兩人確實太快，本不上手。

“我要踢你股了！”張揚突然喊出一句，左手格開黑狼的右拳，右手兩指直取黑狼雙目，這兩指如電光火石，黑狼眼見無法閃避，只能低頭用額頂撞來；張揚的右手從黑狼頭頂一滑而過，竟然捏住了黑狼脖子上的大椎，黑狼登時身子一軟；張揚捏着脖子的手一甩，黑狼身體轉了過來，張揚一腳就蹬在黑狼的股上，黑狼竟向前飛起，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黑狼的拳腳，在整個城西區的大小混混中，他説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別看黑熊人高馬大，要真是一對一，也未必是黑狼的對手。這個學生樣的少年，居然就這樣把黑狼幹趴下了。

打鬥過程太快，很多人都看不明白。但是一句“踢股”之後，黑狼被踢了個狗啃泥，這是瞎子都能看明白的。

“見鬼了！”黑熊嘟囔了一句，剛才他一拳打空，已經有些驚訝了；看到這一幕時，黑熊下巴差點兒掉在地上。

黑狼從地上爬起來，彷彿是在夢中。他知道，剛才他看似處於攻勢，但卻佔不了張揚半點兒便宜；而張揚這玩笑式的一擊，竟然令他防不勝防。而其他的手下，彷彿也呆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時，有一個叫彪子的手下，不時瞟幾眼旁邊車牀上的一個漁具包。

“你到底是幹什麼的？”黑狼突然問道。

“是啊，幹什麼的。”黑熊有些愣神了，也跟着重複了一句。

“我是五中高三的學生，李一峯沒告訴你嗎？這事就這麼算了，此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張揚收拾了下衣服，轉身向外走去，他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他還要上學，沒時間和一一羣有勢力的混混們不停地糾纏，所以採用了這種處理辦法。

那一腳，是替潘胖子還的。

這時候，那個叫彪子的手下，悄悄從漁具包裏掏出了一把獵槍，從一堆車牀中間繞到了廠房門口一側，斜對向張揚的後心。